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种瓜
周之越声音很低:“嗯。”
许意闻到他身上?很近的冷杉香,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就在手边。
她深吸一口气,小声:“抱抱。”
周之?越沉默了几?秒,才沉声开口:“过来。”
许意扬着唇角,又往旁边挪了挪,伸手环住他的腰。
这个距离,她听到周之越的呼吸很沉。
没过多?久,许意感觉眼前一片阴影,周之?越倾身过来。
距离已经很近,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扑面而来都是他的呼吸、他身上的香味。
他嗓音低哑,语速缓慢地说:“许意,我自制力没你想得那么好。”
许意声音小得像蚊子:“我也没想过能有多?好...”
话音刚落,感觉到唇畔被一片湿热覆上?。
落下一个绵长的深吻。
......
这梦到此结束,恍惚间,断断续续又做了几个梦,时间过渡到三年后,她刚回苏城的时候。
那段时间,日子就像是灰色的。
她医院、家里?两头跑,妈妈不在了,妹妹还躺在病床上?,照顾的同时,她还要忙着投递简历重新找工作。
每天只有一小?段时间是闲着的,基本都是晚上?在医院陪床的时候,或是坐车前往另一个地点的路上。
只有这会儿,许意才能想起,她和周之越已经分手的事。
手机里的照片几乎全都跟他有关。
大学时很喜欢拍照记录生?活,和他去吃过的餐厅、参加过的活动、短途旅行的风景照,此外,还有大量的合照。
她把相册一直翻到三年前,按下第一个删除键,就忍不住想哭。
但眼泪真?的掉下来,她又觉得自己很矫情。
明明是她综合考虑各种情况,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明明分手是她主动提的,而且没有给他们留任何余地。
换位思考,在周之?越的角度来看,也许她就是那种谈一场大学时代的短暂恋爱,毕业之后就对他始乱终弃的人。
谈恋爱时说过的所有话,所有对未来的憧憬和不负责任的保证,都在分手之?后自动失效。
许意看着那些照片,最终,还是不忍心直接删除。
她把所有照片都备份在网盘里?,然后才一键清空相册。
这样,就好像那些过去并没有消失,而只是被永远封存。
回到家,衣柜里?是她从北阳带回来的衣服。
上?面还有和周之越住在一起时买过的洗衣液味,和家里?的洗衣液味道不同。
那些衣服一件件被重新洗过,味道也一件件改变,直到所有衣服都不再有原来的味道。
后来,虽然那段灰色的日子已经过去,但她的生?活中,也不再有周之?越的影子。
......
许意醒来时,眼角还挂着几颗泪珠,心脏隐隐作痛。
过了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都是在做梦。早就过去了。
她昨天喝的酒实在太多,这会儿头还有点晕,而且口干舌燥。
许意想起床去倒杯水,一睁眼,就看见床头正好有一杯。
她眯着眼,伸手把水杯摸过来。
为了方?便喝水,许意单手撑着床垫,坐起来一些。
突然,她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是她的房间吗?
天哪!这是周之越的房间吧??
她怎么睡在周之越的床上!
怀着一种无比复杂的心情,许意很缓慢地转头,看向旁边的那半侧床,然后松了一大口气。
还好。没有人。
许意喝了半杯水,发现还是加了蜂蜜的。
手机也在床头,她拿起来看了眼,现在才早上六点多。
即使头很晕,还是很困,许意也没法继续睡下去了。
昨晚的记忆很模糊,她回忆了很久,只想起周之越好像过来接她,路上?一直问她问题,然后她很想吐...
完了,之?后的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许意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都还在。
那还好,应该不至于发生了什么尴尬的事,大概率就是她醉得太厉害,不小?心占了他的床。
许意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推开门。
看见周之越正侧躺着睡在沙发上?,身上?只盖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凯撒小?帝趴在他脚边睡。
许意走过去,站在旁边,纠结了很久是否要叫他回床上?去睡。
她衣服都没换,要是叫他回去睡,是不是应该帮他把床单被套先换了。
可是床单啥的应该在他衣柜里?,未经允许,她私自开他衣柜是不是不太好啊。
正犹豫着,凯撒小?帝就被她这点动静吵醒了,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然后……在周之越腿上踩了一脚。
周之越先是皱了下眉,随后半眯着睁开眼,眼神很是迷蒙。只一瞬,他就又闭上?眼。
许意看他好像是醒了,便拍拍他的肩,轻声叫他:“周之越。”
没想到的是,下一刻,周之越闭着眼抬起手,轻握住她的手。
他嗓音很哑,含含糊糊地说:“乖...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第30章
许意低头看着被他握住的?手, 整个人十分茫然。
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她心跳很?快,站在原地愣了许久,都没把手抽出来。
耳边还回荡着刚才周之越说的?那句话,如果她没听?错的?话, 这话说得还?挺暧昧。
许意脑子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该不会是刚刚做了什么梦, 然后以为梦还?没醒吧?
那他梦到的会是她吗,还?是?别的?什么人...
许意越想越头晕, 面前突然吹来一阵寒风, 冷得她一哆嗦。
她转头去看, 发现客厅的?窗户都没关,也许是半夜什么时候被风吹得, 这会儿正大开着, 吹来的?风直直对着沙发。
周之越握得还?挺紧,而且掌心的温度似乎比她高了很?多?。
许意尝试抽了一下手, 没抽走。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再?次尝试的?时?候,凯撒小帝迈着小猫步踩上了周之越的?腿, 又?一路走到他腰上、胸侧...然后在他耳边尖锐地“喵”了一声。
周之越又?皱了下眉, 缓慢地睁开眼?, 神色比刚才要清醒些。
似是?恍惚了半晌,他看了看自己放在肩侧的?那只手,随后抬眸看向?许意, 声音很?是沙哑:“你抓着我做什么?”
许意:“......”
拜托!是谁抓着谁的啊!
周之越先松开手,许意也立刻把手收回来,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是你先抓着我的?。”
她顿了下, 又?犹豫着问:“你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周之越很?轻地“嗯”了一声,似是?若无其事地把身上的风衣拉下去, 缓缓坐起身。
正准备开口,他咳了好几声。
许意快步走向?窗边,把窗户关上,小声嘀咕:“也不知道睡前把窗户关了,最近这么冷。”
她转过头:“你怎么在这儿睡的?”
周之越又?咳了两声,哑着嗓子说:“不然呢?你昨晚,霸着我的?床不走,我还?能去哪睡。”
许意脱口而出:“那你也可以睡我的?床啊。”
说完,四目对视,她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不大合适,别开头,小?声:“对不起啊...我昨晚喝醉了。”
周之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站起身,哑声说:“还?早,我要再?睡会儿。”
话毕,就一边咳嗽一边走向他的卧室。
许意叫住他:“欸,你是不是冻感冒了?”
周之越头也没回,好不容易止住咳,进门前扔俩字:“没事。”
砰地一声,门关上。
许意听?他咳得厉害,声音也哑得跟鸭子似的,在原地纠结了很?久。
周之越这明显就是冻感冒了。
虽然是他自己不关窗户在先,但她至少也有一半责任。
许意先回卧室,卸妆洗漱后,决定还是去关心他一下。
她去厨房烧了壶开水,又?兑成温热的?,端着水杯到他卧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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