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悦天蓝
也再也不会被人原谅。其实周子川之前一直很不理解,为何阮茉一定要走这条路,要让全世界人都没办法理解的,离开周子珩,然后暗中去帮助他。
被关的那九个月,他慢慢也就想明白了。阮茉就是一个很固执的小女孩,周氏的动荡这些年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那个芯片对于周子珩而言,究竟有怎样重大的意义。
所以她固执地想要去把这个芯片取出来送给周子珩,她权衡了很久,她找不到更完美的方式,让每一个人都不受伤害。
好像也只有彻底跟周子珩决裂关系,才能够实现这个目的。
周子珩实在是他爱她了,只有让他恨她,她才能彻底离开。
只是这样,以后就会很苦。活在自责里,活在思念里。而且芯片取出来后,阮茉的身体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还能撑多少年,也都是未知数了。
阮茉哭了一会儿,慢慢地就不哭了。她擦干眼泪,表情重新变回了过去那个心肠坚硬的阮茉,往前那九个月被周子珩最后照顾的梦已经清醒,生完宝宝,她就要过上一辈子都躲着周子珩的日子。
“……”
“不难过了?”周子川重新点了火,拉手刹问。
阮茉抹了把眼泪,又回头望了眼周氏庄园。
回过头来,盖上帽子,闭上双眼。
“……”
“走吧。”
……
*
到医院住下后,阮茉过敏了一次。
起初只是起了一点儿小疹子,并不多,半个小时后就消掉了。
晚上护士长过来给她做每天的例行检查,阮茉就把过敏这件事说给了护士长听。
护士长听完,却突然表情变得很严肃。
检查完,护士长就匆匆去了院长办公室。
“过敏?!”
院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之前测过敏原,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啊!”
孕妇容易过敏这件事,是需要提高警惕的,因为易过敏的体质,更容易引发死亡率高达90%的羊水栓塞。
羊水栓塞,顾名思义,羊水进入到了血液之中,引发排斥反应,使得孕妇多个器官衰竭,抢救不过来就会丧命。
这种情况真的是千万分之一的发生概率,阮茉之前的体检也都很正常,鲜少过敏。
但就是生产前这个极为关键的时刻,每一天的检查都是对到时候生产是否能顺利进行的一个重要指标。阮茉这一过敏,无疑是让院长下意识就要紧急准备羊水栓塞这种事故的急救防护。
护士长离开后,院长想起周子珩把阮茉送过来前,亲自找到他。
整个周氏都知道周子珩和阮茉离婚了,阮茉要嫁给周家二少爷周子川。周子珩亲口跟院长说,阮茉生孩子当天,他绝对不会过来。
“小孩子是男是女,跟我半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也不会祝福也不会去看一眼。”周子珩差点儿把医院椅子扶手上的真皮给攥烂了,
“我怕我看到了那小孩,”
“我会忍不住掐死他爹!”
院长:“……”
也是,没人能忍受,自己的老婆跟自己离婚后,转头又嫁给了亲弟弟。
院长答应了周子珩,从头到尾都不会联系他。
可羊水栓塞那绝对不是小事!
院长最终还是给周助理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周雾听了半天,院长讲完,周雾沉默了一下。
“对不起。”
院长:“怎么……?”
周雾:“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大老板。”
院长一愣,
“周他不是去巴塞罗那出差了吗?”
周雾:“他没有。”
“那是他,骗外界的。”
“老板还在国内,但具体的地点,我也不太清楚。”
“……”
……
阮茉决定顺产。
生产的前两天,她按照护士们的指示,又是上台阶又是抱着大球球往前走。
还是蛮奇特的感觉,以前她是很不能接受自己变成走路都艰难的模样。
但怀了宝宝后,突然就感觉到了当一个母亲的伟大。身边的护士也都很好,她们说阮茉一定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省下小宝宝的。
“生完了,可以去寺庙给宝宝祈个福啊~”年轻一点的一个小护士说道。
阮茉反应慢半拍,抱着球,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去寺庙祈福,她现在往前走两步都很困难,想不太出来生完孩子之后的事情。
但还是跟小护士笑道,
“去哪儿可以求到呀?”
小护士:“普陀寺,观音庙,哪吒庙。”
“哦对对!西边的那个佛陀寺也可以求!”
“每年都有很多准爸爸准妈妈去求呢!佛陀寺的特别灵,能保佑母子一生平安!”
小护士有点儿遗憾,因为昨天她刚刚刷到了一条新闻,她摇了摇头,叹气道,
“可惜了,佛陀寺最近都闭寺,没办法去求。”
“这玩意儿好像就出生前后几天求有用……”
阮茉不迷信,只跟着笑。
但提到“佛陀寺”,她总感觉在记忆的长河中,似乎在某一个瞬间,听到过这三个字。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小护士看到护士长走来,才回过神自己摸鱼了。阮茉也赶紧继续抱着球,不断往前挪,助产。
开宫口开到近十指,阮茉终于被推进了产房。这个时候她也已经疼疯了,意识都有些模糊。但还没有昏过去,因为等会儿生宝宝还要使足了劲儿。
周子川一直在旁边陪着,他问阮茉有没有什么等会儿出来后想要的东西。
阮茉摇摇头,疼痛让她什么都不想要,就想早点儿把宝宝给生下来。她忽然脑袋里闪现过一个词,在记忆很深处,她好像真的听到过“佛陀寺”这三个字。
很多年前,十八岁,她还在高三。
那年冬天,她去参加艺考。艺考的场地就搭建在西城那一带,刚好赶上周末,不少来旅游的新婚夫妇,专门去佛陀寺求宝宝,怀孕的求母子平安。
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信这个。她拉了拉男人的袖子,问他“你也信吗?”
男人穿着宽厚的呢子大衣,见阮茉羽绒服底下只套了一件塑身衣,舞蹈生的艺考就这点不好,里面穿的少,外面只套一件大羽绒服。
风总是会透进去的。
周子珩解下来被阮茉丢给他的粉色围巾,重新套回到阮茉的脑袋上。
整理好了,周子珩才回答道,
“小茉莉希望哥哥信?”
那是周子珩第一次陪阮茉出远门。
那个时候,阮茉都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害怕他。
阮茉硬着头皮,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反正我不信。”
周子珩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
“哥哥也不信。”
阮茉:“哦。”
很快阮茉便去了考场,进去前她花钱买了一个暖手宝,余下的十块钱丢给了周子珩,口袋里揣不下。
等到她考完了,出来时,周子珩依旧站在那里。
佛陀寺依旧人来人往,有求到了红福的姑娘捧着那根漂亮的细线,让丈夫给系在了手腕上。
阮茉坐上了车,趴在窗户上看那些去佛陀寺求到福的人们。
周子珩坐在她旁边,斯文地低头看手里的文件。
车都走远了,她依旧在随着转头去看。周子珩没由来地问了一句,
“也想去看看?”
阮茉摇摇头。
但心中那点儿情窦初开,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辆车上的开心,还是让她看着这个佛陀寺,感觉到了向往。
那个时候阮茉都还什么都不知道,她有稍稍想过、想过那么一点点,她以后会不会跟哥哥悄悄发生点儿什么。
“只是感觉很美好。”
“为还没到来的小宝宝祈福,得到父母和神灵的庇佑。”
“这样的爱情也一定很棒吧?”
“我也好希望日后,要是某一天,我结婚了,要生宝宝了。”
“我爱的人,也能为我去祈个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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