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妄想 第61章

作者:江萝萝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盛惊澜一松手,枯枝落到地上。

  他抬起脚,轻轻碾压上去,逼近盛憬言:“毕竟把你喜欢的人抢过来,真的很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盛狐狸啊,嘴硬是会追妻火葬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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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春日妄想

  ◎“我不靠近,你别后退了。”◎

  鱼儿在水中欢跳, 晚风拂过树梢。

  周遭全部的声音灌入耳中,温瓷怔怔地站在长廊下,只觉得心中很重要的一处, 正混着血肉从身体里剥离。

  明亮的瞳孔黯然失色, 一种从心里涌出的恶心感冲上喉间, 温瓷一把扶住圆柱, 呼吸急促。

  长廊的动静传至凉亭。

  盛惊澜蓦然回头,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脸上的藐视与快感迅速褪去。

  “温瓷。”男人瞳孔猛收, 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慌乱,没有丝毫犹豫地迈出凉亭。

  留下的盛憬言缓缓抬起视线,撕破沉静的假面, 嘴角深深上扬。

  他张开手指,一枚碧玉耳坠安静地躺在掌心。

  有鱼饵, 才能引鱼上钩。

  -

  温瓷没有掉头离开, 她就站在原地,等着那人的到来。

  盛惊澜下意识靠近, 眼前的人后撤避开。

  手僵在半空中, 他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 陌生的语气:“不累了?”

  “你什么意思?”男人绷起唇线, 第一次看不透她脸上的表情。

  “演戏,不累吗?”温瓷望着他的眼睛, 自顾自地笑了声, “也对, 你最擅长逢场作戏, 只会乐在其中。”

  “不管你听到什么, 我可以解释。”他知道温瓷不喜欢争执, 尚且能保持冷静和理智。

  温瓷不管不顾地问:“是因为萧嫣然吗?”

  她想起那晚在温泉别墅听到的传闻,盛惊澜在凉亭里主动提起盛憬言“哄骗”萧嫣然的事情,恰好验证了三个人的感情纠缠。

  她几乎可以认定:“因为盛憬言抢走了萧嫣然,所以你利用我报复他。”

  “我说过不喜欢她。”盛惊澜镇定反驳。

  “你还说过喜欢我。”可事实证明,盛惊澜也会撒谎。

  “这句是真的。”盛惊澜凝视着她的眼睛。

  温瓷却笑,复制他的语气:“你觉得,我应该相信满口胡言的男朋友,还是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像是被人赤.裸裸地扇了一巴掌,对盛憬言放话时多么自傲,现在面对温瓷就有多狼狈。

  “宝贝……”

  “别这样叫。”温瓷打断他,那双曾经装满爱意的眸子,全部填满厌恶,“真的很恶心。”

  怎么会有人,口口声声喊着“宝贝”,却将她当做随意争抢的玩物,一件打击他人的战利品。

  “恶心?”两个批判的字眼冲入耳间,盛惊澜眸中闪过一片凌厉,“这七个月的相处,我花在你身上的时间和心思,你感受不到?”

  “是,你当然会对我很好,不然怎么进行你报复盛憬言的计划。”

  她脸上在笑,眸色苍凉,“恭喜你啊盛惊澜,你成功了。”

  “我们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从萧文琛到盛惊澜,温瓷突然就明白母亲极端约束她多年的原因。

  是她天真,才会相信绝情的浪子会为她回头;是她蠢,才会一次又一次迷失在他精心铺设的华丽陷进。

  “温瓷,你一定要这么想我?”就因为听到几句违心之言,就把他几个月的倾力付出全推翻。

  到这一步,他还认为那些浮于表面的好,可以掩盖丑陋的初衷。

  温瓷质问他:“盛憬言为什么找我?”

  “年前,他曾在国外见过你。”那个他不想用的词,是一见钟情。

  “你在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他要找的人了,对吗?”

  “是。”

  掌心被掐得生疼,温瓷强忍着鼻尖的酸涩,发出沙哑的声音:“你问我要不要在一起的那天,是因为盛憬言的三通电话,对吗?”

