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澄昔
无止境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沈行濯伸手,抚摸她柔软的?发丝,“乖,睡吧。”
裴矜始终不曾言语。
大概是身心俱疲的?缘故,这种无声的?煎熬感并没在她心里持续太久。
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裴矜很快睡着。
同床异梦。
今晚大概率不会雨停。
-
翌日?一早,裴矜以部门?临时有事为由比他先一步出了门?。
提前十五分钟到达16楼。拿起水杯,照常去茶水间接水。
再次遇见在屋子里冲泡咖啡的?段净寻。
他穿了件香草灰的?廓形外?套,蓝白条纹衬衫搭配纯黑直筒裤。是昨天穿过的?一套衣服。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通宵工作了整晚,今早还没来得及回去换。
在设计部实习的?这段时间,裴矜发现了他身上的?一个特质。
段净寻这人,比她想?象中还要严于律己,对设计更是有属于自己的?执着和热衷。
抛开他的?脾气秉性不谈,他其实是个很好的?领导者。
跟在他身边的?确能学到不少东西。
裴矜进门?,率先同他说了句“早安”。
段净寻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散漫回了声“嗯”。
之?后?再无交流。
裴矜接完水,拧紧杯盖,正要从茶水间离开。
听见身后?的?段净寻说:“郑怡楠家里有事,请了一周假。这周由我带你。”
裴矜回头,诧异看他,“您亲自带我吗?”
段净寻懒得讲话,直接投以一个眼神,目光似在说:没办法,我也不想?。
裴矜秒懂他的?意思?。
几次接触下?来,坦白讲,她其实有些拿捏不准段净寻的?心情转变规律,总觉得这人阴晴不定得厉害。
不想?待在这里继续给他添堵,裴矜直截了当地问:“段总,请问我今天有什么任务安排?”
段净寻无端笑了声,“你在这里跟我谈工作?”
“……”
“半个小时以后?,自己到办公室来找我。”
裴矜顿了顿,应声称好,“那……段总再见。”
段净寻自是没回应她这话。
裴矜回到座位上,坐在那里发了会呆。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调整好各种负面情绪,拿起纸笔,径自走向不远处段净寻的?办公室。
敲门?,被允许进入。裴矜缓步走进去,还没来得及出声,转瞬看到他站起身。
前行的?脚步略微顿了下?。
段净寻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边往出走边对她说:“跟我去见个客户。”
裴矜适时说:“我先去拿包。”
“快去快回。”
两人先后?来到地下?车库。
裴矜坐进副驾驶座,扯过安全带系上,安静等他启动车子引擎。
段净寻在这时说:“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到时候你在车里等我。”
裴矜点了点头,“好。”
过了十五分钟左右,车子开往平桎正门?。
裴矜愣了下?,没作过多思?考,说了句:“原来您也住在这里。”
“也?”
裴矜顿时反应过来,不说话了。
对她的?话外?音心知肚明,段净寻自然?不会追问。
将?车停在楼下?,什么都没说,打开车门?,直接迈下?去。
大概十多分钟,段净寻回到车里。
裴矜偏头看向他,发现他换了套黑色西装,出声询问:“段总,我的?穿着可以吗?”
段净寻扫了眼她身上穿着的?牛仔方领连衣裙,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看您穿得比较正式,我怕自己等等在客户面前失仪,所以提前问您一下?。”
“没什么所谓。按你自己的?风格来。”
“好的?。”裴矜放心了不少。
一上午的?时间,裴矜跟着段净寻在事先约好的?地点和客户探讨初步的?设计方案。
临近晌午,他们动身离开。
上车之?前,段净寻将?买好的?三明治和橙汁递给她,要她先垫垫肚子,说等等还要去别的?地方,没时间去餐厅吃饭。
裴矜接过,道了声谢,也没想?着扭捏,三两下?打开食物的?包装袋,轻嚼慢咽吃完了。
中途,段净寻突然?说:“你最近表现得还可以,再接再厉。”
裴矜谦虚说:“能被段总夸奖是我的?荣幸。”
段净寻蹙了下?眉,“别来这套虚的?。”
裴矜笑了笑,没接话。
-
郑迦闵最近两个月忙着手头的?生意,经常国内外?来回跑,整个人忙得不行。
好不容易得空,想?约许久未曾见面的?沈行濯出来吃个饭,被他毫无缘由拒绝。
傍晚,郑迦闵只身去了沈行濯的?办公室。
敷衍似的?敲了两下?门?,没等里面的?人回应,直接推门?而入。
听到动静,沈行濯抬眼,瞧见来人是他,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郑迦闵也没客气,大喇喇地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一支烟。
“如?果没有裴矜陪在你身边,你这日?子过得是真无趣。”郑迦闵吐出一口烟圈,补充一句,“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沈行濯瞥他,“无聊。”
“对,就是无聊。你也发现自己的?生活过得太无聊了?”
“我说你。”
郑迦闵没应声,聊起别的?,“对了,裴矜呢?你们最近有什么新?的?进展没。”
“这两天没联系。”
“你惹她生气了?”
沈行濯凉凉看他一眼。
“我听贺舟说了,你们家老?太太最近天天念叨着你的?终身大事。”郑迦闵说。
“你消息倒灵通。”
“钟家那姑娘怎么样。”
“不清楚。”
郑迦闵眼神多了抹玩味,打趣道:“你不是和她有过两次接触吗?”
“一起吃过饭,但不会再进一步。”
那日?在沈贺舟的?餐厅和钟宜淇吃饭,碍于两家长辈所托,沈行濯没拒绝。
和她明确说明不会再有下?次,对方表示理解。
这段插曲就此终止。
只是没想?到会在那里碰见裴矜。
和钟家有关?的?,不过是不足一提的?小事,沈行濯自是没放在心上。
原本打算当晚简单和她解释两句,后?因各种突发状况被耽搁,外?加上无止境的?忙碌,就这样陆续过了几日?。
再解释这事已然?没什么必要。
那晚她无端问起会不会娶她。
她情绪变化向来明显,一眼就能被看穿。
即便察觉得出,却没点破,因知道自己目前给不了她任何承诺。
他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好了。
她太年轻,未来可期,他不希望她因为他而将?自己和自己的?以后?束缚住。
和她谈婚论嫁为时尚早,但不是没有这个打算。
家里的?事的?确棘手,却不是没有解决的?余地。至于胜算多少,他如?今没办法保证。
保证不了的?事,又何必宣之?于口,以此来给她无谓的?期待。
可有一点沈行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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