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澄昔
“沈叔叔”。
听?她喊完这声称呼,沈行濯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变化,最后逐渐变为玩味。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说具体点。”
“就比如说……外貌、穿衣风格、性格之类的,还有……当时追你的女孩子是不?是很多。”
“后面那个才是重点?”
“你觉得是就是。”她怎么会承认。
“要听?实话??”
“当然。”
“不?算少。”沈行濯平声回答她的问题。
裴矜温吞点了?点头,没再追问,怕继续问下去会涉及到他的隐私。
“问完了??”
“……嗯。”
“该我问了?。”
裴矜没说话?,等他发问。
沈行濯倒没急着询问,掀开被子,将人从里面抱出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拿起一旁放着的她穿过的那件衬衫,帮她穿上。
做完手头上的事,不?疾不?徐地问道:“怎么突然想了?解这些。”
裴矜没思考太多,随口回答:“只是单纯好奇,想知道你年轻时候的经历。”
“年轻时候?”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也?不?老,真的。”她笑着讨好他。
沈行濯将她的话?淡淡重复一遍,“现在也?不?老?”
“我错了?。”裴矜紧紧缠住他的肩膀,软着声线撒娇,“你和这个字一点都不?沾边。”
她眼里闪着很漂亮的粼粼波光,眉梢处多了?抹不?自知的媚态。
沈行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面上情绪平平,但脑中已经想好的该对她做些什么。
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适合如此频繁的做这些事,这念头一闪而过,并没打算付诸实际行动。
很长的时间里,他们没有任何?交流,这个话?题也?就跟着不?了?了?之。
卧室的房门紧闭,拉着窗帘,有阳光隐约从外面渗透进来。
裴矜安静待在他怀里,扫了?眼那抹刺眼的亮光,收回视线的同时,打了?个哈欠。
倦意遍及全身,不?知不?觉阖上了?眼睛。
意识涣散的空隙,感觉到覆在自己?腰间的手向上游离,来到了?她的脑后。
裴矜下意识仰头,想去贴合他的掌心?。
沈行濯轻抚她的发丝,一下接着一下。
又过了?会,他低声对她说:“不?用?怀疑。我只爱过你一个人。”
-
晌午的时候沈贺舟和沈孟堂分别打来电话?,想让他过去吃饭。
沈行濯随便找了?个理由直接拒绝了?。
吃过午饭,裴矜拉着他来到沙发上就坐。
今天是除夕,再加上是他的生日?,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难免显得冷清。
于是她提议出去过节。
沈行濯自是没什么意见,问她想去哪。
裴矜思索几秒,说想去海边——之前她过生日?时他带她去过的地方。
想起上次那个还没来得及履行的承诺,沈行濯牵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轻捏了?一下,像是在表达愧疚。
裴矜顺势回握住,用?无声的举动以示安慰。
收拾完行头,两?人从本延水湾离开。
沈行濯没吩咐于叔接送,而是选择了?自己?开车。
中途联系了?除小钟以外的其他助理,让他着人在那附近搭好帐篷,准备好餐食以及取暖的工具。
除夕这天下午,路上行驶的车辆并不?多,丝毫没有堵车的迹象。
到达目的地比正?常时间要早了?四十分钟左右。
清川的冬季不?如溱海冷,温度不?足以低到令海水冻住,只有零碎的几块冰渣漂浮在岸边。
打开副驾车门,下了?车,裴矜看向一望无际的海面,心?情好极了?。
沈行濯将车熄火,紧随其后迈下车。
来到她身旁,主动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
帐篷内的布置和上次无太大区别。风铃吊灯、拼色地毯、床垫、装饰台和矮柜。
稍有不?同的是,里面安置了?烤炉和几盏暖灯。
有工作?人员正?在往炉中填干柴,看到他们进来,礼貌打了?声招呼,之后直接离开了?。
充足的暖气扑面而来。空气中隐约能闻到琥珀与雪松木的味道,来自刚被点燃的那杯香薰蜡烛。
“等等要喝酒吗?”沈行濯侧眸看她。
“好啊。”
沈行濯走到帐篷外,把桶里的两?壶酒拿出来,拎着它们回到里面。
裴矜正?坐在炉旁烤火。炉子最上方有张铁网,上面放着温酒壶和几块红薯。
没过多久,篷内充满了?烤红薯的甜味。
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坐在这里,一边喝着温热的橙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裴矜喝了?不?少酒,到后来直接挨不?住,躺在床上熟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天色彻底黑下来。
简单吃了?顿晚饭,裴矜想去海边逛逛。
临出发前,沈行濯翻出一条毛毯披在她肩上。
冬季的夜总归是冷的,携着寒霜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翻涌着。
沈行濯拥着她向前走,陪她在海边漫步。
裴矜裹紧身上的毛毯,笑着看向他,忽地感慨出声:“有你在真好。”
沈行濯回看她,没作?声,却将她搂得更紧。
裴矜停住脚步,无故提起:“沈行濯,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什么时候吗?”
“不?是祖宅书房那次?”
“不?是的。”裴矜摇了?摇头,“比那次还要早。”
大一那年暑假,她在他公司对面的咖啡厅做兼职。
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他和纪远铭的关系,所以试图从他身上着手调查。
兼职了?小半个月,始终没见到他的身影出现在附近。
后来,咖啡厅负责外送的那人临时出了?点状况,她顶替了?他的工作?,按照单子上的地址将两?杯咖啡送到目的地。
路上,意外看到他的车停在无人的拐角处。
她认得这辆车,因之前在程郁发给?她的资料上看见过。
车门是开着的,他坐在后座。
车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弯腰对他说些请求之类的话?,面带诚恳和急切。
男人叙述的过程中,他全程一言不?发,面上没什么情绪,叫人分辨不?出喜怒。
直到最后,他伸手轻捏一下眉心?,平静开口:“犯一次错和犯无数次错在我这里没区别。自己?去人事部领辞呈。”
和缓的口吻,却能给?人带来十足的压迫感。
男人沮丧离开以后,她仍旧站在原地。
似乎察觉到了?她投来的目光,他懒散抬眼,直直看过来。
四目相对。
微乎其微的一眼,眸光寡淡得可以。无端予人悚栗。
仅对视一秒她便迅速垂下头,想也?没想直接转身离开了?。
严格来讲,这是她和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相遇。
……
简单回忆完,裴矜笑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刚开始和你相处的时候有多怕你。”
沈行濯勾唇,“迎难而上?”
“嗯……我当时没有办法了?,只有你能帮到我,所以我一定要接近你,不?管有多困难。”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怕我的。”
裴矜大致回想了?一遍,“应该是在本延水湾那次——我和你坦白?,说用?你手机擅自转发了?两?份文件给?我自己?。我本来以为那晚我们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你还会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像那次之后就不?怕你了?。”
又聊了?几句,有风突然吹过来。
沈行濯把她拉到自己?这边,用?背部替她挡住风的来源。
他们面对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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