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犬吠
万事俱备,只差刷卡。
将卡录到卡槽里,划拉下来。
没反应。
楸楸:“?”
无效第一回 时,楸楸什么都没想,只以为是故障,刷了第二次。无效第二回时,楸楸愣了,看了眼银行卡,继续刷第三回。
第四回 ,楸楸回到冰室门口。
这一切都被裵文野看在眼底,不过楸楸说她一个人就行,他也乐得不参与,就那么安静看着她在机子前纠结、选定的精彩画面,她一向肢体语言丰富。直到她再度垂头丧气回来。裵文野依然坐在沙发扶手,纹风不动不动,视线是与她齐平。
“怎么了?”他问。
“你卡消磁了吗?”楸楸不解地问,将卡还回去。
“怎么会?”裵文野接过来看,“我上午才用过,能用。”
樱花落海洋 但事实证明,现在就是不能用。
楸楸费解,“难道机器坏了?”紧接着又问,“你有没有八达通?”
那台贩卖机大约有些年头,不支持手机扫码支付,只收货币、刷卡。刷银行卡不行,或许八达通可以。她在入境那天在关口办了一张八达通,可惜今天没带出来。
“有。没带。”他说着,将黑卡塞回到钱夹。
“啊。”楸楸抱着头。
裵文野将钱夹塞回到口袋,就这么静静看她表演两秒,大约是真想要吧?
“…你稍等下。”他说着,进了‘發財飲冰’。
不到一分钟,他拿着一张卡出来。楸楸认出来了,是八达通。
“怎么来的?”她眼前一亮。
“都说了我认识这里的老板。快去。”
她小声着问,裵文野亦小声的回。
等楸楸梅开三度回到自动贩卖机面前,裵文野打开手机,给一个银行工作的朋友抛出困惑。
不过几秒钟,对面便来了回复。
【Coman】:?你拿黑卡刷自动贩卖机吗
裵文野:?不行吗?谁规定的不行。
【First】:。
【Coman】:大哥,我要笑发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Coman】:额滴亲哥,这是黑卡,那个贩卖机这辈子何德何能
【Coman】:我能想到你站在贩卖机前的,有钱但无助的样子。
【First】:……
【First】:你们银行和贩卖机合作,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做到黑卡的生意吗
【Coman】:?
【Coman】:你听听这像话吗,哪个黑卡大佬会去自动贩卖机买小零食?
【Coman】:不行,太好笑了,我要发动态
【First】:冷漠.jpg
他退出和Coman聊天的页面,回了一条他人的信息,再切进动态,Coman果不其然发了一张与他的聊天截图,Coman社交圈子广,底下已经有很多人评论,都是圈子里的富N代,来自哪里的都有,无一不是哈哈哈。
【Delmar】:这个贩卖机这么不赏脸吗?
【Patton Choi】:贩卖机:这把高端局。
【Nicole】:贩卖机:我还以为你要买我啊!
【Venus】:贩卖机:@贩卖机设计师我恨!是你阻挡了我走上人生巅峰!
【Cerise Cheung】:这贩卖机大概这辈子都没想到它有朝一日能刷到黑卡
【Zane Chan】:贩卖机: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呢!
【Betsy】:贩卖机:在我这里,所有卡一视同仁哈!
【Henrietta】:好似我房东……开玛莎拉蒂到菜市场买菜,唔通俚D就系阔佬朴素无华的生活?
……
没眼看。裵文野揿灭屏幕。见楸楸买完弹珠汽水回来,不看路,只盯着瓶子,活像小孩买到什么宝贝,注意力全在上面。裵文野便替她盯着脚下一个个坑坑洼洼的水泥地,多亏早年间忙于训练,不挂心学习亦不沉迷电子产品,此刻视力极佳,巷子里光线昏黑也能轻易看得清楚。
冰室开始叫号。俩人在中间的卡座落座。
负责他们这桌的服务员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裵文野拿一张新的餐单,用铅笔迅速划了刚才划过的食物,递给阿姨,顺便把八达通归还回去。
感觉到阿姨在看自己,楸楸装作没察觉到,灯下高举着弹珠汽水,眯着眼睛打量着瓶子里的弹珠,听闻裵文野跟阿姨道谢,也跟着装模做样,乖巧地说了句谢谢,然后想起一件关于八达通的事。
“嗯?”裵文野看着她。
“八达通是有彩蛋的,你知不知道?”楸楸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眯着,透过玻璃,单眼看汽水里晶莹剔透的弹珠,似乎只是一颗普通到平平无奇的弹珠,卡在瓶颈里。
裵文野很少用八达通,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什么彩蛋?”
“之前我从中环出发,坐船去离岛,刷八达通居然没有被扣钱,你猜为什么?”
