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在座的四个人,三个是老板,敲打谁呢?
沈全真当即道:“我出来跟他谈南岭室内设计细节。”说罢,她点了点桌边的工作平板,一副你休想抓到我把柄的架势。
乔旌南瞥了眼蒋承霖:“你摸什么呢?”
蒋承霖不急不缓:“付总找我出来聊工作。”
一句付总,桌上另外两人,下意识看了眼付阮,付阮见过很多不要脸的人,但从没见过敢当着她的面拿她当工具人的人。
身边人都知道他们在‘冷静期’,蒋承霖随便一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付阮在主动求和。
蒋承霖没看付阮,低头喝粥,他吃定付阮懒得澄清,要澄清就得从头说起,她怕麻烦。
果然,付阮不声不响的咽下这个闷亏,对沈全真道:“细节不用太着急,封醒过两天去夜城,等把各方都打理好,顺利的话年底动工,一期要明年三月份之后,你们还有几个月打磨。”
沈全真显然没往别处想,随口道:“醒哥要去夜城盯几天?”
付阮低头喝粥,“他要长待。”
“啊?”沈全真咻的侧头看向付阮:“长待是什么意思?醒哥一个人去夜城吗?”
付阮:“嗯。”
沈全真下意识:“那你怎么办?”
蒋承霖心里不爽,这话说的,真不中听,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不还有他呢嘛,付阮是他的,又不是封醒的。
付阮心里难受,面上不动声色:“我无所谓。”
沈全真手里拿着勺子,看着付阮:“他要在夜城待多久?”
付阮:“看吧,最少一年。”
沈全真微张着唇瓣,此时没啊胜有啊,一声没有,当即眼圈就红了,接受不了这种晴天霹雳,毕竟大家认识十几年,她习惯了每天能见到付阮就能见到封醒。
乔旌南一看沈全真红眼,面前的粥顿时不香了,付阮都没怎么样,她那副泫然若泣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付阮和沈全真聊天,旁若无人,蒋承霖和乔旌南心里有酸不敢说,毕竟封醒不是别人,吃他的醋,等着被付阮和沈全真骂得狗血淋头。
乔旌南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安慰道:“岄州离夜城也没多远,想聚我随时陪你过去。”
沈全真只是眼眶湿润,但眼泪掉不下来,没接,心情郁闷。
乔旌南把手收回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抚,他总不能替付家做主,让封醒留在岄州吧?
气氛有些down,蒋承霖开口:“给封醒办个欢送宴,把熟人都叫来,开开心心的,他去夜城也是进公司,又不是下工地,别这么愁云惨淡,你们情绪不好,会影响他接手新工作的心情。”
沈全真知道付阮既然说了,那就是已经决定了,蒋承霖的主意多多少少安慰到她,她开口接了话茬:“那就在我那儿办吧。”
蒋承霖:“可以,先办个欢送宴,你们要还是舍不得,我们再组团把他送到夜城,送过去要还是舍不得走,就在夜城再给他办个接风宴。”
他是认真的,付阮觉得蒋承霖拐弯抹角说她矫情,抬眼看向他:“接送也是我们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的方案我采用了,这顿我请你。”
蒋承霖直视付阮,旁若无人地说:“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担心封醒去夜城人生路不熟,封醒担心你在岄州遇人不淑,我必须在他走前认真跟他聊聊,让他放心去夜城,这边我帮他盯着。”
付阮:“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没有人会担心。”
蒋承霖理直气壮:“现在是我就要离你这么近,其他人的心理问题要怎么解决。”
沈全真:“……”
乔旌南:“……”
沈乔俱是沉默,前者震惊付阮什么时候开情,又肯见蒋承霖了,听着这对话,有内情。
乔旌南震惊,蒋承霖好勇,这才是爷们儿,堵她!
付阮不是卡在嘴皮子上,是卡在脸皮上,她本就好强,桌上再多俩观望的,付阮不服,脑袋没多想,脱口而出:“你故意找我麻烦?”
蒋承霖前一秒还气焰嚣张,下一秒立马一半温柔一半娇:“你别冤枉我,我巴不得多长俩脑袋替你想解决问题的办法,封醒去夜城我也很难受。”
付阮:“你有什么好难受的?”
