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吱
“很吵。”容屹双眼紧阖,像是在做梦,梦境里有人吵他闹他,他被吵得不耐烦了,把那人压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胛骨处,迫使她往自己怀里靠,另一只手按在她腰上,更好的禁锢,不让她有任何的逃离空间。
他还梦到了,这个人的模样。
是方清漪。
他贪婪地将头埋在方清漪的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声线,说:“方清漪,你让我睡一会儿,等我睡醒再陪你。”
语气熟稔自然的,仿佛是五年前某个清晨重现。
方清漪每到夏天,睡眠尤为浅,很容易惊醒。醒来后,百无聊赖,便拿容屹寻乐子。
戳戳他的腰,摸摸他的皮肤,或者是跟小鸡啄米似的亲啄他的嘴。
容屹被她闹醒后,也是这样的不耐烦。但他不像现在,只是一句话回应。
当时的容屹,被她弄醒后,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将她剥得跟水煮蛋似的光溜溜,压着她亲,喉结滚动,气息粗重,嗓音粗嘎:“非得来招惹我,最后哭的还不是你?好玩吗,方清漪。”
哪怕是回忆……
都挑动着她的肾上腺素。
……很好玩啊,容屹。
因为是你,所以一切都变得非常有趣。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喜欢。
明天不更新,后天更新时间为晚上十点。
大家不要着急,我没有更新的,后期都会补更的,过几天会双更补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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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清漪姐◎
此刻的容屹, 切切实实地沉入梦境。
梦境里的一切,真实,生动, 就连怀里的触感都万分清晰。
他抱着方清漪, 贪恋地汲取她身上的气息。其实他一直都没有说过, 她身上有股体香,像是奶香,又掺杂着一股橙子香味。之所以说是体香而不是她刻意勾引他而喷的香水香, 是因为得到了实践证明。
——洗完澡后,那股味道依然在。
与方清漪分开的五年时间里, 容屹做过无数次有关于方清漪的梦。
这是唯一一次, 梦境里,二人纯洁的发乎情,止乎礼,仅限于一个拥抱。
“又梦到你了, ”他说话时,喘息伴随病人独有的粗重, 吐息像是落水的求救,“为什么不亲我?方清漪, 我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了……你说,我改。”末尾,是落水者得不到救援的绝望与哀鸣。
……
……
卧室内只一盏落地灯亮着。
方清漪靠坐在床头, 昏昏欲睡, 又被他的梦话激醒。
不论是梦里还是现实, 容屹的手都是紧拽着方清漪的手。用力到她指节都有痛感。
“生病了还想要接吻, ”方清漪半真半假地埋怨他, “会传染的, 还想让我也生病吗?”
“……”
“……”
床上的容屹翻了个身。
方清漪拿体温计又量了一遍。
这回,体温正常了。
她把体温计放到床头柜上,转回身的时候,发现容屹已经醒了。
他眼帘半开,眼睫里浮着困倦,视线虚晃,最后落在床边打完了的吊瓶上。
“醒了?”方清漪若无其事地问他。
容屹怔愣的视线,转移在了她身上,目光逐渐明朗,眼里有着茫然。
对吊瓶、对她出现在这里的茫然。
“你高烧不退,我又叫不醒你,只好拿你的手机给医生打电话。私人医生没来,来的是医院其他医生,给你打了两瓶吊瓶。”容屹一个病人倒是舒舒服服地享受着病人该有的待遇,方清漪折腾了半宿,幸运的是他床头放着一只工作手机,没有密码,她在里面找到了医生的电话号码。要不然,她估计得打120了。
容屹张了张嘴,说话时才意识到自己喉咙干哑得快要冒火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因为你是在我的车上晕倒的,我得对你负责。”方清漪倒了杯水,试了下水温,发觉太烫,又拿起边上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倒了凉水降温。等到水温差不多,她才把水杯递到他嘴边,“喝点水润润喉。”
“嗯。”容屹接了过来。
他半靠在床头,因为高烧,身上都是汗,湿黑额发贴着头皮,衬得底下那双眼更幽暗。
面色不似之前惨白,是他本身的肤色,依然白得近乎病态,像是终年不见光的人。也许是生病了的缘故,他似乎失去味觉,嘴里喝的水,口腔里感知到了甜味。
“负责,”容屹细嚼慢咽这词,蓦地,问她,“如果是别人,你也会对他负责吗?”
