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澄昔
沈行濯点头,“感觉怎么样?”
“还好……不?是特别疼,我能忍住。”
“等等你父母来医院。他们从溱海连夜赶回?来,应该快到了。”
“啊?我不?知道他们去溱海了。”
“临时?有个科研会,应该是没来得?及跟你说。”沈行濯低头扫了眼腕表,“我陪你待到他们过来。”
“知道啦,小叔。”沈知妤弯起眉眼。
裴矜坐在床边听他们闲聊,全程没敢去看沈行濯。
在楼梯间时?,他的呼吸声犹在耳侧。
“矜矜,你扶我一下,我想再坐直些。”沈知妤打断她游离的思绪。
裴矜应声称好,起身扶住她的胳膊,借些力气给她。
靠近那刻,沈知妤吸了吸鼻子?,疑惑喊她:“矜矜?”
“嗯?”裴矜看她。
“你身上的味道跟我小叔的好像。”
裴矜面色一僵。
第22章 第 22 章
22/若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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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敲门进来, 准备给沈知妤换药,顺带问起术后?恢复情况。
注意力被?转移,沈知妤没等?裴矜回?答, 偏过头,跟对方简单聊了?几句。
这段插曲恰巧被?掩盖过去。
原本沈知妤只是随口感慨, 突然被?打断,也就没再提及这个话题, 配合护士好好换药。
裴矜却没办法做到若无其事, 僵硬站在?病床旁边, 大脑一片空白, 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潜意识里?,她其实不太想让沈知妤知道自?己跟沈行濯之间的事。
依附关系并不牢固, 早晚会散,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最重要?一点是, 纯粹的友情比这段若即若离的关系重要?太多, 她实在?怕会失去沈知妤。
薛一蕊似乎看出了?她的异样, 向前迈出两步, 靠近,挽住她的胳膊,主动?转移话题, “矜矜,我?们?什么时候回?学校呀?”
裴矜凝神,缓了?几秒,扯唇笑了?笑,“都可以, 时间还来得及。”
“那我?先看看附近有没有直达学校的公交。”
“……好。”
裴矜险些将“有人送我?们?回?去”这句话脱口而?出。
适时止住,几个字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无端坠得人心虚。
沈行濯将视线转向她们?,“楼下有车等?你们?,随时可以走。”
“谢谢小叔!”薛一蕊收起手机,微笑道完谢,看向裴矜,“我?们?要?现在?走吗?”
“走吧。妍妍还在?寝室,早点回?去陪她。”裴矜提起另一位舍友周妍。
两人同?沈知妤嘱咐几句,让她好好休息,说周末再来医院探望。
离开前,薛一蕊扭头跟站在?窗前的男人礼貌道别,先行走出病房。
裴矜脑子里?闪过直接走的念头,又觉得这样做未免太过刻意,只得硬着头皮说了?句:“小叔再见。”
沈行濯微微眯起双眸,不动?声?色看她一眼,轻“嗯”一声?。
视线交汇一霎,裴矜不自?在?地垂下头,抬腿离开。
上车前,小钟绕过车身替她们?打开车门,含笑打起招呼:“裴小姐,早。”
察觉到身旁薛一蕊探究的目光,裴矜装作不知情,对小钟笑说:“早。”
路上,裴矜含糊作出解释,语气温和,“今年我?是在?妤妤那里?过的年,和沈先生还有他身边的一些人是在?那段时间认识的。”
“……原来如此。”薛一蕊悄声?在?她耳边说,“老实讲,矜矜,我?还以为你跟沈小叔有什么特定关联呢。”
裴矜干涩勾唇,不置可否。身体稍微向后?靠,准备在?车里?睡一会。
到了?学校宿舍,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薛一蕊爬上床继续补眠。
裴矜没什么睡意,坐在?椅子上沉思?许久。回?神,点亮手机屏幕,瞧着时间差不多,将她们?陆续叫醒。
收拾完,三人赶往教学楼。
上午满课,下午一节课。
时间过得异常迅速。
临下课前,收到小钟发来的短信,说已经候在?学校北门对面的露天停车场里?。
