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小龙:“嗯。”
手机里隐约传来许多的声音:“坏了,没人通知承希。”
蒋承希问:“怎么了?”
小龙把手机开了外音,蒋承希听到许多的声音:“承希,你在夜店吗?”
蒋承希:“我早就到了,等了你们半个多小时,你们怎么都没来?”
许多声音温和:“啊,临时有点其他事要处理,今晚四哥和四小姐不能去了,估计南哥和沈全真也去不了,包间钱都付了,你叫朋友过去玩吧,玩得开心。”
蒋承希紧张:“出什么事了?”
许多:“别担心,不是四哥的事,四小姐家里有点事,四哥帮忙处理一下,事发突然,我们都忘了跟你打招呼,你没生气吧?”
蒋承希心眼儿很多:“那你让我哥和付阮姐姐跟我说句话。”
许多愁得慌,明知听不见声音,还是小声回:“他们两个都在后面,降着隔音板在说话,你再等等,晚点我让四哥给你回过去。”
蒋承希:“真没事?”
许多:“多哥拿人格跟你保证,你信不过我,问你龙哥。”
手机里传来小龙的声音:“都安全。”
蒋承希听到小龙的保证才算放心,虽然觉得很怪,但蒋承霖和付阮都是大忙人,就算有棘手问题也不稀奇,而且他们做的事,也不需要事无巨细的跟她解释,她只要确定人没事就行。
心重新放回肚子里,蒋承希问:“多哥,封醒哥哥跟你们在一起吗?”
许多有问必答:“没有。”问完他马上察觉蒋承希的意图:“封醒也没去?”
蒋承希:“嗯,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我以为你们都在一起。”
许多:“别担心,封醒也好着呢,我们半小时前刚见过。”
蒋承希:“没事就好。”
许多知道蒋承希在追封醒,见不得自家人受丁点委屈,他好声好气:“承希,多哥多句嘴,你看咱能不能换个人追?”
蒋承希不咸不淡:“我哥让你跟我说的?”
许多:“没有,我就代表我自己。”
蒋承希:“你也想说我俩不合适?”
许多:“我看不出合不合适,我就是不想让你受委屈,他都多大岁数了,你还得上赶着他,有没有这个道理?”
蒋承希:“喜欢就是喜欢,跟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比他大,你也要说他不接我电话就是他不对。”
许多让蒋承希怼地一噎,话锋一转:“女孩就是用来宠的,远的不说,你看四小姐,四哥对她多好。”
蒋承希:“我哥可以不哄,别人哄他他也不高兴,人就是要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才会高兴,我现在追你,你高兴吗?”
许多吓得一激灵:“别,别闹。”
蒋承希:“就是,你追我,我也不会高兴,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手就去找手套,嘴就是找口罩,嘴说鞋不合适,脚说:你又知道了?”
许多:“……”
小龙:“……”
蒋承希:“拜拜多哥,拜拜龙哥,我挂了。”
电话挂断,小龙收起手机,良久,当许多已经淡忘这件事的时候,小龙毫无预兆的开口,说了两个字:“没用。”
第467章 醒哥
陈敬一等人开车跟在封醒车后,被封醒带去一座仓库,把仓库里的人撵出去,封醒一声没吭,瞥了眼角落处绑货的麻绳,其余人皆是面如死灰,到了这一步也不用挣扎了,流程大家都懂,十几个人,包括陈敬一在内,一人拿了根绳子,往上一扔,挂在承重梁上。
周围只有封醒屁股下有把椅子,谁也不敢跟他说半句话,干脆一个吊一个,双手被绑上‘捆猪扣’,用力一拉,几秒钟就吊在梁上一个。
一来二往,总会剩下最后一个没人吊,陈敬一不敢当最后一个,事实上他是第一个被吊上去的,也是吊的最高的,只希望封醒能少点火气。
最后一个‘脚踏实地’的保镖,看着双脚离地的同伴们,心里就一个念头:羡慕。
他也好想被吊上去,当灾难注定要降临时,人都希望从众,而不是孤单。
封醒不声不响的站起来,迈步朝前走去,还在地上的保镖快要吓死,尤其封醒边走边抽裤腰带,他们见过封醒收拾人,以前在岄州的时候,封醒一身休闲,身上总带一条银色的两指宽链子,紧急情况用链子勒人,不急,就抽人,总之是个很方便的工具。
现在封醒来夜城工作,可能是链子跟正装不配,所以他换成了裤腰带,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
还没被吊起的保镖,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以为封醒第一个就会冲他来,结果封醒看都没看他一眼,走近后抡起胳膊就是一下,皮带在空气中发出‘嗖’的一声,下一秒,落在其中一个保镖身上。
保镖咬牙挺着,一声不吭,但能挺住一下,挺不住十下,二十下,三十下,封醒戴着黑色皮手套,伴随着嗖嗖的风声,皮带抽在肉上的钝声更令人恐惧,被抽的保镖嘴唇都咬出血了,一声声闷哼。
打在某人身,疼在其他心,杀鸡的时候,猴最害怕。
半空吊着十几人,但封醒一言不发,在一个人面前就站了五分钟,这五分钟,对所有人而言,都是度秒如年,脱了外套的保镖,穿着白色的衬衫,衬衫被皮带抽开,从隐约见到红色的抽痕,到抽痕渗血,到血透过衣服。
好好一人,五分钟就成血葫芦了,封醒是发了狠的,别说拿他们当自己人,根本就是仇人,保镖最开始还能挺住,后来疼得不行,从闷哼变成明喊,最后实在受不了,一句一句喊着:“醒哥,我错了……醒哥,我再也不敢了…”
人活活被疼晕过去,封醒出汗,脱了外套扔在一旁,来到下一个面前,下一个还没等开始就怕了:“醒哥,醒哥,我从来没想过背叛四小姐…”
封醒一皮带抽过去,保镖‘嗯’地一声:“醒哥,我没背叛四小姐!”
