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一笑
舒朴语在看到宋南星后,不可置信,“你、你,宋、宋南星?”
宋南星也没想到舒家小姐其中一位会是舒朴语,这是什么该死的孽缘。
她有些头痛,在纽约这位娇贵的千金小姐,没少跟她对着干,这也能遇到。
宋南星还记得,舒朴语最大的优越感,就是拥有一个了不起的姐姐和她所谓的‘结婚’。
所以,被舒朴语时常挂在嘴边的‘姐夫’该不会是闵肆铖吧?
而舒老爷子身边另外一位气质非常且冷静的女子,是舒大小姐无疑。
舒大小姐的气场很强大,这点上和闵肆铖有点相同,是同路人。
宋南星心头一股子闷闷地感觉上来,余光刮了一下闵肆铖,狠狠的。
闵肆铖捏了捏她的手指,十指相扣。
宋南星不忍在心中一笑,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瞪他什么意思呀,还紧紧握着她的手指。
舒老爷子听闻,扯了扯笑,“小语,你和肆铖媳妇儿,你们认识?”
“我们是大学同学。”舒朴语小声说,她只是听说前段时间宋南星和竹马闹掰,她还暗自窃喜了一下,转眼她怎么就无声无息地嫁给闵肆铖了?她怎么都不会到闵肆铖的结婚对象会是宋南星!
这个打击对她来说相当大。
舒老爷子这次来除了想谈被闵肆铖送给贺隽的那块有关舒家地皮的股份,最大的用意是想通过地皮的事,再谈一谈他跟舒今陶的事,哪知对方打他个措手不及,不动声色地结了婚,一次又一次地把他老脸放在地上摩擦,一脸不悦,“那真是巧啊,都是几个熟人。”扭头跟闵老爷子道,“老东西啊,不知道能入肆铖眼的是哪家千金呀?”
舒老爷子不舒服的点闵老爷子门清,先前就跟闵肆铖打了预防针,不会干预,不代表他是个软柿子,不可能让别人欺负自己家里人,哪怕是好友也不行,“老舒,你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应该清楚得很,这个年代不搞那些门第观念,就算是我们那些年代,你最清楚我跟我家老婆子当初怎么回事,那也是我一眼看上就死皮赖脸不肯放手!感情之事讲究的两情相悦,不然日子能过好?不过,老东西你既然提了门第,我儿媳和你家舒二丫头是大学同学,门第和见解自然都是极好的!我儿媳年纪轻轻在他们那个拉琴领域有了一定造诣,至于是什么,我形容不来,我一个粗人不懂那些文人雅士的那一套,舒二丫头想必很清楚!”闵老爷子说着还有点沾沾自喜起来。
“......”闵老爷子一句话甩出来,舒朴语脸色都变了,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公共场合拿她跟宋南星比,宋南星在学校的名气谁都知道,大学期间还拿了几个含金量重的奖杯。
宋南星没料到闵老爷子会这么维护她,好可爱。
闵肆铖又捏了捏宋南星的手,宋南星懂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她,老爷子嘴硬心软。
宋南星唇角微翘,抠了抠他的手心回应,闵肆铖薄唇边缘也勾着一丝笑,牵着宋南星入座,正面回应舒老爷子的提问,“宴辞的医院开发的6D机器人全息手术,使用的药剂其中最大的供应商是我太太家的公司供的,是我高攀了。”
宋南星在心里笑,这个男人好会讲好听的话呀。
分明是他一直在背后支持宋氏发展,宋氏才有这天。
还说他高攀了。
舒老爷子面色一怔,宋氏药业,谁能想到一年前还四分五裂的宋氏药业,如今一跃成了国内最大的医药供应商,还拥有自己独立的研究室,成了行业佼佼者。在全球来说,医学领域这块有成就的,无论是学者和医者以及企业都是备受尊敬。
就他个人而言,他并不太喜欢搞研究的人,过于狂热,除了搞研发一无是处!
舒老爷子看去闵肆铖身边的宋南星,讪讪道:“宋小姐,听闻宋董身体抱恙,一直在静养,如今身体可有好些了?”
宋南星谦恭又客套的应答道,“劳烦舒老关心,我爸一切安好。”
简单一句话,舒老爷子便知这位宋小姐知进退,不急不躁,并非是花瓶。
寒暄几句,没在提宋家的事。
随着闵肆铖和宋南星入座,气氛越来越紧张。
舒老爷子原本那副兴师问罪,很不满的态度收敛不少。
闵肆铖在处理旁人无关的是一些事情和其他人不同,相当淡然,可以说是无视,这样舒老爷子一肚子话没处发表。
舒老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舒今陶,然而舒今陶并没有表态,舒老爷子暗压了一口气。
坐在舒老爷子和舒今陶身边的舒朴语,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宋南星,眼睁睁看着闵肆铖帮她剥蜜橘,还喂嘴边。
宋南星心安理得接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都不知道注意一下影响吗?
