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酒
“喵!!!!”你再不管我就挠了!
谢芸瞥了一眼不断威胁她的雪琉璃,还冲雪琉璃挑了挑眉。
你挠一下试试。
雪琉璃被谢芸的眼神看得全身炸毛,‘喵喵喵’的声音却是柔和了许多。
“喵~”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喵~~喵!”但你给得我加几条炸海鱼!
谢芸早就摸清楚雪琉璃的脾气了,这是一只很有眼力见儿的灵猫,她不让做的事情一件都不做,偶尔被周胜和孟秋菊撸烦了,也不会动爪子伤人,只会喵喵叫着同谢芸诉苦、说它多么多么委屈、多么多么不容易,话题最终一定会落脚到让谢芸多补偿它几条炸海鱼上。
谢芸给雪琉璃递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雪琉璃立马从周胜的魔爪中挣脱了出来,一下跳到了谢芸旁边,乖巧地趴下,就好像是优雅的猫族公主般,斯斯文文地舔起了自己被弄乱的猫毛。
“喵~”小鱼干什么时候给我?
谢芸扫了一眼山居中的库存,发现了两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第一个坏消息是上回在东海边上烤好的鱼只剩下三条了,勉强够给雪琉璃打打牙祭解解嘴馋,都不够雪琉璃一天的口粮。
相应的,还有一个好消息,她从东海中补到的这种海鱼已经在山居的灵湖中繁衍生息,培育出了不少后代。能蕴养出灵物的灵湖,滋养这些海鱼比给养猪场里的猪喂加了激素的猪饲料还长得快。
还有一个坏消息,虽然不缺海鱼,可离火镜被胡六姐给借走了,她没有烤鱼的工具。
她能等得起,雪琉璃等不起啊!
她要是给雪琉璃断了口粮,雪琉璃不得在她耳边从早喵到晚?不得把她的耳朵眼儿都喵出老茧来?
想想那场面,谢芸就感觉脑仁疼。
她骑上自行车往灵湖菜市场赶的路上,就用泰山小印给胡六姐发了一条消息,“你还用离火镜不?”
彼时的胡六姐正穿着一双恨天高混迹在酒吧中,媚骨天成的她脸上堆满了娇笑,只要有人向她头来目光,她就会用更火热的目光回过去。
很快就有一高大帅气的男人一脸坏笑地端着酒杯冲胡六姐走了过来。
胡六姐柔媚的眼神底部藏着一抹难以完全遮掩住的激动,“这个狗大户她盯了很久了,如果能把这狗大户勾搭到手,混一个明面上的身份,她就能瞒过自由女神的眼线了。这段时间里,那些自由女神的信徒可是把她给烦的不清。”
被男人拥在怀里走向房间的路上,胡六姐默默运转媚术,构思着该怎么把这男人身上的阳气吸走一部分还不要吸得太明显,结果谢芸的声音冷不丁就在她耳边响起。
胡六姐一身的狐-狸毛都被谢芸的声音给吓得立起来了。
“我在这边忙得很,现在是不用离火镜,可我没法儿赶回去送给你啊……”这白人男子在她腰上摸来摸去,快把她给烦死了,更让胡六姐感觉全身不得劲儿的是,这白人男子的手居然还在往下乱摸。
“艹!等老娘解决了自由女神,一定要让你跪在老娘的雕像下忏悔!”
谢芸哪里会知道胡六姐这边的情况这么焦灼,这么刺-激,她以为胡六姐休息着呢,“没事,离火镜是我的法宝,我现在还能联系到,只要我想召唤,它都能自己飞回来。”
胡六姐被白人男子摸得心烦意乱,好几次都差点按捺不住心底泛滥的杀意了,都是默念几十遍‘小不忍则乱大谋’才冷静下来。
“那你召唤吧……你那边急吗?”
谢芸心思一动,被胡六姐藏在旗袍里的离火镜‘咻’地一下飞出,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消失在苍穹中。
胡六姐哪能想到谢芸的动作这么快?她的旗袍都被离火镜飞遁时的动作给撑破线头了,大片大片的大-腿都露了出来。
这要是被胡太奶奶知道,不得再敲着她的脑壳儿骂她是不自爱的蠢狐-狸?
