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步寻梦
“你别急，我问过我爸了，他说我哥有事耽误了，没有上那趟飞机，等迟几天会回来的。”
费雪站在门后，费妈妈跟在后面，听完千语的解释，两人都是吃惊又担心：“什么原因导致没登机？怎么没说一声？这电话联系不上又是怎么回事？”
千语摇了摇头，“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我爸下午来江城，他说等他来了见面再说。”
费雪怔愣呆滞地站着，心跳忽地一阵加速，脑子里也有几分眩晕。
“冯茹没说谎……原来那人是在这儿等着，等他要回国时才出手……可那人到底什么来头……能有这么大
本事。”费雪心里凉了一大截，想到卓易霖失联，既担心又焦虑，生怕他出什么事。
“小雪，你还怀着身孕，不能情绪激动的，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宝宝着想，别太担心，会没事的。”费妈妈见女儿神情呆滞，脸色苍白，连忙扶住女儿的手臂，急声安慰。
千语也怕她过于忧虑，跟着安慰：“费费你放心，有我爸在，我哥不会有事的，他很快就会回国的，你别胡思乱想。”
关心则乱，再加上孕妇本就心思敏感，费雪怎么可能不多想。
“千千……你说实话，他……还在吧？你们不用怕我接受不了，就刻意瞒着我……我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费雪强忍着眼泪，努力镇定着，语带颤抖地问。
“在的在的！”千千见她这么快就想多了，连忙安慰，“当然在，我爸说，他是被当地警方带走的，具体情况还在沟通了解中。你放心，已经第一时间去请律师了，在欧洲，只要钱花到位，律师作用很大的，我哥一定会回来的。”
费妈妈听得一头雾水，“警方带走？怎么回事？易霖又没犯法。”
“这……我也不清楚。”
千语还没进屋，封墨言的电话打了过来。
“费费，你先别急，我接个电话。”她示意费妈妈带着闺蜜先进屋，自己在门口接通了丈夫的来电，“喂。”
封墨言是看到妻子的微信消息，打电话来询问的：“你说卓易霖失联，什么意思？”
千千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整件事又简短地跟丈夫解释了通。
“你说，我们之前的方向是不是错了？老在怀疑陆嘉铭，可他再厉害，也不能把手伸到国外，去买通一个国家的执法部门吧？我现在怀疑，是恶性商业竞争，我哥莫名其妙成了筹码。”
“的确有可能，但陆嘉铭并不能因此洗脱嫌疑。”
“什么意思？”
封墨言沉声道：“你不给我发微信，我也要给你打电话的，派去查陆嘉铭的人，有消息了。”
“查到什么？”千千一听，下意识看了眼客厅里面，又转头走下台阶，去到庭院。
“我派去的人跟踪陆嘉铭几天，无意中发现，还有另一拨人跟踪他。原本，我是想让他们去查查另一拨人的底细，谁知还没来得及，我们的人倒被对方全部扣了。”
千千听得一头雾水，柳眉紧蹙，“什么意思？”
封墨言笑了下，竟还有心思卖关子：“你猜，那拨人是什么来路？”
“什么来路我怎么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吊我胃口！”千千着急自家兄长的安危，没好气地怼了顿。
封墨言吐出两字：“国安。”
“什么？国……国安？”
“对。另一拨调查陆嘉铭的人是国安，由于机密，他们什么都没透露，只是交代我们
的人不许再有动作，就放了。不过，能惊动国安，可见陆嘉铭的身份不一般。”
千语大吃一惊，都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了，“你的意思是，陆嘉铭难不成……是间谍？”
“不排除。”封墨言给她耐心地分析，“你想想，如果他是间谍，那他服务于谁？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联想万卓这几年异军突起，在国际上地位越来越显赫，尤其是在科技领域，更是给西方造成强大压力——陆嘉铭正好在万卓任职过，而且还是高管，他多多少少知道你们万卓的一些机密吧？被敌对势力渗透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这一切推测成立，那也能解释他为什么威胁那个冯茹去‘监视’费雪。这盘棋下得很大，咱爸、万卓、你哥还有费雪，都在他计划之中。何况，费雪踹了他，让他意难平，他又输给卓易霖，更加不服气，最后还被你们万卓辞职了，种种不满叠加——这时候若有境外势力来策反他，你觉得他还能坚守底线？”
第688章 证据确凿的污蔑
千语听完，一时整个人都懵了。
虽然偶尔也会在互联网上看到关于“间谍”的报道，可总的来说，和平时代这两个字离我们普通人还是有些遥远。
不曾想，原来自己身边极可能就潜伏着这样的存在。
慢慢消化了这些消息，她不敢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他被策反，联合境外势力，公报私仇，报复万卓跟费费？”
“应该是，不过目前都还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
“那如果这样的话，我哥那边好处理吗？能不能出来？”
封墨言叹了口气，虽很想安慰妻子，但还是实话实说：“钱给到位，保释应该没问题，但想要离境回国，估计难。”
“天……怎么会这样，费费若是知道，肯定……”
“现在还没证据，你别跟她说。她不是怀着孩子么，你还是多安慰她比较好。等下午爸过来，我们再商量怎么办，若有需要，我过去看看情况。”
封墨言虽然一直对这个大舅子颇有微词，但“大敌当前”，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岳父腿脚不便，年岁已高，不方便跨国奔波。
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这时候当然只能由他这个女婿去跑腿儿了。
千语听着丈夫的话，心头暖暖的，那些焦虑担忧也驱散了几分，感激地道：“谢谢老公，那到时候就辛苦你了。”
