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欲 第34章

作者:灵姝 标签: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业界精英 轻松 现代言情

  失忆的自己尚且知道?反抗,恢复记忆后的自己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和季家成为笑话。

  这时,浴室门“咔哒”一声开了。

  季筠柔也缓和过来力气,努力拿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后背上,所有被他欺凌过的地方。

  温砚白已经换好衣服,刘海被他随手撩起,叠成背头?,整张脸干净且帅气。

  他踱步到她面前,神?情冷然,声音也不带温情:“休息好了?”

  季筠柔闭上眼,不愿意看?他。

  温砚白面色沉凝了一会儿,走?去玻璃衣柜前。

  晨光下,他的手指如弹琴似的,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最后落定在一条粉色亮片裙上。

  他把?衣服从里拿下,折返回床前,掀开了季筠柔身上的被子。

  温暖逝去,凉意来袭,季筠柔瑟缩了下,努力往一旁爬去。

  只是动作才起来,脚踝骨便被温砚白骨骼分明的手给箍住了,下一瞬,她被拽了回去,而他还匍匐在了她的背上。

  被男人炙热的胸膛贴在光洁的后背上,彼此的热意相互晕染,继而升腾起的一股屈辱感,让季筠柔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不穿会感冒,还是说,你不想穿?”

  一句话,让季筠柔恨恨地转回头看?他,她知道?,温砚白做得出来。

  而见?她这样看?自己,温砚白伸手掐着她的下巴的手,稍稍用力。

  片刻后,他默不作声地帮她穿好裙子,又带她去洗漱、梳整完毕,才将她横抱下楼。

  楼下。

  从云城坐船过来的欣姨,带来了季筠柔的iPad和一些喜欢的书籍。

  她刚进门?,便看?到衣着慵懒的温砚白抱着季筠柔正?下楼来,两人从扶梯上走?下的身姿,好似一副中世纪油画。

  真?是般配。

  见?他们落座在餐厅里,欣姨上前,把?iPad和绘画册交给季筠柔,柔声安抚:“夫人,这些是你平日要用到的东西,我都给你从云城带过来了。养伤期间可以解解闷。”

  季筠柔紧了紧拳头。

  最后将iPad和绘画册全部扫落在了地上,连带着佣人刚端上来的热粥。

  她唯有这样无能狂怒,来表现自己对温砚白的无声反抗。

  欣姨见了倒吸一口冷气。

  温砚白面无表情地看?向欣姨,淡声表示:“让厨房再做一份吃食。”

  欣姨点头:“是。”

  “温砚白,别逼我浪费粮食了。就?算厨房再做,我也不会吃!”季筠柔对上他的柔情眼,准备以绝食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好啊。”温砚白眼底划过丝冷意,也较劲起来,他出声吩咐道?,“欣姨,把?这些都收拾了吧。”

  “先生……”欣姨为难地想劝劝这小两口别吵架了。

  谁知温砚白的眼睛对上她,比北极冰川还冷上三分:“照做。”

  “明白,先生。”欣姨连忙收拾了地面的残渣和那些给季筠柔解闷的东西。

  等欣姨离开餐厅的时候,温砚白把季筠柔放到了餐桌上,他的双臂撑在大理石桌面上,将她的自由限制在自己的怀抱之间。

  说话时,他们离得很近,也更能看清楚彼此眼底的情感底线。

  “想必,你现在十分厌恶我,所以我待会就离开这里。希望这段时间?,你能好好思考下自己的心。”

  说着话,温砚白的手指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戳在她的心口处,“到底要不要爱我,到底要不要留在我身边。”

  季筠柔毫不躲闪,直接出口:“不爱,也不要。”

  男人对此,满是无所谓地嗤嘲一声,随即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他登船的时候,季筠柔依稀能听到他对看管别墅的女保镖叮嘱着:“照看?好夫人。”

  “是。”

