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封醒:“从昨天开始,突然冒出很多尾巴。”
暗中观察她的人不少,敢明目张胆地跟她,付阮问:“谁的人?”
封醒:“蒋家的。”
付阮眼神刹那沉下去,一想到蒋承霖坐在于记跟她表白的场景,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两天都是抽空想南岭,着重想怎么报复他,她没去找蒋承霖,蒋承霖倒是敢正大光明的把眼线杵到她面前来。
什么都没说,车子一路开到约定地点。
付长康出身市井,哪怕现在坐拥百亿家产,私下里还是爱烟火气,选的地方都是老街上的老字号,这么多私家车根本没办法一次性开进去,付阮也是从街头就下了车,封醒跟在她身旁,两人走在最前面,身后差不多二十辆私家车,全都停车熄火,车上人跟着下车。
一家两层的老式酒楼,刚进门就人声鼎沸,都是年纪大的老人,三五成群,几笼点心,说着岄州话。
付阮直接上了二层,走至某扇有保镖的门前,保镖点头打招呼:“四小姐。”
付阮推门进去,付长康一个人坐在圆桌边,桌上转圈都是一笼一笼的点心,付阮走近:“爸。”
付长康转头,“来了,刚上的,趁热吃。”
付阮坐在付长康旁边,付长康拿起筷子给她夹叉烧,付阮嘴刁,但她承认,天水楼的叉烧第二,这里的第一。
两人吃饭闲聊天,付长康问:“要不要陪我去国外一趟?”
付阮:“什么时候?”
付长康:“随时。”
付阮有些意外:“什么事这么急?”
付长康:“最近这两年你一直在工作,是时候放松放松了,南岭你找个信任的人替你接,我们出去散散心。”
付阮当即听懂付长康的言外之意,他是侧面告诉她,不用太上心,拿不到就算了。
没说话,付阮低头吃东西。
付长康自顾道:“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不信这个世界上有我努力还办不到的事,事实证明前三十年,无论走的多难,我想办的事最终都办到了,可又能怎么样呢?我甚至后悔,为什么生活没能早点让我学会低头,如果当初我跟你爸都不那么坚持,也许他就不会遭受杀身之祸。”
付阮停下筷子,咽下口中东西,面无表情道:“老实人也会被欺负,低头只会被欺负地更惨。”
付长康:“我拼命,就是想以后我的子女可以不随便让人欺负,对你,我不希望你像我和你爸爸一样拼命,我们拼命是出生在那样的年代,不拼就要饿肚子,不拼就会挨欺负,你不是,你躺着就能过好这辈子,没必要活得那么累,咱们家不差这一笔生意,多了成不了首富,少了也破不了产。”
付阮神色淡定:“不用担心我,我好得很,工作只是让我快乐,但战斗让人兴奋。”
付长康笑说:“你爸爸要是看到你这样,不知道会高兴,还是会怪我把你给教坏了。”
付阮:“你不说他也是这样的人嘛。”
付长康:“他比我脾气大,不然我能叫他大哥嘛。”
付阮:“我妈脾气也大,我身边就没一个脾气好的,我能维持现在这样,已经算基因突变了。”
付长康:“还是我教育得好。”
付阮:“要不怎么说你是我爸呢。”
付长康说:“你要是个儿子就好了。”
付阮侧头,眼色不善:“怎么还突然重男轻女了?”
付长康:“你要是儿子,不会有这么多人惦记跟你结婚。”
付阮没料到付长康想说这个,猝不及防的想到蒋承霖,这让她的好心情瞬间跌回谷底,别开视线,付阮故意插科打诨:“我长得这么好看,就算是男人,也会有很多人打我的主意。”
付长康:“之前开车撞孙洪祖的人,就是拿钱办事,家里有人等着这笔钱救命,他根本不知道是谁给的钱。”
付阮:“蒋承霖和蒋承文我都不信,他俩谁做出这种事都不稀奇,只能怪孙洪祖倒霉,希望这次能让他长点记性,以后不该招惹的人,绕路走。”
付长康:“我听阿醒说,蒋家的人在跟你。”
付阮表情不冷不热:“蒋承霖猜到我跟赵家没谈妥,他也想拿结婚当筹码,我没答应,估计怕我反水再跟赵家谈。”
付长康:“赵萍茹很自负,她以为开出的条件你一定不会拒绝,所以直接让蒋承文亲自来岄州,现在你不答应,蒋承文又被蒋承霖堵在医院里,我猜她多半觉着你跟蒋承霖做扣,故意坑他们上套。”
付阮想到蒋承霖那些故意而为的骚操作,都是生怕赵家不误会,生怕赵家不对她下手,这招借刀杀人,真是他一贯的拿手好戏。
付阮不动声色地喝了口粥,“我倒是希望赵家想不开来动我,这样就别怪我动蒋承文,蒋承文要是在医院里有个三长两短,那肯定要去找把他困在医院里的人。”
论心黑,付阮不会比蒋承霖差,今天我给你背黑锅,明天你给我趟地雷,要的就是礼尚往来。
两人坐在一起聊了近两个小时,付长康接了个电话,老朋友约他打球,付长康起身:“你不走?”
付阮:“我还有点事。”
付长康前脚刚走,封醒后脚进来,付阮问:“谁在下面?”
封醒:“许多。”
付阮:“让他上来一趟。”
封醒出去,不多时,敲门声响,付阮:“进来。”
房门慢慢推开,露出一张很减龄的娃娃脸,许多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嘴很甜:“四小姐,您找我?”