“会。”她答得很快。
容屹眼底本就没有光,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他嘴角扯起自嘲的笑。
“会给他打个120,但是医药费肯定不出了,又不是我让他生病的。”方清漪逻辑清晰,她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好了,你既然醒了,那么小容屹,告诉我,我可以睡哪间客房?”
话题转移得飞快。
对容屹而言,却是恰到好处的速度。
因为她已经明确了态度——她只会陪他。
“我带你去。”容屹掀被下床。
容屹住的平层空间很大,近四百平的江景房。
他睡着时,方清漪参观过,有三个客房,没经过主人允许,她不知道睡在哪一间。但如果容屹真醒不过来,方清漪打算随便睡一间得了。她在容屹面前,向来不怎么有礼貌。
礼貌是伪装,她和容屹之间,是无所拘束的关系。所以,不需要伪装。
她需要拥抱的时候,容屹会给她拥抱,要接吻时便接吻,他唇齿会安抚她动荡不安的身体,低荡过她每一寸肌肤。亲密的男女关系,是不能讲礼貌的。
“我想舔你,可以吗?”
——所谓的礼貌,令人满怀期待的同时,又让人羞耻。煞风景的礼貌。
所以容屹也不讲礼貌,他从来都不会说这种话,而是直接做。
……
容屹把她带到一间房外:“这里。”
方清漪好奇:“别的房间不能睡吗?”
容屹说:“别的房间有人睡过,就这间没人睡过。”
方清漪漫不经心地调侃:“难不成你家客房不是客人来住的,是某某某的专属卧室?”
“嗯,”容屹的声音还掺杂病怠感,“左手边那间是商二睡的,最里头那间是大哥睡的。”
“所以这间是齐聿礼的房间?”方清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霍氏四大总经理,南城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方清漪自然也知道是哪四位。南城当仁不让的首富家族霍家掌权人霍以南,家里不知出了多少忠烈的商从洲,第三位则是城西齐家的齐三少爷齐聿礼。剩下的那位,是面前的容屹,容四少。
容屹:“三哥没住过。”
方清漪:“为什么?”
要怎么说?
霍以南过来睡,是和霍南笙吵架,在霍南笙滚出家门和他滚出家门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商从洲过来睡,是被家里催婚催得不耐烦,极其自觉地选择滚出家门,讨个清净。
齐聿礼不一样,他追南烟追到国外去,甚至申请海外的工作,就是为了和南烟待在一块儿。就他这种腻歪劲儿,是决计不可能不和南烟过夜的。所以给他留的房间一直空着。
理由难以启齿,任谁能想到被称为商界传奇人物的三人,私底下要么离家出走要么追人追到千里之外。一个比一个老婆奴。
见他不愿意说,方清漪没再追问:“里面有睡衣吗?”
“没有。”
“你都不准备睡衣吗?”
“我要准备也是给男的准备,”容屹皱眉,“我准备女的睡衣干什么?”
方清漪怡怡然:“万一有女的来呢?”
容屹:“我家不会有女的来。”
方清漪指指自己:“我不是吗?”
容屹低头,认真思考的模样,片刻后,内敛的眼挑起,直视她:“你可以穿我的睡衣。”
方清漪笑意盈盈,一双眼含情凝望他,轻松应允:“好。”
没多久,方清漪接过容屹递来的睡衣,合上房门之前。
“容屹——”她叫住长廊里的容屹,容屹逆光而站,神情辨不真切,唯独脸部寡冷线条透着不近人情的郁色。光落在他身上,嵌着他周身的清冷矜贵,高高在上犹如神邸。
方清漪永远执着于,看高高在上者堕落。
时过境迁,她必须得承认,自己想看的是——容屹堕落。
容屹问她:“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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