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步寻梦
卓易霖捧住她的脸,努力克制:“小雪……你清醒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费雪傻乎乎地笑,手在他腰间摸了把紧实的腹肌,啧啧称赞:“看不出来啊……你一点都不瘦,嘿嘿……”
“……”卓易霖被她撩得心跳混乱,耳边全是杂音。
想着白天逛商场时被促销员强行硬塞的小雨伞,卓易霖陷入了天人交战。
他对自己的人品有信心,这辈子除了费雪,不会娶别人。
反正是早晚都要发生的事……
而且,照今天这情形来看,他还是“受害者”。
所以等明天某人酒醒了,应该不会怪他的吧?
他还在左右权衡着,费雪已经撇开他的手,扑下来朝着他脖子就咬了一口。
“嘶……”卓易霖只觉得天灵盖疼得都要翘起。
“小雪,明天醒来你可别后悔……”男人清俊的五官皱成一团,丢下这句话后,再也不忍了。
他一个翻身将女友甩到了沙发上,没等醉酒的费大小姐反应过来,他便占据上风,将女孩压在了身下。
可费雪还穿着厚重的棉服,实在碍事,他毫不犹豫地上手,“哧啦”一声扯下棉服拉链。
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步时,不料费雪又回味过来,突然弱弱地抗议:“卓易霖你干什么……浑蛋!我真是……看错你了……”
“小雪,你——唔。”他要解释,可才刚刚开口,费雪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脚将他踢开。
硿咚!
卓易霖一声痛呼,双手捂在小腹间,整个人从沙发上重重跌落在地,蜷缩成一团。
费雪躺在那儿,还在呼呼喘息,眼睛盯着天花板,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人呢……卓易霖……你人呢——”她痴痴笑着转头看,见躬缩在地上的男人,都蜷成一团,打了个酒嗝问道,“你……怎么了?你躺地上……做什么?嘿嘿,我陪你,我也来躺……躺地上——”
话没说完,她要翻身滚下来。
卓易霖连忙伸手,也没来得及阻止。
费雪摔下来,又嗷呜嗷呜地喊疼,这么一折腾,胃里翻江倒海。
只听她“呕”一声,卓易霖知道她
要吐,连忙忍痛翻身而起,将垃圾桶拎过来。
动作够快,够及时。
费雪趴在地上,抱着垃圾桶,吐得昏天暗地。
卓易霖跪坐在旁,小腹依然疼痛难忍,浑身沁出一层薄汗,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
真是活该……
竟想着跟一个小醉鬼做恋人间最亲密无间的事。
她怎么可能听话配合呢?
就算成了,她明天醒来毫无印象,八成也要扣他一个“强行”或“诱拐”的罪名。
费雪吐完后,理智完全当机,人软绵绵地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昏昏欲睡,嘴里还呓语不断。
卓易霖已然冷静下来。
今晚什么都别想了,好好照顾这小魔女就够了。
缓过那阵钻心的疼痛,他支撑着身体爬起来,抱着费雪的腋下,将她重新提到沙发上去。
费雪软绵绵跟烂泥一样,倒下去嘴里还在和尚念经。
“卓易霖……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
“大骗子……说好的回来看我,一走几个月……”
“卓易霖……你快回来,我想你,好想……好……想……”
卓易霖听得心里一阵发酸,起身去浴室拧了热毛巾过来,细细地给她擦脸擦手。
酒精作用越来越大,女孩儿嘴里嘟哝着嘟哝着,渐渐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眼睛彻底闭上,陷入沉睡。
卓易霖给她清理干净,累得坐在沙发边缘。
小腹上残留的疼痛还清楚地提醒着他刚刚发生了什么,可再看那张红润安静的小脸,看着她平缓起伏的呼吸,除了一声叹息,别无它法。
起身,将她衣服拉拢,怕她着凉。
才一动,她又条件反射般双手紧护,嘴里模模糊糊地说着什么也听不清,人还翻身侧躺过来。
卓易霖怕她又掉下来,不敢走开,将毛巾搭在一旁,腾出手弯腰下去,将睡得跟小憨猪一样的女孩儿,轻轻抱起。
