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喜喜
可能是终于找到了周晚歌,周岚卿今天很放肆。
发泄地吻住秦唐。
秦唐依旧沉默着,像是块木讷的石头。
他不知道怎么反应。
因为周岚卿当初找上他时,让他签订了一份合约,合约内容包括一条,没有她的允许,他不能回应。
是的,没人知道,他表面是周家大小姐的保镖,实际上他是周岚卿的秘密情人。
不,不是。
说不准,周淮肆已经知道。
否则,周淮肆怎么会拿他威胁大小姐?
可他不懂,当周淮肆拿木仓指向他时,大小姐怎么会在意?她刚才好像在……害怕,害怕周淮肆真的朝他开木仓,所以妥协离开。
“大小姐,”秦唐紧张地问,“刚才在四爷那里,你为什么会妥协?”
他没有什么心眼,想什么就问什么,“你是有点喜欢我吗?”
周岚卿愣了愣,停下动作。
等她回神,她笑出声。
纤纤细手抵在秦唐的嘴唇上,“开什么玩笑呢?我妥协很简单,谁让我们在床上如此契合?”
秦唐的眼睛刚才亮晶晶的,听到周岚卿的回应,眼睛里的光瞬间灭了。
“哦。”他闷闷应道,“知道了。”
“以后不要提这么问题,秦唐,你要记住,我和你之间,是我花钱买你,无关感情。”
“嗡——”秦唐的手机这时响起。
周岚卿紧张地盯着秦唐,“是医院那边的电话?”
“是的。”秦唐点头。
周岚卿催促,“快接。”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不能再近,秦唐能够直接感受到周岚卿的紧绷,他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后背让她放松,即将碰触到她时,他想起她刚才的话,讪讪收回手,改去拿起手机,点下接听键。
“请问是秦先生吗?”电话那边的人说,“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是什么?”秦唐问。
对方说了一堆专业术语,秦唐听不懂。
最后,那边说:“简单来说,您提交几个样本与要调查的样本a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秦唐一瞬间屏住呼吸,急忙看向周岚卿。
他以为周岚卿会崩溃。
出乎意料的是,她表现得很激动很开心,眼尾虽然在流泪,却不是难过伤心或者失望的泪,是喜极而泣。
“大小姐?”秦唐怔怔地喊,“你还好吗?”
“我当然好,我终于找到我的晚歌,我怎么会不好?”
秦唐疑惑,“可是您和苏念小姐,四爷和苏念小姐,以及周老先生和苏念小姐之间,都没有血缘关系。”
“谁告诉你,晚歌是我父母的孩子?”周岚卿压低声音,凝重道,“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尤其是周淮肆,知道吗?”
周岚卿能想象到,如果周淮肆知道周晚歌并非周家女儿,届时完全不会对苏念有半点恻隐之心。虽然他现在狠,但只要有亲妹妹这层关系在,他或多或少会心软点。
“派人盯着点周淮肆,他一定会调查晚歌和周家的血缘关系,”周岚卿严谨叮嘱,“帮我改掉结果,就让除了你我以外的其他人,都误会晚歌是周家亲生女儿吧。”
说完,周岚卿从秦唐身上起来,迅速整理好衣服,“去监狱!我要去见晚歌。”
秦唐不舒服极了,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这种戛然而止的滋味,但他没有说什么,也不会表达不满。
他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又喝下大杯冷水,熄灭火气,套上衣服,追上周岚卿。
第40章 这是我老婆给我留的烙印,你懂什么
翌日清晨碧水汀。
林潇荷从卧室出来,走到二楼楼梯口,她看到陈河匆忙进入别墅,大步走到餐桌前,躬身对正在吃早餐的周淮肆说:
“四爷,大小姐在监狱大门外等了足足一宿。您如果不让她进去见那位小姐,她可能一直都不会离开。”
周淮肆眉眼间浮现肉眼可见的冷漠,“监狱那边不允许她探监,自然是她不符合探监要求,与我有什么关系?”
“行了,”瞥到林潇荷下楼的身影,周淮肆及时停止这个话题,对陈河说,“去忙你的吧。”
陈河领命,转身时和抵达楼下的林潇荷视线对接,一如往昔地恭敬道:“太太早。”
林潇荷朝他淡淡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依稀觉得陈河今天有点怪,看她的眼神里有点说不出的……同情?
林潇荷只当是自己眼花,倒也没多想,毕竟她似乎没什么需要陈河同情的地方。
“是大姐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林潇荷坐在周淮肆对面,接过周淮肆递过来的汤匙,关切问了一嘴。
“没事,她要使用特权去探监,没成功。现在打算呆在监狱门口不走,直到我帮她见到囚犯为止。”周淮肆冷笑,“不用管,苦肉计而已。如果我纵容,他下一步必定是继续使用苦肉计,让我放了囚犯。”
林潇荷柳眉微蹙,“昨晚未接的电话,以及管家敲门喊你出去,都是因为这件事吗?”
