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暮夕
沈述:“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我很正经的,好好替你服务,怎么曲解成这样了?”
虞惜嗤了一声,以示对他话语的极度唾弃。
沈述将她捞起来,捏着她的下巴,手里的力道一点不轻。
她嘶了一声,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错了。”
“错哪儿了?”
“不该跟你犟。”嘴里这么说,她眼睛里可不服气,还有上房揭瓦的架势。
沈述笑了:“回去我再收拾你。”
甫一松开,她就从他身上跳了下去,离他远远地坐在了角落里,忍不住捧了捧红彤彤的脸颊。
回到家的一瞬她就脱掉鞋子去洗澡了。
很意外,沈述没有来捉她。她洗完后悄悄从房门口探出一个脑袋,往客厅看了看。
沈述不在,她疑惑地走到客厅里四处张望,看到了书房的门缝里泄出一些细微的光亮,她走过去敲门。
“进来。”
虞惜推门进去,发现他在工作,手边是一张A4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打扰到你工作了吗?”她犹豫着要不要先出去。
沈述搁笔抬头,摘了眼镜,对她笑了笑:“怎么会?我没在工作。”
他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虞惜这才走到他身边,探头看他手里写的是什么。
第一条:摸清上司的喜好。
虞惜恍然,原来他是在给她写工作的注意事项。
她往下看,一条条极为详细,可见是用了心的,并不比他平时的工作随性。
沈述做事情向来认真,不管是驭下还是处理文件。
工作上面的稍微一点疏漏都很难逃过他的法眼,所以下属跟他汇报工作时总会格外认真,从来不敢马虎应对。
因为稍有不严谨的地方都会被他看出来,继而一一指出,到时候只会更加难堪。
只是,她这种事情,跟他那些动辄上亿的项目比起来,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他竟然也这么郑重。
“……不用这么麻烦了。而且,我还没面试通过呢。”她小小声,说到后面脸颊有些烫,似是不好意思。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沈述跟她微笑,眼神鼓励。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是真正发自内心地嘉许、肯定。
虞惜微怔,过了好一会儿,也跟他笑了笑,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低头,看到他搭在桌面上的手,手指长而骨节明晰,不经意转着金色细头的钢笔,噙着那点儿漫不经心的疏懒,很勾人。
洁白的衬衣袖口微微收着,干净而挺括,就算在家里也这样矜贵讲究。
书房的灯光其实挺昏暗的,只在桌角亮着一盏暗黄色的台灯,厚重的布艺灯罩将光线收拢在他桌前,只有浅浅的一团。
注意到她的目光,沈述挑了下眉,松了下领口,解开一颗扣子:“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虞惜没说话,膝盖曲着抵在他中间,将座椅微微一转,他面向了她。
她膝盖碾了碾绵软的坐垫,不慎磕到他的西裤,凉滑的布料,让人浮想联翩。
房间里忽然变得更加静谧,呼吸可闻。
沈述定定望着她,手里的钢笔放到了桌上,手顺着裙边往上走,到了她腰间。
虞惜仰头闭上眼睛,表情享受,又有点羞涩。
但因为光线昏暗的缘故,那点儿羞涩很好地被压下去。
她舔了下嘴唇,另一只腿微微抵着用力,跪到了椅子上。
转椅就这样左右微微晃动起来。
为了支撑力道,她颤巍巍地扶住了他身后的椅背。
这一刻只觉得这座椅成了摇摆的小船,带着她荡来荡去,她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偏偏他坏得很,非要作乱,手里动个不停。
他的吻从她脖颈落到她脸上,呼吸渐渐粗重。
颠来倒去她感觉自己已经不稳了,只能用力抱着他,闭着眼睛,头往后仰。
椅子转动的幅度太大,撞到桌角,桌上的文件“哗哗哗”铺了一地。
虞惜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后来不知道怎么跌坐到了地上。她将散到肩前的头发拨到脑后,将滑落的吊带勾上去,伸脚尖去勾鞋子。
一只手快她一步,她抬头。
原来是沈述躬身将鞋子拾了起来,单膝跪地扶着她的脚替她穿上。
穿好后,他又俯身,勾着她的下巴去吻她的鼻尖:“舒服吗?”
