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脑子和心都在天人交战,几秒后,封醒道:“晚点我打给你。”
……
跟蒋承希通话结束,封醒着实缓了一会儿,主要想空一空恋爱脑,这些年他的日常生活,轻则勾心斗角,重则一命呜呼,付阮拼命,他也得跟着全神戒备,闻惯了阴谋诡计和血腥味,冷不防换成香甜味,多少有些不适应。
付阮在公司,封醒去的时候,她刚从会议室里出来,蒋付两家同一天出事,现在全岄州八卦满天飞,有传蒋承霖在医院抢救的,有传他一命呜呼的,刚开始也有人传付阮受重伤,结果她隔天就来公司上班,除了脸色不好之外,一切如常。
跟付阮一同进办公室的,除了封醒还有沈全真,门一关,三人坐在沙发上,封醒先跟付阮说外面的消息。
“付兆安生前一定很小心,付长康派人去夜城查他,我也叫了人,查了两天,还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付阮靠在沙发上,脸色有些白,眼底也少见的有些微微泛青,意料之中,她说:“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一装就是这么多年,看孙月芬的样子,付兆安连她都骗,他已经不是小心,而是习惯了人格分裂。”
封醒:“看付长康不死心的样子,他八成跟我们想的一样,觉得付兆安身后可能还有人,如果不连根拔起,他睡觉连眼睛都闭不上。”
付阮:“我只想知道,设计要蒋承霖命的人,和付兆安是不是一伙的,是不是付兆安这边失败了,对方怕他被抓回岄州,拔出萝卜带出泥,所以提前灭了他的口。”
封醒:“如果是你想的这样,首先要满足几个条件;第一,那个人很了解岄州这边的情况;第二,不仅了解,还要第一时间知道那晚在焦家发生了什么事,这样才可以判定付兆安失败了;第三,哪怕前两点都满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制造一场完美车祸,难道不是早有预谋吗?”
付阮没有马上出声,沈全真听懂了,她说:“你的意思是,付兆安的合伙人,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成了就合作愉快,不成就来生再见。”
封醒用沉默代表默认。
沈全真脱口而出:“那他到底跟谁有仇?大头,阿阮还是付兆安?”
封醒和付阮下意识四目相对,沈全真这句话还真是无心插柳,问到了点子上。
付阮不轻不重的念着:“跟我和蒋承霖分别有仇的人很多,跟我俩同时有仇的人不多,在这个基础上,还想要付兆安命的人……”
封醒:“先排除付长康,他一直很小心,怕蒋家和外面人对他不利,在焦家出事后也没想到是付兆安在背地里撺掇,他还想把付兆安抓回岄州,不是他。”
付阮:“我想过赵家,付兆安在夜城待了好几年,跟付长康闹掰后,也是第一时间跑去夜城,付兆安想让付家人死,赵家想让蒋承霖死,他们两个背地里一拍即合,说得过去。”
眉心微不可见地蹙起,付阮又说:“而且不是说赵家跟门姝妍父母不是一个派系的人吗,如果蒋承霖没去救门姝妍,门姝妍出事,门家肯定会跟蒋家闹翻,脏水在蒋家和付家头上。”
封醒:“对方可能没想过,蒋承霖会拼命去救门姝妍。”
沈全真又是随口一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想过大头会去救门姝妍。”
付阮和封醒同时朝沈全真看来,沈全真赶忙解释:“我不是抬杠啊,我也没什么大局观,单纯从损人利己且不给对方留活路的角度出发,如果大头不去救门姝妍,那就像你们说的,肯定摊事儿了;但如果大头去救了,难道阿阮不会生气吗?”
“就算外面不知道你俩假分手,大头玩儿命也要救门姝妍的举动,摆明了告诉所有人,门姝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同的,是他不要命也要保护的女人,这跟抡起胳膊打阿阮的脸有什么区别?”
“我要是阿阮,哪怕我心里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在意,我也会气的发疯,我一发疯,别说大头,门姝妍我也看着不顺眼,然后我会一口气得罪蒋门两家,然后三家大乱斗,有人坐收渔翁之利,这逻辑没毛病吧?”
沈全真不惜亮出自己人性的阴暗面,也要尽全力揣测背后人心目中的恶。
付阮和封醒听后,沉默数秒,同时道:“够毒的。”
沈全真不遮不掩,撩了下头发:“勾心斗角我不懂,拈酸吃醋我擅长,打从听到门姝妍被绑,我一反应就是真他娘的损,杀人不见血,让情侣夫妻反目成仇只需要一个‘第三者’介入就足够了,我甚至怀疑背后搞事儿的,不是暗恋阿阮就是暗恋大头。”
沈全真说的没错,别人打架拼内力,她打架全靠蛮力,付阮和封醒分析局势靠格局,她全靠第六感。
可就是沈全真的第六感,忽然让付阮心底一沉,下一秒,浑身鸡皮疙瘩泛起。
难不成,这里面还掺着‘爱情’?