  看?着窗外的船渐行渐远,季筠柔脸上的泪终是没能控制住,扑簌落下。

第27章 沉溺

  再踏温瑞的门, 温砚白大刀阔斧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秦家的秋后算账。

  一个上午的会议时间,他指出三个致命性的漏洞, 以温瑞的未来发展为由,强势砍了?秦氏与温家谈好的三个项目。

  对于这三个项目, 秦氏前期已经投入许多,还借着温瑞的名号融了?不?少的资。三个项目的流失,注定会让秦氏的财政陷入赤字, 后续亏损不?可估算。

  下?午的会议则是定下?温瑞将在景城开一个各方面产业结构与原来景城温氏一样的公?司,由苏镜全权处理。

  “对此, 各位有?异议吗?”高位上的男人巡视了在座的股东。

  场上是寂静。

  那些曾经把秦若娴当作温氏少夫人, 而给予了秦家不少方便的股东纷纷垂首。

  “那好,散会。”温砚白面无表情地带领自己的秘书?和?助理, 大步离开。

  回到办公?室,他便打开了岛上的监控,去查看季筠柔的动向。

  偶尔看不?见她了?, 他则会看向电脑屏幕后的一缸金鱼发呆。

  以前季筠柔就?问过他, 为什么最喜欢的宠物会是一缸金鱼。

  其实是她忘了?。

  当初他进景城温家后, 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季筠柔送他的一缸金鱼。

  小小的人捧着比她脑袋还大的鱼缸给他,笑着说话时,还缺了?颗牙:“哥哥, 他们都说金鱼只有?七秒记忆, 你?现在没有?朋友的话, 可以跟它说你的秘密和烦恼。”

  虽然这些年过去, 季筠柔送的那条金鱼早就没了?,但他还是保持了?养金鱼的习惯, 也习惯了?心里有话就跟金鱼说。

  温砚白用指腹轻轻触碰鱼缸壁,眸色缱绻,声音低哑,如常与鱼对话:“七秒,我想和?她一直走下?去。”

  话音落下?,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温砚白淡淡看去。

  只见是林助。

  他已比刚来公?司那会娴熟,也会直接朝温砚白表述自己已经一一安排好的任务:“总裁,婚纱已送去云城。婚礼的场地?我已经勘探完毕,目前有?三家比较安全系数比较高……”

  温砚白打断:“找一艘游轮,到时候开到海洋里去举办吧,场地?够大,重重安保下?,也足够安全。”

  林助犹豫片刻,点头:“是。”

  “总裁,还有?一件事,以往的宴会,我们都会给香岛另外的七大家族送去请柬,但如今我们与秦家……”

  “给。秦家要给,景城季筠琛那也要给,我和?我夫人的婚礼全世界都得见证。”

  “明白,”林助应下?,然后拿出?行程表,继续汇报,“今晚婚纱设计师郑斯月会在香岛举行一场新品秀,她的助理有发来邀请函请您过去参加,不?知您是否愿意过去一趟?”

  温砚白沉默了?一瞬,果断起身整理衣服:“走吧,备上贺礼。”

  大概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想起什么,折返回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了烫着云簪字样的鎏金logo的盒子。

  里面躺着的是那枚由季筠柔设计的玫瑰胸针。

  她说过的,让他以后无论出席什么宴会,都得戴着它。

  于是温砚白将胸针取出,别在西装上,轻轻摩挲两下?后,走路带风地?随助理离开。

  —

  海风吹过树杈,沙沙响动的树叶和波涛汹涌的浪潮,是这座孤岛里唯一的声音。

  季筠柔从床上清醒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温砚白离开这座小岛已经三天了?,他再也没有?回来过,好像就?真的把她丢弃在了这里一样。

  这段时间,季筠柔房间里进进出出的都是来给她送饭的佣人,想是温砚白叮嘱的。

  但这些食物,她未曾碰过一口。

  以至于这次醒来,她连下楼都快没有了力气。

  但越饿越清醒,也让她认知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除非自己先服软,不?然温砚白是不会先低头的——

  他向来要比她都淡定许多。  又或者说,因为不?在乎,所以他在她这里总是能赢。

  他没有?把她当软肋,所以能舍得她去死;他没有爱上她,所以在美国分?手?的时候,他也从未挽留;那么现在他们这次的对峙,他也一定会先等她服软。

  也确实,是她先撑不住了。

  因为她必须离开这里,回去英国。

  她不?可以再浪费时间与温砚白做纠缠,也绝对不?能让温砚白知道那个被留在英国两年的秘密。

  强大的信念,让季筠柔重新生出力气,她支撑自己往楼下?走。

  她要吃饭,然后和温砚白谈判。

  今天的一楼并没什么人,只有?两个佣人在厨房里煮粥,还聊着天。

  声音不?大不?小,季筠柔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先生和?太太是不是要分居离婚了?上次他们吵架,把锅碗瓢盆都摔了?,先生走了?也再没来过。”

  “别瞎说。”

  “哪是我瞎说啊,先生从没这样跟太太冷过脸,而且现在娱乐新闻上不?是说,先生和?那个很有名的设计师一起出席各种酒宴吗,都说先生和?那个设计师好了?。”

  “给我看看新闻。”

  “喏,上面还说,那设计师疑似咱们先生的妻子呢,会不?会先生是看上新人了??”

  这时,门外?注意到季筠柔下楼的女保镖进屋,朝厨房门敲了?两下?,不?爽出?声:“嘴碎些什么?”

  两个保姆这才注意到门边的季筠柔,她们瑟缩在原地?,声音颤抖地?喊了?声太太。

  其中那个自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保姆,还补了一句:“那些都是网上胡编乱造的。”

  季筠柔伸手:“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