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垂耳兔
眼瞅着他并不害怕反而一脸兴奋的样子。
“我学了这么久的跆拳道终于要有表现的机会了吗?”
暖暖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然后特别肯定地道。
“嗯,很有可能的,毕竟我和你都长得这么好看。”
现在暖暖也有点小臭美了,每天早上醒过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漂亮呢,活该爷爷,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喜欢她嘿嘿……
顾安的尾巴顿时翘起来了。
“就是,我们两个这么好看的孩子,那些人贩子随便抓一个都能抵一百个孩子了。”
暖暖牵着他的手小脸儿特别认真地说——“所以我们更要保护自己哦。”
顾安拍拍胸脯——“放心吧,这我当然知道,要真被人贩子抓了,咱们两个多亏,以后还得带着保镖。不过我喜欢那种在暗处保护我们的保镖,感觉特别帅!”
听着两人叽叽歪歪的保镖——“……”其实他们想说,你俩真想多了,那只是几个孕妇而已。
电梯到了,两个小朋友手拉手的走出电梯,暖暖直奔梁迟住的病房。
因为梁迟的特殊性,所以他的病房都是VIP单间。
小家伙走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扒拉着门框探头探脑的。
此时的梁迟已经醒过来了,不过因为身体虚弱,身上还打着吊水,鼻子上也插着氧气,那惨白消瘦的脸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挂了一般。
梁迟很敏锐,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了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家伙。
他的目光一看过去就和暖暖四目相对了。
暖暖瞬间就跟兔子似的将小脑袋缩了回去。
梁迟嘴角缓缓勾了起来,那双阴沉沉看起来有些丧气的眸子都亮了起来。
过了几秒,暖暖还是探出了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
“阿难哥哥……”
小姑娘糯糯的叫了一句,就看见阿难哥哥眼里的光似乎更亮了些,整个人也笑了起来。
此时的梁迟笑起来有种苍白虚弱的美感,他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就是出生在了那样糟心的家庭里。
暖暖迈着小短腿儿走了进去,顾安也跟着,一路都在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床上的人。
大哥他们可说过了,这个梁迟是特别危险的人。
门门内门口同时也站了好几个保镖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梁迟对此一点儿都不在意,他的目光全落到了那个白玉一般的软糯小团子身上。
都说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梁迟看人很喜欢看他们的眼睛,并且能轻易地从那双眼睛里读出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以前也看过很多孩子的眼睛,但是从来没有一双眼睛能像暖暖这样仿佛一团清澈干净的光。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也像是温暖的光一般。
第一次见面,她将自己的糖给了他,以为他饿了还给了他很多吃的。
他很小的时候捡到过一颗糖,那是他从小到大唯一吃过的一次,而那一次的甜,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除了那一次,他之后再也没吃过糖。
小时候是不能吃,他只能眼馋别的小孩儿吃糖。即便是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也从来没分到过一颗糖。
长大后已经不去奢求这种糖的味道了,他在大学伪装的那段时间倒是有女生送过他蛋糕巧克力这些高端的东西,但是从来没有人送过他糖。
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对糖的执着,其实一直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
当那双不带丝毫杂质的干净眼眸看着他,并且认真的将几颗糖果放进自己手里的时候,那一刻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所有痛苦中唯一一次的甜。
那是一次……想让人用漂亮的玻璃杯装起来珍藏的记忆。
或许是误打误撞吧,这个懵懂天真的小姑娘竟然意外成了自己心里的光。
他想或许自己就是黑暗中的飞蛾,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撞上去守护。
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甚至是自己。
所以他怕吓着小姑娘,从张文发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杀人的事情。
但是他也不愿意乖乖地去监狱,那样他还能看见自己的光吗?哪怕只能偷偷的在暗处看着保护着,见了光的疯子和恶魔,是不惜任何代价也不想失去这光的。
“阿难哥哥,你有没有好点啊。”
暖暖蹭蹭的走到他床前,明亮的大眼睛里含着纯粹的担忧。
“我没事了,谢谢你。”
谢谢你还愿意来看我。
第225章 变成小狼好不好
“阿难哥哥你是不是很疼啊,暖暖给你呼呼好不好。”
“阿难哥哥你要不要吃东西啊,我去问问哥哥你能吃什么东西哦。”
“阿难哥哥你渴不渴啊我给你倒水喝好不好。”
“阿难哥哥……”
小姑娘软糯糯的小奶音不断地在安静的病房内响起,像是晨曦洒下,透亮轻薄的金色光芒让人身体暖烘烘的。
梁迟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纯粹干净的关爱,这令他有些着迷,心里越发舍不得离开了。
暖暖跟勤劳的小蜜蜂一样,一会儿给梁迟看药水有没有完一会儿又给他倒水喝,还时不时地喂一些水果,看得顾安脸都扭曲了不少。
到底谁才是她的哥哥啊!
