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碗粥
吕恺手指一动,想去抱她,但想起众人看他时的眼神,他的气愤难以平复:“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陆姩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说。出丑就我一个人好了,我不会连累你。至于蒲弘炜,我不敢得罪。”
吕恺看着她。
她低头,把男朋友的照片贴到脸上。
吕恺夹杂着愤怒、尴尬、不甘,以及见到她跟男朋友合照时的独占欲,他上前抽掉了她手里的相框。
她的哀戚瞬间不见了,变得凶狠起来:“还给我。”
“你说的爱,就是在我面前对他念念不忘?”
“不然呢?难道经历过今天的事,我还会对你抱有想法?”陆姩俏脸紧绷,“蒲弘炜对我做什么,今天他又对我做了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但你想来想去,想的还是你的仕途。”
“你——”
“你放心,我今天就搬出去,从此我们各走各路。”
吕恺用力地摔了相框。相框碎了,但照片里的男人明媚又灿烂。
“照片我多得是。”陆姩要走。
吕恺上前拦住了:“姩姩,你冷静一下。”
“我不自救,死路一条。我去巡捕房求救,面临的是你的责骂,还不如我们恩断义绝。你离我远点,别再引他们过来了,我惹不起。”陆姩十分冷静。
急的人是吕恺。他理亏,他声誉受损,其实放陆姩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舍不得和她的夜晚:“姩姩,我们好好想办法。”
“什么办法?”陆姩抬眼看着他,“你觉得蒲弘炜会放过我吗?”
“我跟他谈一谈。”吕恺叹了口气,想抱她进怀里,“姩姩,我真的爱你。”
陆姩没有回答,而是推开了他。她也没有走,进房间去了。
他几次要跟她说话。
她只是“嗯”。
吕恺站在窗边抽烟,眉头紧皱。
陆姩的那一封信,他之前万般抵触。但这时,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情景,她在艰难逃生。
吕恺抽了半支烟,突然相信了陆姩爱他,信是她临死前的深切告白。
他走进房间。
陆姩蜷缩着身子,像一只可怜小猫。
他从她的身后抱她:“姩姩,你太苦了,你真的太苦了。”
她挣了挣。
吕恺:“这一次,我给你出头。”
她不挣了,回过头来:“真的吗?”
“我明天就去找他,让他别再来了。”
“蒲弘炜会听你的吗?”
“他多少会给我几分面子。”
陆姩面上担忧:“万一蒲弘炜一气之下,把你灭口了……”
“我给他处理了案子,算是和他在同一条船上。”在她的眼神里,吕恺化成了绕指柔,“姩姩,你有我了,你未来都有我在。”
她摇头:“不要了,我觉得我们斗不过他的。”
“这件事情不解决,他不会放过你。我不愿你再受委屈了,我会告诉我的太太,我将要娶你过门。”
陆姩难以置信,颤抖着想说话。
他吻住她:“姩姩,我爱你。”
不知道吕恺和蒲弘炜是怎么谈的,蒲弘炜没有再出现,但是吕恺的面色不太好。
也许谈判的过程不愉快。
陆姩不满意,她挑拨离间,为的是吕恺和蒲弘炜反目成仇。
*
有一天,吕恺和他的原配夫人大吵一架,他到酒馆喝得醉醺醺,半夜来敲陆姩的门。
他一进门,就埋怨妻子没有宽阔的胸怀:“不就是娶个姨太太嘛。”
陆姩用湿毛巾给他擦脸:“好啦,你话都说不清楚了。”
“姩姩,还是你对我最好。”吕恺突然笑起来,“我没有辜负你。我跟蒲弘炜谈妥了。”
“他真的不会再来找麻烦了吗?”
“不会了。”吕恺差点咬到舌头,“不会了。”
陆姩扶着吕恺躺下:“你凭一句话,难道他就怕你吗?”
“我有他的把柄。你以为蒲弘炜为什么能逃脱罪名?因为我掉包了人证物证。真的证据……”吕恺打了一个酒嗝,“全部在我这里。”
说完,他倒头大睡。
自从和原配太太吵了一架,吕恺就在这里长住了。
有时,他会讲起巡捕房的一些人,比如那天的黑肤黑脸和清秀玉立:“他们是总巡捕房的人,有点假清高,别人来上缴保护费。他俩,啧啧,一个铜板都不收。”
陆姩好奇:“是一次不收?还是一直不收?”
吕恺:“一直。刚正不阿。”
“和你们格格不入啊。”她笑笑。坏人可以利用,比如吕恺。好人同样可以,如果那两位真的是好人的话。
“对了,姩姩,有商贩送了个西洋首饰,我送你。”
她起身:“你还是回家哄你的太太吧。”
“不去见她,烦。”
吕恺把自己的东西搬进了书房。
他不知道,陆姩翻遍了他的每一份文件。
陆姩见到了蒲弘炜杀人时的人证、物证记录。
她记下来,手抄一份。她请了卖报的小男孩,把手抄纸送去了电料行。
接下来,她只需静观其变。
第6章
你们当巡捕的,说忙,是在忙什么?
某天,吕恺接了个电话,之后来回踱步。
陆姩问:“你是怎么了?走来走去,看得我都跟着晕。”
“蒲弘炜的案子又被翻出来了。”吕恺的脚尖转了几个方向,坐上沙发。
她蹙眉:“你不是给他处理完毕了吗?”
“总巡有令下来,案子有疑点……恐怕包不住了。”吕恺拿出烟盒,摔在了桌上。
“还没吃饭呢,又要抽烟了?”她走到他的面前,“会关联到你吗?”
“我上个月和蒲弘炜谈判,拿这事当筹码,现在他以为是我泄密。我两边不是人。”
的确不是人,可以说是禽/兽了。想归想,陆姩的脸上全是惊惶:“这怎么办……”
虽然烦闷,吕恺还是安慰她:“先不要慌。我再和蒲弘炜商量一下。”
她埋进他的胸膛:“你千万不要有事。”
吕恺见不到她的脸,否则就能发现她眼中的笑。
*
吕恺和蒲弘炜解释。
事态却相当糟糕。电料行老板拿到的证据,是本该消失的人证、物证。
吕恺冷汗直冒。
蒲弘炜直接用枪,对住吕恺的脑门:“要死一起死。”
吕恺闭上眼睛:“不是从我这儿泄密的,那些文件我全部烧掉了!”
“我再信你,我就是王八羔子!”蒲弘炜用枪柄捶了吕恺一记。
吕恺额头渗出了血:“蒲先生,我和你现在在一条船上,上峰的人一查,肯定有我的份。我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
蒲弘炜又再捶了一下,“妈的!那还有谁?”到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仇家众多,谁都可以来一支冷箭。
吕恺:“冷静下来,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一刻。”
但是离得也不远了。
*
总巡捕房斜对面,有一间热气腾腾的面馆。
陆姩在这一家面馆,遇见过清秀玉立,两次。
第一次,她坐在板凳上吃面。
清秀玉立正好从巡捕房出来,他走过大马路,到了她的面前:“陆小姐。”
她抬起头:“巡捕。”
“我叫张均能。”
“张巡捕……“陆姩记得牢了。
均能,无所不能。
她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人如其名,或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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