封先生笑了笑：“跟老公客气什么。”
“好，那我不客气了，我这会儿在费费家，晚点还要去机场接我爸，那我们晚上再说。”
“好，有事给我电话。”
通话结束，千语缓缓吸了口气，想着这乱七八糟的一堆，前途未卜。
————
卓易霖在机场滞留了整整一夜，一直关在办公室里，期间除了提供水，再也没有任何人管他。
当地时间第二天一早，他才被带离机场，送往一处警局。
到达目的地后，终于有人来见他，准确地说，是来“审讯”的。
“卓先生，你手机里的这些资料，如何解释？”调查人员早在机场那会儿，就第一时间拿走了他的手机，让他跟外界断了联系。
此时，手机终于重新出现在视野。
又困又饿又渴的卓易霖，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只是请求：“能不能先让我跟家人联系下？以免他们担心。”
按照正常时间来说，他的航班已经落地，人该回去了。
可现在他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扣在这里，也不知国内是什么情况，更不知费雪急成什么样子了。
她还怀着身孕，情绪受不得刺激。
“卓先生，你先配合我们的调查，请问你手机里这些资料如何解释？”对方敲了敲桌子，提醒他配合。
卓易霖强压着脾气，这才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
见他看不清似的，一名工作人员起身，拿着
手机到他面前来。
卓易霖双手依然被拷着，坐在审讯椅中，一动也不能动。
眼眸盯着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出现的好几个文件，他努力辨认了好一会儿，目光沉沉阴郁地看向他们：“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你们想污蔑我。”
调查人员道：“你在我们国家最顶级的医学实验室进修，利用工作便利，窃取了实验室非常宝贵机密的数据，证据摆在眼前。”
“胡说！”卓易霖毫不犹豫地辩驳，“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学者，来进修研讨的，我怎么可能接触到你们顶级实验室的核心数据？”
“因为你父亲是万卓科技的创始人，你身为他的儿子，肯定也有着过人的黑客技术，你来进修学习是假，想要趁机窃取我们的顶级机密才是最终目的。”
见他们提到万卓科技，提到父亲的身份，卓易霖心里很快明白过来，但同时又惊骇不已！
一直以为，当今世界是法治社会，尤其是这种经济、政治、人文都高度发达的国家，理应更文明更公平。
万万想不到，他们为了打压万卓科技，为了巨大的商业利益，居然会做出这种栽赃陷害的勾当！
既然对方是有备而来，那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辩解也不过是浪费口舌。
索性，他不再开口，不管对方如何讯问，他都只有一句：“我要见律师，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他失联这么久，国内肯定得到消息了。
父亲知道他“被捕”，肯定会第一时间组建律师团。
所以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
调查人员本想速战速决，给他按一个罪名，早点把事情定性，谁知他突然闭上眼睛，无论他们怎么沟通，他就是无动于衷，谈判一时也陷入僵局。
拿着卓易霖手机的那人，见他用如此嚣张蔑视的态度对待，一气之下，一手薅住卓易霖的头发，逼得他抬起头脸庞后仰。
“回答问题！说，你是不是故意来窃取机密的？”
卓易霖被迫仰着脸，发根生疼，却也只是淡淡抬眸看了对方一下，又闭上眼眸。
既然自己是被当做筹码来威胁父亲和万卓科技的，那他暂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耗下去，耗到律师来，耗到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来，他就算赢了。
见卓易霖还是一言不发，那人放下手机就要动拳头，好在被旁边的同事一把拦住。
两人对了个眼色，动手的那人愤愤地撒手，拿着手机转身回到办公桌后。
一群人起身出去，审讯室里，就剩卓易霖一人。
眼眸依然闭着，可脑海里，清清楚楚浮现出费雪的身影。
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原本满心期待的人，以为一觉醒来就可以见到的人，突然失了联络，归期未定，她
肯定心急如焚。
担心、焦虑、彷徨、恐惧，心头颤抖，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像万蚁噬心一样，占据了四肢百骸。
好在，他陷在这种煎熬惊恐中没有太久，办公室门重新打开。
抬眸，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东方面孔，以及熟悉的中文发音：“卓少，抱歉，我们来晚了。”
————
“当地的律师团已经去跟执法部门交涉了，放心，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国内这块，我也聘请了最好的律师队伍，已经启程前往瑞士。你们放心，人一定会回来的。”卓岳栾到了江城后，千语去机场接了他，直接来了费家。
毕竟费雪怀着身孕，原本说好卓易霖回国后两人就尽快完婚，现在人被扣住了，回不来，他身为父亲自然应该来跟亲家解释下。
费裕强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气得拍桌：“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眼看着我们国家的高科技突飞猛进，快要威胁到他们的霸权地位了，居然来这些阴招！”
费雪一直攥着手，神色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