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哪壶不开提哪壶,蒋承霖说的是两人还没结婚那会儿,总有能碰到一起的场合,当时两人打赌,一帮人跟着下注,付阮输了一套付家刚开盘的房子,蒋承霖没有狮子大开口,要了个一百多平米的。
当时包括付阮在内,都觉得玩玩而已,就是意思意思,谁晓得后来蒋承霖搬进这套房子里面住,不光上了八卦新闻,还上了财经版面。
内容大致是付家楼盘一房难求,连蒋承霖都只捞到个一百平出头的。
新闻一出,付家楼盘水涨船高,原来就是个普通豪华小区,生生让蒋承霖给抬到了富人区的房价。
再后来,蒋承霖拿这事敲了付阮两顿饭。
很多事当时觉得偶然,如今想来……
付阮目不斜视:“赌吗?”
蒋承霖拎着球杆:“闲着也是闲着。”
付阮:“赌什么?”
蒋承霖略微思忖:“输的晚上请吃饭。”
付阮心底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果然还记得。
三天头脑风暴,付阮想通了一件事,其实这件事早在乔家洗手间里,她主动吻蒋承霖的那一刻就已经想明白了。
与其费力琢磨别人脑袋里装着什么,不如每一步都走在对方前头,让对方去想她在想什么。
付阮不是放松警惕,而是顺水推舟:“成交。”
高尔夫球是最适合聊天的运动,两人一边打球一边聊,蒋承霖:“U盘里的东西你看了吗?”
付阮:“温仕言给我听了一段,尤佳承认地安和沃泷的方案有团队代做,但最终版本她看见过,窦海龙在会上说的那些雷同点,并不在他们提交的方案里。”
蒋承霖第一反应:“温仕言有点真本事。”
付阮微微侧头,不冷不热:“重点不是规划局里有高层蓄意篡改方案吗?”
虽然付阮当时的第一反应,也是温仕言有点真东西,可她就是不想蒋承霖跟她一样。
蒋承霖不答反问:“这可不算小事,算上今天,满打满算一个礼拜,温仕言能从尤佳嘴里撬出这些话,你不好奇?”
付阮装作脱口而出的样子:“我早就说了,他比你长得好看。”
蒋承霖戴着墨镜,心灵的窗户被挡住了,只见他整个下半张脸集体下沉,不是很明显的撂脸子,而是那种猝不及防被攻击到,最原始的身体本能。
付阮险些笑出来,心里这个痛快,终于能戳他一把。
几秒后,蒋承霖声音传来,说不上认真还是开玩笑:“你真觉得我不如他?”
第229章 一起
“假的。”
付阮目视前方,回的毫不犹豫。
蒋承霖微愣,是他没想到的回答。
付阮打完一杆往前走,蒋承霖慢半拍跟上:“这玩笑开得我心惊肉跳。”
付阮:“你又不靠脸吃饭。”
蒋承霖:“家里没给我靠脸吃饭的机会。”
付阮:“无论是想破产,还是想靠脸吃饭,你都可以跟温仕言取取经。”
蒋承霖似笑非笑,随口道:“我要是哪天落魄了,四妹会帮我吗?”
付阮:“帮你东山再起,还是混个温饱无虞?”
蒋承霖:“我不喜欢占人便宜,金屋藏娇就挺好,有付出,有回报。”
付阮面不改色心不跳:“温仕言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多跟前辈学学,没准落魄了,出路更广了。”
蒋承霖:“他走的是频繁跳槽路线,我只想择一人吃饱。”
他就差明说想让付阮包他,搁着从前,付阮有一万种怼回去的话,可现在,她见坡下驴:“在一棵树上吊死不难,一辈子在一棵树下乘凉可不容易,四哥从今天开始,偷偷练点才艺吧。”
付阮不走寻常路,蒋承霖更是另辟蹊径:“我第一次对破产这件事产生了兴趣。”
付阮到底没蒋承霖脸皮厚,墨镜背后的眼睛偷偷翻了几十度,忍着想一杆打在他脸上的冲动。
两人一路往里走,付阮有点怕蒋承霖跟她扯别的,主动问:“U盘里有语音也有视频,下一步你想怎么做?”
蒋承霖云淡风轻:“尤佳说的话可不可信,我们不知道,但她要是明指规划局里有人动手脚,这话就该让规划局听听,我们还要忙着准备方案,哪有闲心帮他们断案。”
付阮意料之中,蒋承霖跟她想的一样,与其抓住这点去搞尤佳,不如直接把东西寄到规划局里,让他们自己狗咬狗。
付阮得承认,做对手,蒋承霖很难搞,但是做队友,蒋承霖很好。
用不着多余的废话,甚至不用付阮发表意见,两人一拍即合。
继续往前走,蒋承霖没来由地问:“四妹有没有害怕的东西,或者忌讳的事?”
付阮侧头看向他,蒋承霖回视:“简单说,你会不会为了其他事放弃南岭?”
付阮面色无异,几秒后道:“你替自己问,还是替其他人问?”
蒋承霖:“曹雨杉给我带话,上面有人不想我们拿到南岭,可能会拿你和付家做文章。”
付阮没迟疑:“四哥怎么想,怕被我连累?”
