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 第219章

作者:鱼不语 标签: 现代言情

  付阮视线微垂,轻声说:“谢谢爸。”

第409章 地位一步步提升

  自打挂断蒋承霖的电话后,付阮右手拿手机,眼睛下意识瞥着左腕处的手表,她跟付长康聊封醒去夜城后的一些事,半分钟很快过去,付阮觉得还好,一分钟,她渐渐有些心不在焉,眼看着付长康没有想挂断的意思,付阮心底速战速决的意图越发明显。

  三分钟整,付阮下定决心,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爸,我先接个电话。”

  付长康:“你去忙。”

  付阮:“我晚点打给你。”

  电话挂断,付阮察觉自己稍微有些心跳加速,她不是不会撒谎的人,只是鲜少在付长康面前撒谎,可这种习惯直到一年前跟蒋承霖结婚开始,不知不觉就被打破了,她跟付长康撒的谎里包括:【没事;我根本没往心里去;你不用找他,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又不喜欢他。】

  以及最近的:【我只有两三分喜欢他】

  包括蒋承霖背地里查付家全家,她也没有告诉付长康。

  夜路走多了总会见鬼,河边溜达多了总会湿鞋,付阮一次又一次的因为蒋承霖在付长康面前撒谎,本以为没有她粉饰不了的太平,谁晓得,直接阴沟里翻了泰坦尼克。

  好在,付长康没有想为难蒋承霖的意思,付阮暗自调节心态,回拨蒋承霖的电话号码。

  嘟声只响了一下,付阮甚至觉得这声嘟都没响完,手机里很快传来蒋承霖的声音:“在忙吗?”

  付阮刚刚平静的心跳,又有点想飘的意思,跟撒谎骗付长康的紧张不同,这是成年男女之间的磁场对撞。

  付阮不答反问:“干嘛?”

  蒋承霖:“我在你公司楼下。”

  付阮下意识说:“你怎么来了?”

  蒋承霖不绕弯子:“我想你了不行吗?”

  付阮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脸腾一下子就热了,仔细想想这话怎么有点耳熟…对,付长康刚刚也说过同样的话,两人都是理直气壮,但完全不同的口吻。

  付阮之前努力维持的稳定心跳,终是乱了节奏,只停顿一秒,她很快道:“你是想我办公室了吧?”

  这几天蒋承霖得空就往她这跑,但都是下班时间在楼下等她,这会儿才下午五点多,他不是来接她的,他是想直接上来。

  蒋承霖道:“你这的安保真尽职尽责,我刷脸都进不去,问我有没有跟你预约。”

  他是笑着说,但话里难免有几分自嘲的调侃。

  付阮也有点想笑,憋着道:“我让人下去接你。”

  蒋承霖:“还好你不是让我自己上去,多少有点没面子。”

  邓佩山不到一分钟就出现在蒋承霖面前,西裤衬衫,头发剪短,白白净净,干练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书卷气,蒋承霖心细,发觉邓佩山从走廊里拐出时就是用小跑的。

  付阮有三个助理,邓佩山是一助,不是谁都能让付阮用邓佩山来接,这是付阮的用意;但付阮肯定不会叫邓佩山跑着来,所以,跑是邓佩山的心意。

  邓佩山跑近,笑着道:“不好意思蒋先生,久等了,付总让我过来接您。”

  蒋承霖客气:“不着急,我也没什么急事。”

  邓佩山带蒋承霖往里走,他正正好好一米八,但在蒋承霖身旁还是矮了一截,按开电梯门,邓佩山等在一旁,蒋承霖先进。

  电梯里只有两人,蒋承霖主动开口:“我要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岄大毕业的吧?”

  邓佩山点头:“是,您没记错。”

  蒋承霖微笑:“又是学长,又是投行的前辈,阿阮请你来公司,挖到宝了。”

  邓佩山笑着回:“没有,您客气,都是付总提拔,给我机会。”

  蒋承霖:“有机会也得自己有本事抓住。”

  付阮怕磨叽,电梯速度都比普通的快了许多,三十八层,也不高,两人来回几句话就到了,电梯门打开,蒋承霖先进先出。

  推开付阮办公室房门,迎面一阵冷气,其实外面也在开,但她房间里的温度更低,蒋承霖侧头向右,他来过这,一年前总来,付阮正坐在黑色长桌后打电话交代工作,瞥见他进来,脸上没什么变化。

  拉开付阮面前客椅,蒋承霖坐下,而后一声不吭的撑起下巴,看她。

  他是没吵付阮,但也打扰到她了,付阮一边拿着内线电话,一边瞥着蒋承霖,他今天穿了件薄荷色的衬衫,很淡很淡的绿,这种颜色几乎在街上都看不到,付阮心里就一个念头:他哪来这么多绿衣服?