封醒鼓起手臂上的肌肉,用力一抽,保镖脸色瞬间涨红:“醒哥!”他额上青筋绷起,喘着粗气说:“那是深哥,是深哥…”
封醒站在他面前,右臂没有马上抬起,终于说了久违的第一句话:“所以呢?”
保镖身上的白衬衫,两皮带就隐隐见了红,胸口剧烈起伏,他解释道:“深哥不是外人。”
话音落下,封醒用力一抽,皮带划破空气,‘嗖’声旁边人清晰可闻,保镖痛呼出声,封醒面无表情:“你们是四小姐的人,只应该听四小姐的话,今天深哥让你们把她骗过去,明天我跟你们说呢?你们是不是也要听我的?”
保镖回不上话,封醒抬起手臂,皮带一下又一下,皮开肉绽,痛呼声响彻整个仓库。
把第二个抽晕过去,封醒额头上已经出了汗,皮带折叠处也掉了一层皮,他正要往下一个走,陈敬一白着脸开口:“醒哥,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跟他们没关。”
封醒充耳不闻,走到下一个面前,同样的流程,重复上演。
绳上十一个,地上一个,封醒在抽第四个人的时候,地上的保镖扑通,给封醒跪了,他再也不敢说自己没做错,说付兆深是自己人,说他们没背叛付阮,他只是太害怕,因为封醒的怒气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愈演愈烈,他像是不会累,皮带抽断了,他就从别人身上又拿下一条。
保镖太害怕,怕封醒到最后会气红眼杀人,他去抱封醒大腿:“醒哥,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封醒一脚抡过去,近距离当胸一脚,保镖瞬间被卷到两米外,感觉自己会吐血,实际上只是从胃里吐出一堆没来得及消化的食物。
这一脚让人短暂丧失呼吸功能,保镖趴在地上,憋得脸眼通红,封醒走过去,揪着头发把人半拽起来,保镖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封醒淡漠的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你要是不记得我离开岄州的时候,跟你们说过什么,那你记不记得,你妹的住院费,你阿婆的手术费,都是谁给的?”
保镖本就泛红的眼睛,瞬间更红,他记得,他们这帮人,大多都是付家从各个穷乡僻壤或者人贩子手里救回来的,保镖也是给人卖命,但最起码还能活得像个人,他被拐走的时候已经挺大了,记得自己老家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甚至是父母的名字。
他试着偷偷找过,但是杳无音信,付阮知道了,她没跟他打招呼,私下派人去找,他爸妈离婚,早就散了,就剩一个妹妹跟阿婆一起生活,一老一小都有病,付阮出钱把两人治好,安顿好,这才通知他回老家见面。
付阮在外人眼里,嚣张,易怒,不可一世,但身边人都知道,她其实心很细,也很照顾自己人。
保镖眼眶含泪,封醒松开揪着他的头发,瞥眼瞪向吊起来的一众人:“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没受过四小姐的恩惠?我离开岄州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她有哪点对不起你们,你们要合起伙来骗她。”
在世俗眼里,哪怕在这帮人眼里,付阮毫发无损,今天的事不值得封醒发这么大的火,更何况所有人里,封醒跟付兆深的交情最深。
可只有封醒知道,对付阮而言,她宁可受外人的伤,也绝对不能受自己人的背叛,今晚的事对她来说,是羞辱,也是一直以来自负又自信的打击,看,连她身边人都信不过。
第468章 狼心狗肺,也有人投喂
封醒不是以情服人的人,跟这帮人说这些话,只是不想再听任何人聒噪,但凡还要脸,就把嘴巴闭上。
封醒连着抽了一个小时,抽断五根皮带,嫌有些皮带质量不好,光响不疼,他后面直接换了麻绳,绳子把皮手套都磨破了,可见他使了多大的劲儿。
也算这帮人还有点心,后面疼死都都是咬着牙,没再辩白过一句。
一帮人全都要死不活的吊在承重梁上,封醒浑身湿透,摘掉破烂的手套去拿桌上的矿泉水,拧瓶盖的时候,肌肉痉挛,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坐在桌边休息,想起之前一直在响的手机,拿出来看,屏幕上显示一堆未读微信,还有几个未接电话,电话是蒋承希打来的,微信什么人都有,其中也包括蒋承希的,一共九条。
