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澄昔
纪远铭二话不说直飞芝加哥,却发现为时已晚。
那?时纪远生已经被沈行濯托人半推半就带回了国内。
有?把柄在手,他自然不敢不从,只是中间一再?拉扯,来回耽搁了不少时间。
纪远铭寻不到人,不再?久留,待了几日便飞回了国内。
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但不是不清楚一件事——纪远生是被沈行濯的人带走的。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也无论是否彻底撕破脸,他向来都很忌惮沈行濯,自然不敢明着?乱来,于是背地里吩咐一直守在裴矜周围的杨珊寻个借口将她引到会议室。
表面要她上来送资料,实际是想用她的出现做个文章,明里暗里威胁沈行濯。
孤注一掷的情况下,想用“以人质换人质”的方法来和沈行濯达成无形中的共识。
可他实在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沈行濯的手段。最后不仅没保住纪远生,甚至差点将自己赔了进去。
这些事的发生,裴矜自是不知?情,此刻她仍旧沉浸在他们刚刚的对话中。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纪远铭飞往国外、纪远生从芝加哥离开的这两个消息,是在她和沈行濯和好之?前?得知?的。
也就是说,在他们和好之?前?,沈行濯就已经开始着?手寻找纪远生。
像是有?什么错过?的真相即将呼之?欲出。
裴矜呢喃出声:“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即便我没求你帮忙,或者说……就算你那?天没听到程郁跟我说的话,你还是会选择帮我找纪远生,是吗?”
看似在问?,实际裴矜已经寻到了准确的答案。
毕竟结果早就摆在眼前?——纪远生已经被抓。
沈行濯没否认,“是。”
“能告诉我原因吗?”
沈行濯没第一时间应声,执起她的手,将她掌心瘫开。垂目,看向她的食指内侧。
瞧见指节表面附着?的淡红色疤痕暴露在空气中,是烫伤所致。
“我住院的那?段时间,你在做什么?”沈行濯忽然发问?。
裴矜怔然,言辞略有?闪烁,“就……正常上下班。”
见她不想说,他自然不会追问?。
很多事不去言明,不代?表心里真的不清楚。
吃惯了阿姨做的饭菜,味道早已熟记于心。
住院的那?几日,营养餐是谁做的,他不是察觉不出来。
动容也好,想举手之?劳帮她一把也罢。
出院第二日,他去了趟溱海,寻可靠的人去查纪远生现如今的下落。
之?后不久,在会所门口遇到她。寒暄两句,照常送她回家。
下车时,听到她问?:要上来坐坐吗?
如果没有?住院期间产生的那?份动容,未来和她之?间的牵扯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换句话说,她的用心是他同意跟她上楼的重要原因。
于是顺应而?为,答应她的“上来坐坐”。
无论这举措是对是错。
时至今日,沈行濯终于承认。
她是他的执迷不悟。
第55章 第 55 章
55/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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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烘托得恰好, 让裴矜一时忘了追问?。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窝在他怀里沉思了好一会,直到听见有人敲门?,才缓过神。
餐厅的工作人员过来送餐。
机械站直身体, 从他身上起来,往旁边挪动两步。
看着?对方拎着?食盒进门?, 摆好各式菜肴,最后礼貌退出去?。
沈行濯牵着?她的手?朝沙发?旁边走, “先吃饭吧。”
“……好。”裴矜其实没什么?食欲, 心里想着?多少陪他吃些, 便拿起搁在茶几?上的汤匙和筷子。将几?粒米饭放进嘴里, 缓慢咀嚼。
过了会,沈行濯问?她:“你们这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裴矜顿了下, 迟缓地反应过来, 明?白他指的是纪家?兄弟的事。
思索几?秒, 她说?:“纪远铭和黄帆等人犯罪的证据充足, 不出意?外的话, 到时候我会委托一位信任的律师代为举报。只是……”
“只是什么??”
“我还?是想知道我父亲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裴矜轻声说?。
如果想知道真相, 势必要找到跟当年事件有关的一系列人。
飞祺高?管和瓦工王青辉始终下落不明?,纪远生也已经进去?,如今知道这些事的, 只剩下纪远铭和凡锐董事长黄帆。
兹事体大,短时间内大概率动不了他们两人。
听她讲完这些顾虑,沈行濯平静开口:“这不是什么?难事,交给我。”
事已至此,裴矜倒没想着?推托。他们一直以来找不到的人, 不代表沈行濯寻不到。
只是心里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从前她对他太“别有所图”。
现?如今,她只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纯粹些, 所以自始至终没想过求他帮忙,更不想给他添麻烦。
到头来却事与愿违。她终究把他卷了进来。
“沈行濯,真的没关系吗?”裴矜偏头看他。
“哪方面?”
“纪远铭是你姑姑的丈夫。”沾亲带故的关系,又涉及到沈家?,她实在不确定这件事对他的影响程度。
沈行濯似乎并无所谓,指节轻碰了下她的脸颊,“矜矜,这不重要。”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裴矜悬着?的一颗心脏终于落下。
转瞬记起什么?,裴矜温和开口:“其实之前和纪远铭见面的那次,他对我说?起他弟弟的事,顺带说?了一句话——我和他一个姓裴的故人很像。”
停顿一秒,继续说?,“我当时琢磨了很久,怀疑他是不是发?觉了什么?,可他并没对我没做出任何类似防范的举动。”
这是她一直觉得奇怪的点。
不知为何,眼下突然?想起来,毫无缘由的。
沈行濯看了她一眼,没具体说?什么?,言简意?赅地提醒:“去?纪家?做家?教,是你暴露的点。”
裴矜怔住。沉默片刻,讷讷作出总结:“所以他很早就知道我是谁。”
“嗯。”
“那他为什么?……”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裴矜转念明?白过来。
纪远铭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之所以没出手?,或许一方面是觉得她的存在无伤大雅,不足以撼动他如今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她的“靠山”是沈行濯。他哪里敢动沈行濯的人。
原来从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是沈行濯在为她保驾护航,她才得以如此顺利地专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实仔细想想,根本不是无迹可寻。
在资本面前,她太渺小,纪远铭想动她简直轻而易举。
她的顺风顺水原本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小概率事件。
沈行濯的话打断了她游离的思绪,“还?有一点。”
“什么??”
“在起晟的电梯里,你对黄帆说?的话。”
裴矜顺着?他的话开始回忆。
她当时对黄帆说?,自己高?中时看过一篇有关于他的报道,标题为:飞祺高?管携工程款潜逃数月,其股东出动个人资产,将款项加倍如数归还?。
难怪。
这话的目的性确实很强,也确实太容易暴露自己。
“可这些话你是怎么?得知的?”裴矜茫然?。
沈行濯没答话,口吻平淡地说?:“话一旦说?出去?就不是秘密,想知道不难。”
稍作联想,裴矜能懂他的意?思,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又聊了几?句跟纪远铭有关的前因后果,一顿饭接近末尾。
裴矜放下筷子,抬头看向墙壁上的挂钟,“还?有一个小时上班,我等等要回去?了。”
“等等让小钟送你回去?。”
裴矜应声称好。
犹豫一下,问?他:“知道我会回去?上班,你为什么?……还?会推掉整个下午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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