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閲后即焚
得到本人亲自承认,杨爽震惊之余就是欲言又止,嗯嗯啊啊开了几次口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席英倒是被她这一出逗乐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爽神情严肃组织一番语言才开口:“他跟蒋蓝烟没有关系么?我怎么听说他俩好像处过而且还没分?你……”
她想问自己是不是小三?
这该死的荆郁,本来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被勾了起来。
“而且安慕可不是好惹的,她的苦头你也吃过,虽然她现在不在这了,在明年高考之后回来还好,要是之前回来,不过现在也不用怕了,有荆郁在没人敢把你怎样。”
确实如此,杨彤自打回来都收敛了不少,甚至看见她都绕着走,赵灵听说已经转学了。
席英早就开始动摇了,她虽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什么的人,可这几天她自己想了很多,不光是荆郁那些复杂的关系和学校这些真假参半的人言,还有一点就是两人方方面面都差得太多了,这些都是一时冲动没有考虑的。
她这些话没人可说,能说的上话的这里就杨爽一个,可是这种事她也不太想到处说,但是头一次经历情情爱爱,她没有经验也没有主意,如果这种事也跟物理和数学一样就好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找到隐藏的考点就跟剥鱼一样扯住脊骨就可以根根剔除。
在她头一次为了学习以外的事情陷入纠结的情绪时,广播站的音乐突然被掐断了。
刺耳的麦声延续了几秒,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男声。
“我是荆郁,今天我要说两个事,第一在席英之前我没有任何女朋友,也没有任何关系不清的暧昧对象,第二要是再有什么谣言传到我和我女朋友耳朵里,我把他牙掰了,就这样。”
全校在那一刻好像全部静止了,只有水龙头在涓涓流淌,篮球滚落在地,没有刹住脚奔跑的人撞到一起,再被按了开始键后全校一片哗然。
班内没出去活动的学生全部都齐刷刷地看向眉头紧蹙的席英。
不多时,荆郁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了,坐下时,明显的压着的轻哼声也同时传到了席英的耳朵里。
荆郁看着愣神看他的小姑娘,整一个呆呆的,突然气就消了。
“以后有什么事都说明白,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然后又别扭的将一袋袋东西放到她的桌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哄你高兴,周行知跟我说女生都喜欢小玩意小惊喜吃的玩的。”
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她,就算努力隐藏还是没藏住眼中快要溢出的期待,“你喜欢么?”
席英捏了捏手中的笔,只不过瞬间,心思已经百转千回,她看着此时如同那晚一样真挚的少年,怎么能不动容。
思想、家世、脾气秉性差太多又怎么样,又不是要结婚,想那么远干嘛,当下最重要,席英决定遵从本心。
“嗯。”想开之后,心也跟着豁然开朗。
见她不再拒绝他,荆郁锁了几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现在突然有些不理解前几天还蹦高等着她来哄自己的傻逼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了。
“那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好的,好不好。”
席英瞧着努力板着脸却说着求和话的荆郁再也忍不住,笑了。
“好,那你可别再惹我生气了。”
这谁能说得准,何况他觉得这话有些不公平。“那怎么不是你别惹我生气呢?”
“你啊,情商真的为负数。”
荆郁看着多日不理他的人终于笑了,心也跟着敞亮起来,别说周行知还有点脑子。
“你跟蒋蓝烟真没关系么?之前还看到你跟她看电影呢。”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
“谁说我跟她有关系的?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我跟她就是小时候认识,而且那天……”荆郁顿住了,他总不能说那天白天就看到她摆摊,晚上一直跟着她吧。
“那天什么?”
“没什么,总之那天我跟她就是半路遇上的。”
荆郁不是撒谎的人,席英信他,这时又看到他因为着急脸色变得不大好,八成是又扯到伤口了。
“你伤怎么样了?”