一想到胡太奶奶那威严的面孔,胡六姐心里就发怵。而她发怵的时候,会有个控制不住的后遗症——想现出原型。
胡太奶奶每次惩罚她的时候,她都是变回狐-狸形象的。
挨罚次数太多了,她都形成了肌肉记忆,一见到胡太奶奶那张脸,就想变回原型。哪怕只是在脑海中想一遍,她的尾巴都绷不住了,蠢蠢欲动地要崩破旗袍出来透透气。
“撕拉”一声,胡六姐身上的旗袍破了个大洞,她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
她这个样子要是被胡太奶奶看到,回去一顿鞭笞是免不了了。
鞭笞的痛,那可是痛入骨髓啊!
胡六姐想想自个儿可能会面对的惩罚,看面前这白人男子也没什么打算了,偏生这白人男子还把咸-猪-手往她的尾巴上放。
“Furry~!~!~!”
白人男子身上似乎有什么隐秘的基因被激活,他的手不断把玩着胡六姐的尾巴,身上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
“佛你个头!老娘不干色-诱这行当了!再色-诱下去,老娘就得从蠢狐-狸变成骚-狐狐-狸了!”
这一晚,牛哕州内一家十分著名的酒店失火,虽然多数人都从火海中跑了出来,可事发时在火海中的几名高官之子却是无一生还,全部葬身火海。
葬身火海的人中,有一位的身份特别特殊,正是来自日将落帝国的三王-子。
……
从火海中优雅走出的胡六姐学着洋人的动作,朝火海里抛了一个飞吻,穿着破了洞的旗袍,扭着腰肢朝下一处目的地走去。
一道森然的目光落在她背上,胡六姐如同被针扎了一样,脸上的得意立马消失不见。
一滴冷汗自额角滑落,胡六姐纵身一跃,朝着距离海岸线最近的方向飞遁而去。
在她身后,一个举着火炬的白人大妈正在狂追不止。
作者有话说:
更新送到,这是4.21的第三更。
第62章 越发不解
◎重机厂给补的去年福利?◎
人与人的悲喜都不想通, 更别提人和狐狸精的悲喜。
胡六姐被举着火炬的白人大妈追得满街乱串,她心里懊悔极了。
只当这白人大妈是收集信仰的伪神,修为道行再高也高不到哪儿去, 哪能想到这白人大妈的修为居然蹿升了这么多!
打不过, 只能抱头狐窜。
而谢芸这会儿正拿着收回来的离火镜给雪琉璃烤海鱼干,她得赶紧给雪琉璃备好口粮,不然这猫回头得把家里的屋顶给掀翻了。
翌日清晨,因为这一天是朱院长火化的日子,所以谢芸特地拽着周胜早起了半个小时。
等孟秋菊和周德义老两口过来时,恰好赶上载着朱院长的灵车从医院里开出来,要开往虎头山火葬场去。
谢芸单手抱着雪琉璃, 另外一只手拿着海鱼干喂,雪琉璃安安分分地趴在谢芸怀里优雅地吃着。
孟秋菊见谢芸给猫吃的都这么精贵, 眼角抽了抽, 最终决定还是不多嘴了。
自家儿媳妇又不差这点钱,她就不上赶着找不痛快了。
可是想到自家兄弟昨晚赖在家里絮絮叨叨半天不走的情况,孟秋菊又是一阵头疼。
娘家兄弟真是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孟秋菊几度想要开口同谢芸说说, 可是每到开口的时候,她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
周德义是知道孟秋菊身上肩负的‘重任’的, 他看孟秋菊站在谢芸跟前欲言又止半天, 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觉得好笑得很, “芸芸, 你-妈想同你说点事。”
孟秋菊一脸震惊地扭头朝周德义看过去。
很快,她的表情由震惊转为了麻木, 又由麻木转为了心累。
孟秋菊扶额叹息, “芸芸, 妈确实想找你说件事……”
谢芸的感官何其敏锐?她其实一早就察觉到孟秋菊这一反常态的表现了,只是没主动问。
让孟秋菊这么犹豫,这么想说又不确定要不要说的,肯定不是啥好事,她犯不着主动去问。
如果孟秋菊犹豫来犹豫去,最终决定不说,那这事就落不到谢芸头上。
如果孟秋菊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说,那谢芸再接着呗。
谢芸撸着怀里软乎乎的雪琉璃,问孟秋菊,“妈,啥事儿?”
