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姝
温砚白已经放开了她,他用手背擦去自己唇上季筠柔的血,语气凉薄,“疼就对了。”
“季筠柔,处在高位玩弄底层,是会让你们这些被骄纵出来的富家小姐,感到?很快乐吗?”
“我、我没有,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被?他这样误会,季筠柔的眉眼里都是难过。
“在一起?”温砚白勾起嘴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相?爱、结婚、生子的那种在一起吗?”
季筠柔垂下眼睛,抿了抿受伤的唇,疼得?蹙眉,但仍是语气坚定地反问他:“难道不?行吗?”
温砚白定定地将她看着。
片刻后,他自嘲出声:“我的人生已经烂了。所以不是我的,我不?会再去肖想半分。我现在也只求你们这些高贵的人,别再来惹我。”
说完,他转身要走。
季筠柔连忙拉住他的手,焦急地?告诉他:“温砚白,你可以肖想的。”
男人没有回首。
季筠柔继续道:“凡事都得?试一下,万一就是你的了呢?”
“呵,比如你吗?未来的温二、少夫人。”
季筠柔一懵。
他说话怎么还阴阳怪气的?
却见下一秒,温砚白打开了手机的网页,里面是一条国内新?闻,显示的是温二少爷与季大小姐即将订婚的消息。
“我、我不知道这件事!”季筠柔震惊地?摇头,急忙辩解,“而且,我也绝对不?会答应这种联姻的!”
温砚白却没有理会她的否认,只抽回手机,转身离开了。
之后,他们便又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只是季筠柔仗着自己已经表白过,对他也能更不?要脸地?粘人起来。
去逛街要温砚白陪,和华人小姐姐们举办水上派对也要温砚白陪,不?陪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更严重点的就是不吃饭,闹绝食。
温砚白虽然始终冷脸,但都会妥协。
而水上派对的姐们见季筠柔对心心念念的温砚白苦追不得?,便特意安排了一场“意外落水”的戏码,用来测试温砚白到底对季筠柔有没有上心。
当时温砚白离得?最远,却第一个游到意外落水的季筠柔身边,将?她托抱起。
上岸后,温砚白还?强硬拒绝了其他男士的靠近,并用自己的浴袍紧紧裹住了她被浸湿的泳衣。
就算温砚白还?是冷冰冰的,但季筠柔终于清楚他很在意自己。
以后她只要循序渐进?地?把这只兔子哄得爱自己、疼自己、一心只有自己就好。
至于后来她怎么和温砚白搞到床上去的……
是生日那天,她在家里苦等了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他,却发现了他藏匿起来的宾大录取通知书。
季筠柔从来也没有那么委屈过。
直到?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始终都被温砚白排除在人生之外。
他已经入学一年了,却在她面前掩饰得?很好。他一点也不?想和她分享他的生活。
后来她顾不?上12月的冷,衣着单薄的就去温氏集团的分?公司找他了,结果在温氏的公司楼下,她看到?温砚白正和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相谈甚欢。
认识温砚白那么多年,季筠柔从未见他与其他女生走得那样近过。
季筠柔猛然意识到温砚白的世界里,将?不?会只有自己。
而且但凡温砚白给别的女生机会,就是对她判了死期。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季筠柔措手不及。
或许在他眼里,自己从来都是那让他最不耐的恶毒富家女,又或者是他为了父亲的交代、为了自己能稍微活得?轻松点而不得不虚与委蛇之人。
那个在她幼年里,像是光一样的大哥哥终究是讨厌极了她。
所?以当天晚上,她撕破循序渐进的伪装,强迫他了。
以录取通知书逼他与她交欢,让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她包养。
她在赌气,在摆烂。
做一个好姑娘得不到他的话,她不?介意做个坏女人。
她爸爸教过她,豺狼虎豹家的女儿不能是只凡事只会软着来的小绵羊,有时候可以为目的不?择手段。
而得?到?温砚白,是她第一次不择手段。
无所谓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和看法,她只要他以后都忘不?掉她。
只是那天的代价还?挺惨的,他被?他如?同泄愤一样翻来覆去地折腾,整整一天都没能下得?了床。后续四肢的无力酸痛,更是让她休息了近三天才缓和过来。
不?过她也从温砚白嘴里知道了,那金发碧眼的美女是他父亲在美国公司的律师,那天他们在谈案子,其余什么关系都没有。
纵使心虚不?已,但季筠柔还是对温砚白再三强调:“我不?管你和其他女人如?何?,反正协议期间,你从头发丝到?脚底心,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你的心里眼里也只能有我。”
正在伺候她的温砚白,眸色沉沉,落吻在她颈骨的时候,低哑出声:“好,我是你的。”
—
他们在美国没羞没臊地继续过了两年。
季筠柔毫不?吝啬地?对温砚白各种表露自己的爱意,也毫不?羞臊地?各种缠着他要。
虽然在那段时间里,温砚白从未说过爱她,但他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哪怕她后来恃宠而骄各种闹脾气,他也想方设法哄她,冷然的面庞下更多的是对她的独特宠溺。
可最后,他们又是怎么分崩离析的呢?
