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一笑
这个清贵的男人在床上花样太多。
好在,这个男人那团无名的怒火,总算熄灭了。
片刻之后,闵肆铖将宋南星捞进宽厚的怀里,抱着她满足又响亮地亲了一口她的额头,“闵太太,今晚的表现我很喜欢,以后多给老公这样的福利,老公能在你身上疯掉。”
“......”
骚话连篇。
*
宋父的手术时间在三天后。
海市新科医院。
宋父的手术从早开始一直在进行中,童叔、秦岳还有宋氏几位心腹都在场。
宋南星牢牢盯着手术室三个亮堂的字,整个人处于木楞的状态,父亲没做手术前她反倒没这么担忧,希望总在手术这一天,真到了这一天,宋南星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中下不来。
闵肆铖心疼地将宋南星揽在怀里,兜着她的小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宋氏的秦岳和几位高层,对闵肆铖尊重又信服。
如今他们不但知道闵肆铖是他们宋氏背后的大投资人,还是他们宋氏集团的姑爷。
有了这层关系,无疑宋氏最强的保护伞。
在看到闵肆铖这样温柔地举动以及细声软语,多少有些感叹和吃惊。
毕竟当初在宋家他们是见过闵肆铖最强势的一面,在利益上分毫不让,回旋的余地。
完完全全属于敛财的活阎王,他身边那群人把他的作风学到了十成,一个比一个态度锋利。
只怕没几个人会相信,在商界铁血手腕的闵先生如今却在低声轻哄一个女孩。
就连原先还担心宋南星跟闵肆铖在一起后会受委屈的童叔,看到这个场景颇有感触,闵先生不但给宋董安排了顶尖的医生做手术,面对大小姐,还这么有耐心。
如今看来,闵先生对大小姐的好,无人能及。
闵肆铖完全没把这些人诧异的目光放在心上,或者说完全没注意到,他的一颗心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怀里的女孩身上,他温柔又低声地跟怀里的宋南星讲,“你这几天没怎么吃饭,血糖都偏低了,保温桶里有牛奶喝一点好不好?”
宋南星摇摇头,什么都吃不下,眼圈不争气的红了,眼前一片模糊。
这副模样,闵肆铖倒吸了一口气,低声轻哄,“东西我们先不吃,你先靠着我睡一会儿,睡一觉手术就结束了。”闵肆铖和宋南星昨晚都在医院陪着宋父,她没怎么睡。
宋南星咬着唇,眼圈湿润,“你说,手术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我爸爸会不会出事。”假设爸爸醒不来了,她该怎么办。
闵肆铖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安稳,“不会有事的。昨晚我跟杨教授沟通过,杨教授保证手术百分百会成功,严老那边我们连过线,他表示风险不是很大。放心,这属于正常时间,不会有事的。”
闵肆铖的话,就像定心丸,让宋南星安心不少。
手术进行了六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做手术的几位专家出来了,取下口罩和手套道,“闵先生、宋小姐肿物取出来了,宋董的手术很成功。”宋南星看到旁边护士手中医药托盘里一颗大拇指大小的肿物,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闵肆铖稳了稳宋南星的情绪,伸手和教授稍稍一握道,“有劳了,我岳父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杨教授懂闵肆铖的意思,“以宋董目前的情况来看,手术上的创伤,最短时间也需要一个月时间。不过,请闵先生和宋小姐放心,宋董各项指标都正常,我们可以保证,宋董一定会醒过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宋南星最初以为手术过后,父亲顶多几个小时或十几个小时就会醒来。
当看到从脑袋里取出,她才明白究竟有多严重,这些年她都不知道,爸爸身体状况这么差。
严教授和几位专家的意思,父亲除了心脏和头部肿物以外,还有一部分是心病。
宋南星想爸爸除了想妈妈,跟她也有关。
爸爸曾经说过,最放不下的是她,他要是不在了,他的宝贝该怎么办。
病房里,宋南星情绪崩溃,趴在宋父身上低声抽噎,“爸爸,你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了,你一定要醒来看着我幸福,好不好,求您,快点醒来。”
闵肆铖心都揪在一块儿了,轻轻地抚摸宋南星的背。
直到她哭累了,睡着,才抱她进家属房里休息。
闵肆铖从家属房内出来,童叔道:“闵先生,您最近没怎么休息,宋董这边我来照料,您带大小姐回家休息吧。”宋南星几天没合眼,今天又哭了几个小时,童叔看着心疼。
闵肆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宋南星,俊冷的面上都是担忧,他淡声道,“回到家里星星也没办法安心休息,我也不放心。您最近辛苦了,您还是先去休息,这边我来守着。”
对于闵肆铖的敬语,童叔不习惯,不禁想到第一次在宋宅闵肆铖,眼神锋利无情,整个人透着一种强势不可冒犯的气息。
高不可攀的清冷气场,他至今都还历历在目。
*
宋父第一周是关键期,他手指时不时会动一下。
医生说,可能是醒来的前兆,宋南星便一直陪在身边。
一周过去,指标越来越正常,营养吸收很快,面色也越来越佳。
只是,并没醒来。
这一周多时间,闵肆铖一直陪在宋南星身边,无微不至。
一天夜里,他们窝在病床的沙发上,宋南星蜷在他怀里,小声问他,“你不用一直在这里陪我。”公司刚搬回海市,肯定有很多事,他最近一直在医院陪她,太耽误他了。
闵肆铖拥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宠溺,“这种时候,不让老公陪你身边,你还想谁陪,嗯?”