虞惜觉得痒,要去推开他,但怎么抗拒得了他的力道,只能被他搂在怀里狠狠地索取。
她好喜欢啊,但还是得矜持一点,轻轻地点点头。
“有多舒服?”他贴在她耳边问她,“详细跟我说说,我好改进。”
虞惜自以为自己现在的脸皮已经被他调.教地很厚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会脸红心跳得不行,她嗫嚅着不肯开口。
沈述低笑,揽着她又吻上来。刚刚才穿上的吊带,这下又被他垫到了地上,还被他撕烂了一个大口子。
虞惜捏着那吊带看了好久,欲哭无泪,心疼极了:“桑蚕丝的呢,很贵的。”
沈述笑得不行,搂着她说:“给你买新的。”
后来他又抱着她去浴室洗澡,换了条他的衬衣。
“干嘛要穿你的衣服呀?”虞惜抓着衬衣领子站在镜子前,不解地问身后人。
沈述的手搭在她肩上,微微俯身贴近她:“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虞惜被他撩拨得不行,回头捶在他胸口:“坏蛋!”
他顺势搂着她,将她抱到了台上,虞惜抱住他,仰头啄他的嘴巴。
后来她又要他给她讲故事,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还有闲心跟她开玩笑:“这么大了还想听童话故事?给你讲什么?”
“你随便讲。”她坏起来也没有他坏,心里那点儿心思全写在脸上。
他一瞧就能瞧清楚,游刃有余。
但也特别有耐心。
虞惜想起江初意跟她讲过的事儿,男人其实更看重物质方面。如果喜欢一个女人就会在物质上给予她很多,而女人往往更在意情绪价值,很注重对方带给自己的情绪感觉。
他竟然这么有耐心真给她讲了一晚上的幼稚童话故事。
这晚上的睡眠其实不足三个小时,想到一会儿还要去面试她就欲哭无泪。虞惜累得不行,实在不想起来,可为了工作只能咬牙爬起,去洗手间冲了个凉。
夏天的衣服薄,虞惜盯着镜子里自己满是红痕的背部,羞躁难言,又在心里暗骂沈述手里没个轻重,从衣柜里拿了条防晒衣套上才出门。
沈述一早就走了,给她安排的司机姓李,不过虞惜是去上班又不是少奶奶,婉拒了他自己开着车离开了小区。
JSC在这边的分公司才刚刚成立,却包下了市中心那边一栋高档写字楼整整10层。
虞惜按照指示进了电梯,来到第45层。
门口的标识清晰打印着“45-55”:北京JSC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入门的地方很空旷,像是接待区,前台小姐看到她就有礼貌地询问她找谁。
虞惜说自己是来应聘的,露出得体的微笑。
“您请稍等一下。”前台打了个电话,然后跟她说,“您往尽头走,一直走,那里有个会议厅,您就在外面稍等一下,一会儿会有人出来接待您的。”
“好的,谢谢。”虞惜循着过去。
一块儿来面试的有不少人,三三两两聚在外面走廊上。
虞惜独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手机给沈述发了条短信:[在等面试。]
这个点儿他一般都在忙,还以为他不会回复她呢,谁知他竟然回复了:[加油。]
[几点结束?中午我过来接你,一起吃饭。]
虞惜回他:[应该要到11点多吧,不是很确定。]
[结束了我再给你发消息吧。]
[好。]
[回聊。]
沈述的聊天内容向来言简意赅,不熟悉他的人会觉得很没有人情味——刚结婚那时候,虞惜就这么想过。
但是,熟悉以后就发现,他对谁都那样,不是不想搭理你,他是真的不喜欢发消息。
能打电话讲清楚的,他一般不会发消息,能见面说的,他就不会打电话。
虞惜有点轻微社恐,一开始很不习惯他这种方式,后来渐渐熟悉后就习惯了,当面说确实能避免很多误会。
约莫等了快半个多小时,终于轮到她。一位身着黑色套裙的职业女性走出来,微笑道:“是虞小姐吗?柏总让你进去。”
虞惜连忙应声起身,跟着她进入一扇黑色的办公门。
出乎她的意料,房间挺大的,不像那种统一的材料室临时改造的,倒更像是一个会客厅。角落的会客沙发里坐了几个人,有男有女,西装革履,约莫是JSC北京这边分公司的高层。
柏雅妆容精致,笑着和其中一个男人说了两句就走过来了,在一个办公桌前坐下,客气道:“虞惜虞小姐?你之前是在海瑞工作的?”
她推了下眼镜,边翻资料边问她。
虞惜想起沈述昨晚跟她说过的话,压住心里的不安,镇定地点了点头:“是的。”
“此后没有换过其他公司?”
“海瑞是个不错的平台,而且公司上下对我都挺好的。”
挺中规中矩的回答,但这样也会给人她牢靠、踏实的印象,至少,不是那种有了成绩就轻易跳槽的人。
沈述昨晚这么跟她说。让她不要实话实说,否则,说自己是个哑巴,是靠走后门进的海瑞,所以一直呆在哪里,那肯定直接就被pass掉了。
果然,柏雅点了点头,对她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