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 第41章

作者:鱼不语 标签: 现代言情

  几个保安一窝蜂的冲上前,被当做变态的乔旌南拧着眉瞪着眼,活脱一倔驴,挣扎间蹭了保安一身的颜料,保安心里就一个念头,这要是生擒了,说不定能上《今日头条》,再颁个奖状什么的。

  沈全真从旁看了半天热闹,怕乔旌南气红眼打保安,这才出声说:“不是他,是那个。”

  她伸手指向电梯中的一滩:“他一年四次半夜敲我房门,在警察局有备案。”

  说曹操曹操到,之前受到惊吓的住户报了警,颤颤巍巍哆哆嗦嗦,把乔旌南的一身颜料看成了一身血,把贱男春说的已经死过去了,警察局就在附近,派了两车人出警,来后一看,场面着实不小,算上保安和看热闹的住户,少说三四十人。

  乔旌南一扭头,有个站在最近的年轻警察愣是没忍住:“呦!”

  乔旌南眼神凶狠,颜料兜头洒下来,头发是白的,上半张脸是红的,下半张脸是绿的,上衣占了青蓝紫,裤子占了黄粉黑,整个一行走的调色盘,乍看是很吓人,但贵有贵的好,不得不说,颜色都很正,越看还越有几分艺术家的气息。

  警察里毕竟有见多识广的,没有惊吓,也没有嘲笑,带乔旌南和沈全真回警局,给倒地哼哼的贱男春叫了救护车。

  救护车里除了司机之外,一共来了三个人,后来又找了三个保安,搭把手才把贱男春给抬上车。

  另一头,沈全真和乔旌南没有坐同一辆车,沈全真好奇:“警察同志,是怕我们窜供吗?”

  警察态度倒也和善:“你们只要如实说就行了。”

  沈全真:“我肯定如实说,我是受害者。”

  警察:“我们有同事负责现场取证,监控也会拿到。”

  到了警察局,沈全真和乔旌南分开录口供,在问到为什么会泼乔旌南一身颜料时,沈全真回:“谁知道他这么衰,贱…常春刚按完门铃他就来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开门就给他泼了。”

  辅助笔录的是个女警,强忍着笑,对身旁同事道:“监控我看了,确实常春按了半天门铃坐电梯刚走,恰好乔旌南就上来了。”

  男警察深吸一口气,稀释想笑的冲动,待到面色正常后,出声问:“你跟乔旌南是什么关系?”

  沈全真穿着一身浴袍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跟周边的所有格格不入,闻言,好看的脸上也没太多表情,如常道:“没关系。”

  男警:“你们不认识?”

  沈全真:“认识,很久之前的前男友,现在一毛钱关系没有。”

  男警:“没关系他为什么要出现在你家门口?”

  沈全真:“这您要去问他了,腿长在他身上,我家防盗门又躲不开。”

  与此同时,另一处,警察问:“你跟穿浴袍的女生是什么关系?”

  乔旌南沉着脸:“没关系。”

  警察:“那你为什么出现在她家门口?”

  乔旌南:“有点事儿要跟她说。”

  警察:“不是说你们没关系吗?”

  乔旌南:“四年前就分手了,现在连朋友都不是。”

  警察:“那你为什么要打另外一名男性?”

  乔旌南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来:“他一年四次敲独居女性房门,你们这儿没有记录吗?”

  之前沈全真说的话他听到了,难怪她发疯一样下血本整人。

  警察道:“记录我们找到了,那个人叫常春,住在沈全真家楼上,之前报过警,说是走错了,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伤害,今天的监控我们也看到了,常春并没有直接跟沈全真接触到,是你们先动的手。”

  乔旌南冷声:“要什么样的伤害才算实质性?先杀人后偿命,一条贱命谁稀罕要?”

  警察态度还是不错:“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办案有我们的流程,半夜扰民肯定不对,但这充其量是民事纠纷,可打人致人伤残入院,如果对方追究起来,你们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乔旌南:“人是我打的,他想告就来告我。”

  沈全真的口供都和监控对得上,很快就搞完,警察说她可以先回家,沈全真随口问了句:“乔旌南呢?”

  警察回:“常春还在医院,据说伤得挺重,我们要看他追不追究打人者的责任。”

  沈全真漂亮的脸蛋咔嚓一撂,“哪家医院?”

  女警问:“你想干嘛?”

  沈全真:“过去问候一下,跟他说说好话。”

第77章 唯一的前夫

  沈全真出门没带手机,付阮给她打电话,联系不上,一路找来警察局。

  警察局里有人认出乔旌南,私下里给蒋承霖打了电话,蒋承霖也来了警察局。

  付阮和蒋承霖在局子里碰面,之前在吴景淮的生日宴上,蒋承霖好歹还能虚情假意,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对付阮视而不见,付阮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蒋承文回来了,蒋承霖忌惮是理所应当的。

  找到穿着一身浴袍的沈全真,付阮问:“没事吧?”

  沈全真冷静发火:“我要告贱男春,帮我找个能判他最重的律师。”

  封醒跟付阮一起来的,闻言,直接拿出手机打电话。

  蒋承霖一眼就认出坐在椅子上的乔旌南背影,迈步走去,待看到正脸时,忍不住眉心微蹙:“你跟人抢调色盘了?”

