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澄昔
化了淡妆,长发被?挽起,绑了个?丸子头,露出修长脖颈。
旗袍修身,叉开得又高?,大片冷白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见他不说话,裴矜干涩笑了下,主动打招呼。
“沈先生,好久不见。”
这声客套的“沈先生”让沈行濯目光不断发深。
他没搭腔,将搭在?臂弯处的黑色风衣外套披在?她肩上。
掌心触碰她的后颈,停留几秒,收回手,缓声说:“你身上很凉。怎么穿这么少。”
“……工作需要。”尽量忽略他传给她的余温,裴矜强行挤出笑容。
余光瞟到领班在?往这边看,想把?肩上那件外套拿下来还给他,被?他攥住手腕。
裴矜抬眼?看他。
眼?底浮了层不易察觉的朦胧雾气。
多日没见,即便知道时间紧迫,她也没想过?要联系他。
或多或少残存了些别扭又多余的自尊,算是对他那晚的阴晴不定作出的无声辩驳。
一直以来,她都在?放低姿态,因为知道自己惧怕他、有求于他,且他们之?间是不对等的依附与被?依附的关系。
老实讲,跟他相?处的时候,她经常会觉得很疲惫。
所以这段时间她想给自己放一个?短暂假期,用来舒缓持续紧绷的神经,然后再去对他“曲意逢迎”。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提前?遇见他。
这让她多少感到不知所措,因为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裴矜调整好嘴角勾勒的弧度,笑容掺杂了粉饰过?的讨好,“怎么了吗?”
这笑实在?过?于生硬。
沈行濯松开她的手腕,在?她脸上平淡扫了一眼?,语气趋近于命令。
“别对我这么笑。”
第19章 第 19 章
19/假戏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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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在肩膀上的外套终究没找到机会拿下来。
裴矜被?他旁若无人地?拉进不远处的vip专梯里。
下意?识拦住他按楼层的右手, 裴矜轻声说:“……沈行濯,等等可以吗?我还有?二十分钟才能下班。”
沈行濯盯着她被?冻得苍白的脸看了几秒,“慌什么。”
“……什么?”裴矜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家酒店在我名下, 还怕他们?不发你工资么。”
裴矜妥协,挪动两步靠在电梯壁旁, 跟他保持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
电梯自动关合,直达顶层。封闭空间内, 安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出电梯, 跟在沈行濯身?后走, 看到他拿出手机给?助理拨电话。
电话被?接通, 简单两句话:“研讨会往后延十五分钟再开。叫人送杯热牛奶上来。”
把?手机放回口袋,放缓脚步等她并肩而行。
裴矜不是不惊讶他会为了她更改开会时间。
原本?想跟他说自己没那么娇气, 回休息室换好?衣服缓一会就行。转瞬又想着, 既然都到这?里了, 说跟不说并没任何?区别, 说了反而显得很多余。
也就没再主动开口。
长廊尽头有?间没有?门牌的房间。输入指纹, 门被?打?开。裴矜跟着他走进去。
进门大致扫了两眼, 看到书架立在不远处的墙壁旁,上面有?几本?关于建筑设计方面的书籍。稍作联想,猜测这?里应该是沈行濯偶尔落脚的地?方。
空气中泛着一股很干净的水生莲香。
裴矜在原地?顿了几秒, 凝神同时,左手被?沈行濯握住,被?他牵着来到沙发旁边坐下。
很自然的,他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大手轻握她的脚踝, 稍微使力,将裹在她脚上的那双高跟鞋脱下。
脚踝位置格外敏感, 一抹微弱痒意?袭来。裴矜忍不住想挣扎,被?他用手固定住。
沈行濯掀起眼皮看她,平声静气丢出两个字:“别动。”
裴矜没再乱动,稍稍低头,目光恰巧能够触及到他。
他穿了件枪驳领双排扣的黑色西装,内里搭白衬衫。
一黑一白两种极端色系相融,让他身?上气质更显清冷,像寒霜四渡的遥瞻雪山。
起初,谁都没讲话。
沈行濯率先打?破寂静,“在想什么。”
“在想你为什么带我上来。”裴矜如实说。
“感觉不出来吗?”
“嗯?”裴矜懵然。
“鞋码不对,你的脚肿了。”
裴矜恍然,顺着他的视线去看自己的双脚。
不是感觉不出来挤脚,只是站了一天,又断断续续行走一下午,脚底早就已经麻木,连痛感都相对弱化不少。
沈行濯放开她,起身?,倏地?弯腰靠近,将人拦腰抱起。
一只手恰好?覆在旗袍开叉位置,掌心能清晰感知到她皮肤传来的凉度。
体温生冷,明显是被?冻出来的。
裴矜窝在他怀里,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任由?他把?自己放到床边。
披在肩上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地?毯上。
沈行濯扯过?旁边的毛毯盖在她身?上,没说什么,径直走向洗手间。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条包裹着冰块的干毛巾。
他坐在她旁边,将她的双脚搁到自己腿上,毛巾覆盖住她的脚背。
毛巾贴在皮肤表层的瞬间,裴矜忍不住“嘶”了一声,酸痛感后知后觉,疼得人有?些?难耐。
“还知道疼。”听到他说。
声调一如既往的平缓。可十分莫名的,她竟从中听出一丝细微的关心。
这?种关心像是蛊惑一般,结合此情此景,再去同那晚蔓延在他们?之间的疏离作对比。
情绪不由?自主松弛下来,裴矜吸了吸鼻子,言语间夹杂着浓重鼻音,“沈行濯。”
“怎么。”他抬眼瞧她。
“你好?像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她毫无缘由?提起。
每次都是她主动联系,他才会有?所回应,这?似乎已经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某种特定规律。
沈行濯睨她,眼神似乎给?了她回应——找你做什么?
裴矜抿唇不言,开始怀疑刚刚捕捉到的来自于他的关心究竟是不是错觉。
冰敷完,沈行濯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等等有?人过?来送牛奶,喝完再走。”
“那你呢?”
“去开会。需要用车待会让助理联系小钟。”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裴矜缓慢摇头,“只是你能不能再陪我一会。”
见他不说话,裴矜作出解释:“……不是十五分钟以后才开会吗?我刚刚算了下,你还能陪我七分钟。”
她目光移向挂在墙上的石英钟。
沈行濯深深看她,眸光似在打?量,有?种不易察觉的审视意?味。
难得在她眼底寻到一抹真,跟那晚“视死如归”的假形成鲜明对比。
到最后,沈行濯没回应能跟不能,而是说:“最近几天要出差,下周返程。”
裴矜回望他,眼里闪过?疑惑,不知道他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刚刚不是还在说我没主动找过?你。”
“……”
“回来当天会跟你联系。”
临开会的前两分钟,沈行濯走了。
不久,有?人敲门,送进来一杯热牛奶。
裴矜将杯壁握进手心,触感温热。
似是有?什么东西无形被?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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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郁在溱海那边待了小半个月才赶回来,比原定计划多出一周时间。
晌午到家,进门,在玄关处换完室内拖,往里走,抬眼便看到蹲在阳台旁边安静铲屎的裴矜。
听到动静,裴矜抬头,懒洋洋扫了他一眼,没打?招呼,回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身?旁躺着一只露肚皮晒太阳的小猫。一人一猫融进光晕处,画面看起来异常和谐。
“薯片,过?来。”程郁往沙发上一坐,朝爱宠散漫招手。
薯片耳朵颤动一下,明显听到了他的召唤,但身?体没动,似乎不想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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