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砚
温书念诧异:“你什么时候——”
“一直准备着,就等你哪天过来用的上。”
温书念知道此准备非彼准备,只不过阴差阳错,第一次用到了自己来大姨妈上。
“......你真贴心。”
“谢谢夸奖。”
温书念收拾完自己出来,床单已经被拆下来整齐地叠好了。
陆行屿坐在床垫上,朝她拍了拍自己的腿,温书念过去,刚在他旁边坐下,又被他揽过腰,抱到自己腿上。
“离我那么远干嘛,嗯?”他低头,在她脖子上乱吻了一通。
温书念其实也不是想远离他,只是每次来月经换完卫生巾,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尤其是夏天,味道更明显。
“陆行屿——”她摁住他脑袋,不让他乱蹭。
陆行屿抬起头,看着她颈间泛起的红,又觉得她皮肤真是嫩得可怜,一没吸,二没咬,被他头发蹭一下就红成这样,指尖轻轻抚了抚:“行,我不亲了,肚子疼不疼?”
是有点疼的,也有点胀。
她点点头。
陆行屿拿过一旁床头柜上的纸杯,递到她唇边:“喝掉。”
“什么?”
“红枣牛奶。”
温书念低头喝了一小口,温热,甜甜的,很好喝,她接过杯子捧着,咕咚咕咚很快喝完。
将空纸杯塞给他,唇上还有一点奶渍。
陆行屿含着她的唇亲了亲,缠绵地舔掉,有些意犹未尽:“这么甜啊。”
望着她的黑眸里有灼人的光亮,映出她小小的影子,温书念对视了一眼,差点陷进去,低下头嘀咕:“那你等下自己再去买一杯。”
“我说你。”
从小到大,夸她漂亮的人不少,也有人说她乖巧懂事,还听过一些背地里说她故作清高的流言,就是从来没有人说过她甜。
比起长相,这或许是一种和性格更相关的特质,可爱,真诚,乐观,有感染力,和她原本骨子里的冷漠,理智,对人永远保留着三分距离和私心南辕北辙。
她不知道陆行屿怎么会这样夸她,心虚地小声反驳:“不甜。”
“是吗?我再尝尝。”他低下头,又欲寻她的唇。
温书念抵开他的下巴:“你,别亲了,你现在一亲我,我就——”
“就什么?”
温书念感觉自己身下的温热正在涌出,难以启齿地摇摇头,陆行屿也不逼问她,手覆到她微微胀起的小腹上,轻轻揉了揉:“现在好点没有?”
“嗯。”
他手心热热的,身上的温度也比自己高,窝在他怀里有种全身心被暖意包裹的舒服,让她赖着根本不想动,脑袋贴在他胸口,感受着他安静平和的心跳。
“温书念。”陆行屿指节梳着她长发,轻轻叫了一声。
她睁开差点阖上的眼:“要回去了么?”
男人深暗的眸光定定望着她,静默了几秒,似乎很轻地叹了一声:“你今天是不是见到齐元清了?”
乌黑清透的瞳孔愕然睁大了一瞬。
陆行屿:“你不会以为你男朋友真的这么笨吧,你那么反常都看不出来?”
很反常吗?
陆行屿不知道她垂着眸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惩罚地掐了掐她的脸:“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嗯。”
“还嗯?”
“你掐疼我了。”她双手握住他的手,拉下。
陆行屿使了多大劲自己心里有数:“不要转移话题,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担心,还是怕给我惹麻烦?”
