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可惜他们没有。
蒋承霖和付阮第一次结婚,没有戒指,没有誓词,只有他们在彼此耳边的轻声承诺:合作愉快,一起发财。
揽着付阮的腰,蒋承霖除了戒指款式,已经在想孩子姓氏了,以付阮的性格,他们以后肯定要有两个孩子,一个姓蒋,一个姓付。
蒋承霖吻着付阮,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喝多的滋味,特别好。
他正兀自沉浸,猛然一股剧痛从舌尖传来,“嗯…”蒋承霖浑身一僵,几秒后才蹙眉睁眼。
付阮:“不好意思。”
疼痛从舌头蔓延全身,蒋承霖含着口中的血腥气,下意识说:“没事…”
付阮松开揪着蒋承霖领口的手,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喝多了。”
蒋承霖隐约觉着不对,直到付阮二话不说,转身欲走。
他伸手拉住付阮手腕,低声问:“什么意思?”
付阮转脸看向蒋承霖,淡定地像个久经情场的海后:“大家都喝多了,不用放在心上。”
蒋承霖直视付阮的脸,她冷静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两人对视,蒋承霖从付阮眼中看到了平静又强烈的胜负心,甚至是报复欲。
后知后觉,蒋承霖恍然大悟,付阮根本就不是情动,而是一场不知蓄谋多久的反击。
他说中意她,她不信;他说暗恋她,她也不信;他想亲她,她忍不了了,决定反客为主。
咬他那一口就是要告诉他,主动权,不在他手里。
蒋承霖还靠坐在盥洗台边,一只手拉着付阮的手腕,某一瞬,他勾起唇角,轻笑出声。
聪明人之间不用太多言语,付阮确定蒋承霖收到她的战帖。
蒋承霖笑容不带讽刺,本就老天偏爱的一张脸,嘴里的血来不及咽下去,笑起来下唇内侧带着一抹红。
这样的一幅画面,哪怕地点是洗手间,谁看了都得心尖儿颤三颤。
付阮不想久留,也不想继续看,迈步要走。
蒋承霖手上一紧,拉着付阮的手腕,不让她走。
付阮看向蒋承霖,蒋承霖淡笑着问:“你酒醒了吗?”
付阮知道这句话是个陷阱,她说没醒,蒋承霖很可能说继续,要说醒了,那就得说些醒酒后的话。
短暂沉默,付阮不答反问:“你醒了吗?”
蒋承霖脸上笑意更浓:“有些梦,就是要醒着做。”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付阮猜不到蒋承霖话里有几分真,索性不猜了,与其时刻防备,不如同流合污。
比什么她都不会输,哪怕比烂。
把手腕从蒋承霖掌心抽走,付阮走前,好心伸手掸了掸他胸前褶皱的衬衫。
出门原路返回,长桌边明显少了几个人,宋喜喝的也有点多,笑着对付阮说:“今晚就在这儿住吧,楼上有房间。”
付阮勾起唇角:“不麻烦了。”
宋喜:“不麻烦,我们还能多喝一会儿。”
付阮拿起酒杯,跟宋喜碰杯。
佟昊问:“承霖呢?上个洗手间还不回来了,修洗手间去了?”
付阮拿着酒杯,不接话茬。
她之前那下咬的挺重,还是选在蒋承霖最乱最迷的时刻,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舌头会说话,尤其是蒋承霖的舌头,单割下来甩出去都能立地成精。
付阮站着,好几次有种从骨头往外渗的软,再继续下去,她不知道还能淡定多久,所以选了自己也微微恍惚的一刻,那一下,不光是敲打蒋承霖,也是提醒她自己。
付阮在座位坐了十分钟,蒋承霖还没回来,不光别人,她都有些纳闷,蒋承霖搞什么幺蛾子?
元宝主动起身:“我去看看。”
他这一走,也是半晌没回来。
佟昊起身:“我去看一眼。”
要不是知道乔治笙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意外发生,付阮真要怀疑蒋承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几分钟后,三个颀长身影一同从远处走来,付阮随意一瞥,一眼就看到蒋承霖。
蒋承霖走近,付阮发现他头发微微有些湿,衬衫领口处一点褶皱都没有,不对,他换了件衬衫。
元宝跟乔治笙说:“承霖刚才洗了个澡。”
乔治笙看向蒋承霖,蒋承霖先声道:“按错开关,搞了一身水。”
佟昊:“你就直说尿身上了,谁也不会笑话你。”
蒋承霖:“你的童年,我的童年,未必都一样。”
宋喜怕蒋承霖真喝多了,劝道:“吃点菜压压酒。”
蒋承霖还没等应声,身旁付抬手,从别处拿了一盘菜,放到蒋承霖面前。
蒋承霖一整个受宠若惊,结果慢半拍一看,是道辣椒堆起来的辣子鸡。
拿起筷子,蒋承霖夹了一块放在嘴里。
辣椒是专门从蓉城买的,比岄州那种红而不辣的辣椒,不知辣了多少倍,蒋承霖平日饮食多清淡,但也不是完全不吃辣,只是舌头上的伤口遇到呛人的辣,口中口水成倍翻涨。
最毒女人心的道理,蒋承霖在付阮身上不知体会过多少遍,拿了个空碗,他盛了碗粥,当众摆在付阮面前。
两人互相关照,又一句话都不说,像极了老夫老妻。
对面喝多的佟昊见状,狐疑道:“你俩什么时候又在一起了?”