裴矜回?复完消息,刚好听到下课铃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加快脚步朝宿舍走,想先回?去换身衣服。
推开宿舍门,打开衣柜,翻出一条浅色系吊带雪纺裙,外搭杏色开衫。
视线无意间扫到夹层里?搁置着的内.衣,犹豫几秒,从里?面挑出款式相对来讲没那么保守的一套。
一气呵成换完,下楼,步伐格外缓慢。
沿途路过操场南侧的树林,转头望过去。周遭遍地都是凋落的白玉兰干花,空气中泛着似有若无的清幽气息。
心境使然,这味道并不算沁人心脾,反而?令人呼吸急促。
直到矮身坐进车子后?座,裴矜嗅到那股熟悉的橡苔熏香味道,凌乱跳动?的心脏竟莫名沉静下来。
或许是觉得,既然已经出现在?这里?,不如让自?己沉浸式入戏,好好融入到角色当中。
车子匀速驶向市区。
裴矜很快发现这条不是通往本延水湾的路,开口询问小钟。
小钟透过后?视镜与她对视,笑说:“沈先生还在?忙,吩咐说直接送您去‘常颜’。您到了?之后?有人会带您去顶层他的私人套房。”
“常颜”是她之前兼职的那家温泉酒店。
那间套房她上次被?他带去过。
“他人也在?酒店吗?”裴矜问。
“没有。沈先生在?公司开会,结束会赶过去。”
“明白了?,谢谢你。”
“您太客气了?。”
不是不疑惑。按照路程来算,明明本延水湾离他的公司更近些。
她不明白为什么沈行濯会舍近求远,带她去那家温泉酒店。
转念又想到,去哪里?又能怎么样,不过都是有床的封闭房间而?已。
早晨在?楼梯间,即使他没多说什么,但她依稀能感觉到,他在?给她台阶下,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留有稍许余地。
明白这些就已经足够。
连续等?了?十几个红灯,车子七拐八拐,最终停在?酒店门前。
工作人员站在?门口等?候多时。裴矜从车上迈下来,被?他领进vip电梯里?,直达顶层沈行濯的套房。
进门没多久,有穿着餐服的人过来送餐。
都是些摆盘精致的私房菜,口味清淡。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其中居然没有一道是辣菜。
上次跟沈行濯吃饭时,他让她把对食物?的喜好跟助理说,她后?来并没照做,因觉得没什么必要?。
一顿饭而?已,她在?用?餐这方面不太讲究,自?然不会对菜系或口味产生挑剔。
但眼下,这些菜的确都很符合她的胃口。实在?有些奇怪。
饭后?,裴矜挪到沙发上,百无聊赖坐了?会。
瞧着时间临近晚九点,没继续坐下去,转身往浴室走。
窝在?浴缸里?泡了?个澡,吹干头发,套上睡袍出来。
挂钟指向晚十点半。
沈行濯还是没有过来。
重新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按动?遥控器调高音量。
裴矜倚在?沙发靠背位置,对着正前方落地窗外的霓虹夜景发呆。
困意涌上来。
不知不觉熟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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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开完三个大大小小的投资议案会,沈行濯动?身离开,到酒店已经过了?凌晨。
输入指纹,开锁,推门进去,穿过走廊来到客厅。
沙发上那抹纤瘦身影闯入视线范围内。
她侧身躺在?那边,几缕发丝缠进衣领里?面。身体微微蜷缩,睡姿看起来没什么安全感。
睡袍腰带有些松散,露出左肩和分明锁骨。上面残留着的红痕明显,是早晨在?楼梯间被?欺负狠了?留下的印记。
在?医院时,原本没想跟她有过多进展。
多日没联系,关系僵持至此,很多事必然已经心照不宣,结束与否全在?一念之间。
知道他对她还有利用?价值,也知道她大概率会说些或做些什么来挽留。
他突然很想看看她会选择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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