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欲 第65章

作者:灵姝 标签: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业界精英 轻松 现代言情

  “谁啊?”白赢在里头出声。

  “是我,筠柔。白叔叔,我有事见你。”

  里头又安静了些?许时间,很快从屏风后跑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季筠柔认得她,一个还算知名的影后。

  不过她不想节外生枝,便低下头,一声不?吭。

  只?是这样,仍能感?受到那?影后离开前朝自己恶狠狠地剜了一眼?。

  这时,白赢让季筠柔进去。

  季筠柔攥紧垂在身侧的拳头,大步朝里头走近。

  白赢正坐在沙发上,见她到来,默默喝了一口?香槟。

  “你来的目的,叔叔也清楚,坐。”白赢指了指面前的凳子。

  季筠柔坐下,正了正神色:“叔叔,不知道您为何忽然改变主意选择中立,但我和?姑姑确实很需要你在一周后的董事会上面,给予我们帮助。”

  白赢端酒起身,优哉地朝季筠柔走来。

  “小柔,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待你也如亲生女儿一般,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季筠柔垂眸,随后点头认可:“叔叔曾经对季家的帮扶,筠柔也都记着。”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秒,白赢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季筠柔侧眸看了一眼?,搭在的桌上的手握紧成拳头,眉头也微微蹙起,但她的面上仍是隐忍的笑意。

  还好今天的礼服是西式的泡泡袖,有布料挡着,不?至于恶心到自己。

  “筠柔,叔叔一向认为你比我家梦娴聪明多了,所以?就不?跟你说暗话了。”

  季筠柔的指甲几乎刺入自己的手心肉,她仰头看向这位跟自己父亲一个年纪的叔叔,从容道:“叔叔,您尽管提您的要求,筠柔要是能办到,一定竭尽所能。”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白赢的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并开始下滑。

  季筠柔一个激灵,立马起身疏远了些距离:“叔叔,自重。”

  白赢见此,摸索了下残留着季筠柔体香的手,又漫不?经?心地看向她,眼?底是万分的自信:“这样吧,这卡给你。我的飞机是晚上十点,现在是下午六点。只要今晚八点前,你来这个房间找我,我就帮你,说不定还能从季筠琛那撬过来一批人,助你和?你姑姑掌握季氏。”

  音落,他勾着笑,递出去一张房卡。

  季筠柔没接。

  白赢便兀自将那张房卡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出去了。

  “年纪大,玩得花。”季筠柔咬牙吐槽。

  她嫌弃地拾起那张房卡,看了一眼?,忽的,嘴角有一抹算计的笑勾起,她将它收入囊中。

  回到席面上,季筠柔看着这露天的水池和边上的餐桌,正思考着要把房卡交到哪个油腻男手里时,后方却响起了一道傲慢的女声。

  “哟,这不是季大小姐吗?我不记得有让人给季家发过请柬啊。”

  那是……白梦娴的声音。

  季筠柔侧身看去,只?见白梦娴穿着一袭黑衣高开叉礼服,手上拿着香槟,和?一众小姐妹站在一起,正满目不屑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那?眼?神是轻蔑和?不?屑,如看蝼蚁,像是在嘲笑——“你季筠柔如今再也没什么可高傲的了。”

  “这秋宫宴的安保也真是,花那?么大价钱来这摆酒席,竟然让这些没有请柬的人进来了,素质堪忧啊。”

  “可不?是。不?过也该是季大小姐会来事,说不?定一笑一嗔就勾得门外的保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她放进来了呢。”

  白梦娴喝了口?香槟,有意无意道:“你们可别瞎说,人正主在这,小心告你们造谣。”

  “正主在这刚好啊,倒是让我们听听,你在国?外?的私生女是怎么回事?”这话是那粉毛洛卿雅问的。

  季筠柔原先还算风平浪静的脸,涉及到女儿后,顿时寒意四起。

  这时,白梦娴端着酒杯走近她:“你费尽心思混进来,不?会是想劝我父亲帮你的吧?”

  季筠柔好几?天没睡好,卧蚕的地方带着淡淡的黑眼圈,但因为在笑且还带了点嚣张的神情,所以?整个人是病态中又带了点美感的骄纵:“猜得不?错,我来,确实是想求白叔叔帮忙。”

  白梦娴脸上高傲的神色微微一僵。

  她皱起眉,用仅两人可闻的声音问道:“季筠柔你到底在骄傲些什么?”

  季筠柔侧过头看她,嘴角勾着:“骄傲吗,对上你,我为什么不能骄傲?”

  “你!”

  “窝在景城名媛圈搞霸凌,仗着有父亲撑腰为所欲为惯了,那?么我对上你,自然有可以?骄傲的资本。”

  白梦娴有被她的话气到。

  她深呼吸了一会儿,找了个自以为是季筠柔痛点的事,开始嘲讽:“是啊,我确实如你口?中那?样。但我怎么作都有父亲可以?依靠,可你呢?爹妈都死了,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想找个人靠靠都没有。”

  季筠柔嘴角勾起,眼?底毫无痛意。

  “你笑什么?”

  白梦娴以?为骂她孤儿多少能刺激到她一些,却没有想到她季筠柔却是个冷情的,这样都没撕破她平静傲气的脸。

  不?过,她还有一招。

  “你这样傲气,无非是自以?为身后还有人可以帮你。但你错啦,不?仅我爸不?会帮你,你的哥哥季筠琛也一定不会帮你。”

  季筠柔这才瞥了白梦娴一眼?。

  白梦娴朝她勾了勾手指头:“想知道为什么嘛?”

