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缱绻
这话吧,阮想猛得一听还行,仔细一听吧,又觉得不对劲,心里倒是想笑,于是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道:
“以后仰仗张总的地方还有很多,希望我们两家公司能够多多合作。”
一晚上阮想脚走的基本就没停过,既得和同事交流,又得和客户搞好关系。
新鞋磨的她脚后跟超级疼,她不用看都知道皮肯定都擦破了不止一层了。
阮想稍微得空,找了门口稍微僻静的地方坐下,大庭广众之下,裙子虽然长,她也不能把鞋完全脱掉。
只能稍微脱一点点,让鞋子别一直磨。
张森倒是注意到阮想一个人坐在门口附近,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
他还没走到跟前,随意往门口看了一眼,便瞧见自己的老板竟然出现,就在门口站着,他下意识开了口,声音也拔高了些:
“周总。”
第11章 宴会(二)
阮想垂着头偷懒,冷不丁听到有人喊了声周总,吓了一跳。
本能就将鞋子赶紧穿上,没有丝毫缓冲。
原本就磨出血的伤口,和鞋子一触碰,猝不及防的疼痛让阮想立马皱了眉头。
看到此情此景,同时皱眉的还有周景维。
他刚一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侧边一个人坐着的阮想。
黑色的单肩礼服裙,既不过分裸露,也不过分保守,反而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墨色的卷发随意披在肩上,遮住了些露在外面的皮肤。
他顺着裙子往下看,自然也看到了她半脱的高跟鞋,和脚踝后面被磨出血的伤口。
毕竟在如雪的肤色下,这点猩红,十分突兀。
周景维还没来的及过去,就听见张森在向他打招呼,他只好收回了目光。
“周总,您怎么过来了。”
“云山酒店这边有点事,我顺带过来看一下。”
宴会厅的其他来宾很快就发现周景维的到来,全场的焦点自然也都转移了过去。
欧文发现以后,也是很快过去迎,瞧见阮想以后,还不忘带着阮想一同过去。
“周总,幸会,没想到您今天亲自过来了。”欧文见此状况,情绪明显高升。
“阮想,周氏集团的周总,周景维先生。”
阮想的脚还疼着,脸上表现的还挺淡然,主动伸出手,微笑着道:
“周总您好,我是悠莱新的创意总监,阮想,您也可以叫我Vicky。”
幸好没出现阮想手伸出去,周景维视若无睹的情况。
“阮总监,你好。”
他也很快回握了一下,然后就放开了。
速度快到,阮想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男人手指上的温度。
本来宴会快要结束了,周景维这一来,无形中又得延长一段时间了。
周景维和欧文说着话,眼睛还是不动声色的瞅了一眼阮想的裙摆。
裙子很长,阮想站起来,裙面就把脚盖住了。
阮想又不好意思直接走,就只能继续站的陪着。
幸好周景维没有待太久,基本也是露了个面,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来去匆匆。
周景维前脚一走,这次宴会就开始陆续散场了。
阮想走到大厅,张森追了过来,
“阮总监,我送你回家吧。”
阮想心里正想着怎么圆滑的拒绝,有人喊了她。
“阮想。”
阮想和张森同时看过去,正是穿着工作服的朱佳佳。
朱佳佳走上前来,先是朝张森微微点头,然后对阮想很亲密的道:
“我很快就下班了,你再等我一会儿,美甲我都约好了,我们一起过去。”
阮想也很上道,立马回答,“嗯,没事,我等你。”
然后转身对张森道:
“真不好意思张总,我和朋友约好了,今天就不麻烦你了。”
张森虽略感遗憾,但也没有过多纠缠,独自就先离开了。
“佳佳,今天谢谢你啊。”
阮想觉得直呼姓名有些不礼貌,喊朱经理又太生疏,便叫了佳佳。
朱佳佳听阮想这么叫她,瞬间觉得两个人亲近了不少,就好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没事,阮想,你太客气了。”
两人稍微寒暄了一阵,朱佳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房卡,
“周总让我给你,他有事找你。”
“周总?哪个周总?”阮想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脸噌的一下红了。
朱佳佳憋着笑回答,
“周景维,周总啊。”
“你怎么也叫他周总?”阮想疑惑。
“呃,云山酒店本来也是他的产业,我叫他周总,不是应该的吗。”
阮想顿时深感无语,同时闪过升级套房的事情。
“上次升级套房,也是他的意思吗?”
朱佳佳眼睛一弯,话语里打着太极,“你想是他就是他,不想是他那就是我。”
阮想接过房卡,房号果然是上次顶层那一套。
往上的电梯里,只有阮想一个人。
阮想看着电梯壁上自己的倒影,那时她还因为周景维对赵序秋说对她“眼不见为净”的话,难过了好久。
她打开房门以后,客厅的大灯没开,只亮了盏落地灯,周景维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听见动静,扭过头来,看向她。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找我什么事?”
两人同时开口,气氛好像也变得冷硬了。
周景维不知为何,突然轻笑了声,放软了口气,
“过来坐吧。”
阮想因为男人缓和的语气,产生了恍惚,让她以为是错觉。
这是她回来以后,周景维对她说话,头一次没有冷漠。
她坐下以后,又听见对方道:“脱了吧。”
阮想脑子里一道雷劈过,脱口而出,“你有病是不是。”
接着一双拖鞋扔在了阮想脚边。
“还有心思骂人,看来脚是一点不疼。”周景维淡淡道。
阮想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尴尬的咬了咬嘴唇,他怎么知道自己脚疼。
阮想将高跟鞋脱掉,顺便看了下后脚踝,属实被磨的惨不忍睹。
周景维起身把落地灯旁边的药箱提过来,放在茶几上。
“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阮想俯身去拿药箱,
“当然我自己来,不劳您大驾。”
阮想把含有碘伏的棉签一掰,看着棕色的药液流到白色的另一头。
上药的时候,才觉尴尬。
她穿的裙子偏紧,要想平滑的上药,姿势要么不太美观,要么就太做作。
周景维在跟前,她还是想要点脸。
就在她考虑怎么操作的时候,手上的棉签被拿走,脚也被抬起,放在他腿上。
“等你弄完,猴年马月了。”男人道。
阮想闭了嘴,看着周景维帮她处理伤口。
暖黄的灯光落在周景维周围,此刻的场景和过去的某一刻开始重叠。
阮想大学运动会的时候,有一年负责给院里的方阵举牌,穿了不合脚的鞋子。
运动会结束,周景维来接她的时候,见她走路一跛一跛。
于是买了药,就坐在车里给她的脚上药。
阮想当时突发奇想道:“我今天可总算是理解灰姑娘要为什么把鞋子丢了,脚这么痛,走都走不到前面去,影响逃跑的速度,当然要丢了。”
她还记得当时周景维是怎样回答她的。