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 第94章

作者:鱼不语 标签: 现代言情

  蒋承霖:“想吃鱼片粥了。”

  付阮脑中立马浮现鱼片粥的样子,紧接着,嘴里的东西更加不香了。

  她知道事出必有妖的道理,更何况蒋承霖一直这么主动,肯定要搞什么幺蛾子,可她要是不上台,怎么知道蒋承霖唱的是哪出戏呢。

  不动声色,付阮说:“我也想吃。”

第178章 赔鱼不折妻

  两个行动派一拍即合,四十分钟后,付阮和蒋承霖坐在游艇二层,身旁各有一支鱼竿垂到海里。

  两人对面而坐,中间是盘国际象棋,棋盘一侧是茶几,茶几上摆满伏特加。

  蒋承霖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下两盘棋,付阮马上跟了句:“别来友谊赛,没意思。”

  别人孤男寡女,女人生怕男人酒后乱性;付阮跟蒋承霖孤男寡女,她生怕他酒后不乱性。

  蒋承希说蒋承霖怕啮齿动物,付阮试了,中了。

  蒋承希还说蒋承霖千杯不醉,付阮想再试一次。

  游艇停在海上,海边的繁华只剩一片霓虹,头顶就是星空,付阮跟蒋承霖在棋盘上互相厮杀,输了就是一大杯不勾兑的伏特加。

  付阮抗酒精,没有生理感应,只能靠演技来表达四杯伏特加喝完后的状态变化,眼皮微微垂着,动作比平常懒。

  蒋承霖喝了两瓶,状态跟在于记后期一样,突然听到鱼竿响,忘了手里还拿着象棋,直接去拉鱼竿。

  鱼线从游艇二层垂下,海面一片幽深,不见鱼影,只见蒋承霖费力拉扯,付阮偷偷瞄着他的背影,一声不吭,直到蒋承霖喊:“快来帮忙。”

  付阮坐着没动,声音慵懒:“你的鱼,又不是我的。”

  蒋承霖提着已成弓形的鱼竿:“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付阮:“一条船上也是两根鱼竿。”

  蒋承霖在船上用力,鱼在船下用力,付阮坐在一旁事不关己,说着风凉话:“连条鱼都搞不了,它还能比你沉吗?”

  从付阮的角度,她看到蒋承霖手臂肌肉绷紧,用力用到耳根子都憋红了,僵持半晌,他再次道:“快点…钓上来一人一半。”

  “早说啊。”付阮不紧不慢地起身。

  来到蒋承霖身旁,付阮没有多余的地方下手,只能双手握在蒋承霖手上,用了三分力一抬,鱼竿上的重量立马让付阮意识到,蒋承霖不是装的,不是他不行,确实是下面的那个太行。

  蒋承霖:“你用点力!”

  付阮用了五分力,鱼竿明显上扬,但在收线时,对方抵死不从,付阮赶忙道:“别用力,放线放线,别让它跑了。”

  海上微风,一动不动的时候很是舒服,可一旦动起来,又是持久战,很快付阮和蒋承霖便觉燥热。

  三方僵持不下,十几分钟过去,付阮突然觉得掌心很滑,都是汗。

  蒋承霖的手被付阮握着,他手里除了鱼竿,还有个象棋,硌得难受,出声问:“还要跟它耗多久?”

  付阮试探着动了下鱼竿,海里立马用力咬线,蒋承霖没使劲,只有付阮一个人在用力,要不是她拉着,鱼竿一下就被扯下去。

  付阮死死握着蒋承霖的手:“你用力啊!”

  蒋承霖懒懒的:“我累了。”

  付阮:“不想要鱼了?”

  蒋承霖:“你确定不是它想要我们?”

  付阮听他打退堂鼓就来气,蹙眉道:“就你这样还学人钓鱼?”

  蒋承霖声音在付阮身侧响起,不急不缓,轻轻的:“我为你才想钓鱼。”

  付阮全副心思都在鱼身上,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呦,这是又演上了?

