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仙贝瑞拉
【季淮颂:习以为常?】
【季淮颂:我怎么不知道】
弯唇笑了下, 林落烟收起手机, 把手里的塑料小叉子扔进桌角的垃圾桶里, 提步要朝那边走去。
林听晚连忙叫住她:“你去哪?”
“如你所愿。”林落烟扬了扬下巴,“约会。”
不情不愿的“啊”了一声, 拐了七八个音调,林听晚咬着叉子:“就把我扔这儿了啊?”
林落烟指了指向砚南:“你有兴趣和那个男人玩会儿吗?”
林听晚看了眼,神情寡淡:“没兴趣。”
她扔掉塑料叉,拿纸巾擦了擦手,“我找个地方抽卡吧。”
至此,林落烟没再说什么,穿过桂花大道走到季淮颂面前。
向砚南在她朝这边走的时候,就十分识趣地离开了。
“下周南苑那边有个宴会,你陪我去。”
季淮颂收起手机,抄进兜里抬头。
林落烟:“我陪你?”
季淮颂轻挑眉尾,这个问句有点意思。
“不然?”他好整以暇看着她,“放着自己女朋友不带,我找别人?”
十分坦然地点了点头,林落烟认可他的说法:“都行啊,你那么多暧昧对象,指不定还有谁在我后面拿着爱的号码牌呢。”
话落,似有风拂过。
季淮颂眉眼促狭几分,俯身凝视她。
视线同她持平,目不转睛。
林落烟迎上他的视线:“干嘛?”
装模作样的轻轻嗅了嗅,季淮颂勾唇:“闻闻是不是有股醋味儿。”
“……”
林落烟咬了咬舌尖。
说实话,她刚才都有那么一瞬间,打心底觉得自己那句话有点儿发酸,酸得她牙疼。
手机在指间转了半圈,季淮颂递到她眼前,轻轻抬了抬:“自己看。”
还能看什么,当然是情侣之间的查手机项目。
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club那晚,她谎称感冒,结果被他逮了个正着,然后他主动把手机交了出来。
其实当时她很清楚,他那样坦然,是因为知道她并不会真的看他的手机。
他们那时候对彼此心知肚明。
手机里见不得光的东西太多了,哪一条拿出来,都是极有可能被诟病的程度。
而现在么……
林落烟垂眼盯着已经解锁的手机,猛地一顿。
——他的桌面壁纸是kiki。
竟然是kiki,还是她完全没有见过的一张kiki的照片。
应该是她不在家,他陪kiki的时候拍的。
林落烟的心情忽而变得很复杂。
这种复杂不亚于他把她的照片设成锁屏和桌面壁纸,当然她知道他不会,不然这就是个鬼故事了。
而这些复杂的源头可能是因为……
不信。
不信他会做这些事,不信他会在乎到这个地步。
或许是她出了问题,是她的身体里开始有了明显的动摇,所以会放大、会发散。而事物的本质,可能跟她想的并不一样,是她加了滤镜。
于是,她拔掉和她有关的成分,问道:“你这么喜欢kiki?”
季淮颂扫了眼自己的手机壁纸:“因为它是你外公的狗,也是你的狗。而且,它很喜欢你。”
林落烟的脑子里突然有些冒白烟的感觉。
他不会是在具体阐述“爱屋及乌”这个词吧。
她抿了下唇:“难道不是因为kiki很喜欢你吗?”
“它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它?”季淮颂不紧不慢的说,“它应该是我们当下唯一都有关联的。”
因为是唯一有关联的,所以成为了特别的。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起风了,风声刮着树枝枯干,声音太大。
林落烟觉得自己的胸腔里,心脏轰鸣,耳膜被震得发疼。
大脑恍然间变得迟缓了些,肢体驱使她抬手,摁灭了季淮颂的手机屏幕。
“我不看。”她说。
季淮颂歪头看她:“怕我看你手机?”