放到床上时,他扶着女孩儿上半身靠在怀里,没让她直接躺下去,艰难地腾出一手,做贼一般轻悄悄地,脱掉了她身上厚厚的棉服。
这一次,费雪许是没察觉,乖乖地没动弹。
放她平躺好,卓易霖起身拉过被褥,细细给她盖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照顾醉酒的费雪了,但每次都让他记忆深刻。
这回也不例外。
一晚上闹腾不停,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说好热,一会儿要抱抱,一会儿又一脚踹开他,翻身自己睡。
整整一夜,卓易霖被她折腾得筋疲力尽。
终于,在黎明快抵达时,费雪应该是酒精发挥地差不多了,才彻底睡沉。
卓易霖也困得不行,懒得动弹,索性爬上床拽了点被子搭在腰间,眼一闭陷入梦乡。
————
多日雨雪总算暂停,一早,外面就传来孩子们打闹欢笑的声音。
可房
间里,两人依然睡得香甜。
直到卓易霖的手机叮铃铃响起。
他悠悠转醒,抬起头来四处看了圈儿,伸手摸枕头,摸床头柜,才发现手机不在卧室。
依然很困,强撑着坐起身。
感觉腰间有重物,掀开被子看了看,费雪睡得四仰八叉,一条腿搭在他身上,半边身子也紧挨着他。
想着两人同床共枕了,他多少有点担心,所以小心翼翼地抬起女孩的腿,自己慢慢往后挪,挪……
“妈……你做什么啦,还让不让人睡觉……”费雪眼睛都没睁开,极其不耐烦地嘀咕了句。
卓易霖看过去,妈?
酒还没醒?
他忍着没回应,继续往后挪,把费雪的腿放下。
终于逃脱,他正要起身,视线一抬撞进一双幽幽沉静的眼眸,如同猫儿一般定定地注视着他。
卓易霖突然就心虚,只能温和一笑:“你醒了?”
费雪皱皱眉,翻身,一手搭在额头上,静静思索。
卓易霖摸不清她的意思,只惦记着还在响动的手机,起身解释:“我去接个电话。”
费雪木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快步出去了。
屋里只剩一人,她长舒一口气,脑子闷疼得厉害,宿醉后遗症。
闭上眼,揉按着太阳穴,她努力回忆昨晚的经过,奈何……记不太清。
掀开被子看看自己,还是昨天穿的衣服,也就是说——他们昨晚虽然睡在一起,可依然没有发生关系。
啊!这真是……
“怎么了,是不是头疼?”她紧皱眉头,心头五味陈杂,忽听男人关心的声音响起。
转头一看,这人握着手机回来了。
两人目光对上,费雪的眼神分外复杂,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而卓易霖却误会了。
尴尬了一瞬,他走进来,白皙俊雅的脸庞还有点不好意思似的,“那个……昨晚我照顾你太累,就在你旁边睡下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只是纯睡觉。”
费雪撇撇嘴,心里一团乱麻,缓缓撑坐起身,靠在床头:“都同床共枕了,就只是……纯睡觉?”
所以他到底是不敢还是不行?
她都主动灌醉自己,就是怕太紧张了会怯场,所以给他创造机会——他居然没有行动?
果然言情小说跟电视剧里的桥段都是骗人的!
什么酒后乱性,什么情难自控,什么干柴烈火……
哎!
卓易霖还以为她不信,抬手指了指:“真的,你看你的衣服好好穿着,我也是……”
费雪看了看自己,又看看他。
这一看,突然发现问题,好奇地睁大眼睛:“你嘴巴怎么破了?还有脖子……看着像是被什么咬的?”
卓易霖脸一红,抬手摸了摸脖子疼痛的地方,眼眉微挑:“你觉得呢?”
“什么意思?”
“你昨晚对我做过
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做过什么?”
“你……”卓医生回忆着昨晚过于激烈的画面,原本想给女友留点面子的,可想着被她折腾了一夜,实在是气愤难平,于是实话实说,甚至有点添油加醋,“你昨晚就跟饿狼扑食一般,差点把我生吞活剥了,嘴巴跟脖子都是你弄的,我衬衣纽扣都被你全扯掉了。”
费雪越听越激动,越听越变脸,而后突然坐起身:“怎、怎么可能?你别胡说!”
“千真万确。你自己什么酒品你不清楚?”
“……”这一点,费雪倒是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