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月于夏
第二天是周六,江瑟睡到快九点才起床。
下床时,她腰还很酸。
楼下静悄悄的,江瑟捧着杯温水,慢悠悠地下楼梯,朝游戏房走去。
果然,陆怀砚带着两娃一狗躲在了游戏房。
男人拿着平板坐在垫子上回电邮,陆清让、陆清颜还有伽罗趴在地上翻看相簿。
三岁的陆清颜指着上头一张老照片,语气犹疑地问她爸:“妈妈真的那么早就看中爸爸你了?她那时候连头发和牙齿都没有。”
江瑟:“……”
陆怀砚气定神闲地回答:“当然是真的。”
他说这话时,眼睛都没从平板里挪开,直到门口光影一动,才掀眸望过去。
两人目光对上。
陆怀砚清隽的眉眼被光打上一层暖调,他笑一笑,下颌朝游戏房门口一抬:“喏,妈妈来了。你们不信的话,亲自去问妈妈。”
(全文完)
--------------------
作者有话要说:
IF线免费番(久等了大家~)
《不期而遇》
(一)
五一长假刚结束,江瑟一回到北城便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田光想跟她私下和解,问她愿不愿意去派出所一趟。
田光是“京勤科技”的产品经理。
长假前一日,她和许舟出来同田光洽谈业务,这老色批趁着许舟去接电话的当口,支开了助理,悄悄把手放上她大腿,暗示只要她陪他一晚,今晚他就在合同上签字。
江瑟假装听不懂,要田光说清楚点,同时拿出包里的手机,不动声色地开始录像。
搜集好证据,她拍开田光的手,直接起身打开包间的门,边报警边守着大门。
说来也是巧,门开的瞬间,对面的包间恰好走出来一人。
江瑟打量对方一眼便将手里的包扔到过去,低声说:“劳驾做个目击证人。”
话音落,酒意上头的田光反应过来江瑟在做什么,一时勃然大怒,冲过来抢她手机。
“臭婊.子,投怀送抱没成功就想要污蔑老子是不是!你以为你说的话警察会信?!”
田光生得牛高马大,衬得他面前的江瑟犹如弱鸡一只。
对面那男人的目光在江瑟脸上打了个转便缓慢挪开,瞥向一脸狰狞的田光。
皮鞋下意识朝前挪动半步。
“你不用过来,我解决得了。”
江瑟只需要他做个证,没想向他求救。
好歹是自家老爸认证过的身手,不至于连个醉鬼都解决不了。
田光那只咸猪手抓过来时她轻轻松松便扣住了他手腕,用力一扯,膝盖抬起重重撞向他的胃。
老爸说了,人的胃部是很脆弱的,膝盖重重一顶便够这老色批喝上一壶了。
江瑟这一下极其干净利落,田光按着胃痛苦地跌坐在地上,满是怒色的脸一下子胀成猪肝色。
江瑟后退一步,对上田光又怒又痛的视线,不紧不慢道:“我劝你还是收敛些。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还有扑向我的那一下,走廊里的监控应该拍到了。就算没拍到,我这里还有目击证人。”
她说“目击证人”时,特意用视线点了点身后的陆怀砚。
田光这才注意到走廊对面站着个人,顺着江瑟的目光一望,猪肝色的脸登时变得煞白。
“小……小陆总。”
江瑟听见这声“小陆总”,倒是想起了刚田光在餐桌上信誓旦旦说的话——
“我们‘京勤’背靠陆氏集团,你们弘盛攀上‘京勤’也就等于攀上陆氏这棵大树,钱途无量哪!”
眸光轻轻一转,她望向陆怀砚,冷静客气地问道:“请问‘京勤科技’是陆氏的子公司吗?如果是的话,贵司对田经理这类利用职责之便对他人进行性骚扰的员工,会有什么惩罚?”
这是江瑟与陆怀砚的第一次相遇。
她是一桩职场性骚扰案的受害者,而他是目击证人。
江瑟将手里的包扔给他时,其实已经认出了他是陆氏的“小陆总”,两人不相识,但江瑟在财经杂志的封面见过他。
那句“京勤科技”是不是陆氏的子公司也是故意问的。
“京勤”的老总是陆怀砚的三叔陆进勤,而田光是陆进勤的妻弟,陆怀砚与田光严格来说还沾点亲。
但那晚陆怀砚是如何回答的?