还真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裵文野将手帕折叠起来,揣进兜里,却还是问她为什么。
“我最开始也是不知道,以为是机器故障,”楸楸终于把弹珠汽水的注意力分给他,咚地一声竖在桌上,向他娓娓道来,“后来我去服务窗口咨询,结果工作人员小姐姐跟我说,这是一个surprise!据说是之前出现过一次地铁延误事故,为弥补这次意外,设置了这个随机优惠。”说完,她彷佛有点得瑟,抖了抖腿,“这个你没听说过吧?”
“是没听说过。”他惊奇,蓦然笑了,“这概率不高吧?”
楸楸还在抖着腿,闻言一愣,陡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说:为什么要用可以中五百万彩票的运气,花在这上面?
“完了完了,”楸楸一个惊诧,“我这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赚了吧?”裵文野说,“你也开心好多天了,是不是?”
“确实,我和婉伶玉窠她们说起这件事,她们都是陪我乐呵的,现在想来真是一堆傻蛋,谁都没想到这一层。”楸楸嘴角泛着苦涩,托腮叹一口气,佯装难过道,“以后我再说起这件事,恐怕是苦中作乐了。”
最让人没想到的,还是裵文野居然很配合她,他嘴角衔笑,“这么难过?既然没中五百万,说不定这个彩蛋对标的就不是五百万的运气。”
“但愿吧。”楸楸说,又为自己正名,“我没中只是因为我没买彩票,不是我不能中。我运气可好啦!”
“比如?”
“比如我们我们太有缘啦!又见面了。”楸楸逮着机会示好,寄希望于他不要再提决裂与和好的事情。如果要和好,就这么默契无声的和好就好了,非要说清楚就显得太过于不尴不尬。当时真是脑子不清醒,她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回的,冷暴力冷处理都好。不过这事儿真不能怪到她头上,谁又能想到重逢可以梅开二度呢?而且还那么快就搞到床上……楸楸为自己不坚定的意志感到羞愧。
她说完这句话,裵文野便开始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这种感觉很神奇,楸楸看着他,恍惚回到十五岁那年见过的,黑夜下的苔原。几年过去,犹如黑沙滩上的冰块。
她不知道裵文野在想什么,裵文野却对她一览了然似的,上天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行。”他说。
如果她再迟钝一点,很可能连他在“行”什么都不知道,只当他是在附和她的话,行,如果你非要把重逢当成是好运气,那就算上一个好了。
可她并不迟钝。分明是没什么语气的一个字,却让人听出了妥协来。这倒让她有些不解。
第44章 保姆
◎「漏奶華一開,富貴自然来」◎
“交换。”楸楸打了个响指。
“你想听什么?”裵文野没拒绝。
楸楸双手胳膊肘搭在桌面上, 微微凑近一点,小声道:“我怎么知道?随便说说啊,就当聊天好了,说你想说的, 哥哥, 你会不会聊天?平时拍拖都是怎么拍的?你这样会因无趣而被甩吧。”
说完,又想笑, 什么条件啊要甩裵文野?
“我没交往过的对象。”裵文野慢悠悠说。
“真的?”她倒吸一口气, 好似很惊讶.
那口气响到隔壁桌都看她一眼, 眼神里彷佛在说:在cos吸尘器吗?还是鲶鱼?
“用得着这么惊讶吗?”裵文野看着她,这也太惊讶了, 她有没有哪怕一秒钟反省过自己的演技夸张?
“真的假的?”楸楸捂住嘴巴,继续夸张地说。
裵文野问:“你为什么这么惊讶?”
楸楸说:“因为你,”考虑到国内没有那么开放,她识趣地做个自动消音, “很不错。”
“你也很不错。”裵文野礼貌性地回复, 又问,“你和薛可意做过吗?”
“当然没有。”楸楸表示很遗憾, “就接吻过两次, 后来就分手了。”紧接着补充,“我不错是因为我天赋异禀。”
他噢了一声, 对这句天赋异禀。又问:“为什么分手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活儿不够看啊。”楸楸两手竖在脸边,小声道, 眼神眼神认真, 不过还是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与薛可意和平分手是自然而然的。后来此人又交了个女朋友, 悄悄来找她打听她‘前男友’的恶习。诚然楸楸是说不出什么的, 她就跟薛可意约会过两次,第一次俩人都未进入角色,第二次她已经飞速‘移情别恋’,注意力从未落在薛可意身上过。
这回的噢挂上了问号。
他问:“什么时候?”
“我对你一见钟情。”楸楸诚实道。
他显然是不相信,笑笑,转移话题。
“这两年,你有做过早操吗?”
“没。我都长这么大了,做什么早……”楸楸愣了愣,想起来是什么早操,把想说的话咽下去,张了张嘴巴看他,一时说不上话儿来。
头顶绿色吊扇仍在不停旋转,冰室里吵吵闹闹,被子碗碟轻轻碰撞的声音,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的声音,楸楸看着手边的小绿盆栽,听到他说:“就明天,怎么样?”
楸楸仍在自我怀疑,我着道了?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愧是总裁,真不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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