“终于记起来我的伤了?你可真狠心,我伤的这么重,这才几天就不管我了。”
满满的怨念,席英也知道是自己不对了,“好啦,明天周末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我要吃桂花糕!”
“行。”
“两屉!”
“没问题。”荆郁可真好哄。
前后座几个听了全场的同学全程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眼前的荆郁跟刚才广播要掰人牙的是同一个人么?如果别人说这话,他们觉得多半就是口嗨,可是这话出自荆郁,就没人会怀疑这句话威胁的成分有几分。
对于他之前可能还不太了解,只知道是不显山不漏水就可以让王钊那些人都要避让三分的人,只有他们那些人才知道底细的人才是真正的不简单。
可是眼前这个完全一副陷入爱情的盲目恋爱脑,还被他们学校风评最不好的人拿捏的死死的,这人真的是被他们暗地里快揣测到冒火星的神秘巨鳄?
可是荆郁才不管外人怎么看他,和好如初的时光分分秒秒都过得飞快,因为腹部有伤又不能趴着,可是他又不想一个人回去,席英也担心他就请了晚自习,一起跟荆郁回了梧桐苑。
席英第二次来这,跟上次来时的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回她没藏着掖着,直接吐槽他家的装修,开始的时候荆郁还反驳几句,说她不懂欣赏。
可是后面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拿出纸笔,让她画或写,觉得这房子应该设计成什么样。
席英觉得他有病,本来不想理他,可是架不住荆郁磨人的功夫一流,反正也闲着没事,席英逛了一圈,就开始动笔瞎画,有时想到什么有意思的点子还会说给荆郁听。
荆郁躺在沙发上,听着席英跟他分享的灵感和想法,还有她无情的吐槽,心里又塞得满满的,好像他的生活终于有人可以参与进来。
“你这么大的房子弄这么大的客厅,一个人住多空啊,可以隔几个房间,偶尔亲朋好友来玩也有地方住,反正我将来买房子一定最少四个房间,奶奶一间,南南一间,我一间,还有一间作为书房。”
“那我呢?”荆郁坐起来问的很认真。
“那时候哪有你啊。”
“现在有了。”
席英皱眉,买四个房间的房子最少都要120平,这已经是她对自己将来实力预测的极限了,这时候再加一个,五房?太不现实了吧?全款要挣多久?贷款要还多久?
“em……那就不做书房了,给你吧。”
荆郁勾起唇笑的满足又荡漾,“不用,反正将来我也是要跟你躺一个床,一个屋子就够了。”
席英没想到荆郁会这么说,耳根发热,随手抓起盘子里的水果就往他身上扔,“谁要跟你躺一个床啊!你要不要脸啊!”
“这就开始家暴了,以后没了我还真没人敢要你了。”荆郁跳了起来,咧着嘴躲避她的攻击。
“有的是人要我,就你,我还不想要呢。”
荆郁接过一个苹果啃了起来,“有我在谁敢要你,腿给他打折。”
哼,那就等你不在了。
第37章
荆郁在广播站口出狂言一事, 政教处知道了也没表态,可是另一位事主就倒霉了。
一大早席英就被政教主任叫到办公室训了,说她目无校风校纪, 作为执法干事居然不能以身作则, 如何做学生表率,还怎么协助老师监督其他学生。
说了半天,席英才听明白,这是借着上周值周的事发挥呢。
上周她值周遇到了封言冲王钊那些人, 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过去了,算起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今天才来追究是不是有点对人不对事了。
席英说要不就把她调去查卫生, 或者把她的干事撤了,政教主任一听, 觉得她这是在威胁他,这下他更有发挥的余地了, 席英整整被耗在办公室训斥了一节课的时间。
回到班级席英越想越气,一眼瞥到桌角荆郁买的情侣杯,将怒气转到杯子上,嘈杂的教室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都循声望了过来, 现在席英在其他人眼里活脱脱大哥的女人, 各个屏气不敢出声。
席英知道主任这是柿子专挑软的捏, 其实来到南城这么久, 她跟别人的冲突也好,被老师训斥也罢, 基本都是因别人连累而受,所以她有时特别怀念以前的那个自己,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参与只需维持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
可是她也知道以后出了社会是不可能杜绝与人来往的,大大小小林林总总,什么事都要经历都要面对,也算是磨炼自己的一种方式,有些事提前经历没什么不好。
她最擅长的就是自我开解,想通之后又探身将杯子捡了起来洗了洗装满了水。
可这顿火她不能白受,转头就发在了一头雾水的荆郁身上,冤有头债有住不是么。
荆郁以为多大点事呢,让她以后随便记,谁要是敢说半个不字他就把他牙给掰了。
“掰掰掰,一天就知道掰牙,你是牙医还是□□?”