蒋承霖:“你心情不好,我心情能好吗?”
付阮:“……”
沈全真和乔旌南好想做同一个动作,躲到靠墙边,蒋承霖……真他娘的够狠。
当一个人的境界已经远超烂俗情话,那就不是油,超过勇,是狠,能几次三番把付阮怼没声的人,这个世界上本不存在,蒋承霖走的多了,便也有了路,当然,这是一条只对一人可走的专路,但凡换个人,付阮早就把桌子掀了。
空气短暂凝固,乔旌南由于太佩服,又太好奇,忍不住出声问:“你俩…现在属于什么阶段?”
付阮没出声,蒋承霖面不改色:“还不明显吗?考察期。”
沈全真偷着在桌下撞了撞付阮的腿,付阮第一次跟人表白都没有这么紧张,这都不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烟囱都让人捅开了。
她看着蒋承霖,前后不过三秒,付阮出声道:“三个月赌注依旧有效。”
蒋承霖:“我从来没当它无效过,算今天还有七十七天。”
桌上另外两人听得云山雾罩,不明就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付阮和蒋承霖的恋爱,注定不走寻常路,别人是爱了就爱了,他们更像是两个亡命徒,要先把手里的武器打烂打没,然后赤手空拳,然后唇枪舌战,非要看清对方最后的底线,方能放下所有戒备,好好谈个请说个爱。
沈全真心底感慨:【可能这就是高手过招吧,每一招每一式,招招不提爱,处处都是爱。】
第404章 是她未来的男朋友啊
与蒋承霖破冰的开心,和封醒即将离开岄州的难过产生了对冲,付阮没办法准确定位自己此刻的心情,要想怎么跟付长康解释,又要打点封醒到夜城的事宜,付阮有一点可以确认,她没空搭理谭淮文。
跟下面打了声招呼,付阮把谭淮文所住医院里的付家人全部撤回,不是她突然变得好说话,也不是怕了谭淮文舅舅的背景,而是封醒马上要去夜城接手南岭,她不想给封醒留下丝毫话柄。
谁料付阮下午四点多刚把人撤走,不到七点就再次接到向径打来的电话。
付阮:“喂?”
向径也没拐弯抹角:“谭淮文不见了,跟你没关系吧?”
他态度拿捏的非常好,是关心,不是质问。
付阮心里打鼓,口吻如常:“我下午就让人撤了,他腿又没断,自己跑了吧。”
向径:“他妈被医生叫走了,门口保镖也被人故意支开,前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人在病房里突然就没影儿了,他妈说她走时,谭淮文还在睡觉。”
付阮不爽:“让他家里调监控,我还负责给她找人?”
向径马上道:“我不是怀疑你,我知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如果真的百分百确定跟她没关系,这个电话都不用打,付阮看破不说破,她跟向径本来就不算熟,她也不要求他信任。
淡淡,付阮:“不是我做的。”
向径也很爽快:“不是你就行,你们的事儿已经了了,谭家要想找你麻烦,那就是他们不对了。”
两人浅浅聊了几句,电话挂断,付阮开始琢磨,病房里大变活人,还是赶在她撤了付家人之后,向径之所以打电话过来,一看就是医院监控什么也没拍到,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做的这么利落,又恰好赶在这个时段……是谁?是敌是友?
……
谭淮文此时正坐在一辆内饰淡绿的宾利中,付阮说得对,封醒没把他的腿打瘸,他腿是好的,只不过眼下止不住地神经性抖动,仿佛跟狮子老虎关在了一起,而他右边明明是一身白衬衫黑裤子,戴着透明眼镜,道貌岸然蒋承霖。
谭淮文是第一次见蒋承霖本人,之所以觉得蒋承霖道貌岸然,因为蒋承霖在他被人架上车时,还冲他笑了笑。
他不笑都还好,谭淮文从上车的第一秒,腿就开始抖,闭着嘴,牙打颤,咬着牙,脸发颤。
蒋承霖看着嘴唇被碎玻璃割地乱七八糟的谭淮文,贴心地问:“喝东西吗?”