  电话里的人在说话,说的还是比较重要的事,付阮一边听正事,一边分心瞥蒋承霖,企图用目光扼制他眼里的肆无忌惮。

  蒋承霖用眼神回视她:【你聊你的,我又没出声。】

  付阮轻轻蹙眉,不知是因为电话里的内容,还是蒋承霖的不听劝,她确定自己听清了所有内容,当然,她也看到了蒋承霖左掌心上淡淡的一长条疤痕,因为针脚缝的密,离远看像是压出来的痕迹。

  半晌,付阮开口:“你去找邓佩山,让他去协调。”

  电话终于挂断,蒋承霖勾着唇角:“认真工作的女人真帅。”

  他要是说好看,付阮肯定骂他油腻,但他说帅,付阮承认,她是很帅。

  付阮:“这个时间你不在你公司待着,上我这混什么?”

  蒋承霖仍旧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样子:“我回不去了。”

  付阮轻轻蹙眉:“怎么了?”

  蒋承霖:“装修。”

  付阮眉头蹙的更深,下意识说:“你不是去年才装修吗?”

  蒋承霖:“你说的喜欢你办公室,就照着你的样子装,等下我拍两张照,你不介意吧?”

  付阮直接气升华了,她这边装了快四年,蒋承霖去年装的,他拆新的装旧的…

  蒋承霖已经猜到付阮想说什么,自顾自地道:“我是有毛病,有钱难买我喜欢。”

  说她的话,让她无话可说,付阮气不打一处来:“你要太闲就下去跑圈,折腾装修师傅算什么能耐?”

  蒋承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你真不要搬到新区工作?”

  付阮瞥着蒋承霖,不冷不热:“这才跑几天就嫌远了?”

第410章 不收礼,这事平不了

  付长康眼光好,二十年前,很多人还游移不定的时候,他就跟付长毅合资投了长康大楼,也就是付阮现在坐的这栋楼,这栋楼几乎花光付长康的全部资产,结果他押中了。

  付家早在十几年前就不差钱,新区CBD第二贵的大楼里,有一半都是付家名下产业,长康分部就在那里。

  而与之一街之隔的就是第一贵的大楼,新世大厦,整栋八十层的大楼,都是蒋家的,蒋家有钱,世人皆知,大家明着打趣,说蒋家干什么从不需要跟谁合资,如果有,那十成十就是只有钱,需要对方手里的东西。

  一如岁宁山庄,付家有地,不卖,蒋家有钱,合作。

  至于南岭,蒋承霖为什么又要跟付阮合作,外面很多人都在猜,岄州人去夜城做生意,难免要承担‘外来人’的风险,所以找个合作伙伴,不是差钱,而是风险对冲。

  外人总有外人的见解,付阮办公室内,蒋承霖镜片后的漂亮眸子挑起,不答反问:“一个小时就嫌远,你也太把时间当时间了,你就是搬到夜城去工作,我也能天天从岄州去找你。”

  付阮好气,蒋承霖摆明了上坟烧报纸,他们都不是成天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他们的每一分一秒都能兑成真金白银,蒋承霖,就是要明目张胆地哄她。

  盯着蒋承霖的脸,付阮没有露出任何情绪,不辨喜怒地道:“张口就来,一看就是没少练。”

  蒋承霖也不紧张,云淡风轻:“从来都是别人追我,被追你最了解,坐在原地等就行了。”

  他不仅悄无声息地化解了自己的危机,还把烫手的地瓜扔到付阮手里。

  付阮顿觉如坐针毡,被喜欢就是肆无忌惮,但如果双向喜欢…就会心虚气短。

  强撑着一步不退,付阮道:“一点怨言都没有,就不会借着聊天说出来。”

  蒋承霖:“我不在乎来见你的路上有多久,但我在意一天里会有多久见不到你,没办法,脑子就是这么长的。”