荆郁一时梗住,气的。
“我记,别人不记,我仗谁的势?我现在闲话还不够多么?”席英心里也清楚这事真轮起来跟荆郁关系也不大,可确实有一大半气是因为他受的,不然这被默许的处理章程大家都遵循这么久了,怎么会被老师突然就拿来发挥了,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那我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你说一个!”荆郁在电话那头语气不善。
席英啪的把电话挂了,她现在不想跟他说话。
次日席英跟政教主任打了招呼就自动换了岗位。眼不见心不烦,管他乐不乐意,反正不乐意最多就是罢免,不要学分她也认了,她巴不得现在就赶紧罢免了她。
席英正拿着本子跟另一个班的干事在操场巡视,一边查验一边仔细记录,没有注意围墙上的动静,等她听到身边人提醒小心的时候,再抬头就看到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砸地她差点背过气去。
碰撞间,嘴角碰到了一处温热绵软,转瞬就是一阵刺痛。
随着身上的人一阵痛苦的轻哼声,席英听出了是谁。
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迅速爬了起来,这刚好几天又整什么幺蛾子?
席英拍了拍身上沾的杂草树叶,无视周围七七八八零散站着的那些校园恶霸榜上熟悉的人脸。
真是动物园开大会,各路妖魔鬼怪今天凑的挺齐啊。
更诡异的是,周围这些恶霸一个个甚是吃惊地瞪着眼睛,看她的表情好像她做了什么惊天大事一样,荆郁更是奇怪,脸红的跟虾子似的,眉头皱的更像是万年的柳树皮,薄唇也紧紧抿着,甚至还有意无意的举起手想触碰磕破的唇角,可是反反复复最终还是放下了。
然后就一副幽怨又有些……羞涩?她想洗洗眼睛,不然她是疯了能在荆郁的脸上看到这种诡异的神情?
“你不知道躲一下啊!”被她看的有些恼火,自己做的好事还敢这样看他,荆郁突然就发了火,怎么看怎么像虚张声势的在掩饰什么。
“我哪看到啊!有大门不走你爬墙你有病啊!”席英本来这几天就气不顺,偏他比自己脾气还大,根本压制不住跟荆郁对吼起来。
“我有病?还不是因为你!”
“关我屁事!”
身边的恶霸们本想吃瓜,可是看到荆郁的面色,一个个都一副便秘的表情,想走但是荆郁没发话不敢走。
“不是你说的他们让你头疼吗!!”
“那也没让你爬墙啊!”
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跟斗鸡一样,这里的吵架动静甚至惊动了不过四米远的大门保安,不错,他们翻墙的地方就是距离大门不足四米远的围墙,真是会挑地方,偷摸的嚣张,逃避的跋扈,做做样子都不肯离远点,不知情的人看了都会被他们的操作弄迷糊,他们是怕查还是不怕查?
“好,好好!”荆郁气的直点头,转头就去爬墙,一众围观的人都看蒙了。
本来身手敏捷的少年刚攀上石墙却一脚踩空,更以一种滑稽的姿势诡异的滑了下来,他好像已经气的手脚不听使唤了。
有人想笑不敢笑,憋得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