“哎……”孟秋菊一开口就是声叹息,“昨天胜子他舅来找我和你爸了,说是看你和胜子现在张罗得挺好,想让他儿子,就我那不成器的娘家侄子,周胜的表弟,过来跟你俩干。”
谢芸愣了一下,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阵后才想起孟秋菊说的娘家侄子是谁,“孟义?”
孟秋菊艰难地点头,脸上的苦笑里透露着些许的心虚。
她之所以心虚,是因为她那娘家侄子不是个好东西,早些年因为聚众打架的事,被抓紧去过三年,最近才放出来。
而且她娘家兄弟同她的关系也不好,早些年总跑来找她借钱,她手头也不宽裕,她兄弟还撺掇她找谢芸要周胜在部队赚的津贴……
那会儿的谢芸同她的来往都少得很,见了她也没几句话,她见了谢芸更是愧疚中有些心虚,总觉得让谢芸嫁到自家来是吃苦守活寡,她还觉得谢芸因为周胜常年不在家的事儿对她们老两口有很深的意见,哪里敢找谢芸要周胜的津贴补助?
再者,儿子和侄子,谁重要?这个问题还用考虑?
可是娘家兄弟坐在自家沙发上磨破嘴皮子地说……孟秋菊也觉得自家侄子有些可怜,年纪轻轻背上了案底儿,如果没人扶一下,这一辈子都废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厚着脸皮来找谢芸说说情。
按照她娘家兄弟的说法,是让她跨过谢芸直接同周胜说的。毕竟谢芸拒绝的可能性要远大于周胜拒绝的可能性……但孟秋菊知道,一旦她这么做了,往后她就真别想在儿媳面前抬起头来了。
周胜听到孟秋菊和谢芸的对话,也从超市那边走到了诊所这边。
“我舅?我哪有什么舅?妈,你兄弟那么多,我记得我表姐生个孩子,你都拎着鸡蛋过去看的吧……我的命都差点没了,有谁过来看过我一眼?我舅来过还是我姨来过?看我的都是丫丫那边的亲戚。”
孟秋菊的脸一下子就憋得通红。
周德义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
谢芸原先还在犹豫,要不要看在周胜的面子上给孟义一个机会?可是看周胜这反应,她不犹豫了。
“妈,我这诊所里,肯定是用不上别人的。周胜那边的超市,现在已经有你们三个人在忙活了,也用不上别人啊。”
“我记得舅和妗子都是有正经工作的,应该也给孟义攒了不少钱吧,我觉得可以让孟义也盘一个门市开超市啊,要是有啥不懂的,可以过来问周胜,自家表兄弟,肯定会尽力相帮的。”
周胜心里一乐,也附和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就我们开了超市以后的这段时间里,我看周围开了好多,虽然都叫超市,但规模有大有小。”
“你和我舅说一声,让他和妗子帮衬着孟义把超市给开起来,让孟义踏踏实实做生意,日子久了,能把身上那污点给洗掉的。”
“我舅和妗子要是打算开的话,我可以给指个地方——苏北三中那边,哪怕是单独做学生的生意,卖点小吃零嘴儿,再卖些铅笔本子,都能赚不少钱。要是想做大,捎带着做一些周边邻居的生意,米面粮油和果蔬这些都能卖,只要用心经营,肯定能做起来。”
孟秋菊琢磨了一下,觉得周胜和谢芸说得很有道理,“那我去你舅家一趟,把你俩出的主意给你舅和你妗子说一说,让他们尽快准备着。三中那块儿确实是个好地方……”
周胜目睹孟秋菊骑上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走远,问他爸,“爸,你觉得我妈这趟能说成吗?”
周德义反问周胜,“你觉得能成吗?”
周胜脸上的笑有些僵硬,“……我觉得,难。”
“这不巧了吗?咱爷俩的看法一致,你-妈估计得白跑一趟。”周德义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去浇地了。
谢芸有些不大确定周德义这表情、这语气是什么意思,问谢芸,“我咋感觉咱爸和舅那边的关系不大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