封醒点进蒋承希的对话框,微信依次排开,全是语音,只有第一条很短,后面都是长的,他想从头听,但是手抖,无意间按开了别的,空旷仓库里,下一秒传来甜美女声:“我喜欢这样跟着你,随便你带我到哪里,你的脸慢慢贴近…”
封醒真是有点累木了,听了好几句才听出蒋承希的声音,而后想起,对面还吊着一群人,有人晕过去,但有人还醒着,他赶紧点了下一个。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
眉头一蹙,封醒像是在课堂上误将手机外放的学生,慌乱中没想直接关了手机,而是不知死活的又按了下一个。
“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心情…”
还是歌,封醒已经不想继续往下点了,因为对面有人垂死之中抬起头,朝他看过来,他迅速退出微信,脸色更差。
坐在桌边,封醒用不抖的左手抽烟,冷不防想起,晚上大家都没去约定的地方,估计就蒋承希一个人去了吧?
刚刚扫到她发微信的时间,第一条在六点四十六,估计那会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应该走了,不走也没事,她身边也有人跟,无论岄州还是夜城,没人会动她,也没人敢动她。
“封醒哥哥,平安夜快乐,我们明天见。”
莫名的,封醒耳边出现了蒋承希的声音,她昨晚临下车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孩子才会想快不快乐,哪来那么多的快乐,有些人能平安就花光了所有力气,封醒吐烟,余光瞥着吊起来的一帮人,他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时候跟付兆深联系上的,反正不会是临时。
如果付兆深突然打来电话,饶是谁都得掂量掂量,哪能这么思路清晰,可如果早有筹谋,那是多早?他们来夜城之后?还是付阮在岄州之时?
有些事不能细想,细想就不会是表面这点问题,这也是封醒迟迟没消气的根本原因,这帮跟在付阮身边的人,想骗她不是一天两天。
抽了两根烟,休息了几分钟,封醒抓起桌上的绳子,开始第二轮鞭打。他打小就是这样过来的,不往死里打,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必须要疼到人害怕,怕到骨子里,怕到宁可死都不敢再犯,这个错才能一辈子记住。
整整四个半小时,封醒穿着单衣,拎着外套从仓库里出来,冷空气让他身上的汗瞬间蒸腾出白色热气,他只觉得凉快,几步走到旁边车旁,拿车钥匙开门时,右手抖得更厉害。
上车,封醒在没人的时候甩了甩麻木发酸的右臂,昏暗光线下,他整个右手掌心都是红的,不是擦红,而是磨掉了一层皮,渗着血丝。
比起这点小伤,封醒更讨厌黏在身上的衣服和裤子,发动车,往家开。半小时后,封醒开车来到小区门口,隔着七八米,他几乎一眼就看到站在路崖上的身影,很难看不见,夜里十二点多,穿着件通红通红的斗篷,头顶……越开越近,封醒看清楚,头顶那是两只鹿角。
黑色路虎缓缓停在马路边,蒋承希抬头看见他,表情可以一秒变惊喜:“封醒哥哥!”
封醒隔着车窗看见她的口型,缓缓降下玻璃,蒋承希从路崖上跳下来,站在车门边:“我还以为你在夜城有好几个家,今晚不回这边了。”
封醒很累,心里也很烦,降下车窗的前一秒,还准备跟她发通脾气,半夜三更不回家,站他门口算什么?她站了多久?她腿很细,放在长筒靴里,封醒看不出她牛仔裤里穿没穿绒裤,这要是冻出个感冒发烧,蒋承霖指不定怎么闹。
眼神不善,封醒开口,声音很淡:“在这干什么?”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没有如预料中的那么难听,八成真是累了,没力气升语调。
蒋承希问:“你吃过饭了吗?”
封醒油盐不进:“吃过了。”
蒋承希:“你等我一下。”
她突然跑开,封醒顺着后视镜,看见蒋承希跑去后面一辆黑色私家车,开车门,手伸进去,拎出个盒子,又很快跑回来,他收回视线,不多时,蒋承希小跑到车门边,把盒子顺着车窗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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