蒋承霖当即勾起唇角:“我怕你临阵退兵,剩我一个人。”
付阮眼底露出讥嚣:“从小到大,向来是我恐吓别人,我可以不赢,但谁也别想从我这拿到投降书。”
蒋承霖墨镜后的眼睛里,是意料之中的满足,这才是付阮,这就是付阮。
都说强极则辱,可她偏要宁折不弯。
以前就连蒋耀贤都在背后说,女人还是要适当柔弱才是女人,当时林泓希就出声反驳:“自己有本事,不用哭就能解决问题,为什么要哭着让别人心疼,替她解决问题?欠的债还不是自己来还。”
一句话噎得蒋耀贤赶紧往回搂,说他没有含沙射影林泓希的意思。
付阮这人,打小不喜欢欠债,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把哭也给戒了。
从六岁到十七岁,从失去付长毅到保护不了阮心洁,付阮终于明白,除了自己,所有人都靠不住。
如果这个世界注定弱肉强食,她改变不了世界,就只能让自己变成食物链顶端的那个。
很巧,蒋承霖出生就在食物链顶端,没看付阮,他看着远处,动作标准的挥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只要付阮自己不想退,谁动她,他动谁。
付阮不愿胡思乱想太多,只当蒋承霖不想孤军对抗赵家,淡定道:“你本来就不该担心,不管这艘船是去寻宝还是探险,只要我上了,就没有半路下船的可能。”
蒋承霖勾起唇角:“成了,我们一起来夜城,不成,我们一起回岄州。”
付阮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觉得蒋承霖说不成晦气,而是两个‘一起’。
人的本质是群居动物,如果可以一起,谁想一个人孤零零呢?
当付阮心底止不住窜上一股暖流时,她再想用理智压,为时已晚,付阮绷着脸,硬生生挤出一句:“别说的自己好像多好说话一样,不成,我们回岄州,蒋承文别想轻易回夜城。”
蒋承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付阮的话,她的脾气,她的态度,她整个人都长在他心坎上。
他喜欢锦毛鼠多过女儿国国王,喜欢赵敏多过周芷若,他不是善类,也不想找个菩萨互补,就想找个更恶的,俩人以恶治恶。
付阮余光瞥见蒋承霖仿佛在笑,可是五秒,十秒,还笑个没完了?
付阮怕自己看错了,侧头瞥了眼蒋承霖,他当真在笑,干笑还不说话。
付阮蹙眉:“你笑什么?”
蒋承霖笑说:“比你多两洞,还不让笑了?”
付阮脸一沉,看不得蒋承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立马挥杆直追,蒋承霖原本想让一让付阮,结果付阮后面发挥得很好,连追三洞。
当晚蒋承霖请吃饭,他认真打了,就是没打过,吃饭时说:“你的球比伯父打得好多了。”
付阮也是放松了一下午,一时嘴快:“你再说一遍,我录下来发给我爸。”
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对,果然,蒋承霖紧跟着道:“看在我给你抓娃娃的份上,你就当没听见,我可不想惹伯父不高兴。”
付阮垂目吃东西,哪怕心里异样,面上仍不动如钟。
她跟蒋承霖之间,好似不该是这种微微越界的关系,看似闲砍,实则有些许亲密。
余光瞥见蒋承霖,他倒是神色如常,付阮不确定是不是她太敏感了。
吃饭中途,蒋承霖接了个电话,温仕言打来的,明面问U盘里的东西能不能用,侧面就是催促蒋承霖付尾款。
蒋承霖对面坐着付阮,他心情很好,微笑道:“辛苦了。”
他让助理给温仕言打钱,比约定好的多了五十万,温仕言心安理得的收下,这是他靠眼力见儿赚来的。
当然,这也直面证实,蒋承霖就是想要付阮,从对手到队友,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不过是想跟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温仕言拿到钱,给付阮发了张飞机图,再次告别。
当天晚上,规划局内部邮箱里收到尤佳一段长达两分半钟的‘诉苦’语音,发件人昵称:【冰山一角】。
第230章 狼终究会来
从第一个点开语音的人,到整个规划局传遍,前后不超过半小时,此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窦海龙正在参加某酒局,助理突然俯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他面上不动声色,跟桌上其他人打了声招呼,暂时离开。
结果当天的酒局就再也没出现,助理代窦海龙跟其他人道歉,理由是家里突发急事。
窦海龙坐在车上听完两分多钟的语音,音频里尤佳声音是正常的,而另外一个则被修得不辨男女。
窦海龙也不想知道另一个是谁,越听脸越黑,最终落在两个字上:“蠢货!”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提心吊胆,副驾上的助理无声掂量,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作为一把的窦海龙,还能不能保住他屁股下的座位,如果不能,趁早找下家。
窦海龙突然出声:“通知局里其他领导,回来开会。”
助理马上应声。
窦海龙捏着手机,回局路上连接几通电话,都是局内人打来的,意料之中,大家问的都是同一件事。
窦海龙知道这件事,已经不在他摆平的范围之内,在早就降下隔音板的密闭空间里,他迟疑再三,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对方接的很快,窦海龙紧张又尴尬地叫道:“蒋先生。”
男人声音淡定:“我知道你们局里出事儿了。”
窦海龙窝火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现在有人故意想把这件事儿捅开,语音直接发在我们内部邮箱里,下一步肯定要看我们怎么处理,您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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