舒朴语越想越生气。
对于舒朴语这一些小动作,宋南星完全没心上。
至于舒今陶,不可否认,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刚才舒老爷子都快沉不住气,她还能冷静淡然地跟闵老夫人嘘寒问暖,丝毫不受气氛影响。
宋南星垂下眼帘,慢慢地吃着闵肆铖投喂的水果。
舒家老爷子想聊得事情,最终没聊成,跟闵老爷子下了几盘棋,便提出离开。
宋南星被闵老夫人拉到楼上去说话了。
等到舒老爷子一家人离开,闵老爷子把手上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抛,“这只老狐狸,人越老心越大。”扭头问闵肆铖,“你们两个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敢在我家来玩阴阳,我气死这个老不死的!”
闵肆铖在舒老爷子的位置坐下,执棋,“婚礼的事,我和星星有自己的想法。您放心需要办婚礼的时候,您和我妈是第一个忙得不可开交的对象。”
闵老爷子啧了声,“还没得到你老丈人的同意认可,谅你也不敢擅作主张!你说,你老丈人醒来会不会打死你,他生个病,你乘人之危把他女儿套路到手上了。我可听说,你跟你老丈人当初在江城有些摩擦,双方闹得并不愉快。”
闵肆铖一颗棋子落盘,“您还真会听说,无线信号都没您会接收。卓明越这张嘴是该缝起来了。”那张嘴跟程敛越来越像了,不把门,不要也罢。
“......你说你这个不要脸的无赖性子到底是随谁的!”这么多年,没被气死算他命大。
闵肆铖趁闵老爷子生气,吃了他一颗棋子,“这不都是跟您教得好,您自己经常说,您当初看上我妈的时候,她都跟人定亲了,您还不是把人抢过来了。您说我这骨子里癖性的基因像谁啊?”
闵老爷子抓了一把棋子,丢在了闵肆铖身上,起身扭头离开。
闵肆铖笑了笑,一个人继续摆弄没走完的棋局。
宋南星和闵老夫人从楼上欢欢喜喜下来,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宋南星手里还拎了一个梨花木的精致小箱子。
闵肆铖晚上还有点事,不能留在这里吃晚餐,宋南星从楼下,他便携她一起离开。
从屋内出来离闵家的停车场还有一定距离,两人走在长廊上。
闵肆铖想要帮宋南星拎手里的小箱子,被宋南星拒绝,他笑道,“是什么宝物?还不让我碰了?”
“秘密。”宋南星扬了扬唇角。
闵肆铖顿步,深眸微眯,宋南星却从他这个神色中看出了不正经的光,她‘哎呀’一声,赶忙道:“你一天到晚的能不能正经一点,是一套有年代的珠宝。妈妈说一共两套,一套给了姐姐,她给了软软,另一套给我了。”
舒今陶的车还没离开,她从车里出来,淡笑道,“闵总,您让我好等。”身后还跟着舒朴语。
宋南星看着衣炔飘飘的舒今陶,
足以看得出,舒今陶是个有耐心的人,这种人往往适合作为猎人。
莫名觉得她跟闵肆铖的气场很一致,心里不舒服。
直觉又告诉她,舒今陶跟舒朴语不是同一类人,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不知道舒大小姐有何贵干。”闵肆铖低下头,把宋南星手上的梨花木小箱子接过来。
舒今陶把闵肆铖这一动作都看在眼里,嘴角牵了牵,“和闵总有些公事要谈,需要耽搁闵总一些时间。我等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闵总该不会又直接拒绝吧?你别忘了,当初还欠我一个人情。”
宋南星心里闷得慌。
“舒大小姐说话请注意措辞,我认为我们是彼此受益,并没有欠人情一说。”闵肆铖有力的胳膊搂住宋南星的腰肢,“我和我太太之间没有秘密,舒大小姐但说无妨。”
舒今陶笑了笑,还真是生怕他老婆有一丁点误会啊。
闵肆铖变成妻奴,还真是有点意思。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舒朴语小声嘟了一句,“有关我们舒家的合作案,是她一个外人能听吗?”
