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泠阁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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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过饭,郁琛又问了一遍,想要什么礼物。
秋冉在用化妆棉卸妆,磨磨蹭蹭,不知道是不是擦拭的力道有些大,脸红了,她说:“我晚一点再告诉你。”
郁琛无奈,打算先去洗澡,却被秋冉拉住:“学长,我耳钉好像掉了。”
郁琛一瞧,确实只有一边耳朵戴着,饰品里镶了价格不菲的钻,是他送的众多礼物中的一个。
“掉了就算了,不是还有很多吗?”郁琛看她表情有些自责,伸手揉了下她的眉心。
“不行。”小姑娘倔强,“我上车的时候还在的,应该是在车上掉了,我喜欢这对耳环,你能帮我去车上找找吗?”
既然她开口要求,郁琛自然不会拒绝,转身出了门,下到地下车库,将副驾周围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就差把整辆迈巴赫拆了,他下来的时候,原本还披了一件外套,现在外套已经脱下了,衬衫上沾了薄薄的汗。
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买一对一模一样的,恰在这时,秋冉打来电话,非常内疚地道歉,说耳环已经找到了,掉到了桌子下面。
郁琛拎着外套上楼,推开门,见人已经在浴室里,室内灯光暖黄,透出温暖的柔光。
他气笑,小姑娘刚才电话里的语气这么自责,还以为上来会有一个拥抱,结果她毫无负担洗澡去了。
身上有汗,粘稠不舒服,他只得回主卧洗澡,有了上次秋冉突然进主卧逮朵朵的经验,他这次拿了睡衣。
洗完澡,推开浴室的门,眼睛随意扫过大床,本已经迁移的视线蓦然被异常凸起的长条圆柱鼓包吸引,郁琛的视线定在了床上。
灰黑色的锦被本是平铺在床上,此时像是里面钻进了什么东西,不是小猫那么弱小的体型。
他靠了过去,看见枕头之上,从被窝里延伸出来的,没有被藏严实的头发。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藏在被子里的女孩身体动了下,小拳头握紧,但因为姿势是趴着的,背对着他,他看不见秋冉的表情。
清凉的白色蕾丝吊带睡裙,因为是躺着的关系,衣摆并不太听话,微微勾了上来,露出的肌肤冰肌玉骨,在灰黑色的锦被衬托下,呈现出一种妖冶夺魂的白。
那对漂亮的蝴蝶骨,就藏在若隐若现的睡裙里面。
郁琛说不清此刻内心是什么心情,只觉喉咙发紧,连声音都暗哑:“冉冉。”
秋冉慢吞吞转过身,秀发随着她的动作缕缕倾泻,逐渐露出羞红的小脸,像是一朵含苞的花,遇见了召唤的春风,缓缓绽放。
一股淡淡的红酒味儿飘了过来。
“学长。”小姑娘一脸娇俏,眸子被酒精熏得雪亮,“我想要你,陪我睡觉。”
第63章 我对你有愧。
郁琛抓着被角的手越攥越紧, 此情此景,方才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那个失而复得的耳钉不过是个借口,特意要他跑一趟地下车库, 无非就是想多腾出一些时间,她洗澡太慢, 得想办法赶在他之前洗完,才有余力偷偷准备好这一切。
他一只脚跪压在床上, 用手掌托起她半边脸, 脸颊异于平常的烫,他嗓音低沉:“你喝了多少酒?”
秋冉的眼神介于迷醉和清醒之间,反应开始变慢,她回忆了一下,伸出食指:“一杯。”
一满杯的红酒, 为了怕自己临阵退缩, 吨吨豪饮,酒精冲上来的时候,直接把她干蒙了。
酒壮怂人胆。
郁琛深深吸了一口气, 又缓缓吐出来, 才说:“我去给你找醒酒药。”
撑着床的手才刚准备抽离, 秋冉的双手就已经勾搂住了郁琛的腰,手臂肌肤温热, 软软缠住腰际, 犹如温火在烧,小姑娘在他怀里仰起头, 眼神受伤:“学长, 你不答应吗?”