“都怕。”
她承认果断得让陆行屿噎了噎:“温书念,你当年可不是这样的,你当年是会——”
“我后悔了。”她打断他,声音里有几分说不出的痛苦,“陆行屿,如果,如果我知道你那时候喜欢我,我可能...就不会那么自私。”
轻颤的眼睫里滑出几分湿润的泪意。
陆行屿的心跟着揪起来:“没有,谁说你自私了,我的意思是你当时做得很对,你现在有事也要像以前一样,解决不了不要自己扛着,考虑一下你的男朋友。”
“是自私。”虽然他一再表明过自己不在意,但改变不了事情的性质。
她当初真的把他害惨了。
陆行屿不知道她怎么有时候能这么倔,偏偏自己又舍不得说半句重话,只能哄:“温书念——”
“当时你差点把齐元清打出事了,你自己也——”
“不会的,我有分寸。”
她要不是亲眼所见,可能就相信了:“你没有,你后来还被关了两天是不是,我上次去派出所听别人说的。”
“两天而已,在学校还一关关一周呢。”
这哪里能一样。
他说得越是云淡风轻,温书念就更想哭了,替他委屈的:“当时学校里还有很多人因为这个骂你。”
“是吗?我反正经常不去学校,骂两句没事,温书念,我不是很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了解他的人自然会相信他,当时他身边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事疏远他的。
只有她,躲避的态度确实让他颓败伤神了挺久。
不过好在后来解开了误会,甚至得到了她的爱,那一刻,再多的痛苦和不甘也灰飞烟灭了。
只要她愿意对他笑,什么都是值得的。
“还有他们骂我是因为不知情,以为我欺负了齐元清,说明他们内心还挺有正义感的是不是?”
眼泪砸在他虎口。
陆行屿越抹越多,索性不抹了,将人按回胸口,轻轻拍着她的背:“温书念,你总这么哭,别人会以为我虐待女朋友的,知道吗?”
她咬了咬唇,忍住喉咙里的哭声。
陆行屿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哭吧,反正昨晚也哭得厉害,眼睛都肿了。”
昨晚哭,和现在又不一样!
温书念眼里还模糊地含着泪,用额头闷闷地撞了下他胸口。
“干嘛,我说错了?谁昨晚哭得和水漫金山一样,被子都湿光了。”
虽然也不全是哭的,但最后她整个人真的就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浑身湿漉漉的,细嫩的肌肤又泛着的红,他碰一下她就发抖,他连抱起来都不敢太用力。
“流氓。”她小声骂了一句。
陆行屿挑了挑眉,轻笑出声:“是啊,那你哭了还不是要流氓哄?”
“陆行屿。”
“行了,不哭了,”他亲亲她可怜兮兮的眼皮,“过去的事,以后我们都不提了好吗?”
不然提一次,她哭一次,他心也疼一次。
温书念沉默了一会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陆行屿。”
“嗯?”
“今天下午...差点撞到我们那辆车,好像是齐元清的,我,之前打过电话给杨警官了,他说会帮我——”
“温书念,”他打断她,“你是不是很喜欢警察啊?”
“?”
“早知道我当年就去考个警校了,你是不是也能天天给我打电话?”
重点是这个吗?
温书念气得一下坐直身体:“陆行屿,我是担心,万一齐元清他,他想报复你——”
因为哭过,她声音还抽噎着。
陆行屿真怕给人气坏了,手扶在她腰侧,赶紧给她顺毛:“好,我知道了,不过这点事你不需要找杨警官。”
“你查到了?”
“嗯,确实是他的。”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得到答案,她还是一阵心惊肉跳,尤其是脑海里浮现起当时那个画面,陆行屿把她紧紧护在怀里,如果没躲开。
她不敢往下想。
“陆行屿,你——”她舔了舔发干的唇,“你要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你答应我。”她扯了扯他衬衫袖子。
“好,答应你,”陆行屿包住她的小手,“你不说我也会这样,不然我不在了,你去别人面前哭让别人哄怎么办?”
她才不会。
其实她平时也不怎么爱哭,就算哭,也会找没人的地方悄悄释放情绪,不会被人看到。
“陆行屿,除了我妈妈和你,我没在别人面前哭过,但我妈妈很早就生病去世了,所以只有你。”她嗓子还哑哑的,但不疾不徐,每个字都很清晰,通红的眼也认真地看着他。
陆行屿心酸软成一片,被衬衫领口束缚住的喉结艰涩地滚了滚:“嗯,不给别人看。”
主要她哭起来的样子,哪个人看了能受得了,他才舍不得让旁人看去。
陆行屿轻啄了下她眼尾,将人抱起。
“回家吗?”
“嗯。”
“那个——”温书念想从他身上下去,但被他抱得紧紧的,无奈戳了下他肩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