作者:阿姜呀
南知忍不住伸出指尖去戳照片里他的脸,她还以为,就算是小时候的顾屿深也一定的冷着这张脸酷酷的模样。
但很快,南知便发觉不对劲。
照片里的男孩儿有酒窝,但顾屿深脸上压根没有这种可爱的玩意儿。
而且,虽眉眼相似,但顾屿深是典型的薄唇,跟照片里这男孩也不一样。
最终,南知视线落在照片右上角——红色字体的拍摄日期。
上边缘被相框挡住,看不清。
她将相框从后面打开,取出照片,同时看到照片背后的字迹——顾嘉远。
而相册右上角的日期是:1992年10月5日。
1992年。
顾屿深还没出生。
这不是顾屿深。
爷爷说过,顾屿深的确是顾家亲骨肉。
所以,这是顾屿深的……哥哥?
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而这张照片,仿佛向南知打开了一段她从前从来不知道的异世界——顾屿深是有个哥哥的。
但她16岁搬来这,就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听人提过,照片里这个叫做“顾嘉远”的小男孩,那时候应该已经读大学才对,但却像人间蒸发一般。
南知隐约猜到些什么。
她把照片原样放回去,然后就发现抽屉更里侧的一本病历本。
在看到那张照片后,南知其实觉得自己不应该乱动,可病历本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她还是将它拿出来。
病历本最外面写着一个名字——
顾孟靳。
顾屿深的父亲。
这房间怎么看都不太像是顾屿深的房间,没有一样属于他的东西。
南知回想起刚才顾屿深给她说的,二楼西侧的房间,而她上楼后是右转的,这里应该是朝东的。
她走错了,这不是顾屿深的房间。
但她在反应过来这一切的那一瞬间已经打开了病历本。
上半页是症状记录,下半页是鬼画符似的认不清字的配药单。
症状记录的字迹比较清晰,南知目光捕捉到其中几个词——情绪焦虑、易怒、有暴力行为。
有暴力行为。
当这个字眼出现在一个父亲的身上时,会让人自然而然想到她的孩子。
南知忽然想起顾屿深身上的疤。
从前她从来没把他肩上的疤和他的家庭联系起来过,没有人会无端这么联系的。
她本来想的很简单,也许他从前打架时留下的。
但此刻,她忽然发觉,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作者有话说:
美强惨顾总
昨天作话被锁了可能有些宝子没看到再发一遍开通微博啦@晋江阿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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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转正
◎南知解开了他的皮带。◎
半小时后, 顾屿深赶到胧湖湾,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但并未多停留, 将车停在家门外,他推门进去。
“南知。”他唤。
没人应声。
顾屿深一边拿出手机拨过去,一边提步走上楼梯。
他的卧室门关着,另一侧的主卧倒是开了条缝隙。
顾屿深没多想, 走过去,推开门:“滋滋?”
南知站在窗边, 看着窗外的景,似乎到这一刻才回过神来, 转过头看他:“你来了。”
话说出口才发觉声音哑得厉害,她轻咳一声,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
她声音不对劲,顾屿深也立马听出来了,留心多看了她一眼,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怎么来这边了?”他轻声问。
“对不起。”南知跟他道歉, “我本来以为这是你的房间才进来的,后来才发现是你爸妈的房间,刚才还打开抽屉看了。”
“没事。”顾屿深没放在心上, 拍拍她脑袋,“走了?”
“嗯。”
南知一刻都不想在这个房间多待了。
也不想顾屿深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那本病历本, 后面有心理医生写下的诊疗记录,尽管字迹模糊,但南知依旧从字里行间窥视到了那些无人知晓的顾屿深是如何长大的。
-
下楼, 坐上车。
顾屿深没再回公司, 给助理发了条信息, 便带南知直接回了锦绣山庄。
路上,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刚才我在你父母房间里看到一个相册。”
“嗯?”
“顾嘉远,是你哥哥吗?”
顾屿深握着方向盘的手极轻微地攥了下,喉结滚动,然后他低低“嗯”了声:“算是吧。”
“算是?”
“我没见过他,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
南知愣住。
她之前就已经猜到照片里那个男生已经离世,但没想到会是那么早,甚至连顾屿深都没见过他一面。
正好红灯,顾屿深将车停在斑马线前,侧眸看她一眼,笑了下:“想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南知从这抹笑中看到落寞和颓败。
她一直不是个追根究底的人,就像之前她其实也有机会去问,但她都选择了既然顾屿深不想提,她就不问了,没必要让他再回忆什么不开心的事。
可现在她却突然发现,过去的那一切对顾屿深来说也许就像是一片黑暗的深渊,深渊之下只有他一人。
他就一直把自己藏在那里,他不出去,也没有人来拉他一把
她需要向他伸出手,也许依旧不能将他拉出来,可至少她也能留在那深渊之下陪他。
所以南知点头,说:“想。”
-
那一段时光顾屿深从来没有提过,也从来没有主动回忆过,但它确确实实存在,并且也把他绑在了其中。
他母亲张晓淳出生于一个极普通的家庭,和顾孟靳根本不在一个阶级,两人是在一次大学生项目中认识的,而顾孟靳是那次项目的承办方。
张晓淳是当时的校花,漂亮清纯,善良温柔,吸引了当时不少男生,其中也包括顾孟靳。
顾孟靳算是最早一批公子哥,长得好,有钱,能力强,事业有成,在当时放在任何一个女人眼中都是拒绝不了的选择。
在顾孟靳的追求下,张晓淳很快同意和他在一起了。
两人虽算不上门当户对,但也是郎才女貌。
后来在大学期间张晓淳怀了孕,顾孟靳同她结婚。
半年后,她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取名叫作顾嘉远,寓意希望他成为一个美好、有远大志向的人。
但也因为这次出乎预料的怀孕,在当时严苛的社会环境下,张晓淳没有拿到那张在当时很具含金量的大学毕业证书。
可身边朋友并不觉得可惜,甚至认为她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大学毕业证书又怎样,也许是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可以让你生活得不错,但绝不可能让你跳到最顶层的阶级。
成为富太太没什么不好,有钱有闲,休闲自在。
后来张晓淳自己也这么觉得。
她没再找工作,做起了富太太,除了陪伴顾嘉远以外,她平日插花养鱼,学画学钢琴,日子过得也算是充实有趣。
但她却忽略了一点。
她能永远享受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顾孟靳一直都是爱她的,尤其她还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女生,她没有能够与其他女人抗衡的资本,太容易被淘汰出局了。
当张晓淳意识到这些时渐渐变得非常神经质,她翻看顾孟靳的手机,偷偷跟踪他,歇斯底里的质问他他身边出现的每一个女人是谁。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被大家仰视的漂亮温柔又优秀的大学校花。
她被婚姻生活磨平和煦面目,变成也个怨妇,仰仗丈夫,又生怕丈夫变心或离开,日子被争吵和担惊受怕占据。
顾孟靳疲于应对,当初满腔爱意被彻底消磨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