郁琛眼眸深深, 一汪寒潭已被搅得天翻地覆, 他否认:“不是。”
秋冉醉意翻涌,根本看不清他神态的细节,只知道他身躯都僵住,状似无动于衷。
灵秀的猫儿眼渐渐红了眼眶,秋冉想哭。
她已经、那么主动了呀。
为什么呢?
“是不是我哪里让你不喜欢?”秋冉将脸埋进郁琛的胸膛,因为主动而被拒绝的委屈,让她呜呜哭了起来。
郁琛眼下没辙,顾不上去给她拿醒酒药,整个人坐上了床,抱着哭成一团的女孩,自责和爱怜的情绪在身躯里翻江倒海,一贯运筹帷幄睥睨一切的商界新贵,第一次产生无计可施的挫败感。
“冉冉,你哪里我都喜欢。”他的手捋着她后脑勺的头发,另一只手替她擦眼泪,“等你再大一点。”
秋冉迟疑地低头看了一眼,眼泪更凶:“可是明明已经很大了嘛!”
郁琛被曲解了意思,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掐了掐她被眼泪浸润的脸蛋:“我是说,等你再长大一点。”
“可是明明……”就有过一次的呀。
终于不再哭了,但是眉头还在蹙着,瘦削的肩膀在他怀里耸动,像被囿住的脆弱蝴蝶。
郁琛等她平静下来,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将她拧着的眉头解开,搂着她往枕头上一倒,将被子盖了上来:“今晚我抱着你睡。”
秋冉抬起眼睛看他,沁了眼泪的眸子宛如春天的灵泉,每眨一下都泛着涟漪。
她觉得自己太好哄了,仅是这样,便能让她心花怒放,她枕上郁琛递过来的臂膀,脸贴着他的胸膛,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仿佛是会呼吸的山峦,她终于切身感受到了曾经畅享过的感觉。
犹如清风拂山岗。
醉意让人昏昏欲睡,没过多久,秋冉便呼吸平稳,进入梦乡。
卧室的灯已尽数灭掉,漆黑一片,郁琛没有睡着,在夜色里睁开了眼睛,纷乱的思绪无处安放,他的右手手指缠住她一缕发丝,指尖轻捻,溢出无尽爱恋。
在秋冉看不见的地方,郁琛眼神破碎,在寂静的夜里,声音低低落了下来,像是冬季皑皑大雪悄然落在枝头。
“冉冉,我对你有愧。”
在他们重逢的那晚,他对年仅18岁的她做的事,原始野蛮,纵使她从未责怪他半句,他也无法自我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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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周末,秋冉被郁琛起床的动作扰醒,她睡眼惺忪,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角,又因为手上没劲儿,根本抓不住。
“吵醒你了?”郁琛声音很轻,看她深提了一口气,眼睛都没睁开,这才放心。
他低头用指骨揉了一下酸胀的眼窝,一夜未能入眠,略微头疼,他从衣帽间取了新的睡衣,去用主卧外的浴室。
冰凉的冷水从头浇了下来,流到脚踝的时候,凉水已变成温水,浴室内蒸腾起袅袅的雾气,连汽化的液体都漂浮着一股子燥热。
好不容易熄下那股蛮不讲理的欲望,从浴室出来,与揉着眼睛迷迷糊糊从主卧走出来的秋冉打了个照面,左肩的吊带松垮垮滑落下来,她无知无觉,一双玉足赤着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幸好下面扑了地暖,不会冻脚。
太阳还未从水平线上爬起,公寓内的照明灯没打开,只有起夜灯感应到,从下方雾蒙蒙照来光线,她站在明暗交汇的走廊里,瞧见他,嘴巴不高兴地一撇,怨嗔中还夹杂着未醒的娇哼:“学长,我醒来找不到你了。”
软得让人拿她没办法。
郁琛微不可查叹了口气,把她摁在怀里,乱揉了一下头发:“睡醒了吗?早上想吃什么 ?喝粥?”
