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云雀 第67章

作者:泠阁吖 标签: 都市情缘 现代言情

  *

  晚上吃过饭,郁琛又问了一遍,想要什么礼物。

  秋冉在用化妆棉卸妆,磨磨蹭蹭,不知道是不是擦拭的力道有些大,脸红了,她说:“我晚一点再告诉你。”

  郁琛无奈,打算先去洗澡,却被秋冉拉住:“学长,我耳钉好像掉了。”

  郁琛一瞧,确实只有一边耳朵戴着,饰品里镶了价格不菲的钻,是他送的众多礼物中的一个。

  “掉了就算了,不是还有很多吗?”郁琛看她表情有些自责,伸手揉了下她的眉心。

  “不行。”小姑娘倔强,“我上车的时候还在的,应该是在车上掉了,我喜欢这对耳环,你能帮我去车上找找吗?”

  既然她开口要求,郁琛自然不会拒绝,转身出了门,下到地下车库,将副驾周围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就差把整辆迈巴赫拆了,他下来的时候,原本还披了一件外套,现在外套已经脱下了,衬衫上沾了薄薄的汗。

  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买一对一模一样的,恰在这时,秋冉打来电话,非常内疚地道歉,说耳环已经找到了,掉到了桌子下面。

  郁琛拎着外套上楼,推开门,见人已经在浴室里,室内灯光暖黄,透出温暖的柔光。

  他气笑,小姑娘刚才电话里的语气这么自责,还以为上来会有一个拥抱,结果她毫无负担洗澡去了。

  身上有汗,粘稠不舒服,他只得回主卧洗澡,有了上次秋冉突然进主卧逮朵朵的经验,他这次拿了睡衣。

  洗完澡,推开浴室的门,眼睛随意扫过大床,本已经迁移的视线蓦然被异常凸起的长条圆柱鼓包吸引,郁琛的视线定在了床上。

  灰黑色的锦被本是平铺在床上,此时像是里面钻进了什么东西,不是小猫那么弱小的体型。

  他靠了过去,看见枕头之上,从被窝里延伸出来的,没有被藏严实的头发。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藏在被子里的女孩身体动了下,小拳头握紧,但因为姿势是趴着的,背对着他,他看不见秋冉的表情。

  清凉的白色蕾丝吊带睡裙,因为是躺着的关系,衣摆并不太听话,微微勾了上来,露出的肌肤冰肌玉骨,在灰黑色的锦被衬托下,呈现出一种妖冶夺魂的白。

  那对漂亮的蝴蝶骨,就藏在若隐若现的睡裙里面。

  郁琛说不清此刻内心是什么心情,只觉喉咙发紧,连声音都暗哑:“冉冉。”

  秋冉慢吞吞转过身,秀发随着她的动作缕缕倾泻,逐渐露出羞红的小脸,像是一朵含苞的花,遇见了召唤的春风,缓缓绽放。

  一股淡淡的红酒味儿飘了过来。

  “学长。”小姑娘一脸娇俏,眸子被酒精熏得雪亮,“我想要你,陪我睡觉。”

第63章 我对你有愧。

  郁琛抓着被角的手越攥越紧, 此情此景,方才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那个失而复得的耳钉不过是个借口,特意要他跑一趟地下车库, 无非就是想多腾出一些时间,她洗澡太慢, 得想办法赶在他之前洗完,才有余力偷偷准备好这一切。

  他一只脚跪压在床上, 用手掌托起她半边脸, 脸颊异于平常的烫,他嗓音低沉:“你喝了多少酒?”

  秋冉的眼神介于迷醉和清醒之间,反应开始变慢,她回忆了一下,伸出食指:“一杯。”

  一满杯的红酒, 为了怕自己临阵退缩, 吨吨豪饮,酒精冲上来的时候,直接把她干蒙了。

  酒壮怂人胆。

  郁琛深深吸了一口气, 又缓缓吐出来, 才说:“我去给你找醒酒药。”

  撑着床的手才刚准备抽离, 秋冉的双手就已经勾搂住了郁琛的腰,手臂肌肤温热, 软软缠住腰际, 犹如温火在烧,小姑娘在他怀里仰起头, 眼神受伤:“学长, 你不答应吗?”

