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一笑
他从卧室出来,给贺隽去了个电话,“见一面?”
“这个点?”都不看看几点了,贺隽看了身边熟睡的女人,叹了叹气,想要破口大骂,奈何对方是闵肆铖,他还知道他大半晚找他的原因。
贺隽脾气不是个好的,可以说非常暴躁,他有些恼,身边的女人不满他的躁动,不厌烦‘哼’了一声。
他的暴躁脾气一下子压制下去,低下头轻声哄了一句身边的女人,“等我回来,这次不准偷偷离开。”
“.......”
*
几十分钟后,两个大男人坐在了会所。
贺隽倒了杯红酒递给闵肆铖,大咧咧地坐在会所的沙发上,摇晃着红酒,漫不经心地瞧着对面肃穆庄严的那尊大佛,挑眉一笑,“难得啊,您老人家此时不是应该在纽约么,怎么有空来江城这座小城了。”
闵肆铖没喝酒,“心之所向。”
贺隽被闵肆铖这直白的话呛到,他眼皮跳了跳,难怪卓明越在背后悄悄地吐槽闵肆铖变骚了,他也不兜圈子了,“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宋氏是贺哥的势在必得,我就一个跑腿的。”
闵肆铖淡声道:“贺宴辞那边我会跟他谈。”
贺隽咬了根烟在嘴里,吊儿郎当,“虽说吧,我们是自己人,有句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为了宋氏,我在这里耗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言下之意,不可能什么也没捞着就离开,好不容易要机会捞闵肆铖一笔,他岂会放过。
闵肆铖哪会不懂贺隽那点心思,一份文件推到贺隽身前,“这个够不够诚意?”
贺隽拿起一看,玩世不恭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深色,随即挑眉道,“我怎么记得,前不久您老还托贺哥带话,让我不要动舒家,怎么突然又把这么大块饼喂我嘴里来了?”
闵肆铖浅抿一口红酒,“凡是顺势而为。还是那句话,舒老爷子的面子我不得不给几分,你悠着点。”
贺隽拧掉烟蒂,“得,小舅舅您老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照办?”贺隽想舒家手上那块地很久了,有了闵肆铖手里的股份加持,事半功倍。
“......”闵肆铖揉了揉鼻骨,他们几个从小差不错一起长大,最近他跟贺宴辞一口一个‘小舅舅’都还叫得阴阳怪气的。
他们是差了辈分,又不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年龄。
闵肆铖脑子里浮现了宋南星那张娇嫩的小脸,一个比卓明越还小的小不点,会不会嫌弃他的年龄?
贺隽收好文件,抿了抿红酒,“讲真的,就为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宋氏,小舅舅这个代价有点大啊。”
闵肆铖指腹在酒杯上打着圈儿,不动声色地胡说八道,“钱财乃身外之物。”
呵呵呵呵——
贺隽在心里暗自鄙视闵肆铖。
他做生意的启蒙老师可以说是闵肆铖。
闵肆铖教他的第一课是‘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绝对有利益才进行,没利益立马终止。
美色果然能让人迷失,美色误人啊。
贺宴辞是一个,闵肆铖又是一个。
无不无聊。
*
跟贺隽谈完,在闵肆铖回酒店的路上,贺宴辞那边电话进来。
闵肆铖还听到温阮在使唤贺宴辞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个人使唤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宋家的新闻你撤的。”贺宴辞的口吻确定以及肯定。
闵肆铖淡然道:“并不是。我让人撤的。”
呵呵——
有区别?
贺宴辞被揶揄得无话可说。
又笑道,“我原本以为你想摘舒家的葡萄,搞了半天是江城宋董家的明珠啊。早知道小舅舅存有这个心思,我玩个大的。”比如在跟宋大小姐谈合同的时候加大筹码,毕竟最后都得由闵肆铖买单。
闵肆铖一语道破他的想法,“所以不告诉你是对的。你既然主动找我了,我顺带向你讨要个人情。”
“......”
呵呵顺带——说得好听!
只怕早就在这里等着他吧。
他还真欠了一个只有他们俩知道的一个人情。
当时软软拒绝了他,还回了南方。
他多少有些束手无策。
后来,温老爷子住院的事,温家有意瞒着温阮。
闵肆铖告诉了温阮,他跟软软的事,才有了后来的转机。
贺宴辞苦恼的叹了叹气。
闵肆铖的人情,还真不是好欠的。
“宋家项目我盯了大半年,舍去实在可惜。小舅舅的面子我又不能不给。”贺宴辞一副难办状态。
闵肆铖对于贺宴辞这幅态度一点都不意外,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他道:“所以没打算让你亏。宋氏研发室优先满足你所有的研发需求,终身免费提供临床药物和科学设备实验,不承担任何实验风险。”
条件确实诱人。
贺宴辞原本拿下宋氏计划就是借助宋氏的研究员与他研发的医疗设备,起到实验和改进的作用。
并没想要改变粉碎宋氏的研发室,所以才保留了宋氏百分之三十的研发管理控制权。
“嗯,这个是有一定诱惑力,还不足以让我放弃对宋氏的重组。我重组了宋氏,这个条件对我来说不再是条件,您说呢,小舅舅?”贺宴辞那声‘小舅舅’耐人寻味。
闵肆铖倒也耐着性子。
贺宴辞又道:“我挺好奇的,我不答应这个提议,小舅舅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贺宴辞心里多少是清楚闵肆铖的想法的,也好奇。
闵肆铖淡淡道,“你和星星还没正式签合同,我注资宋氏于情于理吧?你目前手上两个研发项目正是烧钱的时候,还必须是0错误。我手里最不缺的是钱,和我硬碰硬对你没什么好处?总不至于玩破产了要阮阮嫁妆来凑吧?”
