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如何不恋他 第10章

作者:西子一笑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老海将车靠边停下。

  闵肆铖在旁边的收纳柜里取了一条干净整洁的薄毯,搭在臂弯上,随后长腿迈步下车,在宋南星跟前驻步。

  宋南星单薄的身体都湿透了,在原地微微颤抖,还牢牢护住怀里的琴箱。

  闵肆铖清冷地嗓音在宋南星头顶响起,“还能走吗?”

  宋南星听到有人似乎在跟她讲话,那嗓音很沉,很好听,她的头顶也没在下雨。

  她抬起头,之前的雨珠打在她脸颊和眼睛上,看不清来人的,只看见男人撑着伞,罩在她头顶,男人的身形挺拔,很高大。

  宋南星紧紧抿着苍白的嘴唇,一句话也不说,身体却在不停地颤抖,倔强中带着几分柔弱,整个人破碎感很强,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闵肆铖深眸收缩了下,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出声,“老海。”

  老海心领神会,立马接过闵肆铖手中的伞,撑在闵肆铖头顶。

  闵肆铖弯下高大的身躯,绅士的将薄毯罩在宋南星的身上,闵肆铖的目光落在宋南星紧紧环抱在怀里的琴箱,眼底是肉眼可见的心疼和怜惜。

  而宋南星娇躯微微颤抖着,一双手牢牢的环抱琴箱,很珍爱,整个人处于防备状态。

  闵肆铖腾出一只手来伸向宋南星手里的琴箱,温声轻哄,“把它交给我,不会弄丢,更不会弄坏。”

  宋南星意识处于模糊状态,只觉得有个嗓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那淡漠地声线让她很安心,更让她莫名又无条件的信任。

  她慢慢松开紧抱怀里的琴箱,闵肆铖从宋南星手里接过琴箱,有意将琴箱交于老海,宋南星紧抿着惨白的唇瓣,一句话不讲,人处于木楞状态,她那双不知道是被泪水,还是雨水冲刷后而晶莹剔透的眸子里闪烁着警惕的光。

  闵肆铖读懂了宋南星的意思,并没把琴箱转交给老海,而是将琴箱拎在手里,又一次温声询问她,“还能站起来吗?”

  宋南星不应声,身体轻轻颤抖。

  看着眼前的女孩这样强烈的破碎感,状态很不对劲,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和以往以及上次相逢时都不一样,这样的她,很让人心疼。

  闵肆铖眉头蹙了蹙,没再询问她的意见,弯腰手臂穿过将宋南星的腿弯,单手将她抱了起来,沉稳的嗓音里有着难能可贵的温柔,“抱紧我,摔地上该疼了。”摔地上是不可能,宋南星一向很注重身材管理,没什么重量,尤其是在闵肆铖这种身高体阔的人怀里,她这副娇软的身体显得格外娇小和轻柔。

  兴许是黑夜里雨夜伴着雷声太大,宋南星很害怕,又或许是对方温热又成熟的声线,还有身上浅浅木质味,让她很安心,宋南星整个紧绷的身体都放松下来了,就这样毫无防备且依赖地贴在了这个宽厚温暖怀抱里。

  闵肆铖单手抱着宋南星往后车座走来,老海随即打开后座车门,闵肆铖弯下腰身,想要将宋南星放在车座位上,女孩纤柔的一双手臂却牢牢地缠住他的脖颈,怎么都不肯放手。

  闵肆铖那颗坚硬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戳了一下,又像是被什么缠绕了一圈,无比柔软。

  他只好先把琴箱放进车内,再抱着她一起坐进车内。

  老海将宋南星的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后,在车外询问,“先生,现在怎么办?”先生原本是要去参加东华区的酒会,宋小姐这副模样总不能带她一起去酒会吧?况且先生这样抱着宋小姐,他烟灰的衬衫上都是水渍,两人身上都湿了,还沾了些许泥土。

  闵肆铖低头看怀里迷糊中还很不安的女孩,沉声说,“回我的住处。”

  眼下只能这样,这里距离先生的别墅的确近一些。

  作者有话说:

  晚安~~~~~~

  后面都是舅舅的主场,都是甜甜甜!