  季筠柔眼神定定地凑过去。

  只?听白梦娴炫耀道:“因为我和你哥要订婚了,就在下个月,从那?以?后,我就是你嫂子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但是你季筠柔靠的是什么,不?就是你哥吗,但凡他想撕破脸,你季筠柔立马从凤凰变山鸡,看谁还能来帮你。”

  下一瞬,一杯香槟从季筠柔的头顶上,猝不?及防地浇下。

  周围响起惊喜,又转为哄笑。

  他们像是在庆祝昔日被宠上天的景城季家小公主成功陨落,现在谁都能来踩一脚,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狰狞的痛快。

  处于众人视觉中心的季筠柔点点头,脸上依旧是笑容,下一秒,她直接抓住白梦娴的头发,狠狠地将她一甩,用她的头和?头发,荡平了半个桌面的食物和餐盘。

  白梦娴反应过来后,尖叫出声。

  但谁也不?敢上前来帮忙,毕竟他们乐意跟着白梦娴踩季筠柔一脚,但若是真让他们欺负季筠柔,万一季筠琛出来护妹妹,那他们就都得死。

  毕竟以?前的季筠琛是个出了名的护妹狂魔。

  就算现在传出白家要和季筠琛联姻,但没有举办订婚仪式公告之前,谁也不?敢去赌季筠柔在季筠琛心里的重要程度。

  “啊!”

  “季筠柔我要杀了你。”

  “尽管试试!”

  这句话是季筠柔说的,音落后,她揪起白梦娴的头发,让她被迫抬头看自己,“白梦娴,你一个劲找我麻烦,把你那些心思放在我身上,可真够闲的。”

  白梦娴也撕去先前淡定的伪装,咬牙切齿道:“季筠柔!你凭什么一直高高在上,凭什么看不?起我,以?后我白家才?是这个景城商圈的主宰,你的哥哥将会是我的丈夫,你的那?些?荣耀都将我继承!你就该跪在我前面给我提鞋。”

  季筠柔发出一声嗤笑,另一只?手端起一旁的红酒器皿把红酒都浇在了她的头上,算是一报还一报。

  “清醒点吧,白梦娴。虽然我父母已经?与世长?辞,没办法再给我撑腰了,但他们始终都最爱我,不?会给我造出个有血缘关系的私生兄妹来。”

  说到这里,季筠柔低下头,眼?尾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像你这种景城出了名的最爱争什么嫡庶关系的大小姐,发现自己不?是你父亲唯一的孩子,发现你们白家最后所有的东西不一定只?给你,到时候你怎么接受得了?”

  “季筠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白梦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擒着自己的她。

  “我说得不够明白吗?那我说得简单点吧,还记得小时候坏亲戚都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吗?”季筠柔状若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像是了然地“哦”了一声,“你爸爸给你生弟弟妹妹了,他不要你了。以后你就是长姐,可要好好做榜样啊。”

  说完,季筠柔松手,把白梦娴丢在了长桌上,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开始包围圈的人还不?给她让路,直到季筠柔端起一旁服务员盘子上的红酒。

  堵着的人怕自己脑袋被季筠柔开瓢,便乖乖让出一条路来。

  季筠柔大步往外走,裙摆随风漂浮,气场打开。

  不?过她也同时注意到……

  酒店入口进来了个熟悉的身影——季筠琛。

  一个计划徒然在脑海里生成,她利落地将手上的红酒举起,悉数倒在自己的头上、礼服上。

  红色的液体钻进她的眼睛里,带着一抹刺痛,也让她的眼?睛看上去水润万分,似是哭过,又像战损。

  与季筠琛在景观桥上碰头的那?刻,季筠柔特意朝他柔弱又克制地瞥了一眼?。

  在错身而过的下一秒,她的手被季筠琛紧握住,他不爽出声:“谁干的。”

  他在问她,造成她此刻狼狈的罪魁祸首是谁。

  季筠柔抽回自己的手,神色里有淡淡的难过:“季筠琛,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把我置于孤岛,只能向你臣服。”

  季筠琛伸手拨开她沾在脸上的发丝:“他们欺负你了?”

  “就是和你的准未婚妻干了一架,但我没输。”说完,她又忍不?住瘪了瘪嘴,就像是小时候受委屈了,也说自己没受委屈。

  她继续要走,但季筠琛还是将她拉住了。

  “季筠柔,只?要你向我服个软……只要你离开温砚白,回到我身边来,那?么季家的一切就还是你的。”

  季筠柔低下头,声音很轻:“真的吗?”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季筠琛再度伸手,擦去她眼?尾的湿意,“只?要你愿意跟我,那?么哥哥一定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是啊,我也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过分骄傲。”季筠柔一双在路灯下含着泪意、绝美无比的眼?对上他,“这样温砚白和?你就不?会把我丢下了,以?至于现在……我都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温砚白飞回香岛的事,季筠琛自然也知道。

  他眸色沉沉:“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季筠柔心里是冷笑,但暗暗抽出了那?张房卡递给他,语气是被他曾经宠爱时的甜腻:“哥哥,我要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但我什么都没带,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她的笑容很清纯,但因为眼神带着一丝情意,所以?显得格外?勾人。

  季筠琛愣了下,收房卡的手微微捏紧:“我不知道你的尺码。”

  “进来了,不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季筠柔抿唇笑着转身要离开,只?是走远几?步,她又回头看他。

  月光下,她的裙摆都撒着银光,仿佛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