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瑾
金戈:【你一个人大半夜出去逛?[微笑]】
金戈:【这么有闲情雅致???】
金戈:【爷打完电话了,速回!!!】
过了几十分钟。
金戈:【我靠,我游戏都好几把了,你人呢?掉哪个坑里了?!】
金戈:【忱总?[微笑]】
金戈:【谢爷!】
金戈:【大哥!!】
金戈:【你给我出来!!![微笑]】
然后到现在。
那头发了个黄澄澄的大红包过来,转账38元,谢屹忱正好看到,顺手点了个收款。
这顿操作落在张余戈眼里格外云淡风轻:【你离不离谱?!】
金戈:【我在这找你这么久一发红包你就出现了是吧?还挺对得起我给你的微信备注!!![微笑][微笑][微笑]】
从他的视角来看的确是这样。
谢屹忱稍顿一瞬,在那个红包下面,简短地给他发了两个字。
渣男:【谢谢。】
还挺有礼貌。
张余戈气得够呛,连发来两条语音,都长达十几秒,这边酒吧歌声震天响,谢屹忱连语音转文字都懒得。
渣男:【好。】
渣男:【不用等我,先睡。】
金戈:【尼玛好个屁!我问你明天行程怎么安排,几点起床!】
第13章 转账
继许卓肠胃炎之后,胡珂尔也成功被那一顿炒饭搅得肚子里天翻地覆,早早就回去洗洗睡了。
宁岁离开之前和她说了声,胡珂尔也没怎么听清,在床上闭着眼含糊应一声,就随她去了。宁岁回到房间的时候,人已经睡得和死猪一样震天响。
宁岁去民宿客厅取充电器,早前落那了,没想到遇到沈擎穿着个白色睡袍从楼上走下来,两人视线相遇皆是有点愣,倒是沈擎先歉意地解释:“我以为大家都睡了,听到声响,还以为——”
是有谁翻墙进来了。
所以也没注重着装。
这确实是个误会,毕竟只是认识了两天的人,并不那么相熟,宁岁弯唇点头示意,也不打算和他过多攀谈:“嗯,早点休息。”
她要进屋的时候,沈擎忽然叫住她:“宁岁。”
“嗯?”
“你刚才是出去逛古城了吗?”
宁岁:“嗯。”
“一个人?”
宁岁浅浅撩起眼皮,似乎在思考用词,在她开口之前,沈擎自己接上了,温和道:“没事儿,就是想说女孩子在外要注意安全。”
“好,谢谢关心。”宁岁又笑了下。
回到房间,她在家庭群里发了个“晚安”,芳芳回得很快,显然是又在熬着夜等她:【又这么晚才回来!?[愤怒]】
芳芳:【下次早一点啊!门窗检查一下,都关好锁死。整天捧着个手机看,睡前记得吃我给你买的蓝莓叶黄素胶囊,注意保护眼睛,不要再熬夜。】
岁岁岁:【知道啦妈】
顿了下又问:【外婆最近身体怎么样?】
外婆自从得了肾病,腿脚不方便,听力也有些退化。人之将老,什么毛病都出来了,很受罪。夏芳卉特意给她请了一位护工负责照顾,每天就在家里养着,状态好的时候看看电视做做疗养,但大多情况下是没有精神的,电话也讲不了几分钟。
夏芳卉什么都没有和她提:【正常。你安心玩吧。】
岁岁岁:【好的,那我回去再去看她。】
谢屹忱此时正在被张余戈严刑拷打,到底和哪个漂亮姑娘出去玩了,语气痛心疾首:“整整三个小时啊!你个渣男!”
谢屹忱把外衣外裤换下来,随意地把毛巾搭在肩上,简单洗漱之后才穿上睡衣,靠在卫浴门口不急不缓地搭腔:“你妈打电话来干什么,跟你说这么久?”
张余戈:“不就说她公司创业那点事儿呗,这年头老板不好当啊,得和员工斗智斗勇。”
张余戈他爸是个不成事的,在老家捣鼓什么小本生意,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带着他来槐安,那时候槐安的发展还没有现在这么好,可以说是眼光非常前瞻。后来他妈和师弟合伙搞了个新能源企业,一路磕磕绊绊走到现在。
谢屹忱说:“阿姨那脾气,是个人都高低得敬她三分吧,还有不怕事儿的?”
