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厘
谢蔷电话响了。
谢洵意只得收了声音,让谢蔷先接电话。
是法国那边打过来的,隐约能听见电话那头是位男性。
尽管谢洵意听不懂法语,仍旧能从谢蔷的语气和神态中知道这通电话传达得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挂了电话后,谢蔷焦急转向谢洵意:“哥哥,我得赶快回法国一趟。”
“我爷爷生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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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很想◎
当天晚上订的机票, 第二天一大早,谢洵意送谢蔷到机场。
因为担心爷爷,谢蔷前一天晚上就没有睡好, 精神恹恹的。
没精打采,却又归心似箭。
行李托运完毕,到了安检口,谢洵意不能再往前了, 只能看着谢蔷独自进去。
被一道安检隔开, 距离越来越远, 分别的感觉在这一刻变得尤其强烈。
“蔷蔷。”行人匆匆走过遮住谢蔷时, 他忽然皱了眉,开口叫她。
谢蔷回过头, 远远望过来:“哥哥,怎么了?”
谢洵意垂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攥了攥, 松开眉心:“落地之后, 记得给我发个信息。”
谢蔷点点头, 纤细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流之中, 也消失在了背后那道始终注视着她的目光之中。
机场的人越来越多。
随着谢蔷离开的路被无数人重复走过, 意识与现实画面被分割,谢洵意抵了抵眉心,终于转身离开。
*
*
“……什么慕名而来, 什么忠实粉丝, 全是假的忽悠人的, 自己的活儿自己不做, 骗我过去受罪!”
“那男的压根就不是来咨询的, 纯纯想找垃圾桶, 可怜我烤肉都没吃完, 对了,单还是我买的!”
青辉越说越气,掷地有声:“小杜你说,这次你站不站我!”
杜明清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不。”
青辉:“???”
青辉:“你为什么不?”
杜明清:“师兄是我偶像,不犯法的事我都站他。”
青辉:“......”
“算了,你个毒唯,就不该问你。”
青辉放弃跟杜明清对话了,直接转向一边睁个大眼睛听热闹的小顾:“你说你谢律师是不是狗?我都懒得跟他计较,他就是狗知道吧就是狗!”
小顾:“喔,懒得计较您还骂?”
“不计较了连骂都不行啊?哎,不是小顾,”
青辉扯着嘴角不可置信:“听你这语气,我这么惨你还帮老谢说话?”
“怎么可能!”小顾立刻严肃保证:“我支持绝对的公正裁判,绝不偏帮任何一个人!”
青辉:“行,那你说这次你站我还是站老谢?”
“我当然是……看!谢律师来了。”
小顾只爱八卦,不愿乱入大佬们的纷争,三十六计走为上:“你们自己扯,我还有好多文件没有打印,先去忙了哈!”
杜明清紧随其后:“我也去见委托人了,走了。”
“啧,一个个都靠不住。”
青辉嗤了一声,转身去看谢洵意,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
“早。”谢洵意随口打了声招呼,往办公室走。
青辉跟上去:“早?你怎么还好意思跟我说早?”
谢洵意:“现在才不到9点。”
青辉:“是时间的问题吗,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还好意思来律所见我?”
“我来上班。”他推开办公室门,坐下打开电脑。
青辉:“装傻是吧?知道我昨天替你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吗?四个钟头,我一个大男人,坐在那儿听另外一个大男人哭了整整四个钟头,现在我对那个咨询室都有心理阴影......”
谢洵意:“那位先生付咨询费,一小时八百,今天中午之前财务就会把钱打到你卡上。”
青辉瞬间静音。
一小时八百,四个小时三千二。
如果用昨天那顿烤肉做换算,够他吃十多顿的了。
好神奇,忽然就感觉气儿顺了呢。
“三千块,也就勉勉强强补偿我个精神损失,下不为例啊,认真的。”
他松松领带溜达到沙发上瘫下:“反正这次我已经记小本本了,绝不可能被你骗到第二次。”
谢洵意敷衍嗯了一声。
叮。
消息提示,账户收入三千二。
青某人眼睛一眯,满意了。
可一想到门口那会儿两个人竟然没一个站自己,还是有点郁闷:“一个毒唯一个八卦精,俩小屁孩儿,是非观一点也不成熟,我就不该指望他们......”
他逼逼赖赖着,倒是忽然间福至心灵了:“哎老谢,我要是去找蔷蔷告状,会是个什么效果?到时候蔷蔷要按着你给我道歉,你能不答应?”
越想越觉得妙,立刻就想掏出手机把理论进行实践。
谢洵意:“蔷蔷回法国了,现在人在飞机上,没空给你主持公道。”
青辉动作停止:“回法国了?这么突然?”
谢洵意:“昨晚收到的消息,她爷爷生病了。”
青辉:“喔,老人家身体状况不稳定,是该回去看看,不过你怎么不陪着蔷蔷一起过去?”
谢洵意:“没名没分,我怎么去。”
青辉听着觉得有道理,点头赞同:“确实,没名没分大老远跟着人回家,人父母问起来都不好——哎?”
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下来了劲,坐起来看向面无情绪处理工作的谢洵意:“你这深闺怨夫一样的口吻是什么意思?”
谢洵意:“没什么意思。”
这冷淡的语气听着就不像没什么意思的样子。
青辉瞬间就懂了,笑得挺幸灾乐祸:“哎哟呵,有人舍不得蔷蔷,不想独守空闺,可惜又因为不敢表白至今没个正经名分,想陪着心上人回家都不行,只能忍痛眼睁睁送人离开~~~有泪往肚子里咽~~~”
“哇,青律师这么有兴致。”小顾探进来半个头:“唱什么呢?”
青辉:“怨夫之歌,听过没?”
小顾:“这么新鲜,没听过。”
青辉:“行,一会儿我慢慢......”
谢洵意打断他们:“什么事。”
小顾:“喔,有位姓的许先生来了,想咨询一下离婚官司的事。”
“姓许?”青辉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嗯啊。”小顾:“说是昨天来过,觉得我们律所的青律师很专业,指名要您去呢。”
“......”青辉脸开始抽搐。
谢洵意瞥他:“别人慕名而来,你还不去?”
-
伊莎贝拉和额尔早在机场等着了,谢蔷一下飞机,径直上车赶往医院。
人一到上年纪,身体就如同基底不稳的大山,一方泥土松动,又或者一块石头的滚落,都有可能造成大山坍塌。
保罗在医院等他们,一家人守着老人到晚上,送进手术室后,又在手术室外等了几乎一夜。
终于在黎明破晓时分,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宣布手术成功。
担惊受怕一整夜,总算能松口气了。
算上时差,谢蔷已经超过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原本就是靠紧绷的神经努力撑着,现在松懈下来了,疲惫和困倦如潮水涌来,压得她快要睁不开眼。
保罗和伊莎贝拉催促他们兄妹俩赶紧回家休息,尤其是谢蔷,倒回时差再过来也没关系,他们报的假还有两天时间。
回家的路上,谢蔷想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谢洵意,只是算算这个时间中国已经是半夜了,怕会打扰谢洵意睡眠,还是放弃了。
到家囫囵洗完澡又吃了点东西,闷头睡了几乎一天一夜。
醒过来感觉脑筋都不清醒了,时间空间倒不过来,甚至还没有自己已经离开中国的实感,只觉得肚子里空的厉害。
直到坐上餐桌,迷迷糊糊往嘴里塞了一口额尔上学前给她留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