谭淮文抖得更厉害,他满嘴都是伤,送医院搞了好久,一睁眼就是他妈坐在病床边,哭天抢地,说有一块玻璃再有一厘米就能割破他的声带,医生说他几十个小时内都不能进食,包括水。
他垂着视线,不与蒋承霖对视,想起昨晚在游轮上,他亲口提及蒋承霖和蒋承文兄弟阋墙的事,又怕蒋承霖突然动手,所以余光关注。
蒋承霖没有要动的意思,只是张开嘴:“不怪你骂付阮不是女人,她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居然不是为了蒋承文?
谭淮文脑中出现付阮的脸,再美也只是一闪而逝,很快便被痛苦替代,如今正是伤口最疼的时候,他满心怨恨,又控制不了恐惧,不知道蒋承霖来找他是什么意思,他本能摇了下头。
蒋承霖见状:“你别怕,我跟付阮又不是一伙的,我俩充其量就是工作伙伴。”
谭淮文不出声,蒋承霖自顾自:“你也知道我俩从夜城回来,就再也没见过面,在夜城演了一两个月,谁想回家还继续演,男人能忍一时,忍不了一辈子。”
蒋承霖声音好听,不急不缓,莫名地很有信服力,谭淮文不知道真假,也不想知道,他一声不吭的装死。
蒋承霖侧头看他,单口说的跟对口一样,有来有往:“你别紧张,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你说完我马上让人把你送回去。”
谭淮文嘴里又是缝的线,又是上的药,不是故意不说话,确实是说不了话,他看向蒋承霖,给了一个你说的眼神。
蒋承霖回视谭淮文,目光温和,一字一句:“夜城都有谁在背后议论付阮,谁说她靠着干爹狗仗人势,谁说她为了南岭跟我炒冷饭,还有谁说我跟她回岄州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你把说这些话的人告诉我,你就可以走了。”
蒋承霖明明在微笑,可谭淮文瞬间浑身一凉,像是被人把血抽干,毛骨悚然。
蒋承霖的镜片微微反光,谭淮文看不清他眼底神情,又一次本能摇头。
蒋承霖:“不是道听途说,都是你自己的真情实感?”
谭淮文一愣,一时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蒋承霖放松地靠在抹茶色真皮座椅上,他整个人都干干净净,以至于他坐的那片地方都像是圈了一团光,光中央的人微微点头:“行,我还怕误伤了你,传话伤害性不大,但造谣侮辱性极强,你听没听说过,付长康把乔乾生打得浑身扒光也像是穿了衣服,扔在CBD门口示众,只因为乔乾生说付阮,你不过是个养女。”
“你倒是推陈出新,你不说养女,你说干爹,还骂付阮是狗,我赌付长康会把你的舌头拔了,再把你的嘴缝上,最后挂在夜城中央广场的旗杆上,如果我有一项没猜对,回头我请你吃饭。”
全球一体化的世界,国粹和八卦一样,挡都挡不住,谭淮文当然知道乔乾生的事,包括乔乾生被乔家赶出夜城,他也听说了。
付阮带给他的噩梦就在眼前,谭淮文没办法再过一遍付长康的手,惊吓过度,紧张过头,膀胱不受控制,裤子一热。
除了付阮的腿,蒋承霖没事儿也不会去看别人的大腿,只是谭淮文裤子越湿越大块,大到蒋承霖终于察觉,神色一变,谭淮文是想在他的车上?啊?
两秒后,车外小龙听到蒋承霖在车里急声喊人,他迅速拉开车门,还纳闷儿谭淮文偷着带武器了?
谭淮文被人从车上拉下去,蒋承霖随后从另一边下去,脸都白了,这事日后传出去的版本,蒋承霖在车上把谭淮文打得失禁……
第405章 磨到她主动
跟向径通完电话后,付阮也打了个电话,叫人留意谭家,她倒不是在乎谭淮文死活,只是在意是否有人专挑这个空挡见缝插针。
约莫一个小时,付阮接到电话,说谭淮文找到了。
付阮:“在哪找到的?”
保镖:“他自己回的医院。”
付阮心底犯嘀咕:“怎么回事?”
保镖低声说:“蒋家人抓的他。”
付阮打给蒋承霖,蒋承霖接的很快,声音听得出笑意:“阿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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