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閲后即焚
等荆郁一回来就听说那个水性杨花的东西和小三携手出国留学了,他还记得当时荆郁什么表情,那时候就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正好一次聚会,连王钊这种傻逼嘴那么贱对荆郁被绿的事都决口不敢提,偏偏封家那个缺心眼的在背后讲人让荆郁听个正着,开始没怎么着,别人都没在意,可是一转头就看到荆郁一脚将人从二楼阳台直直踹了下去,幸好不是大头栽地,可是荆郁好像还嫌不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棒球棍非要下去弄死他。
当时他双目充血,谁拦打谁,根本就没人敢上前拉,就连他也不敢,要不是当时宋云骁就在隔壁被人叫了过来,那天封家怕是就要绝后了,不过人送到医院也没了半条命,比王钊还惨,双腿拄拐,车也开不成了,荆家最后不知道用什么安抚住了封家,最后这事不了了之。
后来荆郁被宋云骁找人绑去了国外才知道他稳了几年的病又复发了,甚至比之前都重。
本来他的病情太复杂,要重点监测最少一年才能正常生活,可是荆郁哪里是能被人管的主,半年之后终于跟宋云骁闹翻了。
哎,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呢,一切的源头都是那女的。
要不然阿郁好好的。
“哎,那天你不告而别,太不讲究了,烟烟等了你多久,你可得好好哄哄人家。”周行知看他面色不善马上识趣的转换了话题。
“你话可真多。”说完就开始打电话,周行知想反驳又插不上话。
可电话一直没人接,“又他妈跑了!”
周行知一脸好奇地凑过来想看他手机,“谁,谁啊?”
荆郁冷着脸收起手机就走。
“这就走了?烟烟一会就到,我怎么跟她说啊!”
车开出来的时候荆郁又突然觉得没意思,本来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懒懒的模样不想让她称心才随便带来的,走就走了。
他在街头停驻了一会,便开车转去了城南,可是转了两圈确定眼前整齐划一门店林立商业区就是之前江笙指的那地方,哪有什么小贩摆摊的迹象,这里怎么会允许摆摊。
又骗他!
真当他是好耍的么?!
江笙刚进家门就察觉手机震个不停,拿出来一看又是那个煞星在催命,她冷哼一声直接将手机调成静音就哼着歌泡澡去了。
等再出来的时候滑开手机只有几个未接,没有骚扰信息。
他也清楚现在没有再能要挟她的东西了吧?
江笙扔掉毛巾打开电脑发现前天红姐找的人给了回应,“你说那个事这周有结果,你什么时候过来。”
江笙看了一眼日历,回了三个字“七天后”。
收拾妥当后,她本想躺在床上放空休息休息,可脑子里总是习惯性地又开始算计。
只要这件事进展顺利,孙春燕基本就是死局了。
接下来就是蒋蓝烟了,除了她还有一个安慕!
可是这几年安慕就跟失去了踪迹一样,三年前打听到她在挪威,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可不管上天入地,不管是十年八年,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不会放过她!
她翻了个身,一眼瞄到床头柜想起了那个烫手山芋,犹豫了片刻,俯身拉开床头抽屉拿出了一个黑皮表盒,虽然皮盒坏了点,可里面的腕表还完好无损。
六年过去了,宝石镜面看上去依然光彩映人整洁如新,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带过,跟当年在专柜里看到它的第一眼时一样,当时买它的心情早就忘了,真是物犹在,人已非。
她翻了个面,看到背面表盘上JING?YU的刻字时觉得异常讽刺。没想到几经流转竟然在六年后转到了荆郁手里。
这东西是怎么流到荆郁手中的,她不清楚,于她也没有意义了,可她也不想六年前那个傻子的真心在六年后被一个不值得人的耻笑践踏!
虽然本来就是要送他的。
她细细摩挲着这块几经波折的腕表,心里无限唏嘘,在她最难的时候也是用它换了几个钱才度过了那段最难的日子,也算物尽其用,最后不管它去哪到谁手里都跟她无关了。
可是谁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落到荆郁手里,他不配!
