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蒋超一瞬变了神色,觉得蒋承霖这句话就是在点他,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他花了七年时间,仍旧忘不掉冬城的那个人,他刻意不再去冬城,因为二十岁的时候,他跟她承诺过,如果哪天再见面,一定不是他还在想她。
蒋承霖一句话,包间彻底静了,几秒后,蒋承霖主动道:“今天这顿饭,我主要想请全真姐姐和付姿妹妹,正式跟二位说一声,我很中意阿阮,我们目前是朋友,但我不想只跟她做朋友。”
“你们是阿阮最在意的人,在她心里,你们都排在我前面,所以想请两位靠前的姐姐妹妹,多多照顾一下我这个后来者,提点提点,怎么能在阿阮心里把脚跟扎稳,我感激不尽。”
蒋承霖说完,自顾拿起酒杯,左边敬了下沈全真,右边敬了下付姿,然后自己一干而尽。
沈全真和付姿四目相对,都在屏气凝神,一瞬间她们仿佛回到一年前,蒋承霖第一次追付阮那会儿,外面都说他们是为了岁宁山庄才要结婚,可沈全真和付姿都觉得,蒋承霖是真的喜欢付阮,不然演戏何必要对付阮身边人都这么好?
情景好像重现了,可无论沈全真还是付姿,都没有当年那么轻易的快乐和兴奋,她们跟付阮一样,都怕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静谧房间里,乔旌南突然开口:“我保证,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对我都没有对付阮真。”
沈全真眉心轻蹙:【你保证有个屁用,穿一条裤子的海尔兄弟。】
蒋超特别不情愿,可还是冷冷道:“他喜欢付阮,我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比起乔旌南的人品,蒋超这种花钱难收买,打也打不服的人,他说话显然更有说服力,沈全真和付姿当即看向他。
蒋超拉着张帅气的黑脸:“他当初跑到国外去留学,就是被付阮跟付兆深在一起气的。”
话音落下,全桌人都悄无声息的看向蒋承霖,现在岄州会提起付兆深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还是在蒋承霖面前。
蒋承霖露出礼貌微笑,可沈全真和付姿都看见了,他明明是先撂了脸,然后才戴上一张笑脸,那种听到某个名字都会条件反射的怒意,那种对在意的人才会保持理智的笑意,强烈的对冲情绪出现在同一张脸上,前后不过两秒钟。
但凡真正喜欢一个人,都能感同身受,蒋承霖连付兆深这三个字都听不得。
付兆深离开岄州已经八年了,此前也没听过蒋承霖跟他有什么仇怨,所以,除了付兆深跟付阮谈过恋爱这层关系,还能有什么原因,能让蒋承霖这种人,露出杀之而后快的神情呢。
第388章 一边辟谣,一边实锤
从前付阮的档期就是从月初排到月尾,一趟夜城行,南岭成为囊中物,想见付阮的人要从年尾排到年初。
付阮是真的不缺局,她难得想放下工作陪陪身边人,奈何身边这几个人都不给她机会,她被迫商业局。
桌上几个老板,跟付阮也算是生意上的老熟人了,相对没那么拘谨,酒过三巡,其中一人笑着道:“付总,除了南岭,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好消息没说啊?”
付阮敏感,马上就想到了蒋承霖,她不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是没法说,只能淡笑着问:“我身上还有其他好消息?我都没听说。”
另一个人道:“你不拿我们当朋友。”
付阮脸上在笑,心里已经竖起防备:“你们又听到什么消息,直接告诉我,省得我说了又不是,我会怀疑你们在套我的话。”
包间里明明没外人,可男人还是压低声音:“付总跟蒋总…我们是不是又要吃喜糖了?”
哪怕付阮早有防备,可一个‘又’字,还是让她心口一击,眼皮掀起,付阮不冷不热:“这种三无瓜你们也吃?”
闻言,桌上两人皆是神色各异,付阮就说这一句,没有后续,他们都不是第一天跟付阮打交道,深知自己在付阮这里的分量,充其量就是商业上比较不错的合作伙伴,私下里的朋友,够不上。
其中一人赶忙改口:“是不是都不紧要,反正付总给请帖,我们一定到,至于新郎是谁,我们等通知呗。”
旁边人说:“不信谣不传谣,以后我要是听到谁在外面说这种话,我直接就给他点破,别来沾边。”
距离离婚风波还不到半年,这帮人也是吓怕了,生怕非付既蒋,必须则一边站队,一听付阮否认,马上以为两人还是利益外壳下的仇人,赶紧划清界限。
付阮这次是真心想笑:“我跟蒋承霖没有复婚的打算,但一起去夜城做南岭,怎么也能算半个战友。”
闻言,桌上两人双双暗自犯嘀咕,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谈爱情,谈战友情,这是什么剧本?