闵肆铖面色一沉,语调里透着丝丝嘲意,“舒二小姐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舒朴语往舒今陶身后躲了躲,她敬重闵肆铖不假,但更多是怕他,他冷冰冰的样子,很可怕。
舒今陶瞧了眼身后侧的舒朴语,“你回车里等我。”
舒朴语一步一回头不情不愿地离开。
宋南星莫名心里不舒服,闷闷道,“你们聊,我去车里等你。”
偏偏闵肆铖搂着她的腰不松手,温声道,“走什么,几句话而已,”
“冷。”宋南星闷闷道,冷也是真,十月的天气,靠近傍晚,天气温凉,她穿的裙装是薄款,凉飕飕的。
闵肆铖低声说,“我怀里还不够温暖?”
“......”宋南星不得不说闵肆铖不要脸的话,成功将她的闷意扫了一半。
舒今陶浅咳一声,“你们俩够了哈!闵肆铖,我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子的人!”她忍他很久了!
闵肆铖脸不红心不跳,“舒总这会儿看到了,有什么赶紧说,没瞧见我老婆喊冷?”
“......”舒今陶呼了口气,不再拐弯抹角,“贺隽最近对我们舒家很感兴趣,你也知道他那个人,一般人的面子是不会给的。”贺隽这个人,只有两个人能让他收敛一些,一是贺宴辞,她跟贺宴辞没什么来往,不好求人办事,二是闵肆铖,他们舒家和闵家有来往,至少还有个回旋的机会,“而你给了他最大的筹码。”她知道闵肆铖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爷爷提了她跟闵肆铖婚事的事,后来爷爷在圈里暗指闵老爷子不把他兄弟,让他名誉扫地,这些话大概是传到闵肆铖这里来了。
“你找我找错人了,东西我给了贺隽,不可能再收回来。”闵肆铖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除了我跟宴辞。还有个人,比我们更管用,或许能让贺隽手下留情。你跟她还有些交情。”
舒今陶恍然大悟,她早该想到的,笑了下,“多谢闵总指了一条活路。”
闵肆铖冷冷地说,“这个思路,我也并非白提的。我有个条件,有关一个专业知识上的问题,我想请教那个人,有空帮我约他一面。”
“......”呵呵,不愧是生意人。
舒今陶离开后,宋南星从闵肆铖怀里出去,还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很不爽。
闵肆铖快步上去将人捞入怀中,“走这么快做什么,不怕崴了脚?”
宋南星转身,双手揪住闵肆铖的衬衫领口,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要笑不笑,“闵先生,你跟这位舒大小姐关系很好啊?”两个人打了半天的哑语,似乎还有秘密。
宋南星瞧见被她揪着衬衫领口的男人,他的唇边竟还挂着一丝淡笑,她很生气好吗,“有什么好笑的!老实交代,你和舒大小姐什么关系?”
闵肆铖敛了敛嘴角的笑意,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宋南星嘟着的唇瓣,说道,“舒老爷曾经有意拉拢我们两家的关系,提了一嘴舒家联姻的事,我拒绝了。”
“为什么啊?”宋南星清楚记得,当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始的条件是各取所需,只是后来两人都没绷住,假戏真做了。
宋南星弯了弯唇,“你怎么不答应呀?这位舒大小姐挺好啊,人长得漂亮,又能干,雷厉风行,还是舒家产业的继承人,跟你不管是家世还是工作都匹配,更符合闵太太的形象。”虽说她心里不是很舒服,但不得不承认,闵肆铖和她在一起等同双强的存在。
闵肆铖笑道,“别人好不好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都没有我老婆好。在我眼里,你比其他人好一万倍,谁适合我自己我心里清楚,你没听老爷子说吗?感情讲究两情相悦,婚姻又不是交易。”
宋南星眸子里旋着笑,“闵先生,我不得不提一个事,我们当初领证是怎么回事?”还跟她说两情相悦,要不要脸!
闵肆铖深眸卷着笑,手指在她腰侧转着圈儿,“是吗?我怎么记得,我们是两情相悦呢。”
“......”宋南星都要为他的不要脸鼓掌了,高冷自持的闵先生越来越会说情话了,信手拈来。
宋南星心里舒坦不少,眸色更为温柔,“你们两个最后打的哑谜是什么?”而且她能从舒今陶的语气里听出,她对闵肆铖没那么多个人情感,亦或者说提早制止了。
闵肆铖“暂时不好说,保密。”
宋南星撇过头,“嘁。也不知道谁说我们之间没有秘密的,舒大小姐的车都还没走出大门呢,就成了‘保密’?”
闵肆铖低头看着怀里闷闷的女孩,“吃醋了?”
“谁、谁吃醋了,我才没有。”吃醋多无聊,她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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