林落烟十分坦然的嗯了一声。
季淮颂嗤笑道:“你那些追求者给你发消息,就算你一次聊十个,我也不至于生气。”
原来他不在意,是她想多了。
林落烟松了一口气,这口气却又没有松彻底,悬在那儿的那份,是她自己的。
好在他还是一开始那样,只是一时兴起,只是兴趣尚在。
不好在她不是一开始那样了,她动摇了。
真心在她这里是珍宝,是最稀有的粉钻。可在他、在像他这样的人那里,只不过是公园里不小心踩到的小草、是杯底没有喝完而随手倒掉的最后一捧水、是抹掉的灰尘,而已。
不能被苏浅说中,真要把自己给玩儿进去了。
面上风平浪静,林落烟的心里已经拐了十几个弯。
情绪压了又压,她举起相机随便拍了拍路边的志愿者,语气随意,略微上扬:“我看你的手机,又不给你看我的手机,我良心会过不去的。”
季淮颂跟上她,散漫恣意,含混着笑意:“你哪儿来的良心?”
-
外公只是因为这场校庆临时回来的,没有来得及看晚上的晚会,便在下午离开了庆岭。
林落烟在校门口送他上车,脸上的表情是明晃晃的不开心,嘴巴噘得老高。林听晚在一旁看着,不得不感慨她姐这看人下菜碟的流动性人设。
要不是外公,她姐这种表情她这辈子应该都看不到。
“圆圆怎么不说话啊,见到外公这么不开心啊。”
外公坐在后座,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看着车边的林落烟。
林落烟撇嘴:“我不说了,怕您嫌我年纪轻轻就唠叨。”
外公:“什么话啊,外公怎么可能嫌圆圆唠叨呢?”
“我想说什么您也知道。”林落烟说,“翻来覆去就是那些,我说累了,您这个小老头也不听话。”
“听听听。”外公哄道,“谁的话我都不听,圆圆的话我一定是要听的。”
视线来回看着这爷孙俩一来一回,林听晚忍不住了:“你们再演会儿舐犊情深就要误机了,北美那边不是还有人在等外公开会吗?”
外公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让他们等等怎么了?”
林听晚:“……”
绷着嘴角面露无语,她随意转头,恰巧和季淮颂四目相对。
眼珠一转,她看向外公,“外公,您有什么话要跟您外孙女婿说的吗?人都在这儿站半天了。”
几分钟前她给姐姐打电话说外公要走之后,这两个人就一起过来了。
然而姐夫全程就像个哑巴新郎一样,除了最开始的问候,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像现在这样,拿着姐姐的相机,给她当相机支架。
只不过换个人可能会像在罚站,他姿态随意,并不端正,那股浓烈的散漫劲儿扑面而来。
外公这才看了眼季淮颂:“没什么要说的,我又不是迂腐的老头子,我思想超前得很。你们年轻人谈情说爱,搞那么多枷锁干什么。开心就好,开心是最重要的。”
林听晚默默伸出拇指给外公点赞。
说的太好了,就该让小姨和她爸妈来听听,别整天想着包办婚姻。什么年代了,还搞家族联姻那一套,得亏她姐给自己挑了个有脸有身份的小少爷。
等外公走了,林听晚就率先折回学校里面,她刚才那个游戏还没有玩完呢。
这个学校的校庆活动也太有意思了,比她们高中的文化艺术节有意思多了。
外公这趟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但林落烟看他这样子,身体好得七七八八了,还挺硬朗,放心很多。
“圆圆。”
闻声,林落烟顿了下,偏头看向季淮颂。
他声音很轻,呢喃般,带着几分不确定。沙哑又沉闷,含混着几不可察的笑意。
林落烟莫名被他这声唤得心神荡漾。
除了外公,的确没有人这么叫她。她的小名和本名,都是外公取的。
“哪个圆?”
季淮颂问。
林落烟:“你猜?”
季淮颂无奈失笑:“没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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