  “温瓷……”男人喉结一滚,如含砂砾般难以启齿。

  她颤巍地咬住唇瓣,面色决然:“回答我。”

  旧事被揭穿,盛惊澜无从辩驳,只能认罪:“是。”

  不轻不重的一个“是”字砸在心头,温瓷踉跄后退,如断翅的蝴蝶,从云端跌落谷底。

  昔日的甜蜜全部化作锋利尖刀,剖开鲜血淋漓的伤口。

  “温瓷,你不能以偏概全。”盛惊澜上前握住她胳膊,却被温瓷愤然挥开。

  “别碰我!”

  她声音倏地变尖锐,如惊弓之鸟,警惕地盯猎人所在的方向。但凡对方有一丝举动,她便仓皇失措,“别过来,求你。”

  不要靠近,不要看见她满身狼狈的样子,给她曾经错付的真心留下最后一丝尊严。

  可盛惊澜从不是甘心,他不顾温瓷的抗拒,强势逼近。

  温瓷惊慌逃离,身体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男人心尖一颤,向她投降:“好,我不靠近,你别后退了。”

  盛惊澜停下脚步,拳头攥得发白。

  她满眼抗拒与防备,像见到憎恶不已的仇人。

  她恨他。

  盛惊澜忽然就读懂了那个眼神。

  温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盛家的,交织胸前的双手紧紧去抓外套,却仍觉浑身冰凉。

  好冷啊,怎么也捂不热。

  一阵凉风吹来,枯败的落叶从眼前飘落,温瓷仰头望向无际的深空,夜色犹如深渊,一点一点将站在灯光下的她吞噬。

  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温瓷抬手擦拭,手腕上的玉镯映入视线。

  她蓦地摘下手镯,却在扬起的瞬间停住动作,将镯子紧紧握在手掌,任由疼痛凌迟那颗轻信他人的心脏。

  温瓷回到公馆,将摘下的镯子放到梳妆台,视线所及之处,全是熟悉的画面。

  他们曾经多么亲密,才会在盛惊澜的房间里留下这么多属于自己的痕迹。

  因为他说:“你在家里能享受的,到我这里自然也不能缺。”

  所以她穿的、吃的、用的,比家里提供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曾以为,这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现在才明白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衣柜里成排的旗袍刺痛她的双眼,充满回忆的空间令她感到窒息。温瓷把盛惊澜打来的电话统统挂断,带上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关上那道门。

  打过去的电话被拒接,盛惊澜回到公馆发现温瓷已经离开,他找遍附近所有酒店,一无所获。

  他不得已联系盛菲菲,让她给温瓷打电话。盛菲菲照做,却跟他一样被挂断。

  拳头“砰”的一声砸在方向盘上,男人脸色阴沉至极。

  机场。

  距离起飞的航班还有很久,温瓷就一直坐在休息室等。

  周围的人昏昏欲睡,而她清醒无比。

  温瓷改了航班,在凌晨六点踏上回南城的飞机。

  回到温家第一件事,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全部打包,寄去了景城。

  那些空掉的位置,正如她缺失的内心。

  宋兰芝因她提前回归而感到欣喜,“舍得回来啦?”

  “外婆。”她依恋地抱住老人,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发出哽咽的声音。

  “我的乖乖唷,这是怎么了?”

  “没,就是……想你们了。”

  老人轻轻拍抚着外孙女的背,满是疼惜:“那以后就别离开家这么久。”

  “嗯。”她低声回应,“不会了。”

  跌倒很疼,一次就够了。

  她又去见了温茹玉,温茹玉说话从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不打算回玲珑阁了?”

  温瓷望着眼前的母亲。

  如果曾经的温茹玉是带刺的玫瑰,那么现在的温茹玉更像荆棘丛,坚韧、锋利,对试图靠近的一切事物充满防备。

  她口喊了声:“妈妈。”

  温茹玉一怔,下意识蹙眉,眼里透出陌生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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