第8章

  ◎小舅舅在家里藏了女人。◎

  蒲姨正在整理房子,听到院子铁门打开地响声,她偏头从落地窗隔着雨夜往外看,是闵肆铖刚驶出庭院的车又折了回来。

  不是说晚上不回这边吗?

  怎么这么一会又回来了?

  蒲姨纳闷着迎上去,刚走几步,大门被从外解锁。

  闵肆铖身体挺拔,修长的腿迈步进客厅。

  他怀里抱着一个裹着毛毯的女孩。

  女孩眼眸紧闭,紧咬唇瓣,头发湿哒哒的,沾染了一身湿气,一看就是淋了雨。

  闵肆铖抱着女孩一边往楼上走去,低沉地嗓音一边吩咐蒲姨,“蒲姨,麻烦搭把手。”

  蒲姨明白闵肆铖搭把手的意思,她‘诶’了声立马跟上。

  闵肆铖的别墅里没有女士用品,蒲姨回自己的房间取了一套她清洗干净的棉质睡衣给宋南星换上。

  蒲姨利落地收拾完,从闵肆铖的主卧出来。

  闵肆铖在走廊上讲电话,他嗓音极淡。

  蒲姨听到个大概,闵肆铖在咨询医生。

  等到闵肆铖通话结束,蒲姨走上前关心道,“闵先生,你先去换身衣服吧,这天气虽然暖和,热感冒同样可怕。”

  感冒对他来说不至于,只是,闵肆铖低头看了下自己身前的衬衫一片湿痕,多少狼狈的。

  两次见面,都挺废衬衫。

  *

  闵肆铖洗完澡,换了一件较为休闲的深色衬衫,进卧室。

  蒲姨在床边照顾昏睡的宋南星,见闵肆铖进来,起身到一旁说,“这小姑娘,有点发烧。”

  闵肆铖清冷的目光落在宋南星饱满好看的额头上,微点了下头,示意知道了。

  蒲姨出去后,闵肆铖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探宋南星的额头。

  他的手背刚触碰到她的额头,他结实的小臂被宋南星双手抱住。

  她的肌肤雪白,手指纤细柔软,跟闵肆铖苍劲有力的手背,成鲜明对比,却又很和谐。

  她握住闵肆铖小臂的双手的力度,时强时弱,似在挣扎什么。

  闵肆铖视线向下,落在宋南星纤细的手腕上,她左手手腕上有几道醒目的痕迹,隐约还能看到浅浅的乌青指印。

  闵肆铖硬冷的眉心锁了几分,随手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没有任何膏药,他拨了电话给蒲姨。

  很快蒲姨折回,手里多了一支化血祛瘀的膏药。

  闵肆铖接过膏药,动了下被宋南星握住的胳膊,她紧闭的眼眸跟受了惊吓一般颤抖,睫毛微微颤了几下。

  他只好单手拧开膏药,涂抹在她受伤的手腕上,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冰冰凉凉的药膏接触到她的肌肤,宋南星紧绷的状态稍有缓和。

  药膏涂完一会,她又变得不安起来。

  迷糊中的宋南星只感觉呼吸很困难,她似被埋在不见天日的地底下,她的身边都是没有呼吸的死人。那些人曾经都鼓励对方,一定能等到救援,谁都不允许放弃,都一个个在她眼前离去,毫无生气。

  她一遍又遍地喊着妈妈——

  可是妈妈再也没应答她。

  她稚嫩地声音一遍遍求他们不要死,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求着妈妈不要离开她。

  可是,他们都离开了她。

  闵肆铖察觉到宋南星不太对劲,他冷隽的面部沉了几分,低沉的嗓音唤她:

  “宋南星?”

