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澄昔
裴矜吸了吸鼻子,嗓音越发细软,尾调不自觉地拉长,缠绵意味明显。
沈行濯不答反问,“准备什么时候履行承诺?”
想起上周六跟他之间的“约定”,裴矜脸颊轻微发烫。
隔着电话两端,她?不必遮掩面部情绪的变化?,索性大胆起来,“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不如现?在。”
“什么?”裴矜一时没反应过来。
“回头。”
裴矜怔怔跟着照做,转过身去。
随即看到停在学校对面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矜矜,过来。”
第34章 第 34 章
34/禁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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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泛着闻起来令人舒适的橡苔熏香味道。
裴矜转头看他, 眉眼含笑,“你正好路过我们学校吗?”
沈行濯将目光落在她脸上,“怎么?不说我是特意过来找你。”
听他说完, 裴矜收了下笑意,垂敛眼皮, 一时没接这?话?。
这?点自知之?明她或多或少还?是有的。
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不能如此说。伸手, 轻拽他衬衫袖口的面料, 软声回应:“你能来找我, 我真的很开心。”
沈行濯平静注视她, 眼神多了抹不易察觉的探究。
彼此沉默了一会。
裴矜扫了眼窗外快速轮换的景致,发现走的是陌生路段, 面露疑惑, “我们这?是去哪?”
“郑迦闵新开的一家餐厅。陪我吃个饭。”
“已?经下午了, 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吗?”
“嗯。刚开完会。”
向来知道沈行濯忙, 只?是没想到会忙到连午饭都顾不上吃。
裴矜略微思索几?秒, 低头, 从包里翻出一块黑巧,递给他,“我包里只?有这?个, 要不要吃点垫垫肚子?”
沈行濯垂眸,扫了眼近在面前的细白手指,“我不喜欢吃甜食。”
裴矜没再坚持,顺势收回手。拆开包装,咬了一小口, 缓慢咀嚼。莫名的,感觉比平时甜很多。
“好吃?”沈行濯漫不经心问了句。
“……还?好。”
“给我尝尝。”
“你刚还?说不喜欢吃甜食。”裴矜讶异看向他。
没等到他回应, 下一秒,手腕被攥住。她的手连同那块巧克力一起,被送到他唇边。
他咬住巧克力,同时也咬住她。
指腹传来短暂的微弱疼痛,很快又被温热触感裹携。裴矜愣了一下,怔怔看他,心脏砰砰乱跳。
他们之?间明明做过比这?还?要亲密的事,却?远远不及此刻这?个举措来得叫人轻易动容。
更像是在心照不宣地蜜里调油。
可这?份浓情蜜意是她本不该产生的错觉。
恍惚过后,裴矜瞬间清醒不少,僵硬抽出食指,故作?娇嗔地说:“……于叔还?在。”
沈行濯察觉到她细微的情绪转变,静静瞧她一眼,没声张。
裴矜有点惧怕他这?种?如死水般过于沉寂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慌,于是笑说:“你还?吃吗?我给你拿块没拆包装的。”
沈行濯自是不会再搭腔。
氛围无端降至冰点。
裴矜知道自己这?样是在扫他的兴。脑子乱糟糟的,一时想不出应急对?策,只?好沉默不语。
车厢内重新恢复安静。原本闻起来觉得宁神的橡苔熏香突然变得异常刺鼻。
手里攥着的巧克力成了烫手山芋,扔不掉、咽不下。
左右不过四十分钟车程,裴矜却?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于叔将车子停在餐厅门口,透过后视镜看向正在阖目假寐的沈行濯,“沈先生,到了。”
沈行濯睁眼,径自下车。裴矜那侧的车门被于叔打开,缓了缓神,朝他礼貌道谢,紧随其?后迈下车。
两人随侍者一前一后进门。
偏古韵风格的私人餐厅,装修以复古红为?基调。没有堂厅,入门区域挂了副巨型山水画。
往里走,穿过镂花长廊,直接进入私密性极强的隔断包厢。
进门前,裴矜微微抬头,向远处眺望。二?三十米开外设立一座廊中亭,身穿米色旗袍的女人坐在里面弹奏琵琶。
点完菜,侍者拿着pad退出去,包厢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房间偌大,因毫无动静而显得尤为?空旷。
裴矜坐在他对?面,低头默默喝茶。两杯茶下肚,听到打火机按动声,鼻腔涌进轻微烟味。
沈行濯将打火机扔到桌面,吐出一口烟圈,无声注视她几?秒,浅声开口:“为?什么?不说话?。”
裴矜握紧茶杯,放眼与他对?视,温吞回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想,裴矜补充一句,“刚刚在车里,我说的话?惹你不高兴了,不是吗?”
沈行濯不予回应,淡淡道:“过来。”
裴矜松开手里的琉璃茶杯,起身,没等他伸手去拽,主动坐在他腿上。
眼睫颤动两下,抿唇不语。双臂僵硬圈住他的肩膀,如同跟自己较劲般,始终没去看他的眼睛。
沈行濯没拿烟的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眼,和缓说:“怎么?恶人先告状。”
“……什么?。”裴矜讷讷回道。
“不是你先不高兴了?”
裴矜摇了摇头,“我没有不高兴。”
沈行濯没拆穿她的谎话?,松手,掌心移到她的后腰,轻抚,“做过这?么?多次,还?在对?我排斥。”
无意识的,裴矜面色微滞。
“矜矜,你的反应有些过了。”
他语气不重,甚至趋近于宠溺,可还?是令她没由来地脊背一凉。
“对?不起……我下次注意。”绞尽脑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用道歉来了事。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他半拥着她,身体?前倾,顺势掸了下烟灰。
裴矜心里清楚,究其?缘由,到底是自己破坏了原本足够和谐的气氛。
组织好措辞,酌情作?出还?算合理的解释,“我没有排斥你,只?是事发突然,让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
裴矜不太好意思明说,“就是之?前有一次。”
“哪次。”他懂她的意思,但坚持要她讲出来。
没办法?,裴矜只?得贴在他耳边委婉地小声说出自己当时转瞬即逝的想法?。
之?前在祖宅,她刚经事不久,多少还?是有些怕的。
有次被折腾狠了,他拇指又恰好覆在她嘴角,几?乎出于本.能,她想也没想直接咬住。
用这?种?方?式转移注意力的结果并不如意,反而更像是某种?邀约,最终只?会被欺负得更厉害。
似痛非痛,似痒非痒,实在是种?很微妙的感觉。
以至于让她记忆颇深。
沈行濯注意到她的面色变化,唇边挑起微弱弧度,“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裴矜隐约清楚他的话?外音,哪里还?敢继续这?个话?题。
可他偏不如她的愿,不疾不徐地作?出评价:“不错,有潜力。”
“沈行濯,别聊这?个了……求求你。”
他胸腔微微震动,轻笑了声。
短暂的不愉快因这?段对?话?匆匆流逝。
裴矜心境放松不少,窝在他怀里发了会呆,撑着他的肩膀,借些力气让自己坐直。
“你是不是不生气了?”她试探着问。
“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
“也是。”裴矜松口气。是她太过紧张了。但凡稍作?细想,都会明白这?件小事实在不足以让他动气。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沈行濯扫了眼来电显示,接起。
因离得近,裴矜依稀能听见听筒里的回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浅聊两句,沈行濯丢下一句“你直接过来”,随后将电话?挂断。
指节轻推她的腰侧,示意她起身,“等等郑迦闵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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