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閲后即焚
三四个人在露台上围攻另一个女生,江笙本没有那个闲心去主持正义拔刀相助,可是刚才他们吵架的话让她很不爽。
这一看就是跟南南有过节的人,这样跋扈的性格,南南一定吃过不少亏,宋雨萱?她知道她是宋家主事二房的小姐,宋云骁的妹妹。万千宠爱嚣张跋扈在海市几乎没人敢惹。
好像在南南的资料里确实看过这么一号人。当时寥寥几笔她也没在意,原来还有这么一段。
四五个人就这么不顾形象的动起手来,还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掏出了手机拍了起来,其他楼下闻风而至的男男女女也看的津津有味。
不知道谁通报了消息,本来应该在房间密谋的孙春燕几人也走了出来,齐刷刷一脸得意地抱胸站在阶梯上看着闹得不可开交的人群。
居然没一个拉架的,蒋蓝烟作为主人家居然也任由他们闹起来。
江笙冷眼看着,直到蒋蓝烟觉得实在闹得太不像话,眼看着看热闹的人已经将五十多平的大露台挤得满满登登,她才不得不站出来喝止。
可是正打的上瘾的几人怎么可能因为几声无关痛痒喝止就停手,蒋蓝烟终于有些动怒了,顾及到对方都是有身份的小姐,不方便让侍从伸手,只能叫来王俭几个相熟的上去帮忙拉开。
肖媛可听到动静也跟着出来了,看到打架,而且是宋雨萱打架,满脸惊喜,掏出手机准备拍下这历史性的一幕,可看到王俭周行知几个匆匆赶了过去拉架,她赶紧塞回手机,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也凑了上去。
结果就是因为更多人的加入,场面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本来只是四五个人再闹,现在变成十多个人挤在一起,后来又加入了一些浑水摸鱼的人。
“谁薅我头发!”
“啊,谁打的我?!!”
“掐我干什么!”
混战中不断有各种叫喊声此起彼伏。
江笙就站在石栏一旁闲闲地看着这场别开生面的热闹,蒋蓝烟和孙春燕几个也加入了进去,她是看见肖媛可没少往宋雨萱呵蒋蓝烟身上招呼。靠着的石栏突然活动几下,她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转头仔细一瞧,果然看到边沿的水泥接缝晃动起来。
她刚想开口叫停,可是看到那人群里的那些人,犹豫了,如果这些人摔下去不是正和她意么?都懒得她动手了,江笙攥紧了手没有做声,只悄悄站远了些。
几番纠结,场面愈演愈烈,眼看着栏杆接缝晃动地越来越大,江笙知道再这样闹下去后果肯定不堪设想。别人倒无所谓,肖媛可和那个跟南南认识人却是她无法视而不见的。她几番犹豫还是喊出了声,可是根本没人理会她,
她知道这么闹下去一定会出事,强行挤入人群想将二人拉出来,可女生打起架来男生都拉不住,她一个人怎么能将漩涡中心的人拉出来。
江笙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好人没做成自己再被带下去那可真是太赔了,她不想管了,只拼命拽着还嫌事不够大的肖媛可往外挤。
可是肖媛可还没打够怎么会这样轻而易举被她带出去。像她这种浑水摸鱼的男男女女不在少数。
结果就是参入其中的人越来越多,三十多号人挤在五十多平露台边缘,不断撞击着已经几岌岌可危的栏杆。
直到有人惊呼,栏杆终于不堪重负,最边缘的人噼里啪啦像下饺子似的从二楼跌落。
江笙听到声音就知道事不好,人她也不想拉了,这时候脑中的第一想法就是先保自己。
她快速闪到一边,看着被惯性挤入边沿的人站都站不住摇摇晃晃几下就摔了下去。