那日保洁问她那些她故意跟表盒放在一起的纸盒垃圾要不要收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犹疑的点了头,本来就是没人要的垃圾,多年后出现在不适合的场合和不适合的人面前多少有点碍眼了。
她将手表收好,压在了抽屉最里面,重新躺好后,再不去想其他,要睡觉了,白天还有好多事需要她去筹谋去应付呢。
她不知道整个总裁办除了她,这一晚没有一个能睡得着,包括辗转多个垃圾场的三人,也包括一手挑起这件事的事主。
次日一早,只有江笙一个人来了。今天除了她谁都不敢来公司,这个责任是一定要有人背了,神脖一刀缩脖还是一刀,可是任谁都希望这刀能下来的慢一些。
可是就算没有那块表,荆郁也早就拿到了南城积家关于这块表的购买记录,当他看到购买人那一栏填写的哪两个字后,当他看到后买时间的时候,心绪起伏,一夜无眠。
他不懂,不懂为什么会有这块表的存在,为什么那个人在那个时候会买这块表,明明已经撕破脸了,已经分手了,她为什么还会买这块表,如果不是刻字,他还可以猜想这块表是给那个贱人的,可是偏偏刻了字!
如果……不!绝不可能是他想的那样,如果她真的有心示好,为什么不送给他?为什么那天他盼了好久也没盼来她?明明只要她来……可是她就是不来找他!
后来也有那么多次机会,她为什么不来找他!为什么事后还能跟着别人双宿双飞去留学,为什么可以走的头都不回?
又是再骗他!
第74章
可尽管那人骗他, 荆郁还是要找回,毕竟不管骗与不骗那东西本应该就是他的。没有人可以拿走,他不允许。
可是居然被人弄丢了!?
江笙每天数着日子, 等时间一到, 就可以解脱随意选择去向。
倒计时第十三天。
因为昨天被荆郁搅合一通,没有跟秦梦见到面,江笙趁着周末去了片场,正好秦梦在海市拍一部都市剧。
她提前打了招呼, 刚下车就有人来接,是秦梦的小助理。
“秦老师还有七场戏, 江小姐还要等一下。”
秦老师?是了, 还没毕业比自己小几岁的秦老师,有些好笑。
被秦梦的助理带到片场, 远远的就看到秦梦趾高气昂正在“欺负辱骂”孙春燕。
有点爽,如果换上她就好了, 如果能假公济私抽上几巴掌那就更……“啪”得一声!
瞬间惊得她抻直了脖子,真有啊!
孙春燕被打后捂着脸,眼睛包着眼泪就那么委委屈屈又倔强地看着秦梦,也不知道是剧情需要还是真打狠了。这场戏拍完导演就喊了卡,两个颇有职业素养的女演员互相假笑着抱了抱, 一个说亲爱的没打疼你吧, 一个甚是宽容大度地说没事没事都是为了戏嘛。
分开后各自收了虚伪的笑容走向休息区。
秦梦拢了拢头发向她走来, 江笙有些雀雀欲试, “你们拍戏都这么爽么?”
秦梦瞧着她有点兴奋,别有深意地问道:“怎么, 江总也想打人?还是因为……打的是孙凭惜,所以格外兴奋?”
江笙眨眨眼, 抓起刚一起带来的冰美式,四平八稳地靠向椅背,缓缓啜饮,而后似笑非笑地看向秦梦,“秦老师觉得呢?”
秦梦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温水,也坐了下来,眸中藏了几许试探的笑意:“我觉得是。”
江笙也懒得遮遮掩掩,从她帮着秦梦抢孙春燕资源开始,有些事情瞒得住傻子骗不了聪明人。
她模棱两可地开玩笑般,“那你还不用点力。”
秦梦笑着朝那边努了努下巴:“那也要看人家男朋友答不答应。”
江笙早就看到了,那边范东林正亲密地跟孙春燕凑在一起说话,虽然也没有多逾矩但就是处处充斥着一股奸情的味道。
孙春燕也是有些手段,不管是王钊还是陆孝文或者是之前的赵启元,也许还有更多,蓝颜知己一大堆,不过她也是够能方人的,瞧瞧这些人,一个个不是进了局子失了业,要么就是伤了脑子下不了床,可就算这样,外头也没听到关于她和这些人的一点风言风语,不得不说还是技高一筹的。
在这大染缸里混得久了,其实像孙春燕这种本来就得天独厚心机深沉的人也许这么多年靠的根本就不是蒋蓝烟,毕竟那几个人渣哪有什么情谊,连盟友都算不上,心里互相忌讳的很,最近又有王钊这么一个例子在,估计几人更是希望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孙春燕啊,江笙撑着下巴肆意地打量着那头巧笑嫣然已经改头换面的大明星,不得不说她确实能屈能伸,心智又坚定,当年她在纸上随意划拉的几个字都能被她关注加以利用,她的成功是必然的,不管是靠人还是靠己,能做到这种地步不能说人家没什么本事,这驭人的本事不就是一流的么。
但是长不长久,呵,这可就要她说了算了。
秦梦看她一直盯着那片琢磨着什么,心下了然,两人本就是相互利用相互成就,真正的目的谁又在乎呢。
“赵许安可真是麻瓜。”见秦梦瞥她一眼,江笙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她的剧本轻笑道:“怎么?我说他你不乐意了?”
