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澄昔
“怎么。”沈行濯挑了下眉。
裴矜缓慢摇头。全凭直觉说出的?话,哪里说得出理由。
“沈行濯。”她突然?轻声喊他的?名字。
“嗯。”
“你是不是……很多年没过过生日了。”
没作太多思量,直接将这个问题脱口而?出。裴矜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
这样问多少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
忍不住去?观察他的?表情。
见他脸上没出现什么细微的?情绪变化,这才解释说:“我偶然?听妤妤提起过……抱歉,如果惹你不开心了,我收回这个问题。”
“没什么。”沈行濯淡淡道,“事?情过去?很多年了,如今提跟不跟,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
“……抱歉。”
“没事?。”他回答她的?问题,“以前?不过是不想过,后?来习惯了,也就没再想着过生日。”
他说得平静,可裴矜的?心脏还是忍不住骤疼了一下。
由不想过到?早已习惯,这个过程的?痛苦程度实在很难想象。
把手里的?酒杯放进?杯槽中,支起身子,将双膝抵在座椅边沿。
上半身靠过去?,她轻轻抱住他。
“沈行濯,你知道吗?”脸颊在他颈间轻磨,在他耳边悄声说,“之前?在本延水湾的?那个晚上,我在楼下碰到?你,当时?就想像现在这样做。”
她能清晰感知到?他的?寂寥,可她那时?候根本没立场去?明着说些或做些什么以示安慰。
单手揽住她的?腰身,沈行濯顺着她的?回忆往下说:“所以当时?才拉着我吃夜宵?”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承认,但裴矜还是迟缓地“嗯”了一声,尾音渐渐发?软。
故意一样,他不疾不徐地补充一句:“原来这就是你那晚想吃面的?原因?。”
“……别说了,求你。”小心思被拆穿,裴矜窘迫极了。
沈行濯闷着喉咙低低笑了一声。
安静抱了他一会,裴矜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以此为支点,缓慢挪动身体,坐回自己的?位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杯子里的?酒已经?没了大半。酒劲上来,裴矜觉得头晕,想吃点什么来压一压。
随手拿起甜品,拆开附着在表面的?精致纸袋,低头,咬了一口上面的?芝士条。
奶香味融进?口腔的?同时?,察觉到?他的?目光也随之投来。
下意识的?,裴矜仰起面旁,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车里开着不算明亮的?灯,橘色暖光照在他冷白?皮肤上,从视觉上来看,似乎比寻常时?候多了一丝温暖的?意味。
黑色衬衫的?纽扣被解开两颗,衣领松散着,露出分明锁骨,以及锁骨上那颗浅褐色的?小痣。
车顶是敞开的?,有微弱的?风灌进?来,试图吹散她的?理智。
一时?心痒,想伸手去?触碰。醉意上头,于是也就随性照做。
伸出食指,指腹覆盖在他的?皮肤表面,顺带遮住了那颗痣。
对视一霎。她难得在他眼底发?现了微弱波澜,似是即将翻涌而?出的?某种灼热情绪。
“沈……”
余音还没说出口,她已经?被他拦腰抱了过去?。
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与他眸光紧密勾缠。
裴矜呼吸瞬间乱了几分。
没给她太多缓冲时?间,沈行濯眯了眯双眸,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强势地吻下去?。
芝士结合着清甜的?酒味在彼此唇齿间肆意蔓延。
裴矜双臂紧紧缠住他的?脖颈,毫不犹豫地作出回应,举手投足间掺杂了不自知的?急切。
绵长的?吻持续了许久。百褶裙的?裙摆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推到?了腰腹上方。
裴矜急促呼着热气,想去?解他衬衫其余的?纽扣,却被他攥紧了手腕。
带着微弱凉感的?唇移到?她的?耳畔,沈行濯低声说:“今晚怎么这么主动。”
裴矜耳廓略微发?烫,没接这话。
偏他依旧不依不饶,完全不打算放过她。轻笑一声,继续说:“想在车里?”
“……别再说了。”
“乖,想要什么自己说出来。”
裴矜越发?羞然?,见僵持不过,只得搂紧他,在他耳边哽咽说:给我。
一切的?发?生不过是顺理成?章。
裴矜只觉得他今晚兴致格外的?高。几番难捱,想告饶,可她越求,他便越狠戾。
直至最后?,她泪眼朦胧地看向车窗外。看到?热潮汹涌,海浪猝然?淹没沙滩,留下大片濡润的?水痕。
归于平静的?那刻,沈行濯扯过一旁的?外套,搭在她身上。
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藏蓝色的?丝绒盒子,顺势打开。
裴矜累得不行,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精力去?好奇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过了几秒,她的?脚背被他执起。一串链子系在她的?脚踝。
脚腕处的?皮肤传来一抹凉意,紧跟着生出温热感,似是碰到?了玉类的?东西。
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听见他说:“生日礼物。”
仍旧浅淡的?口吻,但不难听出他语调里裹携着的?宠与哄。
太容易使人深陷。
裴矜睫毛颤了颤,睁开泛着雾气的?眼睛,看他,“沈行濯。”
“怎么了。”
“我还没许愿。”
“想许什么愿望?”
裴矜没第一时?间言语,却在心里作出了回答。
她如今的?愿望只有一个。
——希望你永远是我存在的?意义。
第57章 第 57 章
57/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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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抱着往不远处帐篷所在的方向走。
在外面倒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直到进去,才发现里面别有一番洞天。
鹅卵石路被整面铺上灰白?的拼色地毯,一路延伸至里侧。
床垫和装饰台、矮柜之间用透明?挡帘作隔断。
帐篷四周挂了几盏风铃吊灯, 光点相连,有细碎的清脆声响起。
呈现在视野范围内的, 是温馨、复古的景象。
像在凛冬的季节闯进一间木屋,火炉里燃着木头, 鼻尖和皮肤上能?感知到别样的温暖。
虽说如今正是夏天。
沈行濯将人抱到床上, 正要起身, 被她紧紧缠住。
他敛眸看她——脸上的潮红还没来?得及消退, 眉梢处挂着动情?后的媚态,若隐若现。
沈行濯目光不断发深, “做什么?”
裴矜略微顿了下, 将唇贴近他的耳旁,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你?真的很浪漫。”
也真的很会撩拨别人的敏感神经。
“你?不是在说?”沈行濯勾唇。
“那不一样……”
他越发故意:“哪里不一样。”
裴矜不说话了。
没继续逗她, 沈行濯将她纤细手臂轻扯下来?, 稍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坐到她旁边。
从外套口袋里摸出烟盒跟打火机,抖出一根, 点燃夹在指间的烟。
雾气缭绕的空隙,咬住烟,拿过搁在床头木柜上的香薰蜡烛,将火光靠向烛芯。
一簇火苗在杯内肆意跳跃。
很快,裴矜闻到了熟悉的琥珀与雪松木的前调, 和他身上的香水味一模一样。
将目光落在香薰蜡烛的杯身,喃喃道:“怎么做到的?”
之前她刻意寻过这个味道, 到头来?也只是找到了类似的“Baltic Amber”。
“把香水浓缩成香精。”
“然?后呢。”裴矜虚心求教。
“手工融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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