可是最可笑的是宋雨萱这个这场事故的主谋策划居然被周行知一手拉住站稳了,旁边还站着什么事都没有的孙春燕和蒋蓝烟,几人只顾着在一旁双眼大睁看着别人掉落。
她们距离江笙不过三步远,江笙不甘心,凭什么事事她们都这么好运?就连这种时候都能毫发无损?凭什么?她快速扫了一眼周围,没有看到监控。
脑中的一道声音紧紧催促着她要做些什么,不容她犹豫拒绝,心随意动,江笙佯装不受控制扑向几人,三个还没来得及撤离的看客直接被江笙一脚踹下了楼。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身后一个重力推搡,她这下都不用装,也接连跟着三人摔了下去。
幸亏楼下是超大的泳池,不然二楼的高度就算死不了断胳膊断腿是一定的了。
可这边是深水区,下饺子似的在水里扑通喊叫的人不管是不是会游泳,都被这突如其来变故吓到,早就忘了怎么扑腾。
江笙一口口的灌着水,虽然她记得怎么游泳自救,可是身后有人按着她不断下潜,她挣扎不过,一下下被按进水里。
她真是无比后悔,偷鸡不成蚀把米,看来做人不能想歪路捷径,她后悔了。
她想转过身去将压她的人甩掉,可是在水中根本无法施展,就在她快要呛晕过去的时候被人一把从水中硬拖了上来。
上岸后,江笙趴在地上猛咳,恨不得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耳后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没事吧?”
江笙转过头看向同样湿淋淋的王俭,妈的,还不如淹死她!
她又抬头望向二楼,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荆郁双手插兜一脸默然地站在她刚掉下来的位置,看着她的眼神冰冷无情,好像在看一件死物。
妈的,是他!
江笙恶狠狠的盯着罪魁祸首,眼神如果能化作熊熊火焰那她一定早就将那个谋杀犯烧成灰烬,渣都不剩!这回绝对不能善了!双眼一闭,她“晕”了过去。
经过一路的兵荒马乱,两个小时后她如愿地躺在了医院的床上,期间她肺呛得难受,忍着不想咳,她都死死忍着,身上湿漉漉的难受也不敢醒来。
等到医护人员终于退去,她才敢睁开眼睛。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望着惨白的天花板,动也不想动,虽然身上没有大伤,可是心中还残留着一丝惧怕,并是落水呛水的后怕,而是那个人。
荆郁是想杀她的,她可以十分确定!如果这是高层如果这是悬崖峭壁,她想他还是会毫不犹豫一把将自己推下来。
真是个十足的疯子!不过就是骂了他几句就能下这样的狠手!
不过跟他比起来自己也不遑多让,她不是也想蒋蓝烟和孙春燕去死么?
谁也别笑谁。
脑中七零八乱的想着乱糟糟的东西,听到门声响动,江笙迅速闭了眼,来人是谁她不知道,只感觉有人捏着她的左手腕抖了抖手,然后轻轻拨动她两厘米宽的水晶手链。
妈的,医院还有贼不成?这个时候了还来偷?
本来就火气正盛,她在犹豫自己要不要一睁眼睛醒来吓对方个半死。
可在她天人交战之际发现对方只是拨了拨手链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就悄声退去了。
她知道是谁了,也知道对方在找什么。
不知道她找到了没有,看到这样的结果她会不会满意。
江笙住了五天院还没有出院的意思,她在等在耗,最后终于等来了徐然,了解到情况后,虽然也替她不平,可是他也只能传达荆董的意思。
可这次江笙分毫不让,坚决不为五斗米折腰。
命重要,精神情绪也重要,她不想时时刻刻跟一个疯子打交道,钱再多也要有命花才是。
直到她再一次一觉醒来看到了依靠在桌子上的荆郁,正冷然的盯着她,不知盯了多久。
她才开汗毛倒竖倒吸一口凉气,这人是来补刀还是验尸的?