付阮坐在椅子上,神色如常:“多哥吃了吗?”
一句‘多哥’,险些没给许多喊跪下,他连忙道:“哎呀,四小姐,您别闹我了…”
付阮微笑:“带了多少人?”
许多装傻充愣:“啊?”
付阮:“别紧张,天这么热,我请大家喝糖水。”
许多:“谢谢四小姐,不用麻烦了。”
付阮:“跟了一天一夜了吧?坐下吃点东西,我再给你点几笼新的。”
她说话间就要喊店员,许多哪敢坐,忙赔笑脸:“四小姐,真的不用,您就直接骂我吧。”
付阮:“我骂你干嘛?”
许多坦白从宽:“四哥担心您最近可能不大安全,所以叫我带人二十四小时跟着,我保证只跟不打扰,您让我干嘛我就干嘛,绝对不给您找事添麻烦。”
付阮心底冷哼,蒋承霖故意让许多来跟他,就是知道许多这张骗鬼的嘴。
面不改色,付阮问:“我们付家没人吗?凭什么要蒋家的人跟?”
许多身陷敌营,蒋承霖派他来之前,也没给他个护身符什么的,他只能极力自保,站在付阮面前,他满脸堆笑:“四小姐,您别把我们当外人,您就把我们当空气,我也是听命办事,至于为什么……您受累问问四哥吧。”
第110章 指桑,骂槐
“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了蒋承霖?”付阮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许多心眼儿转得快,猜到付阮的言外之意,面不改色的回:“没有吧,四哥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应该算…奖励?”
付阮没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变大:“你很喜欢跟我?”
许多马上回:“我乐意为四小姐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付阮:“那你别跟蒋承霖,直接跟我好了。”
许多哑在原地,付阮定睛看着他:“不乐意?”
许多马上摇摇头:“不是…”
付阮:“我做人没比蒋承霖差吧?”
许多:“没有没有。”
付阮:“你在蒋承霖身边什么待遇,在我这只多不少。”
许多都快哭了,不是装的,本以为付阮叫他上来,会发通脾气,他已经做好挨打立正的准备,谁料付阮剑走偏锋,跟他来这出,根本不可能的事,让他怎么回啊。
许多不出声,付阮问:“我差哪了?”
许多抬双手否认,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付阮坐在椅子上,中途拿起杯子喝茶,吓得许多以为付阮要扁人。
站起来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愣是被付阮逼得脸红脖子粗,付阮给他的就是一道送命题,让他客观辩证,为什么喜欢跟她,又不能跟她。
饶是许多舌灿莲花,但也没法真把菊花说成莲花。
付阮放下杯子,不冷不热:“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
许多暗道:来了来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喉结滚动,许多小心回道:“我记得您以前说过,您最讨厌说的比做的好的人。”
付阮微微诧异:“你记性倒是蛮好。”
许多:“很幸运跟过您一段时间,您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付阮:“我最讨厌故意耍我的人,以为所有女人都是听觉动物,打几局交情牌,说几句换汤不换药的漂亮话,说一套,做一套,你当我是傻子?”
她声音很轻,轻到听不出不高兴,可许多却瞬间变了脸色,没想到付阮还是发了脾气。
收起笑容,许多一脸正色:“四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也不敢糊弄您。”
付阮不冷不热:“你说喜欢跟我,但你又不肯从蒋家跳槽过来跟我,什么意思,心在曹营身在汉吗?”
不等许多回答,付阮自顾道:“你这样就像是那些一口一个我爱你的渣男,睡觉可以,别提在一起,在一起也行,别提结婚,最渣的那种,说爱你,也提结婚,但要的不是人,是人背后的东西。”
付阮盯着许多:“你是哪一种?”
许多脸色由红转白,直到这一刻才猛然惊觉,付阮这是在指桑骂槐。
哪一种?
他哪敢替蒋承霖应是哪一种。
唾液在嘴里越积越多,许多怕说多错多,干脆低着头装死,付阮表情很淡:“看在你给我跑过腿的面子上,你的腿我今天就不动了,连带着上一次,我给你两次面子,再有下次,你自己带着轮椅来。”
说完,付阮起身往外走,许多惊得一身冷汗,说实话上次在医院门前拦付阮成功,事后后怕,但也有膨胀心理,还觉着兴许付阮吃他嘴甜这套,哪怕刚刚进门的前几分钟,他也觉得付阮不会翻脸。
可事实证明,伴君如伴虎,母老虎就是百兽王中王,要不怎么全城的男人都怕付阮呢。
回过神,许多转身来到门口,门被锁上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打个电话准备叫其他人过来帮忙,然而电话打出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接,许多马上跑到窗边,低头往下看。
付阮跟封醒刚刚从饭店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大帮人,比来时多几倍,许多后知后觉,来时没这么多人,这些人肯定是藏在饭店附近,说不定就是付长康带来的,至于自己身边那些人…十成十自顾不暇了。
蹙眉,许多打给小龙,电话接通,许多说:“龙哥,你赶派人去跟四小姐,我这边出了点事。”
小龙不是波澜不惊,也不是事不关己,就是没有火急火燎这项情绪,他声音平平:“其他人呢?”
许多眉头蹙的更深:“都出事了…”他晃了晃窗户上的钢丝网,也跳不出去,“你快点,估计四小姐还有十分钟出夜凉。”
小龙:“出事的是你不是她,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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