第223章 他在想她,日日夜夜
付阮和蒋承霖同时抬眼朝佟昊看去,区别是付阮没出声,蒋承霖信誓旦旦:“我俩什么时候分开过?”
付阮努力融入‘喝多’后的氛围,表情在没听见和不在意之间。
好在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进行下去,因为旁边噗通一声,有人从座位上栽下去,好几个人连拉带拽,拉起来的是顾东旭老婆。
付阮没办法体会酒醉人的内心世界,但身边就有个喝高后整景界的代表人物——沈全真。
沈全真曾在凌晨四点钟的海底捞,喝高了连给三桌客人唱生日歌,激情澎湃到海底捞工作人员都插不上嘴,主要其中还有一桌客人正常吃饭,没有过生日。
那是沈全真和乔旌南分手后的第二年,那天是乔旌南生日。
好像十之有九的大醉,都是为爱所伤,剩下所有的悲欢离合,勉强才能凑齐一成。
付阮看着兵荒马乱又奇异和谐的画面,脸上在笑,心里却莫名想到洗手间里的那个吻。
明明是她主动,可某一瞬,蒋承霖似乎想将她生吞活剥,她不想受制于人,反唇相击,蒋承霖立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当时没怎么注意,可现在回想起来,付阮耳边都是蒋承霖的呼吸声,以及两人唇齿相搅的碰撞声。
拿着酒杯,付阮一个人默默喝酒。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摔下椅子的人身上,包括付阮,唯有蒋承霖侧头朝她看来,一声不吭,只是看着她。
付阮很快察觉到左侧目光,想转过去问他看什么看,可终究只是装作没看见。
乔家的酒可能有点问题,付阮从里往外,微微有些发燥,不同以往。
大家坐着又闲聊了一会儿,桌上大半的人都不行了,宋喜拄着下巴睡着,乔治笙出声:“都去休息吧。”
其余人都准备留宿,付阮道:“我就不打扰了,今天很开心,谢谢乔先生和嫂子款待。”
乔治笙:“我叫人送你。”
蒋承霖:“不用,我也回去,顺路送她。”
乔治笙不是客套的人,住就住,不住就不住,蒋承霖跟他之间也没那么多讲究,大家直接在院子里分开。
元宝把蒋承霖和付阮送到大门口,对付阮说:“以后来夜城常聚。”
付阮回以同款微笑,应声上车,蒋承霖跟元宝打了声招呼,绕到另一侧,也想上付阮的车,发现车门锁着,他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一半,蒋承霖:“开下门。”
付阮坐在昏暗处,蒋承霖看不清她脸上表情,只听得熟悉声音:“你自己没车?”
蒋承霖愣了两秒,来时付阮跟他坐的同一辆,他理所应当地觉着,回去也要一起坐。
不等蒋承霖说话,付阮按下中控,车窗重新升起,封醒踩油门,车从蒋承霖面前驶过。
付阮的几辆车接连离开,最后剩元宝和蒋承霖隔着三米远,四目相对。
元宝笑容看不出丝毫意味深长,仿佛只是贴心一问:“今晚在这儿住?”
蒋承霖胜在心态好,脸不红不白,镇定自若:“明天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离开乔家,蒋承霖坐在车里,车内光线昏暗,最适合回忆之前洗手间里的那幕。
正在进行时,他小心翼翼又不知餍足,复盘时,蒋承霖先从重头戏开想,然后再一遍一遍,从头开始,付阮揪着他的衣领,将他一把拉过……
越想越燥,蒋承霖不得不想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毕竟车里没有浴室,他也不能再停车洗个澡。
付阮,付阮,付阮……
蒋承霖满脑子都是她,靠在昏暗中,他无声勾起唇角,其实付阮用不着大费周章,她什么都不用做,他脑子里想得也是她。
只不过她反击了,蒋承霖会更高兴,他巴不得她天天反击,就照着今天这个标准,可以变本加厉,可以毫无人性,不设底线,没有上限。
蒋承霖第一次这么期待付阮反击。
只不过以付阮的脾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怕是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不见他都不稀奇。
回酒店,付阮洗完澡刷了十分钟牙,不给自己闲下来的机会,她给沈全真打了个电话。
沈全真接的挺快,付阮:“还没睡?”
沈全真抓耳挠腮:“三周搞个新方案,激起了我的战斗欲,原本以为上一版就是最好,现在一看,谁也别激我,老娘最屌的永远是下一版!”
付阮见过沈全真工作到发狂时的状态,街头的流浪汉,看起来精神状况都比她好些。
付阮:“想吃什么,我给你订。”
沈全真:“不用,我在乔旌南这儿呢。”
付阮:“你看见他心情不好,算工伤,回岄州一起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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