第64章
荆郁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梦到无想寺那回, 不过不同的是梦中的那个人没有被他救到,而是被洪水越冲越远,他如何拼命追赶却怎么也抓不住她的手,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洪流中。
那一瞬他的心脏好像活生生被剜去了一块, 甚至梦中那种真实的痛感延伸到了现实,每次醒来,心脏的余痛让他一度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最折磨人的是,梦中的那种无力, 那种痛彻心扉一遍又一遍在午夜不断轮回上演,心中的痛一次比一次深刻, 漫长的夜一次比一次难熬, 梦醒过后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值得,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人心痛?她不配!
一个背叛他的人, 一个玩弄他感情的人,他没一刀一刀活剐了她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
今天来到这里, 是因为那操蛋的梦境总会跟前几天的那一幕重合,那人消失不见的最后一幕总是会诡异地替换成前几天眼前落水的这个人。
明明看到了他却又开始装死,老头说她在医院赖着不肯出来,甚至还威胁说要报警。
他听到这个消息都给他整笑了,真是没想到, 同样的坏胚居然还能有这种愚蠢天真的想法, 像他就从来不指望那些没用的蠢货, 有任何想法都随心所欲凭自己解决。
江笙闭目装死, 她知道荆郁一直在看她,逼人的视线就算闭目塞听, 可是直觉却更敏感,鹰隼般锐利的视线她可是感受得清清楚楚。
在她东想西想他什么时候能走的时候, 床上有什么东西扔了上来,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打到她的脚背。可是她不敢睁眼也不想睁眼,她怕控制不住再跟他对骂起来,可这屋子里面现在没有能拉得住他的人,她还不想直接嘎在医院。
“不看看么?”
没有回应。
“那,交到警察手里,你觉得……”
江笙蹭地坐了起来,直直看向他,然后伸出手摸到砸到她的那个东西,是个播放器?
她试着捅咕了一下,屏幕亮了。
只看了第一眼她就开始找删除键。
“你觉得有用?”
一声轻蔑的嗤笑,江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眸光微动。
“你别忘了,你也不干净。”
“那又如何?谁看见了?”
他一副坦然无所畏惧的模样看得江笙胸口直冒火。
“你大可以去报警伸冤,两手空空全靠一张嘴,你看看谁会信你。”
“或者,”荆郁轻笑一声,“我顺便还可以送你个诽谤。”
她怎么就不知道荆郁还有这么无耻的一面?气得她胸口刺痛。
江笙尽力舒缓自己的情绪,吸气吐气,不过一会就权衡利弊选择了最直接也最简单的应对方法,暂时屈从,“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荆郁站直了身子,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开始在屋内缓缓踱步,走了两个来回,好像一时间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等我想到再说。”说完这句轻蔑地看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妈的!江笙再也忍不住,用尽全力将手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碎。
压制不住的怒火又开始涌动,肺部针扎似的痛起来。
她眼神涣散地看着大敞四开的房门,脑中的想法却跟高速火车一样一趟又一趟已经飞驰过去了好几趟。
既然荆柏安一直没再表态,那她就拖着不回去,拖一天是一天,等他不耐烦了不管以什么过错辞退她都好。
反正她还有两条退路,一个是肖明珠一个是回李弘文那。
荆泰的手应该伸不了那么长吧?她不信肖家和国外公司他们也能干涉。
这样就也许就能避免跟荆郁的碰触,久而久之以他那种记性估计就忘了。
第二件事,王钊二审在八月,还有两个月,蒋蓝烟一定会出手,呵,王钊的路终于走到头了。
下一个轮到谁了呢?
她扑通一声躺到床上,这回是真发起了呆。
荆柏安从徐然那知道了荆郁将江笙推下楼的消息后,被荆郁这波操作也弄糊涂了。
难道是他想岔了?
徐然见荆柏安没有表态,也没有继续追问江笙现在这个态度要怎么处理。
就这样,荆泰没有回应,江笙就一直住在医院,最后实在是住不下去了她才回了住处,然后继续请病假,大有讹上荆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