  郁琛眼眸深深, 一汪寒潭已被搅得天翻地覆, 他否认:“不是。”

  秋冉醉意翻涌,根本看不清他神态的细节,只知道他身躯都僵住,状似无动于衷。

  灵秀的猫儿眼渐渐红了眼眶,秋冉想哭。

  她已经、那么主动了呀。

  为什么呢?

  “是不是我哪里让你不喜欢?”秋冉将脸埋进郁琛的胸膛,因为主动而被拒绝的委屈,让她呜呜哭了起来。

  郁琛眼下没辙,顾不上去给她拿醒酒药,整个人坐上了床,抱着哭成一团的女孩,自责和爱怜的情绪在身躯里翻江倒海,一贯运筹帷幄睥睨一切的商界新贵,第一次产生无计可施的挫败感。

  “冉冉,你哪里我都喜欢。”他的手捋着她后脑勺的头发,另一只手替她擦眼泪,“等你再大一点。”

  秋冉迟疑地低头看了一眼,眼泪更凶:“可是明明已经很大了嘛!”

  郁琛被曲解了意思,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掐了掐她被眼泪浸润的脸蛋:“我是说,等你再长大一点。”

  “可是明明……”就有过一次的呀。

  终于不再哭了,但是眉头还在蹙着,瘦削的肩膀在他怀里耸动,像被囿住的脆弱蝴蝶。

  郁琛等她平静下来,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将她拧着的眉头解开,搂着她往枕头上一倒,将被子盖了上来:“今晚我抱着你睡。”

  秋冉抬起眼睛看他,沁了眼泪的眸子宛如春天的灵泉,每眨一下都泛着涟漪。

  她觉得自己太好哄了,仅是这样,便能让她心花怒放,她枕上郁琛递过来的臂膀,脸贴着他的胸膛,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仿佛是会呼吸的山峦,她终于切身感受到了曾经畅享过的感觉。

  犹如清风拂山岗。

  醉意让人昏昏欲睡,没过多久,秋冉便呼吸平稳,进入梦乡。

  卧室的灯已尽数灭掉,漆黑一片,郁琛没有睡着,在夜色里睁开了眼睛,纷乱的思绪无处安放,他的右手手指缠住她一缕发丝,指尖轻捻,溢出无尽爱恋。

  在秋冉看不见的地方,郁琛眼神破碎,在寂静的夜里,声音低低落了下来,像是冬季皑皑大雪悄然落在枝头。

  “冉冉,我对你有愧。”

  在他们重逢的那晚,他对年仅18岁的她做的事,原始野蛮,纵使她从未责怪他半句,他也无法自我原谅。

  *

  翌日是周末,秋冉被郁琛起床的动作扰醒,她睡眼惺忪,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角,又因为手上没劲儿,根本抓不住。

  “吵醒你了?”郁琛声音很轻,看她深提了一口气,眼睛都没睁开,这才放心。

  他低头用指骨揉了一下酸胀的眼窝,一夜未能入眠,略微头疼,他从衣帽间取了新的睡衣,去用主卧外的浴室。

  冰凉的冷水从头浇了下来,流到脚踝的时候,凉水已变成温水,浴室内蒸腾起袅袅的雾气,连汽化的液体都漂浮着一股子燥热。

  好不容易熄下那股蛮不讲理的欲望,从浴室出来,与揉着眼睛迷迷糊糊从主卧走出来的秋冉打了个照面,左肩的吊带松垮垮滑落下来,她无知无觉,一双玉足赤着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幸好下面扑了地暖,不会冻脚。

  太阳还未从水平线上爬起,公寓内的照明灯没打开,只有起夜灯感应到,从下方雾蒙蒙照来光线,她站在明暗交汇的走廊里,瞧见他,嘴巴不高兴地一撇,怨嗔中还夹杂着未醒的娇哼:“学长,我醒来找不到你了。”

  软得让人拿她没办法。

  郁琛微不可查叹了口气,把她摁在怀里,乱揉了一下头发:“睡醒了吗?早上想吃什么 ?喝粥?”