搞不清楚,也不敢多问,这个话题点到即止。
付阮喝了不少红酒,没呛没噎,中途不知怎么回事,嗓子眼发痒,好几次都想咳嗽,这是有人在背地里念叨她了?
同一时间,另一个包间,蒋承霖正在给沈全真和付姿讲他上学时喜欢付阮的事:“上学周一到周四穿校服,大家都在等着周五能穿自己的衣服,我记得阿阮有件黑T恤,背后是个竖中指的手势。”
“真的假的?”付姿一脸不信,不信付阮还有这么中二的时期。
回应她的不是蒋承霖,而是一脸匪夷所思的沈全真,她说:“…真的,我给她画的。”
蒋承霖左手撑着左半边脸,左掌心还贴着一块白色纱布,眼睛亮亮的,好看依旧,却不是平日里众人对他的印象,怎么说呢,谈及过去,他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十岁。
蒋承霖对沈全真说:“你跟阿阮还经常穿一样的鞋,我记得有一款阿迪的,她左脚黑色右脚紫色,你是左脚紫色右脚黑色。”
付姿看沈全真逐渐惊讶的脸,就知道蒋承霖不是在老太太玩乐高,瞎掰。
蒋承霖:“阿阮左手腕上经常有黑笔画的表,是你给她画的吧?”
沈全真实在忍不住:“你丫成天偷窥我俩?”
蒋承霖面不改色的纠正:“我只是看阿阮,你们总在一起,我很难看不见你。”
沈全真化被动为主动:“那我怎么不常见你?”
蒋承霖不答反问:“你懂不懂什么叫暗恋?”
沈全真蹙眉,说不上鄙视还是嫌弃,乔旌南和蒋超早就听不下去了,双双起身,出去抽烟。
付姿不走,听蒋承霖说付阮上学时的事,不要太有意思,很多事她都没听说过。
包间里就剩蒋承霖沈全真和付姿,他往中间一坐,撑着下巴,面对沈全真的种种问题,全都对答如流,这种程度的‘喜欢’,根本无法作弊,因为不是亲眼所见,刻在心里,又怎么会念念不忘,记了十几年?
看着目光从狐疑,到费解,再到逐渐无可奈何的沈全真,付姿挺身而出:“如果你这么喜欢我姐,为什么要跟我姐离婚?”
蒋承霖头偏右,声音温和:“好问题,但具体原因我没办法跟你解释,这次去夜城,我跟你姐已经把这个误会搞清楚了,所以我们不当仇人,现在是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
付姿也忍无可忍,实话实说:“我姐就说你们现在是朋友,没说很好很好很好。”
蒋承霖直视付姿的眼睛:“人都是会说谎的,我以前也说不喜欢你姐。”
付姿当即一噎,沈全真蹙眉:“有些人就是太会撒谎,说的所有人都信了。”
蒋承霖以左臂为轴,转脸看向沈全真:“我错了,全真姐姐帮我想想办法。”
沈全真在蒋承霖的注视下,头皮一麻,本以为他会口吐莲花,谁知道他说认错就认错,真应了那句话:【只要道歉的速度够快,对方就生不起气来。】
蒋承霖隔着透明镜片看着沈全真,满眼都是真诚,希冀,求助,渴望,沈全真很快就烦躁起来,“你看我有什么用,我又做不了阿阮的主?”