  提醒自己是醉酒的状态,付阮没有明显反应,自顾道:“没带捞网只能跟它这样硬耗,耗到它一点力气都没有。”

  蒋承霖问:“你很想要吗?”

  他声音介于温柔和慵懒之间,付阮特想转过去看他一眼,又怕万一蒋承霖是装醉,再把她给识破了。

  眼下付阮开卷考试,面色无异,她开口回:“废话,你不想要?”

  蒋承霖:“你想我就想。”

  付阮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脱口而出:“那你把它弄上来。”

  蒋承霖:“怎么弄?”

  付阮心头恶意起:“没有捞网,你下去把他捞上来。”

  原本她从未想过这样试探蒋承霖,她不是神算子,算不到蒋承霖的鱼钩上什么时候会有鱼,会有多大的鱼,可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她倒要看看,蒋承霖到底有几分‘醉’。

  蒋承霖闻言,声音平静:“你拽着鱼竿,我把手拿出来。”

  付阮照做,蒋承霖的手松开,掌心一枚黑色象棋掉在夹板上,啪的一下,又咕噜着滚到付阮脚边。

  付阮看着蒋承霖迈步往前走,并不是下楼的方向,几秒后,蒋承霖单手撑着二层上的围栏,付阮一眨不眨,看出他的目的,意外,却没有任何阻拦。

  蒋承霖翻身一跃,不多时,下面传来噗通一声,付阮知道什么东西掉进海里了,是蒋承霖。

  游艇二层距离海面最少四五米,蒋承霖就这样一跃而下,如果不是喝多了,就只能说明他疯了。

  付阮站在原地,手握鱼竿,心里默数,一,二,三,四……

  十秒过去,下面依旧没有丝毫动静,付阮迈步走到围栏边,低头往下看。

  游艇上的光只够照亮船体周围海面,可见深度不足半米,付阮手中鱼竿突然一动,她却没有拉扯,任由鱼竿脱手而出,海面有阴影,付阮定睛看去,是条大鱼的背鳍,色泽暗蓝,看身形,最少七八十斤。

  难怪这么难钓。

  鱼带着鱼竿一起游走了,付阮却不觉遗憾,她只在海面有波动的顷刻有过失望,因为颜色不对,蒋承霖穿的是白衣服。

  两人出来没带任何人,游艇都是付阮开的,本想着海上没人就没危险,谁能想到蒋承霖会自己主动一头扎进‘危险’当中。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海面平静只有微波,付阮脸色越来越差,终是一点耐心都没有,连楼梯都懒得走,撑着二层围栏一跃而下,噗通一声,步了蒋承霖的后尘。

  滨海白天三十几度,没想到海水非但不暖,还有点凉,付阮浮在海面观察四周:“蒋承霖?”

  没人应。

  付阮提高声音:“蒋承霖!”

  还是没人应。

  吸了口气,付阮整个人扎进海里,她在水下睁着眼,不舒服,可视度也很低,可她不得不找,不能不找。

  蒋承霖就是个傻哔,她让他跳,他就真的跳,现在鱼跑了,他没了。

  绕着游艇游了大半圈,付阮氧气不够,浮上水面透气,人刚一露头,直觉让她迅速转身,只见眼前一道身影,像是一抹白。

  付阮脸上都是海水,还不等开口,脸颊被人捧住,下一瞬,眼前一黑,唇上多了柔软又咸湿的触感。

第179章 要命救命同一人

  付阮刚好从水下上来,正是换气的时候,她张着嘴,咸涩涌来,不等她有反应,什么东西紧随探入,在有限的空间里肆意妄为,甚至想勾着她一起。

  咸涩渐淡,随之而来的便是熟悉的微甜。

  是威士忌的酒香。

  眼前一片黑影,付阮知道自己应该推开,可她正好差着一口气,本能让她先屈从活命,所以她抓着身前人,从对方口中榨取。

  唇齿想碰,付阮逐渐缓过神来,睁着眼,太近的距离反而看不清长相,猛的抬起手,付阮的拳头直击对方脸部,眼前人同时抬起手,在还差几厘米的地方,一把握住付阮手腕。

  明明是激烈的动作,可付阮的唇依旧承受外力,甚至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黑影竟是不躲,还变本加厉。