  “我头疼。”秋冉轻皱着眉,双手揽着他的腰,眼睛闭着,轻轻用脸蹭他,哼哼唧唧,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头痛。

  “不会喝酒还乱来。”郁琛看她还在犯困,弯下腰,右手臂托起她的膝弯,将她抱了起来,女孩身体轻盈温软,抱着像是在抱一团奶香的棉花。

  他将她抱回主卧的床上,她趁着他弯下腰放她下来的时候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睛雾蒙蒙,不知清没清醒,她问:“学长,这个月29号你有空吗?”

  “下旬有个韩国的行程。”郁琛不假思索回答,似乎将月底的工作计划倒背如流。

  秋冉失望地“哦”了一声。

  “我尽量在29号之前赶回来。”郁琛补充道,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脸蛋,“想好生日礼物了吗?”

  “你知道?”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秋冉眼巴巴看着他。

  郁琛忍不住轻笑,提醒道:“想点具体的。”

  秋冉一窘,彻底醒了,轻轻将他推开,翻过身背对他:“那我好好想想。”

  *

  “他嫌我太小!”

  邓昭的宿舍内,只有秋冉和邓昭两人,秋冉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无精打采地搭着椅背,嘴巴委屈地撅起。

  周一午休,秋冉来找邓昭聊天,那波黑邓昭的通稿已经过去,校园内又有新的八卦,邓昭得以从舆论的漩涡中解脱出来。

  两人聊着,不知怎得扯到了昨晚的事,秋冉的表情可怜兮兮。

  邓昭险些将刚喝到嘴里的咖啡喷出来,咳了两声,瞅了瞅秋冉的胸前。屋内有暖气片,秋冉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毛衣,领口宽松,可隐隐窥见旖旎的线条,邓昭评价道:“不小啊。”

  “是说年龄啦。”秋冉脸红解释,补充道,“不过,我很快就要过19岁生日了,虚岁20,20岁都能领结婚证了。”

  “结婚证上只认官方年龄,不认虚岁。”邓昭摸摸下巴,“看不出来,郁总还是要等结婚才行房的传统男人。”

  秋冉没好意思说某一晚的荒唐事,心虚解释:“我说结婚只是为了验证我年龄上的成熟,我还没想过结婚的事,况且……”

  她的手指在大腿上打圈圈。

  “况且什么?”邓昭追问。

  秋冉烦恼地托着下巴:“她妈妈好像有意给他安排联姻对象,他的准联姻对象跟他青梅竹马。”

  “那……”邓昭认真地看着秋冉的眼睛,“你未来想嫁给他吗?”

  秋冉眼神躲闪:“这又不是我想,就可以办到的。”

  并且,现在恋爱还没正儿八经谈多久,还没细想过未来会如何。

  邓昭回想起在郁琛公寓那晚,他在月光下说的话,轻声笑了一下:“放心吧,他会护着你的。”

  秋冉并不知道邓昭笃定的原因从何而来,但有了身边人的肯定,莫名给了她一份力量。

  *

  距离29号越来越近,易臻臻和邓昭计划着要给秋冉办一场生日会,但秋冉在邀请的人员名单上犯了难,从小到大,她的生日从来只跟亲密的人过,大费周章请一堆半生不熟的人,于她而言只是负担。

  到最后商量着,三个人中午一起出去吃一顿饭,把晚上的时间留给郁琛。

  但计划在昨天抵达京市的郁琛被韩国那边的行程耽误,直到29号早上还没有回来。

  中午聚完餐,邓昭有一个剧组的面试去碰碰运气,易臻臻班级集体外出写生,秋冉告别她们,一个人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今天下午三点多还有两节课,她想回宿舍休息一下,上完课再回去。

  初春的校道寒风料峭,往常都是人影匆忙,今天却一反常态,校道上聚了不少女孩,满脸兴奋地朝前方围堵的地方眺望。

  “不知道待会儿这里会不会被清场哎,好想现场看储淮拍戏!”

  秋冉耳朵捕捉到了这个名字,疑惑地朝正说话的女生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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