“我头疼。”秋冉轻皱着眉,双手揽着他的腰,眼睛闭着,轻轻用脸蹭他,哼哼唧唧,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头痛。
“不会喝酒还乱来。”郁琛看她还在犯困,弯下腰,右手臂托起她的膝弯,将她抱了起来,女孩身体轻盈温软,抱着像是在抱一团奶香的棉花。
他将她抱回主卧的床上,她趁着他弯下腰放她下来的时候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睛雾蒙蒙,不知清没清醒,她问:“学长,这个月29号你有空吗?”
“下旬有个韩国的行程。”郁琛不假思索回答,似乎将月底的工作计划倒背如流。
秋冉失望地“哦”了一声。
“我尽量在29号之前赶回来。”郁琛补充道,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脸蛋,“想好生日礼物了吗?”
“你知道?”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秋冉眼巴巴看着他。
郁琛忍不住轻笑,提醒道:“想点具体的。”
秋冉一窘,彻底醒了,轻轻将他推开,翻过身背对他:“那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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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嫌我太小!”
邓昭的宿舍内,只有秋冉和邓昭两人,秋冉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无精打采地搭着椅背,嘴巴委屈地撅起。
周一午休,秋冉来找邓昭聊天,那波黑邓昭的通稿已经过去,校园内又有新的八卦,邓昭得以从舆论的漩涡中解脱出来。
两人聊着,不知怎得扯到了昨晚的事,秋冉的表情可怜兮兮。
邓昭险些将刚喝到嘴里的咖啡喷出来,咳了两声,瞅了瞅秋冉的胸前。屋内有暖气片,秋冉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毛衣,领口宽松,可隐隐窥见旖旎的线条,邓昭评价道:“不小啊。”
“是说年龄啦。”秋冉脸红解释,补充道,“不过,我很快就要过19岁生日了,虚岁20,20岁都能领结婚证了。”
“结婚证上只认官方年龄,不认虚岁。”邓昭摸摸下巴,“看不出来,郁总还是要等结婚才行房的传统男人。”
秋冉没好意思说某一晚的荒唐事,心虚解释:“我说结婚只是为了验证我年龄上的成熟,我还没想过结婚的事,况且……”
她的手指在大腿上打圈圈。
“况且什么?”邓昭追问。
秋冉烦恼地托着下巴:“她妈妈好像有意给他安排联姻对象,他的准联姻对象跟他青梅竹马。”
“那……”邓昭认真地看着秋冉的眼睛,“你未来想嫁给他吗?”
秋冉眼神躲闪:“这又不是我想,就可以办到的。”
并且,现在恋爱还没正儿八经谈多久,还没细想过未来会如何。
邓昭回想起在郁琛公寓那晚,他在月光下说的话,轻声笑了一下:“放心吧,他会护着你的。”
秋冉并不知道邓昭笃定的原因从何而来,但有了身边人的肯定,莫名给了她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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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29号越来越近,易臻臻和邓昭计划着要给秋冉办一场生日会,但秋冉在邀请的人员名单上犯了难,从小到大,她的生日从来只跟亲密的人过,大费周章请一堆半生不熟的人,于她而言只是负担。
到最后商量着,三个人中午一起出去吃一顿饭,把晚上的时间留给郁琛。
但计划在昨天抵达京市的郁琛被韩国那边的行程耽误,直到29号早上还没有回来。
中午聚完餐,邓昭有一个剧组的面试去碰碰运气,易臻臻班级集体外出写生,秋冉告别她们,一个人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今天下午三点多还有两节课,她想回宿舍休息一下,上完课再回去。
初春的校道寒风料峭,往常都是人影匆忙,今天却一反常态,校道上聚了不少女孩,满脸兴奋地朝前方围堵的地方眺望。
“不知道待会儿这里会不会被清场哎,好想现场看储淮拍戏!”
秋冉耳朵捕捉到了这个名字,疑惑地朝正说话的女生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