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姝
拍击声堆叠,终于?浪水打过礁石,冲击在岛上的花巷里。
季筠柔弓起的腰坠下, 整个人无力地躺在船上,如海草的发在后背铺开一片, 那双柔情的眼空洞地望着星空, 湿红一片,一看就是被欺负惨了。
温砚白是跪坐着的, 他身上的衬衫解开了几颗纽扣,在月色下,上面粉痕遍布, 难掩性丿感?。
他细致地亲着她的玉指, 一啄一吻, 尽是缱绻。
而后低低呢喃:“回去要给你修剪一下,不然,我这身上是要没一块好的了。”
虽是这样“抱怨”,但他的语气却甘之如饴。
季筠柔眼神如水流一样流淌过他的脸, 潋滟中?少?有?冷意, 看得出里?头有?一丝生气。
温砚白是会威胁人的。
他威胁自己, 与威胁别人不同。
威胁别人, 可能是谋财,威胁她, 怕是要她的命。
以前他还不这样的。
现在每次做那?事?,他都会在要到不到的时候,问她一遍——爱不爱他,会不会离开他。
有?几次她被做得脑子一片浆糊的时候,说了句:“爱,会。”
结果被垒在高顶上下不来。
那?时,她觉得自己都要死了。
今天也是这样。
季筠柔看向自己被他各种摆弄,最后无力挂在船壁上的腿,上面都是掐痕,不禁骂出了一声:“混、蛋。”
她是贪图他的身材还有?技术,在国外的那?两年,两人没少?对这方面进行挖掘和开发,什?么体?式都试过了。
以前两人还算势均力敌,但自从她失忆后,就变成了对这事?一窍不通,有?关这些知?识全是他一手灌输的,但是现在有些知识都跟不上了,就得受这样的欺负。
她把脚收回来,侧过身,想要缓和下身内被充埋过后,残留的空落之感?。
温砚白也躺下来,睡在她身后,帮她拢了拢身上盖着的纱裙,防止着凉:“再有一会儿就会漂到云城了,你好好睡一会儿,等会我抱你下去。”
“嗯。”
不一会儿,想起什?么,季筠柔转了个身,钻进温砚白的怀里?,仰头看着他的下颚线,决定趁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套话:“其实那?天我哥想把我带走,是怕你伤害我。” 温砚白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我知?道。”
“他告诉我,当初我爸爸和你有恩怨,爸爸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说完这句话?,季筠柔瑟缩了下。
温砚白见起风了,把她搂得更紧了。
声音是恣意过后如咖啡那样的香醇和一抹低哑:“嗯。”
“那我爸爸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我?”
“他让我好好照顾你,所以才有?托孤一词。”
温砚白亲了亲她的眼睛和额头,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刚不是说很累吗,现在这么有?精神??”说着,他的吻开始变得不正经起来。
季筠柔抓着他衬衫的衣襟,缩了缩。她没能控住声音,轻而易举地就被他勾得吟喃起来。
意识里?清楚知?道温砚白在逃避这个话?题,但她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躯体与他共赴沉沦。
海风又起,孤舟动荡,夹杂海鸥鸣叫,在海面上不住起伏。
—
这次,温砚白算是兑现了他的承诺。
他带她去了温瑞集团。
豪车一到集团楼下,便有数十高管在外迎接他们。
温砚白先下的车,随后绕到季筠柔这边,做了个伸手邀请的姿势。
季筠柔把手放到他手心,走下迈巴赫。
阳光照拂在她脸上,美得清透动人。
今天她身着一套酒红色黑圆领的小香风套装,脖颈还系着杏色的丝巾,整个人可以用“清雅”和“贵气”来形容。
站在一身西装的温砚白身边,只一词就可概括——“般配”。
而许多好奇温太太是谁的人,得知?今天温总夫人会来公司后,也都偷偷摸摸在二楼的玻璃幕墙后偷瞄一楼的入口处。
在看到向来高冷不近人情的他们温总,为他的夫人折腰、撑伞,甚至那?双好看的眼睛只有?他的夫人时,他们才发现有关他们总裁的花边新闻都是假的。
能让他们总裁从高岭之花变成雪绒花的,怕是只有?他的夫人了。
而他的夫人也艳丽绝尘,古韵十足,一看就是富养长大的花。
对于?她拥有?他们的总裁,没人敢置喙半分?,眼底唯有对他们这对眷侣的羡艳。
季筠柔被温砚白护着一路上到三十五层。
刚走进他的办公室,季筠柔便看见一桌子的马卡龙小点心,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精美的小蛋糕。
“温先生原来这么爱吃甜食?”季筠柔明知故问。
“我向来爱吃甜的,就比如夫人这样的。”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话,温砚白自己也感?觉不好意思,于?是低下头,扬起笑意走向办公桌。
季筠柔连忙在自己嘴里塞了块小蛋糕,企图掩盖心里?的虚。
“下午我有?会议,不能全程陪你。若是饿了、渴了都可以去叫林助去帮你采购。”
“嗯……”季筠柔状若不解,“那?我要是困了呢?”