蒋承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三秒,五秒,六秒……
沈全真蹙眉:“啧,你别看我,我想想。”
蒋承霖马上看向右边,付姿都傻了,赶忙身体往椅背后一靠,生怕蒋承霖求到她头上,不等他开口,先声说:“我真不敢在我姐面前乱说话,我怕我帮不到你,到时候还给你拖后腿。”
付姿说的是真的,她跟付阮见面的机会,没有沈全真多,付阮拿她当小孩儿,也不跟她聊感情上的事,付姿原本是‘打蒋联盟’的副队长,突然跑到付阮面前替蒋承霖说话,这都不是反不反水的问题,关键他太明显,一眼就露馅儿了。
蒋承霖见状,微笑,不紧不慢:“我不用你替我说话,我就想告诉你,我特别中意你姐,我俩以后早晚都要在一起,你别有心理负担,放心跟蒋超当朋友。”
付姿瞬间血气翻涌,首先是蒋承霖对付阮的表白,自然笃定到仿佛确定人一定会死一样,其次是‘朋友’俩字,原本多么朴实无华的友情,可在蒋承霖阐述他跟付阮的‘友情’后,付姿彻底无法直视‘朋友’二字。
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蒋承霖看着付姿,对她露出温暖又和善的笑容:“我不光希望阿阮开心,我也希望你跟全真开心。”
付姿脸一红,心一沉,完了,蒋承霖知道了。
第389章 错过的,还是会找到
不是没人看见蒋承霖跟沈全真和付姿出现在同一场和,只是没人敢跟付阮说,眨眼付阮回岄州一个礼拜,从最初的有熟人私下打听她跟蒋承霖有没有复合,到渐渐外面又传出她跟蒋承霖不合,付阮不知道,这中间又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付阮不是无从查起,而是不想大动干戈,搞得她好像很想澄清她跟蒋承霖关系没那么差似的。
沈全真跟付阮吃饭的时候,会大.大方方的说:“我今天看见蒋承霖了。”
付阮:“我俩现在虽然不是仇人,但也没准备起堂拜把子,你不用刻意跟我提起他。”
沈全真:“你俩现在不是朋友嘛,聊聊朋友怎么了?”
付阮噎得慌,面无表情,慢半拍回:“你跟他很熟吗?”
沈全真:“既然你决定要跟他当朋友,那我跟他以前的仇也都结了,当朋友就得有个当朋友的样子,这个周末有没有空,一起打网球?”
付阮想都没想:“没空。”
下午付阮接到付姿打来的电话:“姐,我今天看见蒋承霖了。”
付阮淡淡:“看见就看见了。”
付姿:“蒋承霖对我好像格外热情,还要请我吃饭,我拒绝了。”
付阮稳着心神:“下次他再请你就去,一顿饭也吃不穷他。”
付姿听不出喜怒,没敢说别的。
付阮去Rose剪头发,刚一坐下,阿群就说:“蒋先生刚走。”
她去于记喝粥,芳婶笑着说:“昨晚承霖刚来过。”
就连付阮让封醒去老房子给她搬几箱东西,封醒回来时都会面无表情地带一句:“刚在路上碰见蒋承霖了。”
蒋承霖,蒋承霖,蒋承霖,付阮回岄州七天,一次蒋承霖都没见过,但蒋承霖仿佛从她的全世界路过,所有人都见过他。
付阮很不想在封醒面前表现出丝毫异样,但这帮人太过分了,当她是傻子。
看着封醒,付阮一眨不眨:“蒋承霖跟你们说什么了?”
封醒回视付阮,三秒后:“我不知道他跟别人说什么,他单独找的我。”
付阮心知肚明,却仍旧心跳加速,重新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封醒:“不能告诉你。”
付阮神色一顿,这是她没想过的回答,迟疑片刻,她试图撬开封醒的嘴:“蒋承霖跟你说的话,你不能跟我说?”
封醒面不改色:“男人之间的秘密。”
付阮鲜少被气笑:“你跟蒋承霖之间还有秘密可言?”
封醒:“拜你所赐。”
付阮:“……”
封醒:“走了。”
他说走就走,房门一关,家里就剩付阮一个人,付阮越想越憋气,她就说沈全真时不时在她耳边提一嘴蒋承霖,不大对劲,但也有可能是乔旌南说了什么,直到付姿也开始提蒋承霖,行,说不定是蒋超说了什么。
现在连封醒也来凑热闹,总不至于是蒋承希在背后说什么了吧?要不是蒋承霖搞小动作,那真是见了鬼了,可封醒竟然一句‘男人之间的秘密’就给她打发了。
付阮好想立马打给蒋承霖,问他到底跟封醒胡说八道什么了,什么话能让封醒甘愿替他保守秘密。
这个念头反复在付阮脑中冲撞,打,反正她有正当理由,可他们已经一个礼拜没联系了,严格来说,这一个礼拜,都是蒋承霖单方面在联系她,每天凌晨十二点,一秒不差:【我今天也很中意你,朋友。】
蒋承霖每天发,付阮也养成了习惯,每天等,她可以骗所有人,但她骗不了自己,她每天都是等到蒋承霖的微信才睡,像是新的一天,她一定要确认,他还喜欢她。
从心急到心软,付阮只用了不到二十秒,她不怕先打电话代表认怂,只是不知道这通电话打过去之后,要怎么收场,做朋友是她说的,这是她目前为止能想到的最好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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