呵呵呵——很合理——
算他狠!
老男人就是狡猾。
贺宴辞不忍吐槽,“星星叫得可真亲热,人家恐怕都不知道你做的这一切,您就一单相思,还好意思嘚瑟?”
“......”闵肆铖被戳到痛点,面上冷静淡然,“阮阮对你没好几天吧?这万一让她知道,当初是你让我告诉她温老爷子住院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套路她的,会怎么样?”
“......”贺宴辞。
还治不了你?
闵肆铖得逞笑道,“所以说啊,贺总,得罪我这个长辈对你没好处。”
“......”贺宴辞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小舅舅所言极是。只是,最近我手头的项目启动您也说了,是烧钱的项目。”
“一次性说完。”闵肆铖岂会不知,贺宴辞不会让自己吃亏。
“也不多吧,十来个点而已,小舅舅不缺这点吧?”十来个亿而已,比起宋氏研发室,确实不算什么。
闵肆铖‘呵’了一声。
“小舅舅,你该不会是舍不得吧?”贺宴辞毫不掩饰地狮子大开口,“小舅舅也不亏的,该有的红利一分不少。”
“......”闵肆铖冷笑了下,“多谢了。”贺宴辞坐地起价不假,然而每件事都有利有弊,但凡宋氏他不想让,这件事还有些棘手。虽说宋氏和贺宴辞还没签订正式合同,协议已经达成,贺宴辞手里有追诉权,倘若他一定要追责到底。宋氏就算由他闵肆铖来操控,都要脱一层皮,照宋氏如今这个局势来说,那样的损失远不止是钱的问题。
“有生之年还能听到您老人家说这三个字,难得儿。”贺宴辞坠着京腔语调儿。
“......”
又来!
闵肆铖揉了揉眉头,最近很郁闷,其他人就算了,贺宴辞不比他小多少。
一口一个‘您老人家’。
他有这么老?
闵肆铖忍了口气,不跟他计较,又道:“有件事,我还得麻烦你。”
温阮从卧室出来,窝在贺宴辞怀里看故事书,贺宴辞一边帮温阮翻书,一边笑道,“小舅舅,您这么客气,我一时半会儿有点没法适应,又打算反过来坑我钱?”
“什么坑钱呀?”温阮娇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她贴在贺宴辞手机边,竖着耳朵听。
闵肆铖淡笑接话,“阮阮,你老公一空壳子,在我这里拉赞助,怕是养不起你了,舅舅打算给你换个老公,怎么样?”
温阮柔软的声音里含着轻轻地笑,“啊,这样啊,那麻烦小舅舅一定要帮我挑一个——”余下是贺宴辞一阵火冒三丈的声音以及温阮‘呜呜咽咽’的声音,接着电话被挂断。
闵肆铖摇头笑了下。
*
宋父和宋氏接连出事,宋南星许久没这么舒服地睡一觉了。
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宋南星撑了撑眼眸,看清房间的装修和摆件,是酒店风格。
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一旁的男士黑色行李箱,床头柜上还有一只名贵的腕表。
宋南星记得昨晚闵肆铖手上戴的就是这只腕表。
是闵先生住的房间。
宋南星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原本是要请他们吃饭的,怎么最后还是睡着了!
还跟他们来了酒店,她是怎么上来了的?
她自认为不是个意识松懈的人,怎么就这么迷糊了!
宋南星懊恼地咬了咬唇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装,简单洗漱之后,从房间出来。
卓明越坐在客厅沙发上投屏打游戏,听到身后传来地动静,他扭头,“你醒了?”
宋南星淡淡点头,余光环顾酒店的房间,试探性问道,“闵先生,他在这里吗?”
“目前不在。我小舅舅一早就出去了,你找他呀?”卓明越眯眼笑了笑,昨晚他还以为小舅舅会跟宋南星睡一个房间,谁知占了他的房间,他被迫睡沙发!
“没。昨晚很抱歉啊,原本请你们吃饭的,结果——”宋南星难以启齿道。
“没事,我们也不饿。”卓明越舒张了一下四肢,活动筋骨,“就是昨晚睡得憋屈的要命,小舅舅占了我的床,我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我的个背啊,腰啊,难受得要命!”
宋南星更加抱歉,“真的很抱歉啊。”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大意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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