温砚白从文件那?抬头看她,眼神如深渊:“书柜后是隐形休息室,可以在里?面等我。”
“等你做什?么。”季筠柔语气里稍有些嫌弃。
她绕到巨大的书柜前,搜寻着一些待会想看商业书籍,“我还不会自己睡了?”
一句话?,让温砚白愣了下。
“你以前,都希望我来哄睡的。”
季筠柔拿书的手顿了下,扯了嘴角:“大概是成长了。”
温砚白正要说什?么,门外的林助过来通知他去开会。 他重新站起身,走到季筠柔面前:“好好在这里?等我,知?道吗?”
“知?道啦,温总,你快去吧,早点开完会,晚上带我去吃大餐。”
“嗯。”
温砚白没有离开,而是侧过了脸。
季筠柔当然懂他的意思,踮起脚尖,亲了他脸颊一口,又给他正了正身前的领结:“温先生,在外要注意形象。”
温砚白点头,而后柔着面色出了门。
等他们走远了,留在办公室的季筠柔,依旧能听到温砚白同林助说道:“今天夫人过来,你叫人去给楼里的员工都准备一份下午茶,算是见面礼。”
“是。”
季筠柔抿起嘴巴,过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等确定不会再有?人进来打扰,她动作利索地开始在他的办公室里搜寻。
三个月前,在知道自己并不是简单的富商托孤后,她也有?在云城里?找过自己的身份证、护照,但是云城里?始终找不到,那?么最有?可能藏着她身份信息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搜寻了好大一圈都没什么线索,最后季筠柔按照温砚白的指示,进入了隐形门里?。
里?头是一间现代风的休息室,和云城主卧的装修风格有点像。
季筠柔来到一侧衣柜处,发现衣柜里有一只保险箱。
“密码……”是一串数字。
她试了试温砚白的生日。
不是。
她的生日,也不是。
最后,季筠柔试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嗑哒”一声,锁开了。
来不及惊讶于?他为何会把他们结婚纪念日设为密码,季筠柔在里?头迅速翻找起来,最后拿到了一只巴掌大的盒子?。
一打开盖子?,她的脸上当即盈起了欢喜。
找到了。
她的身份证、护照都在。
这时,保险柜里又滚落出一支笔。
季筠柔把它从地上捡起,才发现那?是一支录音笔。
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播放键。
开头都是很正常的会议记录,还有温砚白录制的今日需完成的事项。
听里?头的事?项内容,应该是到了温砚白在温瑞学习管理的阶段。
很快,录音又到了股东会议、方案会议、收购会议。
小小的录音笔,见证了温砚白从寂寂无名到一跃成为商圈炙手可热的新贵,还真是有?点儿神?奇。
季筠柔虽然并不喜欢温砚白现在对自己做的事?,但见他从一个人人可欺的私生子?变成如今谁也不敢欺的总裁,还是由衷为他高兴的。
以前她很想保护他,现在他已经成长、已经可以很好地保护他自己了。
忽的,录音笔“滋啦”了一声,里?头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白,是叔叔对不起你和你妈妈雪兰。”
季筠柔原先柔美的眼睛瞬间变为凌厉,她听得出,这是她爸爸的声音!
她把录音笔的音量放大,能很清楚地听到医院的仪器声。
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是爸爸去世前和温砚白交谈的那?次。
温砚白动了动,是衣物的摩擦声,想是录音笔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无意触及的。
父亲的声音带着垂垂暮已的沧桑:“叔叔求你,放过季家?吧。”
温砚白的声音很冷,不近人情:“放过这两个字,你们但凡懂,也不至于让我五岁就没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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