  他倒是诚实,生意人没有不把时间当时间的,只看怎么把时间利益最大化,蒋承霖目前最大的利,就是跟付阮在一起的时候。

  付阮就算再铜皮铁骨,但脸皮还是肉做的,蒋承霖连个弯都不拐,她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她看不到自己脸红,只能觉得熟悉的血气上涌,付阮被逼到墙角,逐渐恼羞成怒:“你少用糖衣炮弹试探我,我不吃这套。”

  蒋承霖面不改色:“我知道你哪套都不吃,早跟你说了,累了,不想试探了,以后我们说话就直来直往,实话实说。”

  付阮明显感觉自己有些招架不住,蒋承霖是不是实话实说她不确定,反正她肯定不会实话实说。

  硬碰硬,付阮谁都不服,但来软的,付阮招架不住,打不过就跑,她瞥了眼蒋承霖从进门时就拿在手里的文件袋,正常的牛皮纸袋子,只不过封口处贴着精致图案的封条,像是……礼物。

  付阮转移话题:“你今天不是送过礼了?”

  蒋承霖每天叫人给她送礼物,付阮从最初的不怎么适应,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就跟上班要打卡,下班要关灯一样。

  蒋承霖也看了眼放在右手边的袋子,忽然笑起来:“这个吗?这是给封醒去夜城的欢送礼。”

  付阮瞬间从脖子红到脸,蒋承霖虽然没有明说她自作多情,但他笑了,还笑得特别欢实。

  蒋承霖不怕付阮翻脸,就怕她好面子羞红脸,原本还想打趣几句,见状下意识眼露急色,赶忙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起身要往付阮手里塞:“有你的,有你的。”

  付阮把手往回一抽,桌面太宽,哪怕蒋承霖身高臂长,仍旧够不到蓄意往后躲的付阮,在爬过去和绕过去之间,蒋承霖短暂地迟疑一秒,最终选择绕到付阮椅子旁。

  付阮不是生蒋承霖的气,是丢自己的脸,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主动从别人要过什么东西,更别说是礼物,第一次想当然,结果就翻车了,蒋承霖以后要怎么看她?收礼收上瘾了?一天收一次还不够?见到东西就想要?

  一想到千年道行一朝丧,付阮就恨不能掘地七尺给自己埋了。

  蒋承霖靠坐在办公桌边,去拉付阮的手,付阮不看他,红着脸避开,她嘴才不馋,手才不欠。

  蒋承霖看她气自己气得拳头都攥紧了,干脆拉起她的拳头,付阮没他劲儿大,只觉得手腕处痒,余光一瞥,蒋承霖正往她手腕上戴东西。

  付长康每年都会送付阮几套昂贵珠宝,付阮平时用不到,她只戴表,蹙眉一瞧,蒋承霖给她戴的也不是什么珠宝首饰,而是两条红绿色细绳拧成的手链,上面穿插着几颗星星月亮的小饰品。

  手链可以调长短,蒋承霖两边轻轻一拉,一颗星星和一颗月亮,垂在付阮内腕几厘米处。

  付阮记得,小时候很流行这种手工DIY的手链,刚开始是饰品店里卖的,很快就流了教程出来,她手笨,看不会也懒得学,沈全真一节课就能编一条,买了一大堆彩绳和各式各样的珠子,付阮最多一只手戴过十条。

  学校就是从她才开启了手链‘护腕’风,比谁戴的多,天知道付阮就是单纯地捧沈全真的场,怕沈全真无处安放她的热情和外溢的才华。

  戴都戴了,付阮没说别的,蒋承霖缓和尴尬:“封醒的醋你也吃?”

  付阮当即剜了蒋承霖一眼,蒋承霖笑说:“怎么可能有封醒的没你的。”

  付阮从蒋承霖眼里读出了另外一种解释:【我怎么舍得让你眼巴巴地看着?】

  刚下去的血气又有点回扑的趋势,付阮努力稳定心神:“你故意的吧?”

  蒋承霖真没有,但付阮想他说有,蒋承霖毫不迟疑:“我错了,我就想看看你会不会问,以后再也不‘钓’你了。”

  付阮心情霎时舒畅了许多,她就说嘛,她嘴不馋,就是一时大意,忘了兵不厌诈。

  佯装淡定的看着右手腕,付阮:“还没到圣诞节,提前量打早了吧。”

  蒋承霖坐在桌边,跟付阮面对面:“不是圣诞节,红色是你,绿色是我,你是星星,我是月亮。”

  付阮瞬间抬起头:“凭什么你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