第668章 嫉妒的很明显
封醒坐付阮对面,两人无意间视线相对,瞬间猜到彼此心中想什么。
付阮和蒋承霖的爱慕者都跟珠江三角洲里的河鲜一样多,有实力的更是不在少数,可有实力又希望蒋付两家斗到死的爱慕者,那就屈指可数了。
比如她这边,付阮一瞬间想到付兆深,付兆深离开岄州九年,走时身边只有周桢,回来时孑然一身,但却带着花旗集团的大笔投资;
他最开始出现在付长康身旁,可在付阮强烈排斥他的时候,他突然抖出周桢死前的遗言,明示她害死付长毅的凶手是付长康,证人是一个存在于大家记忆里,现在一直没能找到的,付长康的保镖阿六;
付兆深说他跟付阮有共同的敌人,他也确实跟她一起在套付长康的钱,可这一切都是付兆深单方面的陈述,以及付阮单方面的所见,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呢?
他们之间有九年的空白,这期间连付阮都跟从前大相径庭,她又怎么会幻想付兆深还是曾经十七岁的那个少年呢?
想想之前封醒对于付兆安‘合伙人’的几个条件,第一个,对岄州这边的局势很了解,付兆深满足;
第二个,很快得知焦天禄失手,付兆安计划失败,付兆深当天就在现场,满足;
唯独第三点说不通,如果付兆深早就想好把付兆安当弃子,那前提得是两人肯在一起合作,可他们两个,什么原因能让他们互相信任?
某一瞬,封醒和付阮四目相对,再次异口同声:“还有人。”
沈全真思维根本没有他们跳得快,左右打量:“还有什么人?”
封醒看着付阮,目光幽深:“当年付长康赶周桢和付兆深出国,周桢让我去找孙月芬,想让孙月芬帮忙求情,孙月芬不仅不帮还落井下石,这件事付兆深也知道,付兆安不会跟付兆深联手。”
付阮面色冷淡,目光锐利:“如果这件事跟付兆深有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付兆深跟付兆安的‘合伙人’也认识,并且他们才是真正的合伙人。”
沈全真往前看看封醒的脸,往旁边看看付阮的脸,半晌才后知后觉:“……你们怀疑付兆深?”
封醒淡淡:“还要多亏你提供的新思路。”
沈全真一脸懵逼,紧接着蹙眉道:“你们怀疑付兆深在背后操控这么大的局,他有动机,但也得有能力实施啊,他人从哪儿来?”
封醒:“他合伙人。”
沈全真:“同时动蒋付两家,还搭上个门姝妍,现在全岄州的警方都在查人,动静闹得这么大,他合伙人凭什么铤而走险?”
封醒:“最简单的,合伙人也想动蒋付,再深一点,如果以后付家付兆深掌权,他现在的合伙人就是共患难的关系,今日你助我夺权,日后我帮你平敌。”
沈全真蹙眉:“合着付兆深一点儿不往外掏,全靠一张嘴,概念股吗?”
这次封醒没出声,取而代之的是有种醍醐灌顶感的付阮,她沉声道:“一定有事。”
付阮看向封醒:“全真说的没错,你一没对我有恩,二没给我权势,我凭什么替你铤而走险?而且有你没你都可以,我为什么还要带你一起玩?”
“付兆深这些年里,一定发生过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
之前付阮让封醒查付兆深在国外的过往,除了前几年过得特别辛苦之外,后期他进入花旗,从实习到正式工作,赚了钱后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因为没查到什么特别的,加之付阮本能不愿了解付兆深的过去,所以并没有深扒。
封醒道:“我让人仔细查。”
付阮:“只要发生过,就一定会有痕迹,那些看似没有痕迹的事,只不过被掩饰的很好。”
如果能从付兆深的过往里扒出细枝末节,那躲在背后的人也就不攻自破,这是目前比大海捞针更有方向的唯一办法。
付阮很急,迫不及待,只要一想到有人随时随地在暗中盯着蒋承霖,她就如芒在背,眼睛都闭不上。
沈全真道:“你别光从自己这边儿找问题,让大头也查一查门姝妍的底细,虽然冒然怀疑别人很不好,尤其她还是个受害者,但现在的问题不单单是感情问题,而是人命关天,况且大家都在互相怀疑,那就一视同仁。”
付阮心里异样,她现在跟蒋承霖说不上冷战,昨晚告别时,互相还都挺客气,但心里难免别着一股劲儿,她想适当的信息互通,但决定权在她手里,说白了她的事她自己做主。
可蒋承霖要的是无论她这边发生什么事,她都得一律上报,付阮知道蒋承霖只是担心她,可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她觉得这感觉像谈个恋爱,出门见谁还得打声招呼,然后能不能见,怎么见,决定权还未必在她手里。
付阮很清楚自己不喜欢,也做不到,就算嘴上答应了,下次有事她还是会自己掂量,未必会先知晓蒋承霖,与其到时再扯皮,不如做不到就别答应。
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自己的屁事还没整明白,怎么好意思开口叫蒋承霖去查门姝妍,别回头蒋承霖再以为她耿耿于怀,小家子气。
付阮昨晚又是一宿没睡,白天来公司忙各种事,要平复下面人的揣测,要稳定公司形象,要安定军心,要趁乱把项目迁回自己名下,要搭理付家的烂摊子,还得忧心查躲在阴暗处的黑手。
以前累,顶多累人累脑子,现在多了个蒋承霖,付阮还累心。
沈全真见状,一眼就看出付阮心中所想,她说:“你不用惦记,我让乔旌南钉死在大头那儿,这两天大头病房里,除了他家里人之外,还有一些外地赶过来的好朋友,门姝妍根本挤不进去。”
付阮嘴硬:“谁说我在担心门姝妍了?”