  付阮马上抬起左手,左手也被眼前人握住,付阮被按在游艇外身,双臂亦抵在两旁。

  被人堵在角落处欺负,付阮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窝囊气,主要水下不是水上,受限的地方太多,紧贴着自己的黑影又十分强硬,无论手上动作,还是唇上动作。

  付阮动弹不得,声又发不出来,隔着微凉的海水,她感受到身前的热浪,没有任何预兆,付阮用力…

  “唔!”短促而暧昧的轻哼,不是出自付阮,而是付阮眼前人。

  黑影的唇从付阮唇上移开,可人却没退,他依旧扣着付阮的手腕,额头抵在她额头上,疼从舌尖蔓延心尖,又从心尖蔓延全身,蒋承霖一边抵抗疼痛,一边品味血腥。

  不知过了多久,蒋承霖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极冷,一个字:“滚。”

  喉结翻滚,蒋承霖缓缓抬起头,跟付阮四目相对,两人都是刘海儿浸湿,垂在眉宇间,同样的狼狈,不同的是,蒋承霖目光依旧迷离缱绻,付阮却冷漠尖锐。

  海水包裹着两人,船上灯光照不到船下死角,两人皆在暗处,良久,蒋承霖率先开口,声音很低:“阿阮…”

  付阮一眨不眨,不为所动,目光冷得让人自惭形秽。

  蒋承霖没有避开视线,迎难而上:“为什么下来找我?”

  付阮抿着好看的唇瓣,脸上挂着海水,唇上晶莹丰润。

  她不说话,蒋承霖自问自答:“担心我?”

  他声音很低,像是用指尖去触碰泡泡,小心翼翼,生怕破了。

  付阮开口,声音冷淡:“我下来看你死没死。”

  蒋承霖不怒反笑,半晌,温声道:“你下来我就高兴。”

  他的眼神和说辞都让付阮极度不适,那样深情,那样专注,那样的信誓旦旦。

  而付阮能做的,就是脸色更差,口吻更冷:“跟我玩借酒装疯,你当我是什么人?”

  蒋承霖目不转睛:“老婆。”

  在海水里浑身发麻的感觉,付阮相信没有几个人切身体会过,一瞬恼火,付阮在水下屈膝前顶,蒋承霖立马松手去按付阮的腿,付阮空出来的手按住蒋承霖的头,没有打他,而是直接往海面下压。

  比起打一下的疼,付阮显然一瞬动了杀心,她想让他死。

  蒋承霖整个人沉入水下,试着抬头,付阮用力按着,他打不过只能拉她一起加入,付阮只觉得腰间一沉,蒋承霖握着她的腰,将她一起沉入海里。

  两人从陆地斗到海里,从身边众星捧月斗到披星戴月,怎么说呢,别说让什么人看见,就海里的鱼看见这俩疯子都绕路游。

  水下的拳打脚踢被浮力弱化,并不疼,蒋承霖任由付阮,付阮动的多消耗多,嘴里咕噜噜冒泡,想上去透口气,挨千刀的蒋承霖拉着她,不许。

  付阮刚开始还跟他撕扯,没多久就憋得难受,她有心想看蒋承霖能挺多久,可看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感觉能把她耗死俩来回。

  肺里空气越发稀薄,付阮顾不得打蒋承霖,一心想上去,蒋承霖放任她游了半米,付阮眼看着氧气近在咫尺,手腕突然被人拉住,她游不动了。

  视线越发模糊,这是缺氧的症状,这一刻付阮心里就一个念头,可能会死吧,死于一场荒诞的溺水事件,荒诞在于她主动跳下来的,没人逼她。

  唇上一软,嘴巴被人撬开,付阮刚开始没知觉,直到有人故意将氧气度给她,一口,两口,一口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