她能想让谁陪啊,从心底里肯定是希望他在身边,他在这里,她安心。
宋南星弯了弯唇角,手指抵在闵肆铖薄唇上,声音娇软,“嘘,你别在我爸面前瞎说。我是怕耽误你的工作。”
闵肆铖将她拥紧了几分,“有明越和贺隽公司出不了问题。”
宋南星这一周基本上没合眼,好听的声音有些沙哑,闵肆铖心疼地啄了啄她压在他唇上的手指,“今晚回家?”
“嗯。”她医院待了一周,闵肆铖很多工作都是莫助理送过来的,她不能这么自私。杨教授的话说得很明白,这周没醒来的话,可能醒来的时间会往后推,好在一切都在往的方向发展。
还有四天,是他们领证的日期。
更是闵肆铖的生日。
晚上回了世茂庄园,闵肆铖没欺负她,小心仔细地呵护在怀里,让她安心的睡个安稳觉。
宋南星在医院的一周多分外依赖闵肆铖,在医院的时候都要窝在闵肆铖怀里睡觉,不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大概医院里已经习惯了窝在闵肆铖怀里睡觉,今晚回了世茂庄园,还是要紧挨着他,才可以入睡。
闵肆铖低下头乖巧地依偎在他胸膛前的女孩,睫毛卷翘,小脸粉扑扑的,柔软的唇瓣被他的胸膛挤压着,稍微嘟起来了,太可爱了,他的心都要被她融化了。
他低头在她嘟嘟唇上亲了一下。
还有四天他们就要领证了,她真正就属于他了。
闵肆铖抬头看向窗外,星空长夜,此时此刻无比满足。
*
次日,聊到宋南星即将要和闵肆铖领证这件事。
蒲姨把相机里的照片分享给宋南星看,“这我儿子儿媳的婚纱照,哦,给您看,他们结婚证上的白T是他们专门去店里挑选的,是不是很好看。”男女款的T恤心口各有一个囍字。
“是,是挺好看的。”宋南星点点头,蒲姨的儿子儿媳颜值很不错,很般配。
蒲姨笑眯眯地问道,“宋小姐你和先生结婚证照片的衣服单独准备了吗?”
他们啊,这个问题把宋南星问难住了。
最近她一直在医院,还没来得及准备。
昨天晚上还有今天早上,她以为闵肆铖会跟她提领证的事,他一个字都没提,她又不好意思主动问。
蒲姨语重心长中有几分喃喃自语,“结婚证上的照片是一辈子的事,一定要有纪念意义。我们那个年代要有这个条件,或是脑袋瓜子灵活一点,一定也要搞一搞这些浪漫,等到我们这个年龄了,再把结婚证翻出来看,多有纪念意义啊。”
宋南星听完蒲姨的话,午饭过后她出去了一趟,并没用闵肆铖车库里的车,打了一辆车去了海市古镇,在古镇里寻了一家裁缝老店。
开店是一对老夫妻,老板娘听完宋南初的描述,款式不难,她手把手地教宋南星踩缝纫机,主要是宋南星没用过缝纫机也不会刺绣,前期不太顺。
宋南星是个很好的学生,学得快,也很认真,三个小时的时间,自己做了两件纯棉的衬衫,又再老板娘的帮助下一针一线地绣着上面的字。
老板娘看着宋南星很认真的绣着衣服上的字,手指被针头戳破了好几下,感叹道,“这年头小姑娘还愿意自己跑来绣拍结婚证时穿的衣服,很少见了。”来定制的人不少,自己做的少见。虽不是他们那个年代需要自己绣婚服,意义上是一样的。
宋南星听到了老板娘的话,没有接话,微微一笑,继续认真地绣衣服上的字。
“小姑娘和未婚夫的关系一定很好哦,你一定很喜欢他吧?”做衣服是个耐心活,别说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心血,小姑娘却做得很开心,尤其在缝男款衣服的时候,小姑娘的嘴角都是上翘的。
宋南星拿针的手顿了顿,她不想承认,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动心了。
*
闵肆铖下班回来,买了一束向日葵。
他在客厅和茶室寻了一圈没看见宋南星,只有闹闹围着他蹦蹦跳跳,他摸了摸闹闹的小脑袋,又给他喂了肉干。
随后架着一双修长的腿上了楼,卧室没有,琴房没有,三楼的阳光房没有,到处都没宋南星的身影。
闵肆铖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有一种想法:她反悔了?反悔跟他领证?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就会被无限放大,在心中不停滋生,扩张。
闵肆铖转身,大步下楼,在楼梯上听到院子里的引擎声,他视线拉长,看向门口。
并非是宋南星,是蒲姨买了菜回来。
闵肆铖缓步走到客厅,嗓音低沉,“蒲姨,星星人呢?”
蒲姨看到闵肆铖面色不太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啊,中午的时候宋小姐说有事出去一趟,还没回来吗?”
闵肆铖冷峻的面色更沉,他拿出手机正打算拨童叔的电话,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宋南星从一辆出租车下来,跟司机微笑地摆了摆手道别。
闵肆铖转身出了客厅,几步并作一步地到了宋南星跟前,凝视着她的深眸下一片晦暗,气息凝重,嗓音低沉,“你去哪里了,做什么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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