张良放学回来后带来了梁迟能吃的粥,推开门看见暖暖也在顿时惊喜了。
“梁迟哥。”
张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梁迟。
梁迟淡淡的嗯了一声,对张良,他救回来之后只随便给他找了个学校,给他住的地方和生活费,其他的就再也没管过,也很少和他说话。
梁迟喝粥的时候白墨书进来了。
他看了乖乖坐在板凳上的小姑娘一眼声音清润的道。
“暖暖,和你哥哥到办公室去吃饭。”
小姑娘软乎乎地哦了一声,牵着哥哥的手往外走,只是到门口的时候小家伙回头挥着小手。
“阿难哥哥拜拜……”
梁迟缓缓点头——“再见。”
等暖暖和顾安离开之后,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白墨书率先开口。
梁迟没什么反应,张良反而激动地站了起来。
“真的……真的没有救了吗?”
一个月的时间,只有一个月,怎么会这么短。
张良一个人慌乱无神,偏偏当事人好像一点儿都没将自己的命放在眼里。
白墨书居高临下地看着梁迟,语气平淡无波。
“胃癌晚期加上熬夜饮食不规律甚至经常不吃饭,每天抽烟……”
说完他顿了顿——“如果自己保养得好或许能撑一段时间。但是你现在的身体器官已经支撑不住了。”
梁迟苍白的笑了起来——“我知道,倒是没想到竟然还能撑一个月的时间。”
他抬眸看着白墨书——“第一次知道你是在美国,所有人都没能将那件事情和之前的联系在一起。但是你推测出来了,而且还跟着我的轨迹差点儿找到了我。“
白墨书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你后悔过吗。”
梁迟点头,这倒是让白墨书有点意外了,一般这种人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觉得后悔。
“只有那一次,方庆差点伤到了暖暖。”
白墨书顿了顿——“所以对于其他无辜被杀的人,你也不后悔的。”
梁迟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透着薄凉。
“他们的命,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像那个男人将他的母亲管在地下室当狗一样的对待,不是没人不知道。但是他们保持了沉默,就像他被拳打脚踢的时候,看见的人也只是远远地绕开。因为自己的命,妈妈的命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所以……他为什么要去在乎别人呢。
白墨书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了。
“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一个月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等一下。”
梁迟声音虚弱的开口。
“有个叫顾婉的女人,联系了黄城东区一个叫马哥的人想要……想要绑架暖暖,你们注意点。”
白墨书瞳孔一缩,握着笔的指尖变白。
他转头深深的看了梁迟一眼缓缓开口。
“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医院。怎么知道这些?”
梁迟轻笑——“既然知道那女人对暖暖有危害,我不会什么也不做。”
说着他将自己耳垂上一个黑色的耳钉摘下来丢给白墨书。
白墨书看了耳钉一眼问——“可以用消毒水洗么?”
梁迟——“可以。”
然后白墨书就带着那耳钉离开了,还真的很认真的用消毒水洗干净了再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没有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