  宋南星意识薄弱,太累,周围太多死人,湿哒哒的泥土和黑暗加深她的恐惧,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不想撑下去了。

  这样强撑着,好累。

  她想要放弃时,有一个沉稳很有安全感的嗓音,在喊她的名字,一遍,两遍,沉而稳。

  宋南星挣扎许久,才打开疲惫又沉重的眼帘,眼前的冷厉俊容和一张带她重见光明的脸重合。

  她眉眼温柔,嘴角弯弯,无力地声音,有几分娇憨地喊他,“大哥哥。”

  闵肆铖闻声,硬朗地眉间染了几丝柔和,他轻应了声又温声安抚,“在。乖,睡一觉医生就到了。”

  睡梦中的宋南星有些不安,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在宋南星耳边重合,一个是令她安心的沉稳嗓音,一个是妈妈苍白没什么力气的声音,【小星星,听话,别睡,一会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宋南星张了张嘴,哼声喊了一句什么,没人能听清楚,她太过疲惫和沉重的眸子,在闵肆铖沉稳的嗓音地安抚下,陷入沉睡。

  尽管宋南星睡眠逐渐安稳,还是双手抱住闵肆铖的手臂不松开。

  闵肆铖只能保持原本动作,手臂一动不动任由她抱住。

  不时,蒲姨在外提醒,“先生,严老来了。”

  严老是严钺的爷爷,最近在海市做医学交流,刚刚在电话里,闵肆铖将宋南星的情况跟他大致交流过,原本是请教他这种情况用什么药好,没成想严老亲自过来了。

  闵肆铖试图抽出被宋南星抱住的手臂,哪知才有这个动作,宋南星跟刚才一样抱他胳膊的十根纤纤玉指惊颤了下,很依赖得抱着他。

  “宋南星,先松开手。”他低沉的声线尽量轻缓,带有安抚的成分在里面。

  宋南星苍白的唇瓣紧抿,非但没放,反倒抱得更紧。

  闵肆铖凝着睡容并不安的宋南星,无奈,伸出另一只轻轻地揉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过了一阵她情绪似乎有被安抚到。

  她紧皱的小脸有所缓和,僵硬的身体软了下来,手上的力度也随之下降。

  闵肆铖才轻缓地抽出手臂,他起身跟严老打招呼。

  严老看了眼闵肆铖又看了一眼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女孩,没有多言,坐下请脉。

  几分钟后,严老摘下耳朵上的听诊器,转头看向一旁的闵肆铖,“问题倒不大,淋了雨,引起高烧。属于热感冒,意识还处于昏迷状态,等醒过来就没事了。”

  闵肆铖微颔首,道谢。

  严老盯着床上的宋南星端详少许,“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异常情况?”

  闵肆铖缄默两秒,“睡不安稳,一小时内都处于梦魇中。”他深沉的眸底几丝担忧闪过,“可有什么其他问题?”

  严老如炬的眸子在闵肆铖身上顿了下,起身收拾检查仪器,淡笑道,“不用担心,这种状态属于感冒引起的正常反应。我先开两副药,半夜要是没持续发烧,退烧药片就别服用了。”

  闵肆铖提上严老的医药箱,单手虚扶着严老的手肘,往外走,“大晚上的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实在抱歉。”

  严老瞥他一眼,“现在跟我讲这些?虚情假意,你小子打电话到我这里,我不来能放心?”

  闵肆铖敛目压眉,默认不语,将一旁的手杖递到严老手中,他跟随严老一道下楼。

  严老一边慢步下楼一边看向冷冷清清的别墅,一阵感叹,“难得啊,有生之年还能在你这里看见个姑娘家。”这句话,还有个后半句,他虽是医生亦是长辈,都没好意思说,不少传言说闵肆铖性.冷淡,他不免怀疑当年在部队是不是受伤的部位,不止是检查出来的那几处,还有至关重要的地方。

  闵肆铖跟随严老的步伐,“那还托了您们几位长辈过分曲解的福。”

  严老‘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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