张余戈浑然不觉地顺着话题走:“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有刺头冒出来也不奇怪——”
谢屹忱把手机丢在床铺上,懒懒地靠在一旁。
这时屏幕亮了下,显示两条新消息。
岁岁岁:【我回到了[猫猫弹球.jpg]】
岁岁岁:【你到了吗?】
谢屹忱垂下眼:【嗯】
聊天框一时再没其他动静,这时手机又叮地震了几声,上面连续弹出好几条消息。
是邹笑的每日汇报,十分锲而不舍:【我们在双廊待了一个晚上,这边好安静哦,风景也美,很适合大家围在一起夜谈[可爱]】
【刚才舒宇说我们四个人不够热闹,说想你们了,我也觉得,玩牌和狼人杀还是人多有意思。】
【谢屹忱你们还要在古城待多久呀?其实洱海沿途没什么可玩的,不如你们明天就直接过来和我们会合吧~】
谢屹忱退出聊天框,直接点林舒宇的头像。
那头心知肚明地回过来,存心调侃:【阿忱,邹笑又找你了啊?】
酷哥林:【这么坚持不懈,我都快感动了,你干脆从了她得了。】
酷哥林:【然后你回来,大不了委屈自己让孙昊揍一顿,他也不是那么心胸狭窄的人,事情过了就忘了,大家皆大欢喜。】
这家伙也算是看戏看到爽了,挺事不关己的样子,净出馊主意,谢屹忱凉凉扯了下嘴角:【我还有个更好的方法,想听吗?】
酷哥林很警惕:【啥?】
谢屹忱:【你试着把孙昊追到手,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酷哥林:【……】
妈的,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
胡珂尔第二天一早睡到自然醒,揉揉肚子,感觉舒服了一些。
虽然身体无恙,但是她还是不带丝毫泥水地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张余戈的列祖列宗。
前几天没把古城摸彻底,下午才走,早上胡珂尔就拉着宁岁出去逛街。
有很多首饰铺,虽然感觉都是义乌量产,但仍旧琳琅满目,宁岁漫无目的地看着,胡珂尔附在她耳边悄咪咪地说:“你知道在这种地方最恐怖的是什么吗?”
“什么?”
胡珂尔:“你第一次还价的时候,老板就一口答应了。”
“……”
宁岁瞥她一眼:“那你知道更恐怖的是什么吗?”
“啥?”
“你讨价还价半天终于把东西收入囊中,突然想起还可以在网上拍照识图。”宁岁幽幽然,“相信我,永远不要去试探,没有人能够笑着从某宝走出来。”
宁岁之所以感悟如此之深,是因为她家有芳芳这样一个单纯至极、连黑心商家见了都要落泪的存在,特别相信那种“纯手工”“大师出品”“世上只此唯一”的睁眼鬼话,只要出去旅游,一定会被人狠狠宰一通。
有回去苏州,人家卖她一个普通紫砂壶,非说是太湖底下挖出来的天然矿石,由整石雕刻而成,还能释放出美容养颜的磁场辐射。
芳芳一听就觉得好,以680元高价拿下还喜不自胜。回来以后宁德彦拍照识图,一模一样的款,网上只要249。
这数字略微有点讽刺,甚至二百五都不是,夏芳卉心虚地替自己争辩:“那可是太湖石诶,磁场是咱们肉眼能看出来的吗!”
宁德彦用新买的茶壶给大家泡茶喝,茶水热气腾腾地倒出来,老头儿慢悠悠抿在唇边品了品,老神在在对宁岁说:“你妈这智商税味道还不错。”
夏芳卉:“……”
所以宁岁基本上从来不在这些小摊买东西,但她有时候很享受杀价的过程。
“老板,这串手镯怎么卖?”
老板正坐在柜前给珍珠打眼儿,抬头看她一眼:“八十,一口价。”
宁岁凑近了端详,他埋着头说:“你去别的店打听打听,我这儿绝对是最低的,天然水晶,童叟无欺。”
宁岁:“便宜点儿呗。”
姑娘长相明媚,笑起来也甜,漂漂亮亮的,老板松了口:“你要多少?”
她想了想:“5块?”
“……”
“不是我说。”珍珠一孔下去,打偏了,老板那双小眼睛装满了不可思议,“但您怎么不去抢呢?”
不过砍个价,给人气得京腔都出来了,怕被纠缠上,胡珂尔拉着宁岁赶紧就走了,等到那店看不见才示意性来一句:“你这价也给人砍得太低了。”
宁岁瞥她:“还天然水晶呢,人工熔炼的气泡都透出来了。”
胡珂尔倒没观察那么仔细:“啊,所以刚才那是假的吗?”
“不然呢。”宁岁好笑,“这条街上有几个东西是真的。”
说完轻飘飘看了一眼胡珂尔胸口挂着的东西。
胡珂尔愣了两秒,低头看向脖子上那颗号称“百年难见”的粉红色菩提子。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