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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烨撑着下巴看她吃：“姐，你慢慢吃，不着急。”
顾墨琛白了这个双标狗一眼。
吃完，苏棠问顾墨琛：“你还是去公司吗？”
“嗯，晚上直接去庆祝宴现场。”顾墨琛懒得去看唐烨尾巴翘上天的炫耀。
当然，唐烨也无所谓他会不会看到。
……
唐家，人很全。
都是一大早就到了，过来欣赏唐烨如何挑选学校，如何拒绝不喜欢的专业和不想去的学校。
赵怡妗叮嘱他：“就算不去，也好好跟人家老师说。”
“知道，我只是婉拒邀约，又不是想全国树敌。”
苏棠看他这挽起衣袖的场面，怎么觉得他就是想全国树敌呢。
赵怡妗拉着苏棠在身边坐下，低声跟她说话，问一些伤疤好了没有早餐吃饱没有之类的话题。
唐烨提醒她们：“专心点呢。”
苏棠抿唇笑，赵怡妗不说话了。
唐楠撇嘴：“不就比我当年高考多五分吗？怎么联系你的学校，比我多一倍？”
唐暮朝扶了扶眼镜：“越往上，多一分都更难。”
唐致礼说：“暮朝有发言权，他当年差点考了满分。”
唐晋城威严说道：“考得再好，也只能证x明这个阶段你可以，千万不能骄傲自满。”
一群小辈露出受教的表情。
苏棠坐在一旁吃水果，喝奶茶，唐晋城的严肃往往跟她无关。
反而唐晋城越严肃，赵怡妗越是宠着苏棠，给她手掌里抓一把坚果。
苏棠歪着头笑。
看完唐烨一整天的表演，苏棠就吃了一整天的东西。
终于到傍晚，唐楠第一个坐不住地起身了：“终于结束了。”
唐烨说：“当初我可也是坐在你家，见证了你的辉煌时刻的噢。这次你不过是投桃报李而已！”
“是是是。幸好我们家没有参加高考的孩子了，否则我腰都要坐断了。”
“我给你捏捏！”
“免了！我怕被你捏断了！”这些人中，唐楠性情最直爽喜欢玩闹，唐烨最喜欢跟他打闹。
他现在自矜身份，不想跟高中生胡闹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酒店。
说是庆祝宴，其实也就是家宴，并没有外人。
比起刚才，只是多了唐暮朝唐致礼唐楠三兄弟的父母等人过来，以及唐老夫人，外婆和徐文琴。
唐烨站在门口等顾墨琛，看到他的身影出现，眼睛一亮：“姐夫！”
顾墨琛朝他走来，问他：“选了哪所学校？”
“信息技术最厉害的那所大学！”
顾墨琛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送你的。”
“哇！可以连接太空卫星的即时通讯设备！目前只有国外有研究机构内部发售！”
这个礼物送到唐烨心坎里了，他捧着就放不下来。
顾墨琛一到，晚宴就开席了。
酒过三巡，唐晋城端起杯子，“棠棠，我今天在这里做主，这杯酒你敬给奶奶。”
第162章 让你做什么，你都肯做吗？
苏棠回家后，这么几年也一直没有开口叫过一声奶奶。
唐晋城和赵怡妗都没有勉强过她。
这之后也没什么破冰的契机。
唐晋城今天有点微醺，开了这个口。
大家都低头看餐盘，佯装吃饭，视线尽量不落在苏棠身上，怕她尴尬。
也怕大家的期待，影响她的判断。
只有顾墨琛认真看着她，目光平和温柔，似在告诉她，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尊重支持。
唐老夫人也怕她为难，开口：“棠棠，如果你……”
苏棠说：“这杯酒，敬奶奶。”
唐老夫人剩下的话，哽咽在喉咙里。
二十几年的良心折磨和愧疚，终于在这一刻，被苏棠这句称呼化解。
顾墨琛也跟着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奶奶。”
唐老夫人老泪纵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墨琛伸手从餐桌下握住苏棠的手，看到了她的释然。
……
吃完饭，家宴散场。
唐烨还缠着顾墨琛问他卫星通讯的事情。
唐晋城酒意一过，不由有些感叹刚才自己实在冲动了。
如果当时苏棠不答应，那岂不是将事情闹得更僵？
现下她答应了，又有没有受委屈？
赵怡妗见丈夫有话要跟女儿说，脚步故意放慢，跟妯娌走在了一起。
“棠棠，刚才爸爸那样开口，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苏棠望着父亲关切的眼眸，轻声说道：“没有。”
“抱歉，事先没有跟你商量。”
“爸，别这样说。”苏棠轻声说道，“如果是我不愿意的事情，随便是谁逼迫我也没用。”
唐晋城慈爱地看着女儿。
苏棠说：“这么久了，我分得清善意和恶意。”
也分得清父母的关切是为她考虑，还是和稀泥。
放下这个心结，她的心态也完全不同了。
唐晋城望着女儿，心中更增疼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乖。”
“爸，我陪您去停车场。”苏棠挽上了父亲的胳膊。
两人的身影落入了角落处的人的视线当中。
……
回到嘉誉公馆，苏棠的心情透着轻松。
顾墨琛帮她吹头发，低声问：“会觉得委屈吗？”
“以前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是委屈过的。总是会想，为什么因为是女孩子，就不能得到相同的对待？
现在我不知道唐老夫人自己是怎么想的，至少我在爸妈那里，得到的是相同的对待。
以后我对待孩子，也不会以男孩儿女孩儿去区分他们。
这些就足够了。”
苏棠声音轻轻的。
她的头发在顾墨琛掌心里，顾墨琛低声说：“我也不会。”
镜子里，苏棠的笑温柔。
……
次日上班，苏棠处理完手上的工作，接到一个采访任务。
对方是一位运动员，刚刚拿了世界冠军，最近有代言，所以需要更广泛的宣传。
苏棠快速扫过对方的资料，发现自己对这位还挺了解，脑海里已经有初步的采访纲领了。
她很快出门，到了约定好的会所包间。
苏棠到之后，对方还没有出现。
她耐心等待着。
直到传来敲门声，她起身去开门。
“你好，我……”苏棠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并不是那位运动员和他身边的助理。
而是熟悉的但现在却又让她陌生的一张脸，穆卓庭。
她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敲错门了。”
说罢，顺手就要将门关上。
穆卓庭挡住门，径直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反锁。
苏棠警惕问道：“你要做什么？”
“不用担心，我只是想随便跟你聊几句。”穆卓庭颇有些落魄，额前的头发遮盖住了眉眼，似乎很久没有修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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