“呵!”秦梦冷哼一声,躺下叫来化妆师帮她补妆,“别脏了我的我耳朵。”
江笙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啧啧赵总要是知道痴心错付,那可真够他伤心个把小时了。”
“不过你先别急着踹,等我帮你搞掉范东林你就可以再次横行霸道了。”
秦梦看她这话说得就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自然不信,毕竟她的背景她也早就调查清楚了,跟她一样无根基无背景纯纯社会打工人,只不过这方面的人脉资源确实很多,她手中好几个饼都是她给争取到的。
可她手握资源是一回事,要动这些有身家有背景的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听着不是有点不切实际,而是痴人说梦呢!
她太知道先天背景到底有多重要,她也曾生来拥有过,不过曾经拥有多少如今就成倍的反噬多少,她身上的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
况且人外有人,曾经她以为的不错拿到北城跟那些皇子龙孙比,都不够他们掂牙玩。
映月山那次后她曾尝试着脱离赵许安,可因为太过心急迫切,没想过自己还太过稚嫩的双翅能不能经得住外面这些疾风骤雨,暗箭明枪,更不知道凭她自己到底能飞多远,有没有能力在外立足生存,就迫切地想着怎么脱离那棵能替她遮风挡雨提供无限生存空间的大树。
天真幼稚的后果就是惹那人不高兴了,她也惨了,等她在外面吃够了苦头最后逼得不得不再次回头去找他时,已经没那么好谈价码了。
有时候她也恨,可是她有什么办法?所以当听到江笙的提议时她根本都没怎么考虑就心动了。
但是这次她学精了,赵许安那头她没断,被人骂一次是骂两次也是骂,反正已经被贴上标签了,摘不摘都有记档痕迹,她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真说起来宋家那女的才是小三,她跟赵许安的时候,他身边可没人。
秦梦看着江笙一脸认真好像真的在筹谋怎么干掉范东林,不由得心头泛起了嘀咕,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虽然孙春燕现在跟她是同属竞争关系,可相好靠山这种东西,走了这个还有别的,难不成来一个弄一个?
见秦梦满心凝重地看向自己,江笙又笑了起来:“你不会当真了吧?哈哈哈,你还真信了,我就是说着玩的。”
玩?她哪有那个闲心去想没用的玩。
她有了更直接让孙春燕身败名裂,那种只要坐实就再也无法爬起来的把柄,她只是在要直接按死她还是要慢慢地让她每天陷在恐慌惊惧一点点身心折磨折磨中摇摆不定。
还有范东林,灌酒的事她还没忘呢,她如今心眼可是小的很,记仇的很。
“听说你们最近在抢张导的那部文艺片?”
“怎么你有门路?”
江笙撑着下巴看向孙春燕,她正将被打的脸侧过去给范东林看,江笙又瞥了眼一边不知所觉的秦梦,心下腹诽,接下来这部戏赵许安要是不帮看着点,秦梦肯定别想顺顺当当了。
她起身凑过去认真建议道:“你就当赵许安是给你拉磨的驴,看家的狗,好使的枪,暂时哄着他给你当牛做马,反正他也年轻,身体好,人长得也不赖,谁嫖谁还不一定呢。”
何况秦梦心里也没人,没人能影响她拔刀的速度,这事应该没有这么难。
“怎么,江总这就黔驴技穷的了?不会吧?”
江笙挑挑眉,笑着道:“关键是我最近没什么精力,不然……”不然她腾出手来范东林都得吃她两嘴巴。
“你要是不想委身那只上等鸭,你就耐着性子等两周,两周之后,孙春燕所有的资源都是你的!”
江笙从来不放空话,秦梦刚想再问两句就被副导叫去准备了。
看着女主角孙春燕前呼后拥,江笙冷笑一声,提包走人。
第二天一早,江笙车刚开出车库,秦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看新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