沈全真斜眼:“你满脸写着想见不能见的欲求不满,和对其他女人想见就能见的嫉妒。”
“啧…”付阮蹙眉,不知是缺觉的生理烦躁,还是被踩到尾巴的认真肉疼,刚要翻脸,对面封醒不紧不慢,正儿八经地说:“承希也去医院了,放心,蒋承霖病房里不会出现孤男寡女的情况。”
沈全真补充:“就算有,那个女也不会是门姝妍。”
第669章 没有社死,胜似社死
晚上下班,付阮有事要忙,沈全真自己回家,回家之前,她先去了趟楼下商场,付阮喜欢吃商场里一家的拿破仑,沈全真想带回去,等付阮晚上回家吃。
那家店好吃又不算贵,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都得排队,沈全真自己没耐性,从来不进排队的店,但她可以为付阮排,付阮太苦了,沈全真就想让她开心,哪怕只是吃一口喜欢吃的东西。
队很长,沈全真连店门都进不去,等待期间,低头刷手机,一切都很正常,哪哪都不疼,只是突如其来的,下面一股热意,沈全真下意识收紧,可还是有液体缓缓流下,慢慢浸透。
这种感觉女人都懂,沈全真第一反应就是看日期,现在是四月底,她上个月好像快十号才来大姨妈,怎么突然提前这么多?
然而眼下顾不得跟既定事实争论,沈全真绷着,好死不死,她今天穿着条白色的半身裙,不管透了还是流下来,她都得社死!
绷着一口气,沈全真从队里出来,快步往洗手间方向走,今天正好是周五,又是下班时间,整个商场人头攒动,原本能走直线的地方,现在必须拐弯抹角,原本一蹬脚就能走到的地方,现在愣是干走不动。
每个从沈全真对面而来的人,无论男女,皆会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先看脸,再看身材,男人意犹未尽,女人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沈全真挎着连个手机都装不下的mini小香包,边走边在心里骂街,千万不要让她在人群里社死,她真的会死!
可她越紧张,身体越是跟她对着干,下面又是一股热流,沈全真已经在想移民火星的问题。
她明显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腿根缓缓往下,而洗手间距离她还有好几个百个人,情急之下,沈全真在前面能拐弯的地方,闪身往右,那里是道安全门,可以通楼梯。
沈全真算是狗急跳了墙,脚下生风,她一把推开安全门,贴在墙边,再也不敢动,尽量并着腿,哪怕现在有包纸也好啊。
沈全真都不想掀裙子看,看了也是添堵,拿起手机,她刚想叫人来救急,安全门突然被人推开,沈全真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
安全门打开,从外面闪进一道高大身影,是个男人,穿着牛仔裤和白T,寸头,五官硬挺,表情……像是在找什么人。
沈全真跟来者目光相对,她率先意外挑眉:“你怎么在这儿?”
来者正是付兆阳的好朋友,一个礼拜前刚刚参加过沈全真生日宴的邵新也。
邵新也看着沈全真,微顿,随即实话实说:“我刚刚看到你慌里慌张地往这边来…你没事吧?”
沈全真脑袋里顿时冒出两个声音,第一个:【让他走,别在帅哥面前丢脸,更何况他还是个弟弟】
第二个声音:【这不就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嘛,还挑三拣四的干嘛呢?】
邵新也瞧着沈全真漂亮又意味深长的脸,只觉得她眼睛会说话,欲说还休,纠结的…让人心难受。
邵新也:“你…”
他刚要开口,沈全真道:“你帮我个忙,我大姨妈突然来了,现在走不了。”
邵新也先是没反应,几秒后才突然明白过来的样子,登时脸色一变,急急忙忙又支支吾吾:“…哦,好,我,你…我怎么帮?”
沈全真也很心塞,哪怕她现在穿条裤子,大不了再围件衣服就出去了,可她偏偏穿的裙子,除非一步都不走,让人抬到洗手间里。
这绝对是个好办法,如果身边是付阮,是封醒,哪怕是乔旌南,沈全真必须让他们给自己抱出去,可她看了眼安全门口的邵新也,非亲非故,不是朋友也不是亲弟,啧,不好,传出去肯定要说她借机吃弟弟的豆腐。
权衡过后,沈全真说:“麻烦你帮我买条裤子,二尺的腰,不用管样式,能穿就行,再帮我买包卫生巾,这里不好买,实在不行麻烦你帮我多问几个女店员,看她们有没有。”
邵新也光是听着都耳根子涨红,他哪里做过这种事,一想到要满商场找女店员问计生用品,他后背汗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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