季筠柔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有一次她从医院检查身体回来。
被?突然闯进家里的男子挟持,用来威胁赶到?的温砚白。
从他们的对峙声中,季筠柔知道了绑架自己的人骗了温叔叔一大笔钱,在国内待不?下去就跑来了美国。
结果到?了美国后也被温砚白各种围剿,这一次,是被?逼急了,所?以他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但对方显然还?是想要活命,所?以想用她的性命安全来求温砚白给条活路。
季筠柔怕得?要命,也在尽量保持自己的冷静和理智,不?想给温砚白添麻烦,好让他顺利救下自己。
谁知温砚白却说:“我想……你搞错了,你手里的这位,是温择陌的软肋,不?是我温砚白的。”
一句话,让季筠柔愣怔在原地。
他当真……不在乎她的死活?
之后子弹穿过玻璃,划开她肩膀,刺入歹徒的心脏。
她的肩上永远留下了一条丑陋的疤,一条……时刻提醒她季筠柔不是温砚白软肋的疤。
而男人在她差点死亡的事件上表现得?冷静、理智和无情,也让她意识到?,在那些日夜、情到?浓时,她问?他爱不?爱自己,他的沉默不答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温砚白真的不爱她季筠柔。
季筠柔在自己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收到?了三份东西,医院的体检、英国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死心。
她在咖啡店约了温砚白见面,提出分?手……不?,是解除协议关系。
从那以后,她回到?她的位置、他在他的世界,他们之间互不?相?干。
在往家走的时候,她其实一直在期待温砚白追上来,解释他爱她、他要她。
可是她没有等到,回望的时候,来路空荡无人。
一切都像是在嘲笑,只有她这个傻子把两年的日日夜夜当真了。
后来,她就走了。
她带走了别墅里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一条温砚白放在她床上的项链。
以绝对干净利落的姿态消失在他的世界。
再之后,她也没怎么听到过温砚白的消息了,只是偶尔会有小道消息说他死在了一个雪夜,也有消息说他去了香岛摇身一变成?为了大集团的继承人。
前者让季筠柔痛哭,后者会有庆幸他还?活着。但更多的是她在自嘲自己竟然还忘不?掉他。
所?以为了更好地?遗忘,她便按部就班地在欧洲进?修、创业、帮季家处理国外的公司,变得?很是忙碌。
她没有回国去和温择陌订婚,为此和父亲大吵一架,基本放弃了与国内的联系。
直到两年前她收到父亲突如其来的死讯,打算回国见他最后一面。
那时景城已经物是人非,温家倒了,季家也受到?牵连,几乎一蹶不?振。
所?有人都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温砚白的报复。
甚至就连她父亲的死都与温砚白有关。
后来,季筠柔去香岛进行航班转机的时候,思绪万般不?宁。
她无比想要弄清楚父亲去世的真相,也愿意让出自己的股份,换温砚白放过季家。
所以她放弃飞去景城,直接去往温瑞。
但温择陌找上了她,说温砚白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再之后,他们就在机场高架上出了车祸……
她还?记得?,当时有好几辆车追着赶着来别他们的车,最后导致他们失控翻车,差点坠下高架车毁人亡。
所以那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一场人为的追杀。
但会是因为……温砚白想除掉她这个“屈辱”吗?
不?太?像。
如?果温砚白要除掉她,她根本就不?会活着,也不会在他身边待上这两年。
但又或许是呢?
毕竟他能在他们有了感情后,还?能利用她引出温择陌,又怎么不?会在还?恨着她的时候,把她和温择陌一起除之而后快呢?
梦境和疑惑交织中,季筠柔缓缓睁开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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