  乔旌南一肚子恶气,沉着‘青黄不接’的脸不说话,相熟的警察过来跟蒋承霖打招呼,让他走完流程先把人带走,医院那边他们会派人去协调,争取不立案。

  乔旌南道:“千万别协调,他不告我我就告他。”

  蒋承霖听了来龙去脉,淡淡道:“先出去把你这身‘行为艺术’洗掉,看着瘆人。”

  签了个字,乔旌南跟蒋承霖一起往外走,门外付阮和沈全真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人。

  看到乔旌南,沈全真主动说:“我会告他。”

  乔旌南不冷不热:“你想干嘛用不着跟我说。”

  沈全真眼带嫌弃:“告诉你是让你提前算下损失,等打官司的时候要用。”

  乔旌南:“又不是请不起律师,我自己会告。”

  说完,他顶着张备受瞩目的脸,迈步往街边停靠的车辆走,蒋承霖跟他一起,经过付阮身旁时,目不斜视,目中无人。

  沈全真气得直翻白眼儿,嘴上骂道:“装什么装,贱男春找我又不是找他,显摆着他了?”

  付阮跟沈全真一起回家,路上问:“乔旌南找你干什么?”

  沈全真不爽:“谁知道呢,我现在怀疑他就是想草船借箭,骗我一套一万多的颜料。”

  付阮:“你以后不会再见到你楼上那个人。”

  沈全真说不上是气贱男春,还是气乔旌南那副拽样,气了半晌突然想起,侧头道:“你们聊的怎么样?”

  付阮:“明码标价,权衡利弊中。”

  沈全真:“什么价?”

  付阮:“他开了两个条件,五五平分,我六他四结婚。”

  沈全真当即眼睛一瞪,这会儿想不起贱男春,也想不起乔旌南,满眼吃瓜群众的兴奋:“他跟你求婚?”

  付阮瞥了眼沈全真:“我们一个语文老师教的,你别往老师身上泼脏水。”

  沈全真:“人家带着这么大的诚意,这么足的彩礼,还不算求婚?南岭的六成,有整个岁宁山庄的三倍了!”

  付阮:“这么激动,感觉你更想嫁给他。”

  沈全真不痛不痒:“老实讲,蒋承文要颜有颜,要钱有钱,他妈在夜城还有权有势,单说硬件条件,不掉价儿。”

  付阮:“蒋承文也是这么觉着的。”

  沈全真:“你选哪个?”

  付阮:“我六他四。”

  “啊?”沈全真很是意外:“你真要嫁给他?”

  付阮反问:“你不是觉得他还行?”

  沈全真:“拼硬件确实可以……我就是没想到这么快又要给你当伴娘了,都说伴娘当太多会嫁不出去。”

  她一本正经的杞人忧天,付阮开口:“之前没告诉你,上次就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当伴娘。”

  沈全真看向付阮,付阮面色平静:“我跟蒋承文开了六四,没有结婚这一选项。”

  沈全真一眨不眨:“那他同意吗?”

  付阮:“我给他时间权衡利弊。”

  沈全真:“那他要是不同意呢?”

  付阮:“除了我,他没有其他选择。”

  沈全真:“你除了他不也没有其他选择?”

  付阮:“所以现在就看谁更有底气无所谓。”

  沈全真:“他要是跟你三七,条件是结婚呢?”

  付阮:“不结。”

  沈全真:“二八?”

  付阮:“不结。”

  沈全真:“一九!”

  付阮:“这么有想象力,多放在工作上面,你的养老金不光靠我,也要靠你自己。”

  沈全真半夜突然灵感大发:“万一蒋承文就是喜欢你,非你不可,其实生意什么都是假的,他就是想跟你结婚,豁出去一毛不要,倾囊相助,你同意吗?”

  付阮面无表情:“明知地球是圆的,你非要假设它是三角形,明知他为利而来,你非说他是恋爱脑,蒋承文听见都想给你一脚。”

  沈全真不依不饶:“这不假设嘛,你想过蒋承文会跟你求婚吗?”

  付阮:“意料之中,能让一段利益最好的巩固方式就是结婚。”

  沈全真:“蒋承文不比冤大头顺眼?连冤大头你都忍了一年,现在你俩都同意四六,就差一张证。”

  付阮面上不动声色,眼神悄然冷下来:“蒋承霖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我坚定了一个原则,以后无论多大的买卖,谁也别想跟我谈婚论价。”

  前夫这个头衔,原本付阮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蒋承霖以一己之力让她知道,有些东西就是甩也甩不掉的疤,他没事就去抠两下,她不怕疼,但她怕丑。

  沈全真知道付阮在气什么,她的第一反应:“那你以后还能一辈子不结婚?那蒋承霖不成你唯一的前夫了?”

  这话听起来有多讲理,就有多别扭,付阮的第一反应,沈全真想让她离几次婚?可再一想,沈全真说的没错,前夫不前夫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唯一,蒋承霖凭什么当她的唯一?

  心底有刹那的逆反心理,付阮及时打住,她可不能为了蒋承霖再结一次婚,婚姻这个东西,一次她就够够的,说什么金童玉女,谈什么门当户对,当初蒋承霖还信誓旦旦地跟她说:“阿阮,其实我真的喜欢你。”

  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