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砚
算了,他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温书念懒得纠正他,双手抱紧他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洗漱完,男人站在她身后,一会儿拨弄她头发,一会儿亲亲她脖子。
关键是他体温还高。
温书念洗个脸背后都被磨蹭出了一层汗,将毛巾丢进洗手池里,无奈地转过身:“你快点洗脸。”
“你帮我洗,”他头低了低,“我一只手,没办法拧毛巾。”
“......那你之前几天怎么洗的?”
他不说话,只是保持着在她面前弯腰低着头的姿势,闭上眼,一副安静又固执等她动手的模样。
睫毛还真长,唇形也很优越。
她这个角度还能看到男人清晰的下颚线,以及偏冷白的肌肤下,青色的血管。
算了,就当她是被美貌诱惑吧。
温书念拧好毛巾,展开,贴上他的脸,顺着额角往下擦。
“陆行屿。”
“嗯?”
“你要不要刮胡子?”擦到下巴,她摸了摸他冒出的一点青色胡茬,有点刺人。
“你帮我刮吗?”他睁开眼。
“我不会。”
“很简单的,我教你。”他拿过洗手台上的刮胡膏,手把手地教她在自己下巴上抹开,白色的泡沫在两人交握的指尖化开。
温书念手指覆满软绵绵的泡沫,又因为被他轻轻触碰有种隐秘的灼热,陆行屿看着则比她气定神闲多了,等泡沫在下巴停留了一会儿,拿过旁边的刀片,递给她。
温书念有点不敢接。
“没事的,慢慢刮就好。”他腰又弯了弯,让她手能轻松够着,“刮破也没关系,你让我亲一口就好。”
这都什么话?
温书念瞪他一眼,动作却格外小心翼翼,眼神眨都不敢眨。
薄薄的刀片刮过胡茬有细微的钝感。
她细致再细致,终于毫发无伤地刮完,轻呼了一口气,放下刀片,拿过湿润的毛巾给他擦掉泡沫。
都说一个男人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会很吸引人,女人也一样。
尤其是心爱的女人。
柔软白皙的指尖轻轻蹭过他下巴,她不知道她一紧张投入,会时不时无意识地舔唇,娇嫩的唇瓣探出一点粉嫩的舌尖。
陆行屿看得眸光幽深,喉结难耐地滚了好几下也心渴难止。
“温书念。”他低低唤了一声。
“怎么——”
她抬起头,温热的掌心扣上她后颈,他的吻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带着滚烫的吐息。
又深又重,直接蛮横地撬开她唇齿,抵进温软的口腔内。
“你......”刚艰难地吐出一个音,又被碾碎,她根本说不出话,只能被卷进他的节奏里任他肆意夺取。
一开始,勉强还能承受。
后面,空气越来越稀薄,她感觉自己好像要融化在他舌尖了。
“陆...行屿......”她揪紧他腰侧的衣服,腿不受控制地发软。
陆行屿掌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唇稍稍撤离,扯出一丝清亮的水迹,声音喑哑得胸腔都在轻震:“我昨晚就想亲了,宝宝。”
“再亲一会儿。”
“你...唔——”片刻的喘息之后,滚烫的唇又堵上来,深重地吞咽着。
就在她感觉自己的思绪全部要被这个吻抽空了,门突然被“砰”一下推开。
“陆行屿,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不去换药你是想天天住我这是吧?”
谈学真带着身后的一个小护士走进来,进门转角处卫生间的门大开着。
一抬眼就看到里面吻得激烈的两人。
他目光愣了愣,后面的小护士更是脸红到脖子。
空气凝固了有那么几秒,卫生间的门被“哐”地砸上,伴随着男人暴躁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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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谈学真轻手轻脚地敲了敲门,再次推门进去。
两人已经回到了病床前。
“那个——”他开口,陆行屿警告的眼神扫过来。
谈学真觉得自己也真是倒霉,昨晚得罪温书念,触到他的霉头,和宋洋商量了一整晚决定将功补过,今天亲自带人过来给他换药,结果又撞到了刀口上。
“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他讪讪笑了笑,“先换药吧。”
陆行屿冷着脸。
他又无奈地看向温书念。
“陆行屿,换药。”温书念刚缓过来,声音还有些没气势的绵哑,但态度是不容置喙的,“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没说不换。”
谈学真看他吃瘪的样子,忍着笑,让护士上前,拆开缠绕的纱布和固定器,陆行屿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脑袋。
“陆行屿——”
“有什么好看的,很快就好了。”
说着,看她眼睫轻颤着,又皱着眉抛了个眼色给谈学真。
谈学真:“对,他这手接得及时,问题不大,两三个月就能彻底恢复了。而且吧,就算接不上也不至于太严重,小拇指被人砍了在法律上都只能鉴定为轻伤,对生活的影响——”
一滴眼泪落到他虎口,烫得陆行屿手紧了紧。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
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嘛,谈学真真想大声骂回去,但触及到他凌厉的眼神,又忍住。
算了,恋爱中的人都反复无常。
他医者仁心,宽容大量,不和这种人一般计较。
换完药,温书念低头抹了抹眼尾,转过身,想了想,又叫住谈学真:“他胃也不太舒服,能给他安排检查一下吗?”
“不用——”
“可以,就明天,”谈学真见他隐隐不耐烦,又热心建议,“要不给他安排个全身体检吧,怎么样?”
陆行屿脏话真的已经要到嘴边了,但见女朋友一口应下,又只能咬碎在牙齿里,“温书念,我真的——”
“你要听医生的。”蒙着淡淡水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陆行屿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谈学真在一旁看得嘴都快笑歪了,又清了清嗓子提醒:“还有你们俩那什么,晚上还是得注意点。”
温书念:“什么?”
“尽量别做太激烈的运动。”
他这么说,温书念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想起之前在卫生间里被撞见的一幕,尴尬地低下头。
陆行屿将人往怀里揽了揽,挡住谈学真意味深长的视线,冷冷甩了个眼刀过去:“快滚。”
“我说真的,你还好,大不了手断了,温书念的刀口要是裂开就比较麻烦——”
陆行屿:“快点滚。”
“ok。”
听着门被关上后,温书念才在他怀里抬起头。
“都怪你。”
“嗯。”
“以后在病房不可以——”话音未落,陆行屿低头,在她唇角啄了一下。
“陆行屿!”
“知道了,”陆行屿揉了揉她脑袋,“下次会锁门的。”
“......”
重点是这个吗?
她负气地坐到病床小桌板前,闷头开始吃早饭,陆行屿剥了个水煮蛋,递到她唇边。
她下意识地咬了一小口,又推开:“我自己会剥。”
“生气了?”
“没有,你也快点吃,等下冷了吃了胃又疼。”她嘴上嘀咕着,眼睛却不看他。
陆行屿沉默地盯了她几秒,起身,大步走到门边,扣上保险,回来,一把将人提到了自己腿上。
“你干嘛啊?你不吃——”
“不吃,你不理我疼死我也无所谓。”他声音没了之前的轻松散漫。
温书念转过头:“我哪有不理你,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吗?”
“心里,你心里在和我冷战。”
温书念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