他说 “京勤”科技的主人虽然姓陆,但与陆氏没有任何关系。
一句话,彻底将“京勤”与陆氏划开了界限,也表明了陆氏的立场。
警察来后,陆怀砚也没急着走,一五一十地给田光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做了笔录。
江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侵害,虽然有手机录像和监控,但都被田光以“喝醉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给糊弄过去。
江瑟本就想好了长假一结束就托人去查查田光的底,被田光骚扰过的人不可能只有她一人。
“我还以为这事会不了了之,怎么那老色批又要和你私下调解了?”许舟慢慢打着方向盘,一脸疑惑,“当时从派出所离开时不是还嚣张地说要告你侵害他名誉权吗?听他那口吻,应当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
江瑟脑海里忽然划过一张矜贵冷峻的脸。
她慢慢低下眼,说:“我没准备跟他和解。和‘京勤’的合作没谈成责任主要在我,我会找到更合适的合作方。”
“责任个屁!”许舟好笑地看她一眼,“那天要不是我出去接电话,我保准给那老色批来两拳。老娘辛辛苦苦招回来的人才,他也敢潜规则?”
江瑟笑了笑。
作为A大的高材生,她毕业时自然收到了不少offer,之所以会愿意来弘盛这家初出茅庐的小公司,就是因为喜欢许舟的为人。
当然,她对弘盛的未来也是充满信心的。
本以为田光这事至少要等个三两月才会有后续,不想几天后江瑟便收到了田光被革职的消息。
许舟端着咖啡杯过来敲她桌子,笑眯眯说:“意外吧?‘京勤’的老总陆进勤亲自把田光开除了,听说田光那扶弟魔姐姐为了他差点和陆进勤闹上民政局离婚。”
江瑟说:“派出所那边都还没调查完,陆进勤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他开除?”
许舟:“估计是得罪的人太多,报应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瑟突然想起先前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田光一改先前嚣张的态度,非要同她私下和解。是因为和解没成功,所以才被革职的么?
(二)
再次听到田光的消息,是在两个星期后。
三个曾经被他性骚扰过的“京勤”员工联合起来报案。这几个姑娘不仅有微信上的通话记录,还有录音录像,总之铁证不少。
田光已经被警察拘留起来。
晚上许舟请她去清吧喝酒,说要庆祝。
清吧就开在商圈里,虽然是工作日夜晚,但也热闹得不行。
两人坐在吧台的角落,酒保调酒的当口,许舟凑向江瑟,高深莫测地问:“知道这次田光是得罪了谁才被整得这么惨吗?”
“谁?”
“陆氏的小陆总,陆怀砚。”
陆怀砚?
江瑟怔了下,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张眉眼清隽的脸。
酒保恰好推过来两杯龙舌兰,江瑟端起酒杯,说:“田光得罪他什么了?”
“这就不清楚了。”许舟说,“我猜陆进勤有把柄在陆怀砚手里,所以才不敢保田光。”
江瑟“嗯”一声,没再继续同许舟讨论这话题,慢吞吞地挤了点青柠汁到酒杯。
许舟觑着她笑:“当时揍田光的时候,不怕他报复你?”
“不怕。”江瑟单手支颐,笑了笑,“要是在北城混不下去,我就回桐城,家里还有一间酒吧等着我继承。”
说着又摇了摇手里的酒杯,说:“我家的酒风味独特,不比这里的差。”
她的声音含着笑,语气听着十分骄傲。
许舟噗嗤一笑,刚要调侃几声,江瑟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起身朝楼梯口对面的侧门走,目光不经意瞥过正在从木梯拾级而下的男人,脚步下意识一缓。
男人一身熨帖的西装,衬衣领口敞开,露出一小截凸出的锁骨。比起上回见面,他身上多了丝慵懒。
江瑟望过去时,他也恰巧望了过来。
酒吧灯光昏暗,人声吵杂。
电话那头的谢应听见这些背景音,忙问:“你在哪儿呢瑟瑟?怎么那么吵?”
江瑟同陆怀砚轻点了下头便推开酒吧侧门,边说着:“我在酒吧喝酒。”
陆怀砚跟在她身后行出,侧门阖起时,他的声音混着酒吧里的歌声从涌动的空气里传来。
“母亲。”
两人站在酒吧檐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各自说各自的电话。
谢应是江瑟在桐城的小学兼初中同学,两人都是在富春街长大的小孩儿,谢叔和老爸的交情又铁,勉强算得上是发小。
这通电话江瑟听得不怎么专心。
也不知是被酒吧歌手抱着吉他唱的《不期而遇》分了神,还是因为不远处站着个和她一起打电话的人。
谢应这会人还在英国。
他爸妈在他三岁时离了婚,谢应的抚养权本是归了谢妈妈。但谢妈妈是女强人,在英国打拼事业实在管不了孩子,便将七岁的谢应送到桐城来让谢叔带,直到中考完了才又将孩子召回英国。
跟从小读书就厉害的江瑟不一样,谢应是学渣。江瑟都出来工作三年了,他还在大学里苦苦煎熬着等毕业。
上一篇:春和景宁/嫁给准未婚夫他叔
下一篇:浪漫反应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