周淮肆单手撑着额头,灼灼凝视林潇荷,“是。”
他嗤声,“就这点破事,毁掉我们美好的夜晚。”
昨晚的亲吻和拥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向林潇荷。
林潇荷抿了抿唇,挡住瞬间泛红的脸。
隔着杯壁,她看到周淮肆模糊的委屈的脸。
她不知道他是清楚她吃这套,故意露出委屈的神情,还是的确很委屈。
无论如何,林潇荷都感觉到心口犹如被什么蛰了下,有点痛,有点酥麻。
她把水杯放下,沁凉的手指搭在周淮肆的手背上,温声说:“我们还有许多许多的美好夜晚,丢掉一个,没关系的。等我出差回来,我们——”
林潇荷的话尚未说完,周淮肆凶狠拧眉,反手握住林潇荷的手指,“你要出差?你的身体恢复好了吗?”
他真的很粘她,林潇荷心想,一种被需要被依赖的奇异暖意在她体内蔓延流窜。
“恢复得差不多,不耽误跳舞。”固然羞赧,但林潇荷还是认真地同周淮肆讲,“我想多跳几场,正式请一段时间假期,筹划我们的婚礼。”
周淮肆漆黑的眼眸瞬间亮起,看向林潇荷的眼神虔诚而灼热。
从昨晚到现在,林潇荷给周淮肆的惊喜太多,她回应了他的感情、接受他的求婚、答应与他举办盛大婚礼,从心到身都诚挚地交给他。如今,她还告诉他,她要亲自筹划婚礼……
这让他整颗心都在雀跃。
“好,”周淮肆沙哑地说,“你什么时候出差,出差那段时间我多忙工作,到时候我们一起休假,一起准备婚礼。”
林潇荷轻轻咬唇,迟疑几秒,说:“马上,吃完早饭我应该就要出发港城,估计得在那边呆四天,第五天返京。”
果不其然,正如她所料,周淮肆肉眼可见地沉下脸。
他二话不说,起身上前,果断强势地将林潇荷打横抱起,目视着前方,沉稳迈步到沙发。
紧接着,他将林潇荷放到沙发,把她按在沙发靠背上狠狠亲吻。
凶狠的架势仿佛要将未来几天的吻全都提前预支。
两小时后,去往港城的飞机上,林潇荷凝望窗外湛蓝的天空,取出手机拍下美好的一幕,想着降落以后发送给周淮肆。
照片拍好,林潇荷一怔,回神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原来她是个恋爱脑吗?怎么什么事都会想到周淮肆?
周淮肆这几个字反复在脑海中晃过,林潇荷下意识抿唇,大概是出发前和周淮肆亲了太久,她的唇现在都是麻的肿的,轻抿一下残存着点细微的痛意。
很奇怪,林潇荷竟觉得这样挺好,给她一种周淮肆在她身边的错觉。
她打算从包里取出周淮肆为她准备的眼罩,在这种别样的“陪伴”中浅睡一会儿,然而,在翻找眼罩的过程中,她看到和眼罩放在一起的两张纸。
林潇荷取出两张纸,依次阅读,看完第一张以后她便怔住了。
这居然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应的断绝关系书。
上面有林母、林深言的签字和手印,林易灿的印章。
她继续往下看第二张。
周淮肆熟悉的字迹呈现在她面前。
“今天早晨,我已经将足以拯救林氏集团的钱注资过去,从此以后,你和偏心的人就不再是一家人,林潇荷你要自由。”
这是周淮肆写给他的信,第二封信。
林潇荷眼眶发热,吧嗒一下,眼泪砸在信纸上。
她小心翼翼将信纸折好,捂在心口处,又哭又笑地望着机窗外的碧蓝的天。
她好幸运能拥有他。
京市国际机场,等林潇荷那趟航班起飞,周淮肆才离开。
去周氏集团的路上,周淮肆按压鼻梁,浏览今日的财经新闻,不在林潇荷身边的他沉稳冷淡凶野强势,用工作机器来形容更贴切。
“四爷,”等待绿灯时,陈河忍不住扭头,“等会需要在药店门口停一下吗?”
周淮肆掀眸,“为什么?”
“您的下嘴唇,有……伤口。”陈河尴尬回答。
周淮肆抬头望向后视镜,下嘴唇左侧的确有块伤口, 冒出点点血珠。
“用不着,”周淮肆抽出张纸巾擦掉血迹,嘴角勾出一丝有温度的、餍足的笑,“这是我老婆给我留的烙印,你懂什么,开你的车。”
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的陈河:“……”
“您的生日就在大大后天,您怎么不让太太忙完工作的当晚就回京呢?还能陪您过个生日。”
让林潇荷陪着过生日,周淮肆何尝不想?只是他生日那天恰巧是他的母亲靳女士的生日,他会去墓园给靳女士送束花,届时周岚卿肯定在京市墓园等他,免不了在靳女士的墓碑前逼他放了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